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85200000006

第6章 呐喊·彷徨(6)

看客中间,八一嫂是心肠最好的人,抱着伊的两周岁的遗腹子,正在七斤嫂身边看热闹;这时过意不去,连忙解劝说,“七斤嫂,算了罢。人不是神仙,谁知道未来事呢?便是七斤嫂,那时不也说,没有辫子倒也没有什么丑么?况且衙门里的大老爷也还没有告示,……”

七斤嫂没有听完,两个耳朵早通红了;便将筷子转过向来,指着八一嫂的鼻子,说,“阿呀,这是什么话呵!八一嫂,我自己看来倒还是一个人,会说出这样昏诞胡涂话么?那时我是,整整哭了三天,谁都看见;连六斤这小鬼也都哭,……”六斤刚吃完一大碗饭,拿了空碗,伸手去嚷着要添。七斤嫂正没好气,便用筷子在伊的双丫角中间,直扎下去,大喝道,“谁要你来多嘴!你这偷汉的小寡妇!”

扑的一声,六斤手里的空碗落在地上了,恰巧又碰着一块砖角,立刻破成一个很大的缺口。七斤直跳起来,捡起破碗,合上了检查一回,也喝道,“入娘的!”一巴掌打倒了六斤。六斤躺着哭,九斤老太拉了伊的手,连说着“一代不如一代”,一同走了。

八一嫂也发怒,大声说,“七斤嫂,你‘恨棒打人’……”

赵七爷本来是笑着旁观的;但自从八一嫂说了“衙门里的大老爷没有告示”这话以后,却有些生气了。这时他已经绕出桌旁,接着说,“‘恨棒打人’,算什么呢。大兵是就要到的。你可知道,这回保驾的是张大帅,张大帅就是燕人张翼德的后代,他一支丈八蛇矛,就有万夫不当之勇,谁能抵挡他,”他两手同时捏起空拳,仿佛握着无形的蛇矛模样,向八一嫂抢进几步道,“你能抵挡他么!”

八一嫂正气得抱着孩子发抖,忽然见赵七爷满脸油汗,瞪着眼,准对伊冲过来,便十分害怕,不敢说完话,回身走了。赵七爷也跟着走去,众人一面怪八一嫂多事,一面让开路,几个剪过辫子重新留起的便赶快躲在人丛后面,怕他看见。赵七爷也不细心察访,通过人丛,忽然转入乌桕树后,说道“你能抵挡他么!”跨上独木桥,扬长去了。

村人们呆呆站着,心里计算,都觉得自己确乎抵不住张翼德,因此也决定七斤便要没有性命。七斤既然犯了皇法,想起他往常对人谈论城中的新闻的时候,就不该含着长烟管显出那般骄傲模样,所以对于七斤的犯法,也觉得有些畅快。他们也仿佛想发些议论,却又觉得没有什么议论可发。嗡嗡的一阵乱嚷,蚊子都撞过赤膊身子,闯到乌桕树下去做市;他们也就慢慢地走散回家,关上门去睡觉。七斤嫂咕哝着,也收了家伙和桌子矮凳回家,关上门睡觉了。

七斤将破碗拿回家里,坐在门槛上吸烟;但非常忧愁,忘却了吸咽,象牙嘴六尺多长湘妃竹烟管的白铜斗里的火光,渐渐发黑了。他心里但觉得事情似乎十分危急,也想想些方法,想些计画,但总是非常模糊,贯穿不得:“辫子呢辫子?丈八蛇矛。一代不如一代!皇帝坐龙庭。破的碗须得上城去钉好。谁能抵挡他?书上一条一条写着。入娘的!……”

第二日清晨,七斤依旧从鲁镇撑航船进城,傍晚回到鲁镇,又拿着六尺多长的湘妃竹烟管和一个饭碗回村。他在晚饭席上,对九斤老太说,这碗是在城内钉合的,因为缺口大,所以要十六个铜钉,三文一个,一总用了四十八文小钱。

九斤老太很不高兴的说,“一代不如一代,我是活够了。三文钱一个钉;从前的钉,这样的么?从前的钉是……我活了七十九岁了,——”

此后七斤虽然是照例日日进城,但家景总有些黯淡,村人大抵回避着,不再来听他从城内得来的新闻。七斤嫂也没有好声气,还时常叫他“囚徒”。

过了十多日,七斤从城内回家,看见他的女人非常高兴,问他说,“你在城里可听到些什么?”

“没有听到些什么。”

“皇帝坐了龙庭没有呢?”

“他们没有说。”

“咸亨酒店里也没有人说么?”

“也没人说。”

“我想皇帝一定是不坐龙庭了。我今天走过赵七爷的店前,看见他又坐着念书了,辫子又盘在顶上了,也没有穿长衫。”

“…………”

“你想,不坐龙庭了罢?”

“我想,不坐了罢。”

现在的七斤,是七斤嫂和村人又都早给他相当的尊敬,相当的待遇了。到夏天,他们仍旧在自家门口的土场上吃饭;大家见了,都笑嘻嘻的招呼。九斤老太早已做过八十大寿,仍然不平而且康健。六斤的双丫角,已经变成一支大辫子了;伊虽然新近裹脚,却还能帮同七斤嫂做事,捧着十八个铜钉的饭碗,在土场上一瘸一拐的往来。

【故乡】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你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弶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地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他不咬人么?”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同类推荐
  • 走出非洲(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

    走出非洲(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

    《走出非洲》是丹麦国宝级女作家凯伦·布里克森的一部自传小说,她曾获安徒生奖和彭托皮丹奖,并两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后来该小说被搬上银幕,由美国知名电影导演西德尼?波拉克执导,好莱坞著名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罗伯特·雷德福等人主演,讲述了凯伦为了得到一个男爵夫人的称号而远嫁肯尼亚,后来跟英国探险家邓尼斯产生感情的故事,该片在1986年荣获第43届美国金球奖剧情类最佳影片、第58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等7项大奖。
  • 学徒侦探

    学徒侦探

    这天早上,镇派出所的小胡接到区里协查一起案件的任务。他驱车来到镇下属的辛留村,经村口热心妇女的指点,找到王东家门。大门敞开,小胡并没在铁门上敲一下示意,而是径直走进庭院,一股说不上来的粪便味扑上来。西边的茅厕门敞着,他捂住鼻子走过去,看到王东手持锄头半蹲在茅坑边上打捞什么东西。小胡没出声,站在门边盯着看。打捞并不顺利,传来几声扑通声,王东拄着锄头起身,耷拉着脑袋叹了几口气,心情很沉重的样子。他转身看到等候多时的小胡,往后退身体失去平衡,幸好那把锄头,才得以站稳。小胡走过来,伸头往茅坑里看,视线所及并非令人作呕的人类排泄物,而是一片如墨汁的粪水。
  • 向黄昏

    向黄昏

    《向黄昏》是新世纪作家文丛第三辑中的一种,收录了戴来的中短篇小说《向黄昏》《表态》《等待》《突然》《在澡堂》等。作者潜入都市生活底层,潜入那些被忽略了社会生存地位的人群,致力于展示他们各种独特的生存方式和价值观念。作品中的主人公们的灵魂世界从不安份,总是喜欢不停地折腾,不停地寻找某些足以安顿自己焦灼心灵的目标,由此演绎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荒诞场景。
  • 梦书:西南联大

    梦书:西南联大

    作者收集大量最新史料,将以抗战时期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和昆明的民俗风情为背景,用小说的形式史诗般地叙述在这一重大人文历史背景下,几个联大教授、学者的人生故事。这部穿越战乱史的人文史诗里,穿插了他们的爱怨、情泪,青春与爱国的激情,同时更细腻呈现出西南联大独特的人文风貌和精神追求。作品既有史料价值,又具文学价值。作品已列为云南省精品工程项目。
  • 死亡锯幻影(下)

    死亡锯幻影(下)

    日本著名女魔术师鸟山秋月在表演其获金奖的魔术“死亡锯幻影”时,意外地被电锯锯断身体,随后死亡。当时在场的中国摄影师正巧是个破解疑难案件的高手,他与日本警方一起,查看了舞台和道具等状况,询问了鸟山秋月的道具师和助手以及现场的其他魔术师,发现8年前鸟山的女助手在表演“刀枪不入”魔术时意外被钢刀插到大动脉而死。
热门推荐
  • 邪君独宠风华绝世

    邪君独宠风华绝世

    他是异世邪君,人见人跑,树见树倒,花见变枯草。她是富家千金,爹疼娘爱,哥宠独爱,却是异世魂魄。
  • 凰医帝临七神

    凰医帝临七神

    (原名《焚尽七神:狂傲女帝》)前世,她贵为巅峰女帝,一夕之间局势逆转,沦为废材之质。魂灵双修,医毒无双,血脉觉醒,一御万兽。天现异象,凰命之女,自此归来,天下乱之。这一次,所有欺她辱她之人必杀之!他自上界而来,怀有目的,却因她动摇内心深处坚定的道义。“你曾说,你向仰我,你想像我一样,步入光明,是我对不起你,又让你重新回到黑暗。”“你都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像向仰你?!”爱与不爱,从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带走了所有的光明与信仰。
  • 别中了她的温柔圈套

    别中了她的温柔圈套

    给好基友推文《笑言暖暖很贴心》求支持,超好看的啦~-学生时代的蒋漓,貌不出众、自卑懦弱。获得一次和校花同台的机会,人人都觉得她不配。…几年后,蒋漓牵起裙摆站上舞台,全身散发出自信迷人的光芒,美艳不可方物;她唇角绽笑,庆幸道:“年纪轻走过不少弯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嫁给了颜先生。”观众席尖叫声连成一片。…【甜美逆袭女歌星vs俊美骄矜名企大亨】
  • 山楂树的春天

    山楂树的春天

    著作收录了霍虎勇学生时代创作及发表的223首诗歌,是一部独具青春魅力的诗集。 出生于农村的霍虎勇朴素而真诚,他的笔调深沉,辛辣,平实。这位才华出众的青年诗人有着众多的读者群,尤其他的情诗颇受年轻男女喜爱,甚至捧为经典。
  • 炽炎焚天

    炽炎焚天

    焚天降世,斗转星移。因血祭封印融合焚天,不老不死不灭。隐世百余载,踏破次元虚空。
  • 放弃旅行

    放弃旅行

    纪德是个真正做到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作家,《放弃旅行》择取其游记的代表作品,纪德在其中严厉批评了法国的殖民政策,揭示出殖民制度不可避免的恶果。纪德的游记创作既有个人情怀的抒写,又富有饱满的政治热情和诚笃的人道主义精神,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中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译文华彩”是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的全新书系。主题明确,分辑出版,每辑五种,配以符合主题风格的精美封面,由新生代优秀设计师周伟伟老师操刀设计。内容上,充分利用上海译文出版社强大、受到广泛认可的译本资源,撷取其中的名篇成册,第一辑的主题定为“漫游”,收录纪德、海明威、劳伦斯、永井荷风、毛姆五位文学名家的游记文字,分别为纪德《放弃旅行》,海明威《巴黎永远没有个完》、劳伦斯《漂泊的异乡人》,永井荷风《荷风细语》和毛姆《国王陛下的代表》。
  • 重生八零:小妻子,很泼辣

    重生八零:小妻子,很泼辣

    重生后,她回到四十年前,变成了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爷奶不喜,父亲不爱,上头还有个事事压她一头的堂姐,不怕,有疼爱她的母亲就够了。家里贫穷,乡下村姑,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不怕,一双手加聪明脑子成为万元户。心机深沉,泼辣耍狠,名声坏透村里没人敢娶,不怕,那个帅帅痞痞的男朋友是个大忠犬。韩宴恒:大家都瞎了,只有我看到了她软萌可爱。
  • 赘妖

    赘妖

    新书《遮天之狠人时代》~————分割线————【传统、热血、多章免费】正邪之间,善恶边缘,是为妖。
  • 散文随笔之晴天雨天

    散文随笔之晴天雨天

    睛天,你陪我看日出。雨天,我伴你采露珠。余生有你,不再孤单。
  • 逍王爷的小娇妻

    逍王爷的小娇妻

    他是生于内宫,长于道观的淡薄皇子。她是生于都市里,长于红旗下的英雄之后。一只九天神雀,鸿雁传书,寄千年情深。一朝穿越,她是金尊玉贵的公府嫡女,他是长成回京的逍遥王爷。京城谣传简国公府幼小姐,视祖宗规矩如无物,走马逗狗,赏春听曲,荒唐如纨绔。贵女斥,纯属无稽之谈,幺幺妹妹,知书达理,娇俏可人,委实不可多得一佳人。简国公府的姑娘们,此女睚眦必报,心思狡诈,狠辣异常实在不是善茬。宋君阔听了,慢饮茶水、手指轻叩,说的都对。又有人谣传,沐恩候世子已向简国公府二房幼女下聘,二人自幼,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实乃天赐佳缘。宋君阔听了,眉头一皱,便和他爹要圣旨去了。一纸圣谕,她成了他的妻,他成了她的夫。成婚当晚,她端坐在锦帐里,义正言辞,咱们可作贤伉俪,你纳你的妾,我看我的美人,此后若生厌,莫勉强,和之离之便可。他剑眉轻扫,宽衣解带,莫要枉做他想,此生与你不死不休。成婚三载,帝王病逝,太子即位。奈何多疑多思的新帝,已不是当初少年兄长,猜忌、嫌隙中他们步履维艰。繁华京都,表面死水微澜、太平盛况,实则暗里早已风云跌宕、暗流汹涌。皇帝耽于女色,朝臣排除异己,京里细作猖狂。他要为她守住荣华,谋夺权位,保住家国。她为他,刺探消息,探查形式,收买人心。看二人,如何在在京都繁华里,跌宕风云中,谋权位,虐奸臣,除细作。**总而言之就是简幺幺跨越千年,来捉某醋王生宝宝的故事,顺便宅斗宅斗,吃吃美食看看美人的故事。“爹爹,娘亲说最近她的字进步奇快,都快比我写得好了……”某土豆揪着某人的衣袖摇摆。“嗯,确实有进步。”说着伸手扒开儿子的小爪子。“爹爹小气,为什么娘亲让揪,我就不让揪?”小土豆眼泪汪汪的委屈着。“爹爹的让你娘亲承包了,你就算了吧,以后揪你媳妇的。”某人瞥了眼某土豆正色道,“嗯,你娘亲的以后也不能揪。”某土豆委屈中……某人装作看不到,原则问题不能动摇。“爹爹,娘亲说要给李宇舅舅写封信,让舅舅看看她字写得好不好。”某土豆瞥了眼某人那啥道。“嗯,我看看咱家鸽子这几天能炖汤了……”说着唤人进来吩咐晚餐炖鸽子。某土豆更委屈了,人家还想给未来媳妇写情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