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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褐色苔藓(1)

伍月/著

对第一块褐色苔藓,陆一记得很清楚,它长在浴室里新的松木墙上,稀稀疏疏,薄薄的一层,半个巴掌大小,棕褐色,像一摊干掉的血液。他小心地伸手去触摸,形似螺旋纹的苔藓软软的,如同从毛毯上脱落的一角,有毛茸茸的触须。他像撕掉身上的一块伤疤一样,从松木板上抠下那块苔藓,扔进垃圾桶,继续刮胡子。

前一天,他独自驾驶那辆越野车,穿过浓雾和雨水,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终于在午夜抵达这座建在林中的新木屋。这是他入春以来的第一次远行。

他提前来到这里,为的是工作。他带着新绘制好的一批陶瓷样品图,准备花几天时间再琢磨修改,然后就寄给生产商,他们将照着图纸进行批量生产。陶艺设计师陆一,他喜欢这个称谓。

他并不急于修改原稿,修改工作可以在以后的几天里悠闲地做。陆太太周五才会来,客人们也周六的上午才会到。为了庆祝新屋落成,他和太太计划了好几个月,总算把聚会定在这个周末。

因此,在木屋的第一个早晨,陆一轻松而愉快地刮着胡子。他对这幢度假用的新屋颇为满意,它比图纸上所绘的更大,更吸引人。

木屋造在山腰,是附近村里一位年轻建筑师设计的,由本地木工,利用山上的松树、桉树和柏树,就地取材所建造,木料粗糙,未经刨削。木屋所处的位置极好,绿草丛生,树木环绕,对面是一个宽阔的湖。从远处看,简直像精灵遗失在山间的林中小屋。

“我要周围有乡村风味,”陆太太向建筑师解释,“一种原野的感受。”她低语着,好像在提一件神秘的事情。

“但也不能太朴实,”陆一说,“我不要有在外野营的感觉。这是我们用来逃避城市生活的小屋,要有生活气息,尽量方便。另外,还得能招待八至十个客人过夜。”他边讲着自己的要求,边在建筑师的小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脚上的棕色皮靴在木板地上踏得咚咚响。他迷恋这种含有权威的声音,这样可以使那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明白——和你打交道的是位懂得生活的人,他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想法,不会愚蠢地任人摆布。

“还要舒适!”陆太太提高音调,以引起建筑师的注意。她有张椭圆形的、嵌着棕色大眼睛的美丽脸庞,她挑逗那年轻人来加强自己的观点,“还要有一个石砌的壁炉!冬天下雪时,我们也许会邀几个好友来小住,围炉夜谈最美妙不过。”她微笑,脸颊泛红。

建筑师看看他,又看看她,顿了顿,没有说话。

离开村子的途中,陆太太对陆一抱怨道:“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建筑师对她的熟视无睹使她颇有些气恼。

“乡下人就是那样,”陆一早有预见一般,“都是出身卑微,工作勤奋的人。只要活儿干得好,善不善言谈不重要。再说了,总比和城里人打交道好!”

话虽如此,但最后出来的造价仍比陆一预计的高出好几万元。承包商告诉他,近来建筑材料的价格涨了三倍。不过,他们会为他铺草坪,从屋前一直铺到湖边,并且在上面为他铺设一条碎石路,通到附近的公路。陆一说,只要简单地造一幢方便、可以住的地方就行。他多次向建筑师暗示,不会额外付雇佣杂工的钱。

山上的木屋正在建造时,他刚完成一批设计稿,立刻被某制造商高价购去,并预付了五万元定金,这数目比以前所卖出的价钱都高。并且由他亲手制作的一件陶艺制品在展览会上卖出五十万元的高价。然后在他开车上山之前,他的经纪人告诉他,新出版的设计稿集已热销三十万本。因此,他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看吧,一切都会变得更好!”陆一颇为得意地向太太说,“我告诉过你,我会发财的。”

但他没告诉太太的是,这批设计稿是他所有作品中最速成、最没有价值的!完全为钱而设计。他将日本某设计师的作品和法国某设计师的作品稍作修改后再巧妙地结合,居然卖出了如此的高价,陆一有些沾沾自喜。当然,他选择的都是不知名的设计师。

陆一穿好衣服,脑中开始计划这一天的工作。

越野车里仍装着许多杂货。初春的夜还很冷,尤其是山林中,所以陆一在壁炉生了火,用堆在屋后的废弃木料。昨夜由于长途开车,陆一疲惫不堪,他倒了杯酒,然后端着酒杯,开始逐一查看各个空房间。木屋造的扎实、坚固,每根木头的接榫都很密合。“果然是乡下人的杰作!”陆一拍拍松木扶手,满意地嘬了一口酒。他上上下下地走,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在整幢房间里回荡。

房子的三个房间建在后面的楼上,中间由一道露天的走道连接,从走道上可以俯瞰前面的起居室。起居室在木屋的前面,高且宽。房间正面差不多全是窗户,长长的木质窗框直通屋顶,这样在有阳光的午后,整座木屋将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有一整面的墙用来做陆太太喜欢的石砌壁炉,那些光滑圆润,灰白灰白的石头均是从湖边采来的。而地基所用的大石头,则是从山上运下来的。诚如陆太太新近向朋友夸耀的:“除了生活用品和我们俩外,其余都是山上就地取材。”

陆一将越野车开到屋后,打开后车厢,穿过后门,将一袋袋杂货拿进来堆放在厨房桌上。他先把容易腐坏的食品和几瓶啤酒放进冰箱,准备晚餐时享用,算是庆祝自己近来事业上的成功。

将一切稍稍整理好后,陆一有了一种属于此屋的感受。有了这份简单的杂务做,他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这地方——木屋像个家了。

接着,他抱着装陶艺制品的箱子走进起居室。他特地叮嘱过设计师在起居室给他设计一个可以存放陶艺制品的地方。柜子在左侧的墙上,陆一屈膝跪在柜子前,小心地打开了壁柜的门。柜子里,沿着两排木架长着一团一团的褐色苔藓,挨挨挤挤,十分浓密,几乎覆盖了整个柜子的内部。这个发现吓到了他,就像是发现了个畸形儿一样。

“我的上帝!”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顺着脊椎骨传遍全身。

陆一用了好几个购物袋来装撕下来的苔藓。幸而这种苔藓很容易被撕掉,几分钟就被撕光了。然而浅色的松木板上却留下了褐色的污迹,他不得不用肥皂水反复刷洗,最后才把陶艺品放进去。

他推想,一定是房屋的潮湿促进了苔藓的生长。木屋自从完工后,一直空着,没有空气流通,而且对面是湖,周围是树,湿气重也不足为奇。虽然他知道苔藓在潮湿的地方生长迅速,但壁柜中那一大片的褐色苔藓,仍然叫人毛骨悚然,简直像呕出的的血一样!

陆一回到厨房,心有余悸地打开柜子上面的松木吊橱,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股木屑味。他用手小心地摸摸架子,确定没有异状,关上门,叹口气。

陆太太开列了一张工作清单,要他在周末前先做:客房的床单要铺、窗户要洗;客厅的地毯堆在墙角,必须要把它摊开,铺好,并且用吸尘器吸一吸;整幢房子,由上到下,里里外外都要打扫。

虽然感到任务繁重,陆一还是决定先吃早饭。在城里,周末他总是自己做早饭——煎蛋和烤面包,他喜欢烹制食物的过程。陆一拿出平底煎锅,打开炉火,倒了一点植物油,油在烧红的锅里滋滋作响。他打了两枚鸡蛋进入平底锅里,撒上盐和胡椒,飘散的香味使他更觉饥饿。他开始在冰箱里寻找洋葱,但是陆太太忘记将洋葱等调味小菜放入袋里了,没办法只有先记在心上,等空了去村里的时候再买。

陆一看着快要煎好的鸡蛋,转身拿出烤面包机,插上电,然后扔了两片面包进去。电器的装备能够运转自如,令他满意至少这件事不用操心。他走到吧台,取下一瓶罐装蜂蜜,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

陆一边喝蜂蜜水边想,就这样住在山上也挺好。这儿风景好,没人打扰,也没有俗事分心,可以专心地构思一些作品。他幻想着,自己在薄雾弥漫的清晨,踱步到湖边,欣赏波光粼粼的湖面,伴着阵阵松香,或者乘着小舟在湖面荡漾。想到这儿,陆一喝了一大口蜂蜜水,让美好的幻想让自己放松。

然后,他记起煎好的蛋。他把蛋放在涂了牛油的面包上,然后放进精致的白瓷盘里。端着盘子和饮料,陆一来到了外面用柏木钉成的阳台上。这个阳台有两米宽,沿着向东的墙建造,目的是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日出,迎接晨阳。那是陆太太的注意,说他们可以在这个美妙的地方享用早餐。

太阳已经在山顶露脸,光芒照射在木屋上,阳光使地上的一摊摊雨水干涸,照暖了阳台。陆一只穿一件T恤,觉得很是舒适。

阳台上还没有摆放任何家具,陆一只得坐在宽大的扶手上吃早点。从他坐的地方俯瞰下去,是一大片翠绿色的草坪,它优美地向下延伸,直到湖岸尽头。但是草坪和苔藓极大的相似性却让陆一有些莫名的恐慌,于是他将注意迅速转移到岸边新造的船坞上。

这个船坞是冬天时他自己动手建的,花了两个周末的时间。陆一的双手因此布满了水泡,背部也疼了整整一个星期,但他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骄傲,这个方便停泊小船的地方。

最初他看不见船坞,因为晨雾仍然笼罩着湖面。雾像一层蒙蒙的黑纱,在湖岸滚动。但当他吃完早餐时,逐渐升起的太阳驱走浓雾,而伸出在湖中的那座船坞像一个粗野怪异的特殊景象,缓缓地映入眼帘。

“天哪!那是什么……”

陆一猛地站起来,餐盘和杯子从栏杆上掉下去。他眯起眼睛向下仔细瞧着,心中疑惑不已。褐色的苔藓盖满了整个船坞,像突然长出的浓密毛发。他游目四顾,预期会看见遍地的苔藓,然而没有。他又扫视草坪和四周浓密的松树,确定没有苔藓后,他随即转身,跑到阳台的另一头,靠着栏杆,巡视木屋后面的那道墙,再瞧了瞧工人们堆放的剩余木料,都没有这褐色的苔藓。

接着,他跑进屋里,迅速冲上二楼,进入浴室,扭亮电灯。松木板上并没有长苔藓。他立刻转身,跑下楼,靴子在木梯上砰砰响着,还好够结实。他打开摆放陶艺品的壁橱,仔细查看。里面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异样。

陆一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他仍旧不停地在屋里走,打开壁橱,检查壁柜,再进入厨房,认真查看碗橱。最后,他打开地下室的门,向黑漆漆的地下看。地下室尚未完工,目前是一个潮湿的地窖,不过,没有长苔藓。

屋里不再长苔藓,陆一觉得稍稍放心些。然后,他离开木屋,越过草坪,到工具屋里找到一把铁锹。他拿着铁锹走到湖岸边,开始清除船坞上的那些褐色苔藓。他铲一锹,就扔一锹到水中。那些苔藓,像死掉的鸟一般沉入湖中。他动作迅速,平铺在地上的苔藓很容易铲除,如同揭掉一块块巨大的疤痕。那是件古怪,却又令人愉快的工作,陆一看着被掀起的苔藓时,竟有一丝精神上的放松。不一会儿,他就清理完了整个船坞。

他将铁锹放回工具屋,然后找来一把扫帚和一个水桶,并往桶中倒了不少清洁剂。回到岸边,他用湖水兑好清洁剂,然后开始刷洗船坞。

船坞在晨曦中显得无比光洁,陆一很是满意。然后他收拾好工具,回屋锁好门,开着越野车去附近的村子。

村子很是荒凉,只有数条狭窄的街,旁边是一条停运的铁路和一条被污染的河。据说村子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繁盛,那是几个木工闲聊时提到的,陆一嗤之以鼻。

陆太太第一次看见这个村落时,不让陆一停车。“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说。

但是小山丘和山谷未遭人工破坏,自然景色十分迷人,当发现在林中半山腰处竟可以俯瞰一个天然湖泊时,他们不在意村子的荒凉,决定买下这块地,就在这里,建一幢木屋。

“我低头看船坞,整个船坞盖满褐色的苔藓,恐怖至极,就像是人刚吐出的什么东西一样,恶心极了!我的早餐都没吃完呢。”陆一在建筑师的小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已经告诉建筑师,浴室和橱柜里面也长了苔藓。虽然没有明言,但他话中暗示这和建筑师有关。

“我对植物了解的不多。”年轻建筑师小心地说,他并不为陆一的话所动。这人冲进办公室,又喊又嚷着褐色的苔藓,他花费数分钟才听懂来客的意思。什么褐色的苔藓,简直闻所未闻,他还有新的设计稿要做呢!

“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对吧?你应该知道这种褐色的苔藓啊,山中,是不是有关于它的习俗或传言?你有告诉我吗?”陆一停止了踱步,在建筑师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突然感到疲惫不堪,对褐色苔藓的焦躁的恐惧,已经使他神经紧张。“那座房子,我花了二十万元,你竟然无法告诉我为什么木板上会长苔藓。你用的是什么木料?该死!”

“木料是生的,但牢实。我们遇上了困难,我告诉过你,而且,利用你地面上的松木造房子,不是你的主意吗?嗯,松木确实需要时间晒干,至于长满苔藓……”建筑师扶着额,也颇为费解,这种事,他也从未遇见。不过,可能是眼前这个人夸大其词,他瞥了陆一一眼。

对面是个面相阴柔,身材中等的男人。他身穿深色牛仔裤、夹克,和一双沾有些许泥沙的皮靴,颈部系着一条米色的格子围巾。建筑师心想,这人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告诉我,谁懂这种苔藓?”陆一问。他从建筑师的桌子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擦拭脸上的汗水,他在激动时总是容易出汗。

“我想,大学里应该有人……”

“你提的大学在哪儿?”陆一打断建筑师的话,他对年轻人不能解决苔藓的事很生气,他现在迫切需要得到一个解释。“多敲了我几万元,现在却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好一个乡下人!”陆一忿忿地想着。

“在白沙镇,越过这座山。”

“大概有多远?”陆一站起来,手里拿着汽车钥匙,烦躁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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