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话音一了,欧阳韵轩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扑到苏英的怀里,娇滴滴道:“干妈真好,我就知道干妈最疼丫头儿啦,丫头儿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儿啊,丫头把命给你还差不多。”苏英又乐呵呵道:“好啦,好啦,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再不说干妈可要反悔啦!”欧阳韵轩美美道:“干妈,明天就是中秋佳节啦,我爸爸他们听说我有这么一位疼爱我的干妈,都想一睹您的尊荣,特别邀请您老去我家作客。”
一听这话,苏英脸色不觉一变,为难道:“闺女啊,不是干妈不想去,你说我一个乡野妇人,这大过节的窜去你家,不合礼数。”欧阳韵轩急道:“哎呀,干妈儿,您多心啦,我爸爸他们特别热情好客,特想见您,您就答应我好不好?”说着儿,又一脸哀求。
苏英又哀声道:“干妈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妇人,我这一去,只怕给你这千金小姐丢人,脸上无光,落人话柄。”欧阳韵轩急道:“干妈,您再这么说儿,丫头儿可真生气啦,人之相交贵在知心,丫头从来都没有嫌弃您是农村妇人,当初我认你作干妈,就是喜欢您心地善良,热情和蔼,朴素真诚,不像那些儿名媛贵妇,虚情假意,爱慕虚荣。”
这时,苏英又深深吸了口气,沉吟道:“好,咱闺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啦,再推三推四就太不识趣啦!”欧阳韵轩兴奋道:“这才是我的好干妈。”苏英亦幸福道:“不是干妈扫你的兴,明晚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回来陪我吃团圆饭,干妈只能偷空去一会儿就得回来啦!”欧阳韵轩乐道:“知道啦,来日方才,丫头儿也不强留您,只要您老露个脸就好。”
没一会儿,苏英又道:“丫头儿,瞧你满面容光的,他最近对你是不是特体贴啊?”欧阳韵轩羞答答道:“干妈,你说谁啊?”苏英笑道:“你这丫头儿,干妈也是过来人,在干妈面前你害什么臊啊?”说着,欧阳韵轩又不觉满脸通红,一副羞答之色。
苏英又道:“你给干妈说说,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啦?”话音一了,欧阳韵轩顿时百感交集,感慨万千,又深深吸了口气,便将最近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这会儿,不经意间儿,苏英又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气来,喃喃道:“他为了你差点儿命都丢啦!”欧阳韵轩亦感慨道:“要不是他三番四次的舍命相救,我早就活不成啦!”苏英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今往后,要好好待人家儿,要好好过日子。”欧阳韵轩又美美道:“他还说明天他要亲下厨,给我们大家饱食一顿。”苏英笑道:“瞧你把他夸得跟神似的,明天我这老太婆倒要瞧瞧,我这儿干女婿到底是何方神圣?”
欧阳韵轩又羞答答道:“干妈,明天你就和颜悦色一点儿好不好?不要把他吓儿。”苏英笑道:“你这丫头儿,真是有了老公忘了娘儿,我人还没见着,你就心疼成这样,明天我得下下猛药才行。”欧阳韵轩又羞答答道:“干妈……。”眼瞧女儿娇滴之态,苏英又朗朗笑道:“好啦,干妈是逗你玩的。”欧阳韵轩又乐道:“干妈就喜欢逗人!”
没一会儿,欧阳韵轩便从身后的坐椅上拿起一大堆东西递至苏英手里,朗朗道:“干妈,这是给您买的几盒月饼,还有我亲自挑的几套衣服,明天您老就这么穿儿。”苏英急道:“你这丫头儿又乱花钱,你的心意干妈领啦,月饼干妈收了,衣服干妈有的是就退回去吧!以后不许再为我这个老太婆花冤枉钱啦!”欧阳韵轩语重心长道:“干妈,你整日忙忙碌碌,也没舍得为自己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丫丫瞧着心疼,从今往后,您要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丫丫都给你买。”苏英感动道:“干妈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就盼丫丫有空儿就上干妈这来坐坐儿,陪干妈唠唠。”欧阳韵轩雀声应道:“好,丫丫答应您,只要丫丫一有空儿就来陪您。”
这时,不经意间儿,欧阳韵轩又突然着急道:“干妈,方才我在里屋发现了好些儿大大小小的药瓶,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要不我陪您去医院瞧瞧好不好?”苏英道:“没事儿,你瞧我能吃能睡的,能有什么病儿,都是些儿降压药儿,平时注意点儿就好啦!”欧阳韵轩又急道:“干妈儿,咱还是上医院吧,做一个全身检查,我认识几个医生正好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让他们亲自给你瞧瞧儿。”苏英又急道:“干妈好着呢,真没事儿,你啊就不要瞎操心啦!”眼瞧苏英固执己见,欧阳韵轩亦无可奈何,只能随了她的意儿,娘俩人又亲亲热热聊至黄昏时分,欧阳韵轩便往家里赶来。
是夜儿,晚饭之后,萧可便陪家人热聊起来,至深夜时分方一一回屋,但不知为何,萧可却毫不睡意,一人独立阳台,眺望远方,百感交集,感慨万分,不知不觉之间儿,一股不舍之感汹涌而来。
“在想什么呢?佳节之际儿,你却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此刻,就在萧可游离徘徊之际,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柔美的声音道。
这时,萧可徐徐转过身来,淡淡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间儿,两年的时间就快过去啦,放佛一切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样。”欧阳韵轩又柔声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这些儿?瞧你踌躇满志的,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啦?”萧可感慨道:“这大过节的,能出什么事啊,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欧阳韵轩亦不觉叹息道:“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儿,简直不可思议。”萧可叹息道:“世事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啊?”
此刻,欧阳韵轩不由暗暗纳闷,他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啦,不但没有了往日的冷漠,而且还多了几份随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没一会儿,欧阳韵轩突然问道:“以前,我对你那么不好,总是误会你,你是不是特生气?”萧可朗朗笑道:“说实话儿,那时我真恨不得一走了之,一了百了,但事后将心比心,冷静想想,其实你并没有什么错儿,你只是在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做了你应该做的事儿,换作是我,也许比你更狠儿,毕竟谁又能接受一个外人来接手自己家族的事业。”
欧阳韵轩惭愧道:“对不起儿,都是我不好,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只要你高兴,打我骂我都行。”萧可又朗朗笑道:“我说了,你没有错,我也没有再生你的气儿,也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欧阳韵轩急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对我总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萧可又苦苦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为兑现承诺而来,当承诺兑现了,就会离开,你今后的路还很长儿,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啦,我衷心地祝福你。”欧阳韵轩哭腔道:“什么过客,什么承诺,为什么一谈到这个问题,你总这样?”
萧可道:“对不起,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欧阳韵轩急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萧可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又何苦呢?”欧阳韵轩道:“也许你心里真有什么苦衷,我也不逼你,但我会永远地等下去,哪怕一辈子,一生一世,我也愿意。”话声一了,又泪流满面回屋躺去儿。
“这又何苦呢?”望着欧阳韵轩那痛心欲绝的身影,萧可亦心如刀割,喃喃说道。
一眨眼儿,便是清晨,一家人用过早餐,又聚在客厅闲聊,萧可不觉欣喜道:“爸儿,这儿大过节的,总不能窝在家里,要不让韵轩她们陪你出去走走?”欧阳韵轩兴奋道:“是啊,爸爸,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外边儿可热闹啦!”欧阳贝轩亦娇声附和道:“爸爸好久都没有陪贝轩去玩啦!”欧阳碧轩亦道:“爸儿,长那么大,您从来都没有陪我逛过街,今天无论如何,您一定得去,还有姑妈,我们就来个欧阳家集体出游。”欧阳老太笑道:“你这鬼丫头,尽知道玩。”欧阳美美笑道:“妈儿,回来这么久啦,我也没能陪你好好逛过,今儿咱家就好好逛逛!”欧阳慕华亦乐道:“大哥,你瞧她们一个个都乐成这样,就一起去吧!”
欧阳灏天笑道:“你啊,还是一点儿没变,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跟老三偷偷跑出去玩儿,什么活儿都不干,每次回来爸爸总黑着脸儿教训半天。”欧阳慕华笑道:“但每次大哥总是一人帮我们把活干完。”欧阳老太笑道:“都是些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啦,你们还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