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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痛哭

萧可又斩钉截铁道:“但请你们自动辞去现在的职务,我会安排你们到艾豪下属的物业公司上班,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你们再染指艾豪总部,为所欲为。”欧阳礼轩怒道:“你凭什么这么做?”萧可道:“凭我现在还是艾豪的董事长,凭你们挪用巨额公款的铁据。”欧阳灏威父子俩都快被气炸啦,欧阳灏威道:“你果然狠辣。”萧可喃喃道:“我身不由己,我也不想养虎为患,韵轩她们太嫩,太单纯儿,毫无城府心机,不知你们父子俩人面兽心,狼心狗肺,根本斗不过你们,爸爸年已老迈儿,哪天我要不在啦,她们姐妹俩岂不成了砧板上之肉,任人宰割,三叔儿,您说是不是?”

欧阳灏威不由仰天长叹道:“好,好,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洞悉人性,城府坚忍,深谋远虑,今天让我大开眼界,我平生从未服过人,今天我是心服口服,自愧不如,我想就连大哥也是望尘莫及。”萧可痛苦道:“我很无奈,如果可以的话儿,我希望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做,我打心眼里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团团圆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父子俩儿死不悔改,苦苦相逼,我一忍再忍,别无选择。”

欧阳灏威突然徐徐道:“你能告诉我,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吗?”萧可淡淡道:“他们都是农民,普普通通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儿,但他们打小就教育我,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决不能忘恩负义,以怨报德。”欧阳礼轩恼羞成怒道:“姓萧的,我奉劝你见好就收,别忘啦,狗急也会跳墙儿,我们要活不了,你今天也别想离开这里,大不了同归于尽。

萧可不屑道:“你们父子俩儿还想杀人灭口?一个养尊处优,一个垂暮之年,是不是有点儿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啦?”说着,两眼死死地盯着欧阳礼轩,冷酷无情,炯炯有神,如同野兽一般儿。

欧阳礼轩顿时不寒而栗,面容失色,大半天说不出话来,欧阳灏威厉色道:“礼轩不得胡来,就算一败涂地也不能失了风度。”话声一落,又不觉仰天长叹,狠狠拽着欧阳礼轩的手绝望离去。

这会儿,萧可丝毫没有半点儿胜利的快感,只觉心如刀割,身心交瘁,疲惫不已,没一会儿,又深深吸了口气儿,亦徐徐离去。

一进办公室,萧可只觉天昏地暗,头痛欲裂,只能躺在座椅之上呆呆出神。

“董事长,这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不知几时,就在萧可游魂之际儿,冷秘书徐徐道。

话声一落,萧可忽地惊醒,不觉凝视着冷惠手上的名表,然后又含情脉脉地注视她,不由喃喃道:“事已至此,避无可避,无可奈何,该是一切结束的时候啦!”冷秘书不由一脸疑惑,萧可又沉吟道:“好,放下吧!”冷秘书徐徐放下文件,又道:“那您忙儿,我一会儿再进来拿。”说儿,便要转身而去。

“冷秘书,你觉得艾豪对你怎么样啊?”萧可不动声色道。

冷秘书稍稍一惊儿,又镇定道:“很好啊,董事长怎么突然这么问?”萧可又无奈道:“这件事儿我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也许我真的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但我不知道哪天我不在啦,会发生什么事情儿,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做一个痛苦的决定。”冷秘书不由急道:“董事长,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萧可语重心长道:“你的表儿,你的项链真的很漂亮。”说着儿,又不觉痛苦一笑。

此刻,偌大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仿佛死神降临一般,肃穆惊魂,令人发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儿,不知几时,冷秘书低声道:“董事长,对不起……”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儿,可是泪水已不觉夺眶而出。

萧可又沉吟道:“我知道你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重要的信息,你只是负责监视我跟欧阳副总,并确定他提供的信息是否可靠。”冷秘书又急道:“董事长,真的很对不起儿,刚开始我也不答应,可是韩总三番两次地来找我,我一直财迷心窍就……。”萧可又深深吸了口气,不觉喃喃说道:“又他妈的是钱,钱……”

此时此刻,冷秘书已泪流满面,无言以表,没一会儿,萧可又感慨道:“相识就是一种缘分,你走吧!”冷秘书激动道:“董事长,我能叫一声小可吗?”萧可爽朗道:“当然可以!”冷秘书语重心长道:“小可,你知道吗?你是我冷惠这辈子见过的最正直,最实在,最敢于担当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活得最痛苦最卑微最无助的人,这些年你一直为别人而活,一直把自己的心包藏起来,一直戴着面具,从未活出真正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进欧阳家儿,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从今往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活得轻松一点儿,快乐一点儿,因为你是我心里的梦儿,我不忍心让我的梦支离破碎,凋谢飘零。”

这时,萧可心头亦不由一震儿,激动道:“谢谢!一切都已经结束啦,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一样儿。”冷秘书又激动道:“好,请你保重!”说着儿,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捂嘴奔去。

望着冷惠离去的身影,萧可的心不觉一阵剧痛,一种莫名的不舍与无奈顿时涌上心间儿,不知不觉之间儿,徐徐拿起电话,肃然道:“财务部吗?给冷秘书结一年的薪水。”话声一了,又无力地躺在座椅之上。

而这会儿,艾豪顶楼又是一片死寂,欧阳父女俩儿精神早已崩溃,头晕目眩,恍恍惚惚,呆如木鸡,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俩人只能偎依宽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欧阳韵轩泣不成声道:“爸爸,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从小就抱着我看我长大,他怎么忍心……”说着,俩人又不觉抱头痛哭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儿,父女俩儿的情绪亦渐渐平静了下来,恍恍惚惚,失魂落魄,托着支离破碎的心儿往家里来。

这会儿,父女俩一进屋儿,一家人又在客厅闲聊,热热闹闹,沸沸扬扬,贝轩正骑在萧可的大腿上,玩得不亦乐乎。

此刻,父女俩儿又木立在地,呆如木鸡,望着萧可那张消瘦的脸儿,鼻子不觉一酸儿,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没一会儿,眼瞧欧阳灏天一脸憔悴,失魂落魄徐徐而来,萧可匆匆起身,着急问道:“爸爸,您去哪啦,您身体还没痊愈,不能给累啦!”欧阳灏天含情脉脉地注视萧可,过了半天,方哽咽道:“没事儿,就是随便走走。”欧阳韵轩道:“贝轩不许胡闹,你姐夫累啦,赶紧下来。”欧阳贝轩娇声道:“我不,我就喜欢跟姐夫玩儿。”欧阳韵轩无可奈何,只能顺着这小公主的心意,欧阳灏天惭愧万分,语重心长道:“小可啊,爸爸住院的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啦!”

萧可愕然万分,又玩笑道:“爸爸,董事长这个位置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怎么会委屈,哪天我要真累啦,就换韵轩来做儿。”欧阳灏天道:“她一个黄毛丫头儿,还是你稳妥。”欧阳韵轩亦应声道:“就是,你就听爸爸的。”萧可又笑道:“谁天生就是做董事长的料儿,我一个乡巴佬儿,不也撑到现在?”欧阳老太不由笑道:“这儿倒奇啦,人家是争着抢着做,咱家推着赶着不肯做。”说着,众人不由呵呵大笑。

晚饭之后,萧可亦早早回屋躺着,恍恍惚惚,若有所思,这会儿,就在他神魂游离之际,只听耳边突然转来一低沉声音道:“他今天醒啦!”

原来不知几时,欧阳韵轩已悄无声息来至跟前,萧可无所谓道:“哦!”欧阳韵轩内疚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萧可依然无所谓道:“我习惯啦!”欧阳韵轩道:“你能原谅我吗?”萧可道:“无所谓啦,我压根儿就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又哪来的原谅?将心比心,无论是谁亲眼目睹自己的好朋友被凑得连亲妈不认识啦,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儿情绪。”

欧阳韵轩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半响,又道:“你心里就一点儿都没有我吗?”萧可道:“咱俩不是一路人。”欧阳韵轩含泪道:“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顾性命地守护着我,保护着这个家,默默地承受一切。”萧可道:“我没那么伟大,这只是坚守对爸爸的承诺做了我应该做的。”欧阳韵轩不觉哭腔道:“你为什么总这样?”说着,又伤心而去。

一眨眼儿,天已大亮,令人惊奇的是萧可依然酣睡着,一动不动,仿佛死尸体一般儿,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儿连早餐都舍不得吃儿便匆匆往公司赶去。

瞧着心爱的人身心疲惫,欧阳韵轩亦是心疼不已,如今瞧他如此酣睡,心里不觉暗暗偷乐。

这时,待刘妈准备好早餐,萧可才徐徐下楼,欧阳碧轩兴奋道:“姐夫,告诉你个好消息,经过我欧阳碧轩紧锣密鼓,不遗余力的精心筹划,我们公司的庆功PART将于今晚七点准时在雅都酒店举行。”说着,又得意道:“在我欧阳碧轩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邀请到了本市最棒的一只乐队来助阵。”萧可心动道:“乐队?”欧阳碧轩激动道:“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乐队,能唱能跳,街舞HIPO样样精通,只要他们有演出,我一定捧场,这次啊,我可是死缠烂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得到他们。”

萧可如无其事道:“他们还玩街舞?”欧阳碧轩兴奋道:“姐夫啊,你是没见过儿,那儿动作,那儿范儿,简直酷屁啦,帅呆啦!”萧可苦笑道:“这么帅的动作我确实没见过儿,有空啊,我一定得瞧瞧。”欧阳韵轩不耐烦道:“好啦,一大清早儿,就听你叽叽喳喳嚷个没完没了,还给不给人吃东西啦。”欧阳碧轩笑道:“姐夫,最近你是不是把咱姐给冷落啦,没好好疼她,瞧她火气那么大。”

一听这话儿,俩人不觉面面相觑,满脸绯红,萧可尴尬道:“最近确实有点忙儿。”欧阳韵轩亦羞答答道:“吃你东西,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欧阳碧轩娇声道:“你舍得吗?”说着,众人又不由呵呵大笑。

没一会儿,欧阳碧轩又道:“姐儿,今晚你必须是最漂亮的一个,惊艳四座,艺压群芳,震撼全场,而姐夫呢,你也要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英气逼人,必须让全场的观众眼睛看直啦!”说着,众人又不由一笑儿,欧阳灏天乐道:“难得放松,就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玩一回儿,这阵子给累坏啦,但酒多伤身,高兴就好。”萧可亦点头应声,欧阳老太亦道:“不要玩得太晚啦,注意休息,等你们到了奶奶这岁数就知道健康的可贵啦,现在的年轻人一疯起来什么都忘啦。”欧阳碧轩诡笑道:“知道了,奶奶,庆功会一结束我们就回来。”没一会儿,待众人吃好早餐,便上班而去。

这会儿,萧可又木立窗前,眺目远望,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只听身后突然转来微微地敲门之声,萧可不由朗朗说道:“请进!”说着儿,人已回过身来儿。

此刻,话音一了,门儿便徐徐开啦,只瞧一个清雅秀丽的女孩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一步一个脚印来至萧可跟前儿,战战兢兢道:“董事长,您……找我?”萧可淡淡笑道:“叶晓茹,好久不见啦!”原来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萧可刚进公司那会儿,对其呵护有加的叶晓茹。

此刻,一听萧可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叶晓茹顿时满脸通红,激动道:“董事长,您还记得我呀?”萧可朗朗笑道:“在业务部那会儿,许小姐对我可是关怀备至,这份大恩大德我萧可永不敢忘儿。”叶晓茹不好意思道:“董事长,您说笑啦,我就是个急性子,嫉恶如仇,一见欺负人的事儿我就不痛快儿,要不说两声儿心里老不舒服。”萧可又朗朗道:“哎呀,行啦,咱可是一个战壕过来的人,就甭您您您的叫啦,听着怪别扭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儿,叫我小可吧!”

叶晓茹又道:“千万别呀,在大名鼎鼎的萧总面前,我可不敢放肆,还是客气点好。”萧可道:“瞧你战战兢兢的样儿,我有那么可怕吗?”叶晓茹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昔日里那个给人吆五喝六,端茶递水,毕恭毕敬的小可儿,如今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艾豪董事长,连我这个朝夕相处的难兄难妹都给你骗得团团转儿。”

萧可苦苦笑道:“我只是想换一种活法,实在情非得已,许小姐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这个粗人斤斤计较啦!”叶晓茹急道:“萧董事长您大人大量,人中龙凤,就不要拿小女子来开涮啦好不好?我实在经不起儿。”萧可又苦苦笑道:“我可是句句出自肺腑,怎么说是开涮呀,我是那种喜欢折腾别人的主吗?”

叶晓茹道:“就连那大名鼎鼎,叱咤风云的韩董事长都栽在你手里,小女子我还是留点儿心儿。”萧可又苦笑道:“难得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爱耍阴谋诡计的人?”叶晓茹喃喃道:“我可没这么说儿,只是你这人阴阳不定,藏得太深,我实在看不清你的庐山真面目。”说着儿,萧可又不由苦苦一笑。

这时,叶晓茹又一脸疑惑道:“萧董事长,咱儿都小两年不招呼了,您又日理万机的,今儿不声不响的叫我来儿,不会单纯只是聊聊天,叙叙旧吧?”萧可又淡淡笑道:“你也知道有些日子不聊儿,怎么都舍不得给我来个电话,问我是死是活呀?”

叶晓茹喃喃道:“这电话我可不能乱打,要不小心给那些个心怀鬼胎的人听到啦,还不得背后说我攀高枝,走捷径呀!”萧可不由呵呵笑道:“哎呀,小两年不见儿,你还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要强,独立,有个性。”叶晓茹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可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叶晓茹。”说着儿,又一脸自豪。

萧可又道:“我知道叶小姐是个爽快人,我就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啦,你也知道冷秘书突然出国儿,所以秘书这位置一下子就空了下来,不知道许小姐肯不肯赏脸呀?”

话音一了,叶晓茹不由急道:“你是说让我来做你的秘书?”说着儿,又是一副难以置信,又惊又喜的神色。萧可淡淡道:“目前是我秘书,往后就不知道啦!”叶晓茹不由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可沉吟道:“这你就甭问啦,就说你愿不愿意吧?”叶晓茹稍稍沉思,便斩钉截铁道:“不干!”

萧可又一脸不解,诧异道:“为什么?”叶晓茹闷声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干儿。”

这时,萧可又不由朗朗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来做这个位置,是因为我们往日的交情?”叶晓茹急道:“难得不是吗,公司那么多人才,你为什么偏偏选我?”萧可又淡淡笑道:“难道我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人吗?实话告诉你,长期以来二,我一直都留意你,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份工作,所以这个职位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不是我给的,知道吗?”叶晓茹一脸激动道:“真的……你说的都是心里话?”萧可笑道:“我几时骗过人啊,我这人最老实啦!”叶晓茹幸福道:“你还说儿,你这人最会骗人啦,没几句是正经的,被你买了还得帮你数钱儿。”萧可又呵呵笑道:“那你是干还是不干啊?”叶晓茹乐道:“干儿,干嘛不干呀,谁跟钱有仇呀!”说着儿,萧可又不由苦苦一笑。

一转眼儿,夕阳西去,公司高管皆已兴致勃勃赶往会场,萧可依然独自一人窗前徘徊,恍恍惚惚,精神不振。

“都这会儿啦,你还不去准备准备?”这会儿,就在萧可踌躇满腹之际,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清脆的声音道。

一听便知穆诗雨的声音,萧可依然一动不动,眺目远望,叹息道:“总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穆诗雨亦感慨道:“高处不胜寒啊,人一旦没了追求,就容易迷茫。”萧可道:“这可能就是人性的通病。”

这时,偌大的办公室里又是一片寂静,穆诗雨突然问道:“你想他们吗?”

过了半响儿,萧可又痛苦道:“感觉一切就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啦?”穆诗雨又道:“你能原谅他吗?”萧可默不作声,一脸痛苦,穆诗雨亦不由暗暗哀叹,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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