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可方一出门,又不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正待点上,突然只听手机嘟嘟作响儿,明眼一瞧,原来是昔日一狐朋狗友,说着亦不多想,径直一接儿,只听那边儿一阵嘈杂,音响劲爆,震耳欲聋,一人打趣道:“我的萧总啊,你什么时候到啊?”萧可一边往楼下赶,一边急道:“什么狗屁萧总,我就是一看门的,打今儿起儿,我再听你们这帮狗日的这么乱嚷嚷儿,可别怪我对不客气儿。”说着,只听那边儿众人又不觉呵呵大笑,那人又道:“你赶紧的,一大家子的人等着你呢!”萧可乐呵呵道:“你们先喝着呗,甭等我啦,我得先回家陪英姐吃个饭儿,一会儿才能过去。”那人又催促道:“那你赶紧的,迟到的人什么后果,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萧可又乐道:“行啦,你小子这招儿吓唬别人可以,用我萧可身上正是求之不得,正中下怀,谁不知道我酒中仙翁,千杯不倒。”那人又朗朗道:“有些日子不见,瞧把你这小子给能的。”说着儿,萧可又不觉呵呵一笑。
这会儿,不经意间儿,只听电话那头娇声燕语,欢笑连连,萧可又不觉问道:“呦,听这这儿动静,你还艳福不浅啊,哪家儿闺女这么不幸儿又给你拐啦?”那人朗朗道:“你小子说的是什么话,哥儿我是那种的人嘛!”萧可玩笑道:“你这禽兽,一瞧就是。”那人亦笑道:“狗日的,你小子竟然敢贼喊捉贼,谁不知道你才是地地道道的禽兽儿,不知有多少花季少女毁在你手里。”萧可又朗朗道:“你小子可不许陷害我,我萧可为人正直呢!”那人又乐道:“你小子就甭往自个脸上贴金啦,咱这儿叫做半斤八两,臭味相投。”萧可挖苦道:“说句掏心掏肺的话儿,我萧可实在不敢高攀儿。”那人又道:“你小子就甭冷嘲热讽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俩人又不由呵呵一笑。
萧可又道:“你小子给我记住啦,留一两个耐瞧儿的等我,要敢独食这辈子不再是兄弟。”那人又打趣道:“哎呦,可啊,你可是有入瓮的人啦,怎么还死性不改,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这做兄弟的可得好好批评你啦!”萧可道:“你小子甭跟我阴阳怪气的,今晚我从坟墓里出来啦,从今往后,哥儿又自有啦!”说着儿,又顿声道:“好啦,你们先high,一会儿见,挂啦!”话声一落,便双双挂了电话。
这会儿,偌大的客厅里针落有声,一片死寂,萧可酒劲正盛,身心解脱,言语举止便肆无忌惮,每一句话儿就像一声钟鸣,令人震耳欲聋。
此刻,萧可话声一起,苏英即一脸疑惑,暗暗纳闷,这声音实在耳熟,不由回首一瞧,刹那间儿,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打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道:“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令你伤心欲绝,失魂落魄,要死要活非他不嫁的人?”欧阳韵轩不以为意,微微颔首应和。
这会儿,不经意间儿,苏英仿佛变了个人,脸色铁青,面无表情,冷冷起身大步而去。
这时,眼瞧母亲突然从头而降,怒目而待,萧可顿时僵立在地,浑身酥软,脸色苍白,如见鬼魅一般儿,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萧可深知母亲的脾气,事已至此,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为时已晚。
这会儿,瞧着母亲面无表情,怒目而来,一步一步地逼近,萧可只觉浑身哆嗦,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叼在嘴里的烟儿更不觉掉落在地。
此刻,苏英每进一步,萧可便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一进一退之间,没一会儿功夫,萧可已被逼至墙角,身临绝境,退无可退。
一眨眼儿,苏英即已逼身在前,近在咫尺,两眼死死地盯着萧可,过了半天儿,又不动声色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萧可只能低下头儿,过了半天,无奈道:“解释有用吗?”岂料话声一了,突然只听“啪,啪”两声巨响,萧可左右脸颊已深深印了两只手掌印,一青一紫,清晰可见。
这时,苏英又突然怒吼道:“去啊,你那帮狐朋狗友在外边儿等着你呢,赶紧跑啊,……。”说着,一把提起脚来,往萧可的小腿狠狠踢去,嘴里又不时骂喊道:“去,怎么不去,少了你人家就活不啦,……今儿我不把你腿儿打折我就不是苏英。”一眨眼儿的功夫,萧可已经狠狠挨了数脚。
不知为何,萧可始终一声不吭,更不躲避,如僵尸一般儿,死死木立在地,这会儿,苏英是越骂越恼,越打越起劲儿,顺手便从一旁抡起一把毛掸子来往萧可身上死死鞭去,嘴里又不时叫骂道:“韵轩,这么好的姑娘,哪里对不起你啦?你竟把人家欺负成这样儿,你行啊,你真行儿,你说,人家好好一千金小姐,哪儿配不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没一会儿,苏英手里的毛掸子已断成几截儿,萧可更是遍体鳞伤,皮青脸肿,惨不忍睹,鲜红的鼻血亦顺着脸颊飞流下来。
眼瞧母亲筋疲力尽,气势汹汹的模样,萧可又淡淡道:“是不是累啦,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来?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一会儿我再给你换把结实点儿的家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实在料想不及,无法阻止,岂料一眨眼儿的功夫,萧可即已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而更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看似谦恭温和,慈眉善目的妇人,不想竟如此急性暴躁,泼狠毒辣。
此时,虽然苏英已经有气无力,气喘吁吁,但一瞧儿子死不悔改,恣意妄为的德行,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又待恶扑而来,痛打一番方解心中之恨。
“干妈儿,别打啦,都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儿,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欧阳韵轩突然从身后死死地抱住苏英,泪流满面,心疼不已,苦苦哀求。
萧可气道:“欧阳韵轩,这回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你离我远点儿,甭在这惺惺作态,猫哭耗子假慈悲。”欧阳韵轩又哭喊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会这样。”说着,匆匆拿出纸巾,欲帮萧可止住鼻血。
这时,萧可酒劲翻腾,正气头上,一把甩开欧阳韵轩的手臂,怒道:“别碰我,要不是你把她招来,我会弄成像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吗?……欧阳韵轩,你行,你真行,你竟然跟我玩阴的,看来我小瞧你啦!”欧阳韵轩哭腔道:“小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又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此刻,一瞧萧可动手动脚,大呼小叫,苏英顿时又火冒三丈,怒发冲冠道:“在老娘面前,你还都敢耍横,往日你不更无法无天啦?”说着,欲要恶扑上来,欧阳韵轩又一把拦住,哭喊道:“干妈,求求你啦,不要再打啦,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韵轩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你要打就打我吧!”苏英急道:“闺女啊,是干妈对不起你啊,这混小子他不争气,他欠抽儿,……不行,你去给干妈找根大一点的家伙来,今儿我非打死这小子不可。”
此情此景,欧阳老太亦实在瞧不下去啦,亦气道:“我说大妹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伤了和气。”苏英气道:“老太太,这混小子不来点儿硬的,他不长急性。”萧可挖苦道:“是啊,都有女儿啦,还要我干嘛,留着也是祸害,打死我算啦!”欧阳韵轩急道:“往日你比鬼还精,这会儿怎么不知道躲啊,干嘛受这活罪。”萧可气道:“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横竖都是个死,我何苦来啊?”话音一了,众人又一脸疑惑,面面相觑。
这时,苏英气道:“想不到我苏英守了二十年的寡,竟养了你这么个东西。”话声一落,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真的。
眼瞧众人难以置信的神色,萧可又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藏着噎着啦,现在就允许我隆重地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女士姓苏,单名一个英字儿,江湖人称英姐,也就是在下的老妈。”话音一了,众人目瞪口呆,又惊又喜。
萧可又打趣道:“英姐,你……。”话未言尽,只瞧母亲两眼正死死地瞪着自己,仿佛要将自个儿活吞生咽下去方能解恨。
这时,萧可又嬉皮笑脸,和颜悦色道:“妈儿,好端端的,你怎么跑这儿来啦,我这儿就回去啦。”苏英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今儿我要不来,这好戏不就错过了吗,你不就更无法无天了吗?打一进门,老娘我就纳闷,天底下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么一大家子搅鸡犬不宁,天翻地覆,闹了大半天,原来是你这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