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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德积的江滩(1)

憋到第四天,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长江。

半是倒闭的港区候船室里,人们捋着肚皮横七竖八,长椅上呼呼大睡的,盘手盘脚蹿瞌子的,这夏日的午后,吃饱喝足的人们在等着乘轮渡过江。长江在铁栅外,好几年不曾好好打量了,他很思念她,渴慕她。候船室出入口装着铁栅,连窗户上都装着。隔着栅栏看长江,是切割了的,一格一格的砖块。他觉得像探望劳改犯。情人在里我在外,唉,既然看不真切,瞄几眼就算了吧。同伴乙建议道:“去德积呀。”

又呼来同伴甲,上车仍在打电话,是甲的“老公”,不让她去玩。“你烦不烦呀,就要去!十分钟都不让?还没确定我是不是你老婆呢!”后来,甲对手机里骂道:“妈的个逼!”那端才挂了。

“‘得’是哪个‘得’呢?”他开着车问。

“道德的‘德’吧!好像是……”她们一身香气地答。

“‘集’呢?”

她们手点点额头,“这个‘集’还真的不晓得什么‘集’呢。妈的,管他什么‘集’,哪怕集中营,反正是看长江的地方。”同伴甲在港区开美容店,招待的顾客全为“小姐”。她说港区光是KTV就几十家,又加上大酒店包房的小靓妹,美女如云啊,连常熟上海的客人都闻风而来。如今那个行业向影视演员学习,流行岗前美容,小姐上班前都得涂粉,打眼影,修眉毛,一系列的包装,故她的“美容”生意相当的好。同伴乙羡慕甲,从苏北来,暂住甲家,考察加玩,她也打算来此做小姐的生意。

“这时候大概长江退了潮吧?妈的这么热。”甲眯眼望车窗外的烈日。

他扭点头问副驾上的乙:“是啊,长江什么时候涨的潮呢?”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乙说。

成阵的芦苇占领了江滩,一眼望不到边,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一段柏油一段坏水泥,江堤破路左弯右拐,好容易才到了那座亭子旁。同伴乙指着它说:“乌龟到啦!”“你骂人是不是,谁是乌龟?”甲要生气了。噘着嘴儿。乙解释:“不是不是,这亭子叫乌龟亭,你看一只千年的老乌龟,还穿了衣服呢!”乙没事瞎逛,来这里玩过。

被滔滔江水吸引,他无暇顾及穿上衣服的乌龟,心想,穿上衣它倒像个人了,待回头再来收拾它老先生。她们下了车,他关上车门。

“有没有纸,车上有没有纸?”乙急切问道。

“有,有,后座上方的纸盒里。”他给她打开车门。

乙抽纸,连抽,捏了一大把还抽。甲望乙。乙弯下腰:“我想找个地方上厕所。”

“这么会儿,我看你上了好几回了。”

“啤酒喝多了,中饭跟你老公碰杯嘛。”乙跟甲道。

乙侧身说他:“上午你让我喝了一肚矿泉水。”

堤坝有数丈来高,芭根草和芦苇的根,小手爪般护卫着;一道水泥吊闸吊离江水,水竟倒流,肥水流入长江田。好几个小孩子翘屁股在泥里抠着,一问才知是捉蟹的。条纹靓衫的小朋友,小手儿泥乎乎的,挖一个个小洞,说这是蟹穴呢,果然不久就逮出了十只脚的小家伙来。小孩子捉了蟹孩子,拇指点大,洗洗,小脚儿乱划,放水里看它爬。放眼裸露的江滩,他发现弹珠大的小洞儿到处都是,往里凹,圆赳赳的。条纹衫小朋友说:“是蟹子窝儿,你们捉吧,有的是。”同伴甲跃跃欲试。小朋友把一只活小蟹扔来,乙惊叫一声:“啊!我怕!”身子往他怀里躲。他预备让她入怀。乙却又无事了。

“有没有鳖洞?”

“别?什么别?”小朋友望着他。

“嘿嘿,鳖就是王八。”乙坏笑。

“谁是王八,说哪个呢!”甲叫道。

小朋友无意识地瞪了他们仨一眼。

两只机船搁浅闸前的河汊里,没水相扶就像两辆报废的破汽车。江水在它们三里远的地方浩浩荡荡。大船江面聚作一堆望上去像沙洲岛;极目水天穷处有星星点点的渔人;近的滩涂上深深浅浅的脚印。“长江浅得要死嘛?”抬抬脚他疑惑道。“这是落潮嘛,一赤膊汉瞅瞅表说道,你到三四点来试试呢!”

“你说几点涨潮?”

“大概三四点吧,每天都不一样,说不定的。”赤膊汉说着又看看表。

“说不定吗?”

“江的事大,哪个能搞得清它。”

同伴乙打断他,道:“江水滚滚的就像烧开了铺过水闸顶,哼,三个你的脑袋也叫它淹没掉。”

就淹没我一个么。他想问她。

“要淹大家都一起淹死。”甲仿佛听见他的心声。

“哈哈,我不会淹死的……”乙笑道。

“你长得美就淹不死你?”

“我长了腿子,我能跑啊,嘿嘿……”

就你那短腿子,他心里说,江水一口就舔到你屁股!

亲近长江,他们都甩脱掉袜子鞋,胡乱扔在草毯上。阳光下,美女同伴四只小腿肚子比他的还黑。

“你们比它还黑。”他说。

“一夏天都穿裙子,裙子短嘛。”她们说。

“短……”

“你是不是想说短到了大腿根啦?”甲说着,把裙子往下拉一拉。

他往泥中走了几步,脚下滑滑的,他抠着脚丫儿,感觉被什么磨得痛。赤膊汉岸上提醒道:“小心玻璃,越往江里走越安全。”看孩子捉蟹的赤膊佬,也是个事后诸葛。他觉得脚心像是划破了,很是痛。但马上有了安慰,行数丈远果然脚感舒服了,温腻的淤泥,活猪肚儿一般,营养着脚心,抚摩着脚背,冲突着脚丫,那么细,那么软,像……像爱人的小手儿柔柔抚慰,感到说不出的舒坦。

他问同伴乙:“你刚才说什么时候涨潮的?”

“我怎么知道?我哪里说过什么时候涨潮了!”乙的短腿陷在淤泥里。

“咦,刚才那赤膊鬼不是说了吗,你没听见?”甲整整裙子说道。

“到底什么时候涨潮,她知道的,我想听她说。”

“我来过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涨潮,鬼晓得什么时候涨潮,我讲过的,鬼才晓得什么时候涨潮!”

“可是,我想知道究竟几时涨的……”

“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你要是对我好,我求你一件事,我求求你一件事……”

“什么啊?我就想搞明白……涨……”

“我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都要投江了,我真想投江了,有时候人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乙两手无助地撑住膝,在江水里无助地捂着耳朵。

“好啦,好啦,不要吵啦,呀,这江泥妈的多舒服呀!就像踩在了小蜜里了,好舒服呀!”同伴甲欢叫起来。

“小蜜,呵呵,舒舒服服的‘小蜜’!”他惶惶地笑。

踩踏着江泥,乙的脸色渐渐正常,解释道:“说的是小面呢,这江泥软乎乎就像一盆小面呢。像我妈妈手和的小面一样软乎。”

“是我老妈,不是你的妈!”甲捧江泥,软乎乎的“小蜜”手丫间漏。

“那,是你老爸好吧……”

“你有病是不是?妈的让我添堵是不是?!”甲愤怒地甩去江泥。

“对不起,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乙连忙抱歉。

“哎,你是不是想家了啦?”

“我想家干什么呢。”

“想你那破老公呀!”甲说乙。

“我想他?”

“想他干什么,不是有我嘛,你说是不是?”他插话说,“口渴的时候,长江就在边上,你说是不是?”

“去去!死远点!你还长江黄河呢!”

她俩甜蜜地牵着手,在滩上走呀走,一串串成双成对的脚印子。同伴甲打出V形手势,乙拿手机给拍着照。相互都摆pose照了。又要给他照。他说不了不了。背着手踽踽地在后,他等于数着她们的脚印子,以及别人的。江滩上许许多多的脚印子,谁的和谁的都分不清。江滩上有很多字:爱你!还画个心字形。踩江的人们留下的墨宝,哦,脚写的泥宝。他把脚在软泥上画着,画着想画个字。“写什么呢?”她们跑过来看。“写你。”他对乙说。

“写我干什么,你写你自己吧。”乙说。也拿脚尖写起来。

三个人都当书法家。

“不好看,不好看,妈的……”甲把作品迅速毁掉。

“你写的肯定不是你‘老公’,嘿嘿。”乙说。

“是我肚里蛔虫啊!你怎么晓得?我写他干什么,他妈的!”

“他呢,你呢,一定是写你老婆,保证是……”她俩都来看瞧。他大脚扫着,泥水乱蹦。她们伸脚儿拦阻,乐呵呵地不让毁。四只小黑脚儿,斗败一双大脚,黑黑的江泥上留下一个半边字。

“像个丰,丰什么呢?”她们歪着头辨认。

“那边必定想来个‘色’吧?”

“好色的色?哈哈,妈的……男人没一个不好色!”

“他……你老公也好嘛?十分钟都离不了你。”

“男人都一个鸟样,你把他又当是什么好鸟?小马蜂儿来做头脸,妈的瞅我不在,涎脸要帮人家弄丝网袜,妈的问要不要我来给你补一补呀……”

“嘿嘿,补一补……小马蜂儿不是那个腰最细的小姐嘛?”

“你以为他不玩小姐,妈的,泡了老板娘了,你当他妈的不玩小姐……你出来混,你老公在家干烤,他妈的玩不玩小姐你晓得?!”

趁她们低声地掐架,他伸脚一下,字消失了,还原成了黑黑的江泥。

怎么会想到“丰”字呢,她们?他不确定地想,本来好像想写个木字旁……好在都不见了。这是涨潮以前,黑黑的江泥,江水铺涨起来了呢?连泥都不见了。粉板写字,擦掉重来,江水就像黑板擦。

先是淤泥暖暖的,再往前感到脚心凉凉的,是有了脚背深的江水,黄黄如汤汁,却凉沁沁的。脚板心感到一棱一棱,像触在了棉花样的软梳齿上,踩也踩不深,人被它顶了起来。美女同伴惊呼,是细沙哦,一浪一浪的细沙哦。乙唱:“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甲改词歌道:“洪湖水浪打浪,白浪打裤裆。”两个美女表演唱,都笑起来,还互相嬉水,把对方的衣衫弄湿。

超短裙包裹的屁股,她们转身,都鼓鼓的,四瓣湿印子……欣赏着它们,他心里有点冲动,又觉得有点惆怅。

以手撑膝,像牛儿倾头喝水。他俯瞰这江沙,一波一波的,定格而死的波浪,青乌中带一点点血红,如锯开后清晰的木纹。长江之吻,一百万岁的大河,她从一万三千里唐古拉山吻来,这冰天雪地的深情之吻,最终死在了沙滩上。他双手捧起它,感到丝丝悲凉;揉搓它,手心痒痒的。同伴齐呼道:“可拿它洗脸,做洗面奶都可以啦!”甲后来叹息道:“当面膜差不多,不能当粉的,妈的会往下掉。”

几人高的拦网上,望见网花上随风飘动的草屑了;江水活鱼儿般撞上腿肚的地方,看见三三两两的早行人了。日头烈烈的,江水荡荡的,踩江的人们欢笑着奔跑着,叫着那里有鱼,这里有蟹。一个家伙跑得跌倒在江水里,踩江的人们却为落水者乐呵呵地欢欣。

“哈哈,落花流水啦!”一个声音道。

是一失足掉进臭水沟啦!谁在说,引得一阵大笑。

江水越来越凉,越往深处越凉,远方的大船鸣响汽笛,水面上袅袅不绝,听来像一声无尽的叹气。浪头一个一个地打来,正碰在膝盖上,哗哗地摔开,带着滔滔的声响。滔滔江水,这才是滔滔江水。同伴甲喊水深,江水荡得头晕了。乙望着江面,欲言又止。风吹浪打,浪打风推。甲叫了:“钱塘江大潮真的来啦!真的来啦!妈的舔着大腿根啦!”

二位的裙摆浸水小一寸了。乙在江水中勾下腰:“我要上厕所……”

“夹不住啦?你今天上了好几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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