是夜,晚饭时儿,眼瞧萧可有些儿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苏英不觉问道:“又出什么事啦?”萧可懒懒道:“没事儿。”岂料话声一落儿,苏英突然气急道:“没事?一接电话就玩命跑出去,大半天才回来,魂也丢啦!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萧可无可奈何,又懒懒道:“您那宝贝女儿的的女儿出意外啦,叫我去救命,这回清楚了吧。”一听这话,苏英立时着急问道:“你说然然出了意外?到底怎么回事啊,要紧不?”
萧可又道:“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啦!”苏英不觉喃喃道:“可怜的孩子受这份罪儿,瞧她那秀气伶俐的小样儿,像她妈儿,真讨人喜欢。”萧可亦喃喃道:“再聪明秀气也不是咱儿的啊!”苏英挖苦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老娘我告儿你,晚啦!过了这个村儿就再没这个店儿,没你这王八,人家就不活啦,萧可我告儿你,没你地球照样转儿!”萧可叫苦道:“英姐,这是当妈的该说的话吗?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甭忘了啊,下半辈子还得我给您养老送终。”
苏英依然淡淡道:“我说可儿啊,得了吧,指望你老娘我还不如自己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呢!”萧可又笑道:“英姐儿,您对我就那么没信心?”苏英道:“我是对我自己更有信心。”说着,萧可又苦苦一笑。
过了半响儿,萧可喃喃道:“英姐儿,我就纳闷啦,您说我跟她都混到这份上啦,你们还隔三差五的黏糊一块,娘俩长儿,娘俩儿短的,难道就不觉得别扭?”苏英淡淡道:“这是我们娘们儿的事儿,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少管,老娘我虽是从乡下出来的,但心里敞亮着呢,我甭管咱闺女跟谁过儿,只要她得好,我心里就舒坦。”萧可又不觉深深了口气,朗朗笑道:“妈呀,我是越来越佩服你啦!”说着儿,苏英又突然问道:“你又不是医生,有你什么事儿?”萧可又打趣道:“你儿子我的血儿是龙血,只有我的血才能救你干孙女儿的命。”苏英又纳闷道:“没道理呀,人家一大家子的人,和和美美,输血也是输人家的,有你这愣头愣脑的外人什么事啊?”
一听这话儿,萧可亦是愕然万分,满腹疑惑,暗暗心道:“是啊,林好是然然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他不亲自给她输血?然然的血型为什么会跟自己的一样?难道真是巧合,天底下有这么巧儿的事吗?难道然然真是自己的……,绝对不可能,打一门儿,自己就一直睡沙发儿,连她的手儿都没碰过,哪来的小孩呀?”
这时,瞧着萧可若有所思,满脸疑惑,苏英又沉吟道:“什么?你还真想然然是你亲骨肉呀!”萧可突然玩笑道:“没准还真是。”苏英亦急道:“到底是不是呀?你甭拿老娘开涮啊,这种事儿可开不得玩笑。”萧可又苦苦笑道:“你要喜欢儿,她就是呗儿,反正她也一直管你叫奶奶!”苏英气道:“我就知道咱萧家没这个福气,甭做梦啦,赶紧洗碗去。”萧可便徐徐起身忙活起来,但不知为何,心底总是忐忑不定,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平静。
一眨眼儿,又数日过去啦,萧可又赶进城来看望母亲,岂料前脚方下车儿,身后便突然转来一抱怨之声道:“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你半天啦!”萧可回首一瞧,这不是穆诗雨又是谁,不觉叫苦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儿上来?”穆诗雨得意道:“我想知道自有我的办法,就算你想躲到天上去儿,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萧可不好意思道:“我几时又躲你啦?”穆诗雨气道:“都这会啦,还敢狡辩,当我头一天认识你啊?”萧可又朗朗笑道:“我不是忙嘛!”穆诗雨又气道:“就算再忙儿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你自个数数儿,这几年来儿,我们见了几次面儿,每次给你电话,要么不接,要不还没聊几句,就总是找些不着调的借口挂掉儿,萧可,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啦?”
话声一了,萧可顿时哑口无语,无言以对,穆诗雨又道:“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无论如何,今儿得陪本小姐玩个痛快。”萧可急道:“我这大老远的赶来,总得让给我进个门儿,瞧瞧英姐吧?”穆诗雨急道:“赶紧的,本小姐车里候着儿。”萧可无奈道:“这大热天的,我遭罪来啦!”说着,径直往店里赶来。
这时,萧可前脚刚踏进店门,苏英后脚便牢骚道:“我说你一大老爷们,都多少年啦,成不成给个痛快话儿,耽误人家青春,比谋财害命更可恶,你知道不?”萧可无奈道:“英姐啊,你儿子我是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吗?话儿我打一开始就挑明啦,说得透透的,可人家死活不明白,我能怎么着啊?”
苏英又急道:“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这个嫌肥,那个嫌瘦,都这么多年啦,再大的坎也该过去了吧,你自个儿瞧瞧隔壁家的大傻儿,还比你小几岁呢,人儿都仨小子啦,你还真想让咱萧家断了香火?”萧可懒懒道:“我一大老爷们儿我都不急儿你急什么?”苏英牢骚道:“到你急那会儿,黄花菜都凉啦!”说着儿,又气道:“该干嘛干嘛去儿,甭来老娘儿面前碍眼,我烦儿。”萧可笑道:“那我一会儿回来。”苏英气道:“最后甭回来!”说着,径直往里屋走去。
这时,萧可便来到了穆诗雨的豪车前,无奈问道:“这是要上哪啊?”穆诗雨得意道:“疯狂shopping!”萧可道:“能不能来点新鲜的?”穆诗雨道:“购物永远是女人最新鲜的事儿。”萧可无奈道:“走吧!”说着,车子便飞驰而去。
一眨眼儿,已至午后,偌大的商城亦不知来回折腾了几回,萧可左手提,右手拎儿,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早已筋疲力尽,两腿发软,嘴里不住叫苦:“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腿都快折啦,咱儿不玩了,行不?放了我吧!”穆诗雨得意道:“不行,我还没逛够呢?你一大老爷们儿还没走几步路儿就哭天喊地的,成怎么样儿?还不如我一个弱小女子。”
萧可懒懒道:“这男人不做也罢!”穆诗雨笑道:“你能有点儿出息吗?”萧可懒懒道:“有出息的人活着太累儿。”穆诗雨又道:“甭跟我扯那些儿不着调的,今儿算是这几年来儿,对我爱答不理的惩罚,往后你再敢挂我电话,我就把你的腿儿废啦,听见没?”萧可叫苦道:“现在你气儿也出啦,是不是可以找个地方躺会儿,再这么逛下去儿,我这腿儿真给你废了不可。”穆诗雨又得意道:“瞧你那可怜样儿,今儿就姑且放你一马,走吧!”
没一会儿,俩人便来到一咖啡厅静坐,萧可不觉叹气道:“你知道不?那会儿我上山砍柴都没这么累儿,真是要命儿。”穆诗雨娇声道:“活该,谁叫你不理我。”说着,萧可突然凝神静气,语重心长道:“穆子,别闹啦,找个心疼你的人嫁了吧!”穆诗雨朗朗道:“那你就心疼我呗!”萧可沉吟道:“我们真的不合适。”穆诗雨急道:“那谁才合适你?雷傲雪还是凌心雅?”萧可亦着急道:“你想多啦,这几年来儿,我们也不常联系,就是偶尔来个电话,随便聊聊。”
穆诗雨又气道:“那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也没结婚吗?因为她们也在默默的等你。”过了半响儿,萧可又深深了口气儿,沉吟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思进取,配不上你们。”穆诗雨气道:“欧阳家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诅咒,打从你进了那扇门儿,就完全变了个人,妄自菲薄,自惭形秽,请你告诉我,你往日的自信哪去啦?”萧可喃喃道:“也许,我一直是个自卑的人。”穆诗雨又气道:“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要不非疯了不可。”萧可又苦笑道:“那就改天吧!”话音一了,穆诗雨又气又恨,咬牙切齿,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儿,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之间,俩人又热热闹闹,嬉皮笑脸起来。
这会儿,待俩人身心愉悦,精神气爽,便双双而去,岂料穆诗雨前脚刚迈出大门,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萧可立时急道:“怎么啦?”穆诗雨叫苦道:“小可儿,我脚崴啦!”萧可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方才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儿,怎么说崴就崴儿。”
穆诗雨撒娇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都疼成这样啦,你还取笑我。”萧可无奈道:“那赶紧上医院吧!这种事儿可托不得。”穆诗雨道:“不用那么麻烦啦,就是轻轻崴了一下儿,回家擦点儿药就没事啦!”萧可又急道:“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赶紧上医院拍个片儿。”穆诗雨又娇声道:“真不用儿,就是轻轻崴了一下,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