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形此情,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失控的时候,更何况是打小干架长大,从未吃亏的萧可,一时之间儿,怒发冲冠,恼羞成怒,恶狠狠道:“既然你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就不要怪我啦。”说着,一把抓住林好的胳膊,顺势一翻,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林好摁倒在地,如同骑羊儿一般,林好拼命挣扎,但萧可犹若泰山压顶,已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哪儿还给他动弹的机会。
这会儿,林好使尽了浑身的气力,眼看动弹无望,歇斯里地,波口大骂:“姓萧的你个混蛋,你良心被狗吃啦,要不是欧阳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不知恩图报也就算啦,竟然敢这样伤害韵轩,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的畜生,有本事就把我放啦……。”
对于林好这些不堪入耳的辱骂,萧可依然面不改色,悠然自若,仿佛在欣赏动听的音乐,一动不动,静静聆听。
不知几时,林好终于精疲力尽,声息力竭,再也叫不出来,萧可始终视如无睹,若无其事的模样,朗朗道:“累了吧?那你就歇会儿,我还有约,得先行一步,就不奉陪啦!”说着,徐徐起身,整理衣着,发现衬衫领口的纽扣已不翼而飞,两支胳膊亦是抓痕累累,不由喃喃气道:“你属猫的啊!”话说一了,便转身而去。
岂料没走几步,只听身后又不时转来林好喘息叫骂之声音,萧可又不觉叹息摇头道:“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说着,便飘然而去。
这几日来,为了萧可这事儿,欧阳父女俩儿心存郁结,闷闷不乐,不比往日交心欢聊。
这会儿,眼瞧爸爸渐渐睡去,欧阳韵轩欲往院外走走,疏散心情,排解心中的苦闷,岂料方至医院门口,一辆救护车便风掣电驰而来,眨眼儿的功夫,骤然而止于前。
此时,车子尚未停稳,一女孩已心急如焚从车里跳身而出,泪如满面,哭声震地,不住叫喊:“医生,求求你们啦,一定要救救他,他千万不能有事,……。”
一瞧这熟悉的身影,欧阳韵轩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林好的表妹蓝娇儿又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啦?瞧她眼肿脸青,惊慌失措的样儿,一定是她亲朋好友出了事儿。
这时,欧阳韵轩待欲上前宽心安慰,医护人员便火急火燎从救护车里抬出一人来,一瞧这人伤势,欧阳韵轩又不由吓了一跳儿,打小到大,似乎未曾见过如此重伤之人,皮青脸肿,遍体鳞伤,不省人事,浑身的衣着脏浊不堪,头部扎布已被染红,红红的鲜血沿着脸颊留了下来,又浸染了白色的衬衫,面颊扭曲,紫青暗淡,丝毫没有血色。
虽说这人的轮廓有些眼熟,可是欧阳韵轩明眼细瞧了小半天,依然想不起是谁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样?……。”不经意间,只听欧阳韵轩突然一声惊叫,顿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蓝娇儿早已哭成个泪人似的,不住抽搐,泣不成声,哭腔道:“我……也不知道。”
没一会儿,急诊室外儿,俩人又相拥痛哭,泪如雨下,欧阳韵轩哭喊问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蓝娇儿哽咽道:“本来说好的,要去机场接我,可我在那儿等了大半天仍不见表哥的身影,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电话,你最清楚啦,平日里表哥为人谦和,彬彬有礼,从来不与人口角,根本不可能跟人结怨。”欧阳韵轩痛哭道:“那到底怎么回事?……。”
“姐儿,到底出什么事儿?”这会儿,就在俩人痛哭流涕之际,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急切的声音道。
原来此刻,欧阳碧轩正来医院看望欧阳灏天,不巧,即赶上两人丧魂失魄,泣不成声的模样,只道爸爸的病情又有了变故。
过了半天,欧阳韵轩方忍泪道:“林好正在里面抢救。”话音一了,欧阳碧轩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以置信道:“到底出什么事儿啦,怎会会弄成这样?方才我还瞧他跟姐夫嘀咕,一眨眼儿功夫,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言语之中满是唉声叹气,匪夷所思。
一听这话儿,欧阳韵轩心头不由一震儿,着急问道:“刚才你真的瞧见他跟你姐夫在一块?”眼瞧姐姐神色异常,欧阳碧轩即时肃然道:“就在公司的停车场啊,怎么啦?”欧阳韵轩又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欧阳碧轩肯定道:“我又没花眼儿,况且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看错?好像就嘀嘀咕咕了一两句,姐夫就跟着他的车儿出去啦。”
话音一了,欧阳韵轩顿时脸色大变,神志失常,不住喃喃道:“难道真是他?怎么会是他,……不可能的,他是有点儿流氓,但绝不会这般残忍,灭绝人性,绝对不会的,不会的,……。”说着儿,又不觉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嘴上虽不敢承认,其实心里早已默认,这事儿定是他干无疑。
此刻,瞧着欧阳韵轩神志失常,语无伦次,俩人亦大惑不解,不由着急问道:“姐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欧阳韵轩闻而不应,呆若木鸡,放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这会儿,急诊室里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手忙脚乱,众人亦是心急如焚,只能默默得祈祷,希望奇迹发生,时间稍纵即逝,一眨眼儿,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千盼万盼之中,急诊室的门儿终于打开了,众人不由飞身而来,匆匆道:“医生,林好怎么样啦?您们一定要救救他,……。”医生深深吸了口气,无奈道:“病人伤势太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能不能熬过去,只能靠他自己啦!”
一听这话,欧阳韵轩只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差点儿瘫倒在地,众人又泪如雨下,抱成一团,相互宽心慰藉,不经意间,天色渐晚,暮色降临,屋外一片朦胧。
这时,欧阳碧轩方蓦然想起爸爸还独自一人躺在病房,无人照顾,不由着急道:“姐儿,我们先去看爸爸好不好?大半天的不见人,只怕这会儿给急坏啦。”欧阳韵轩伤心欲绝,丧魂失魄,过了小半天,有气无力道:“我爸爸行动不便儿,我们得过去瞧瞧,一会儿再过来陪你。”蓝娇儿稍稍应了一声儿,姐妹俩儿便相扶相依往欧阳灏天的病房赶来。
此刻,偌大的病房里亦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萧可又独坐病房,心神不宁,不知所语,不觉暗暗感慨,世事难料,不想昔日不所不谈,无所不语的父子,如今却无话可聊,形同陌路。
这会儿,眼瞧姐妹俩儿无精打采,失魂落魄地走进病房,萧可亦是大惑不解,心底不住暗暗嘀咕,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岂料一门屋儿,欧阳韵轩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可,发现他衣扣脱落,手臂上抓痕累累,一瞧便知给人抓的痕迹,不经意间,一步一个脚印挪到萧可跟前,两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冷问道:”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瞧着欧阳韵轩神志异常,目光冷酷,彷佛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儿,萧可淡淡道:“你在说什么?”欧阳韵轩急道:“事到如今你还装蒜,是男人敢做就敢认。”萧可又一脸疑惑,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把话说清楚。”欧阳韵轩哭腔道:“你不敢承认是吧,那我问你,你手臂上的伤是什么来的,难道是你自己摔倒碰到的吗?”说着,狠狠抓起萧可的手臂,给他自个儿瞧清楚。
萧可不由愕然,闹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为这事儿,心知纸包不住火,既然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无所谓道:“是他自不量力,没事找事,怪不得我。”欧阳韵轩喊道:“你这个流氓,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太没人性了吗?他到底做错什么?你要下死手。”欧阳灏天一头雾水,不知这夫妻俩儿到底在说些儿什么?
萧可亦是一脸不解,莫名其妙,急道:“你也太小题大做吧?是他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怪谁啊?”说着,又喃喃说道:“没本事还装英雄,丢人!”欧阳韵轩哭喊道:“我小题大做?你个混蛋儿你还有没有人性,他人就在加护病房,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虽然你做了不少对不起我的事儿,但我一直相信你,体谅你身不由己,没皮没脸,死心塌地的在爸爸面前替你说好话,为你开脱儿,没想到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人面兽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