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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是傻丫头(2)

老爷子放着皇宫不待,他每天一清早就出去,也不知跑到哪块玩去了,一去就是一整天。到家时显得很疲乏,我迎上去接他,说老爷子您回来啦。他说,嗯,回来了。就换了我为他奉上的棉拖鞋,老爷子把外套递给我,我把它挂到衣架上。洗脸水早已放好,老爷子的毛巾我洗得雪白。当他从卫生间出来,我把茶泡好了,小半杯的水,香香的热气绕着杯盖……老爷子进了书房,就再没话说了。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老一少找不到谈话的由头。面对面吃晚饭,默默咀嚼饭粒,我似乎也在咀嚼冷清。一粒沙子硌牙,发出夸张声响,简直打雷闪电一般。老的瞥少的一眼,眼睛盯着,仿佛问:怎么了?少的慌乱地低头,躲避那责问目光。窃窃说,米没淘净,对不起。

屋子里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空气板结成一大块,像没犁过的田,人心里闷得慌。雨点敲窗的声音,筷子碰碗碟的声音,老的抿酒的声音,少的呼吸的声音……

大磨子压不出一泡屁,我觉得呼吸不畅。

好在我每天的工作简单轻松,拖拖地板,抹抹桌子,洗洗衣裳,上街买买菜什么的,跟玩儿一样。楼下那位奶奶带我买菜,在一家家菜摊前浏览,阿姨教我怎样与菜贩讨价还价。你看那秤杆翘得高的,其实是菜贩们做给你看的,伸头数数秤星一准不在斤两上。另外,想买新鲜露水菜也得留神,看上去水滴滴其实是浇了自来水。棒槌上街三年都成精。阿姨说,城里人啊假得很。

突然有一天,老爷子进家喜眉笑眼的,晚餐照例小酒儿喝得“喵喵”叫,小酒盅儿唱歌。唱歌,饭后他真的打开了音响唱歌了。老爷子模仿王少舫唱《天仙配》,那词儿是:

龙归大海鸟入林,

董永今日回家门。

当初上工我是单身汉,

今日回家是夫妻两人。

夫妻双双回家转,

朝朝暮暮不离分。

老爷子一气唱下来,板结的空气开花了,啪啦啪啦我乐得鼓掌。我说好听哩好听哩,再唱一个再来一个。老爷子说真的好听吗?我说蒸的比煮的——当然好听了。老爷子笑了,难得一笑的。就说:“咦,小丫头片子也会幽默!”我说:“门拐里扁担,您把乡下伢窄看了吧。”他说:“看来海水不可斗量哟。”就又笑了,一口的白牙,整整齐齐。

我问老爷子:“槐荫开口把话提,今朝可是捡了金元宝,这样开心?”

老爷子答:“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个好日子,当然开心啦!”

闻喜闻喜,见者有份,爷爷把喜事讲出来,叫小丫头也分享分享。

老爷子亮开嗓子唱:“我与大姐成婚配,槐荫与我做红媒,做红媒呀啊。”

今天去相亲了,难怪这样高兴。老爷子说,那个她是一位离异女子,碗省安城人,才近不惑。长长瓜子脸,肤色白净,人嘛生得蛮好看的,爱唱黄梅戏。“正合我意啊!”老爷子说,“人家就要过来相看了。小丫头,你说刘备同志今天该不该开心?”

老爷子名叫刘备?

是呀,前面我好像提到的。刘,刘备的刘,备,刘备的备。刘备当过官儿?是的,没错儿。他自己说他过去当过八品地方官,后来退休在家了,画点画儿写点字儿。

他的字画听说现在很值钱?

哦,这个我不大晓得,也许吧。他在位的时候,好多人向他求过墨宝。据老爷子自己说,他认为这些人附庸风雅,并不真的喜欢他的画。那这些人喜欢什么呢?我问过老爷子。权利,老爷子说,他们真正喜欢的是,权和利!

刘备老爷子喜欢写字作画,好多人都晓得;但他迷恋高跟鞋,这事儿我想没几个人知道。

到他家没几天,他就鼓励我穿上高跟鞋,还亲自给我买了一双。小小的红皮鞋,鞋头尖尖的,翘翘的,36码,弧度一窝丝,弯弯的月亮形,像一艘小船,带一股牛皮香,好闻又好看。

起先我穿不了这鞋。这后高前低的斜坡物件儿,一穿上它我人就往前蹿,就像叫谁推了似的想往前跑。嗨嗨,这物件儿我们乡下人真的穿不来。可是过了几天,我就喜欢上它了,一穿上就不想脱下了。这物件儿也是怪,穿上它挺胸抬头走几步,对镜子照一照,镜里人腰身就变得婀娜了,像杨柳;胸脯就变得挺拔了,像山峰;亭亭玉立,优优雅雅,就是那个样子。电影里的女特务,叼着纸烟抛着眼风儿,轻轻撩一下旗袍,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妩媚风骚的劲儿迷死人。

学习女特务,我倒了霉。

那天下楼梯,咯噔咯噔优雅地走,一不留神打了个趔趄,鞋跟儿差点崴断,可怜我的一双脚,肿得半个月不能下地。

老爷子帮我捏脚,真叫人难为情死了。他主动帮我按摩,一点一点地,轻轻柔柔地,又揉又捏,像揉一团细面似的。他的手白嫩白嫩,温软温软的,这城里文化人的手,像一节糯糯的熟藕。体贴着我的脚,麻酥酥痒丝丝的,说来也怪,在它们温柔体贴下,我的脚疼就轻了一半。老爷子轻轻对我说,丫头你晓得吗,这叫足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老爷子他怎么会做足疗呢。他说他几乎天天去足疗,泡在足疗城里。足疗城里是谁给你捏脚,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就不往下说了,老牛回味似的,咂咂着嘴,却不透秘密。

真叫人想不到,他竟捏起我的另一只脚。不关它的事,么事要捏另一只呢。我奶奶说,痛脚带累好脚,孬人带累好人,就是这个意思吗?老爷子帮我脱袜子,像是舍不得,又像是怕疼,他脱得慢极了。他的方式很特别,将袜筒儿顺脚踝,一分一分往下卷,袜子越卷越紧,我的粉嘟嘟白生生脚丫子越露越多……柳枝儿剥皮,给小肚瓠儿刮皮,这哪是在脱袜子呀,简直是剥一根嫩笋嘛。哦哦,他喉咙里发出声音,像要流口水。

再往下说就难为情了,老爷子捧着我的一双白笋儿,读书般地端详,研墨般地抚摩,后来他想把嘴凑上去,要让嘴巴亲吻它们。恍恍惚惚里我惊醒了,猛推了他一下,他为之一怔,便缩回了手。掌心里一把米,喂小鸡雏儿,尖尖的喙儿啄得手心儿痒,痒丝丝如麻似醉,仿佛过了微微的电。当手心被啄得疼,米吃完了,那喙竟啄手了。疾缩手,如梦初醒。

脚踝上有了水,凉冰冰的。是老爷子的泪水。

老爷子不如意,是因那事儿黄了?那事儿黄了叫他难过得掉泪么。

那天,刘备把自己收拾得清清朗朗,光胡子就刮了两遍,对着镜子用掌心探下颏,又转过身来问我可干净了,可干净了?我说干净了哟,都像个白面书生了。他就笑说,小丫头片子也会耍贫嘴了。我说跟好学好跟坏学坏呗。哦,是说我坏吗?哪个说你坏了,雷不打自招,你自己招供的噢。

是楼下的老阿姨陪女子来的,那女子果如老爷子所说,长长瓜子脸,一粒雀斑都寻不见,乌黑的刘海,饮茶间,不经意地垂下来,用手儿轻拂一下,柳丝一样迷人。真的有点像戏里的女子,从画上走下来的。看得出老爷子一百二十分满意,亲自为她的茶杯续水,不期然激动得抖,把茶水弄洒了,一迭声地对不起。女子说没事儿,如何慌得像个伢,对他微笑。他的老脸微微泛红,像五月的桃,像小公鸡的冠。后来,他带她看他作的字画,再后来启了琴盖他让她弹琴。

琴声叮咚,像调皮的小女伢敲瓷碗,调子虽简单,却怪让耳朵喜欢的。老阿姨溜进了厨房,说要帮我烧菜,哪个看不出来呀,她是不想当电灯泡呢。“月老阿姨,一定能成吧?”我嘴努外间问。“我巴望着这事儿成,成了这个家就会热闹些。老杏树开花,十有八九吧!”老阿姨高兴道。

仿佛一团黑影飘进了屋,大姐的到来无声无息。一起黑脸而来的还有她丈夫,老爷子人高马大的络腮胡子女婿。他俩的脸色像六月下暴雨前的天。没说上几句话他们就和老爷子吵了起来。吵得越来越凶,老阿姨过去劝,反而火上浇了油。大姐斥骂她:“哎,你和我们家……到底算什么关系?我妈在时和我爸吵嘴,多是因你扯不清,现在又来添乱,你真有好脸儿!”老阿姨噎住了,脸一阵阵红,一阵阵白,箭穿雁嘴般的窘。看得出,老阿姨怵大姐。啷一声,一只茶杯摔碎了,是老爷子抬头摔的,炸开的白色瓷片,像细盐粒铺洒一地。连地毯都流泪了,水汪汪的。

油烧得滚沸了,一条白鲫下锅,它活活地蹦跶,大睁着眼睛,尾巴痛得一翘一翘。

二毛来看我,是我把小货请过来的。老爷子不在家,这个家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天堂。刚一进屋小货就傻了眼,洁静宽敞的大客厅,古色古香的家具,雪白的卫生间,单独的保姆卧室。她走过来走过去地望,踩踩柔软的地毯,摸摸红木沙发,二毛走进大观园,小货是那刘姥姥。我为她泡一杯茶,不顾烫喝了一口,她说,啊,喷香的。然后她窝进沙发里,把脸儿贴着真皮陶醉。啧啧赞叹,二毛说:“你小傻货儿么话这样有福呢,糠箩跳进了米箩里,小傻肉怎么就住进了皇宫!”她用嫉妒的拳头捶我打我,说你老王家坟山发了热啊。她把我又搂又抱了,说:“傻丫头跌进了福窝,你把我都嫉妒死啦……”

我揿亮卧室的大彩电给她看,她把眼睛都看斜了;我揭开老爷子的大钢琴给她摸,她竟不敢伸手;抱出我的新衣裳给她试穿,她别别扭扭地说不合适;我捧出一嗑就开心的果子让她嗑,连壳带肉地嚼她说味道好极了;我端牛奶拿饮料煮咖啡给她喝,她说不会喝,喝醉了怕找不着回去的路。我说找不着路就住我们这儿吧,“我们这儿”几个字我故意说得响,一如她当初说“我们的城”。一向高傲的小货,她在我面前瘪了泡。

二毛在老雇主家当保姆,说每天带孩子抱孩子喂孩子她都成个孩子妈了,一天到晚浑身一股奶腥尿臊屎臭味;说每天洗尿布洗裤衩洗马桶她都快成个洗衣婆了。临走时她说,大丫头小傻肉登上了天堂,仔细别掉下去摔死啦!听吧,这嫉妒的小货儿在咒我呢。我斜倚着门框送她,吐那开心果壳儿,美美地笑,假假地笑,恨恨地笑,心里,我还记着那两瓢鸡蛋和三升芋粉。

我不晓得那时候我是不是登上了天堂,反正快乐的日子里我像仙女一样放歌。爱唱那一段,《天仙配》里的渔樵耕读。

渔家住在水中央

两岸芦花似围墙

撑开船儿撒下网

一网鱼虾一网粮

一网粮啊一网粮

手拿开山斧一张

肩驮扁担上山冈

砍担柴儿长街卖

卖柴买米度时光

度时光啊度时光

庄稼之人不得闲

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愿五谷收成好

家家户户庆丰年

庆丰年啊庆丰年

读书之人坐寒窗

勤学苦思昼夜忙

要把那天文地理都通晓

男儿志气在四方

在四方啊在四方……

老爷子每晚必喝小酒儿,我为他炸一盘椒盐花生米,切几瓣腌得流油的双黄蛋,剁几条脆生生嫩黄瓜。他好吃一口猪耳朵,一片片切得薄薄的,粉红的肉芯一圈雪白嫩骨,耳朵里的嫩骨,像逗号一样逗人。这雪白的逗号,韧韧的精怪,吃起来脆生生响。咀嚼它,仿佛让牙齿打一场小战,胜利了,奖一口绵绵的川酒。润润入喉,甜中带一点点辣,火火地,暖,经了脾,进了胃,这一股小火儿,温温地烧热了心,烧热了周身。于是,他干净的白脸儿,便更加红润起来。酒光里的老刘备,面容像秋天的苹果。

话匣儿打开了,老爷子说他几岁跟先生练书法,十几岁就小有了一点名气,二十几岁上了大学,三十四十几做了官儿,五十半边退隐归了家。呷了一口酒,他意味深长地一叹,人生就像那白驹过隙,没什么意思啊。

请教老爷子,“白驹过隙”是么意思呀?

这都不懂啊,老爷子说你这傻丫头。他津津有味地咀嚼“逗号”,津津有味地给我讲故事。说远古过去从前呀,那孔子很敬重老子,有一回专程去请教,孔子很恭敬地作揖,请老子给他讲讲道。老子拈须说,“道可道,非常道”,孔丘你想知道道的学问,必须先去掉杂念,清净精神,洗涤身心,然后才能听讲玄道……我粗略地给你说一说吧,老子说,我先说人吧。人活在天地之间,时间是十分短促的,短促得就好像飞驰的骏马,掠过细小狭窄的空隙,一闪而过……飞驰的骏马,掠过一厘米一毫米的缝隙,你想想那该有多快。

我捧着腮望着老爷子:“人的一生就是一闪之间吗?”

老爷子唰地划一下筷子:“白驹过隙,人生就是这样的。”

老爷子故事讲得好,我又为他筛了一盅酒。

谈起家事,老爷子说他育有两儿一女。一子在深圳忙财富,一子定居国外不回家。平日偶尔来个电话不过三两分钟,过年过节老小团圆一通吃骨“啃老”,飞机火车轮船天涯海角南北西东。唉,没意思啊!老爷子说杏花,再来一段《天仙配》吧,解解闷儿。我就唱了。我唱了,他就笑了,在半醉里浅浅地笑。

老爷子说,你大姐蓓丽——她倒是在本市,但又有什么用呢?隔三岔五地家来,整天挂在嘴边钱钱钱,唉,我现在都有点怕她了。我问老爷子您老伴哪年故去的呀。半天不吱声儿,他瘪开嘴巴突然就哭了。跌跌撞撞地,找来一个镜框,一幅黑白画像,一位阿姨定格地笑,笑眯眯的嘴角,有一丝冷森森。抚摩着这远去的人像,老爷子伤心地啼哭,鼻涕口水一裹连,几滴老泪洒进了酒杯里,像冷雨,也像作料。

老婆子故去五年了,老爷子站起身,望着窗外。五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啊!窗外万家灯火,老爷子哭哭啼啼着,引得我的鼻子酸酸的,也跟着淌眼泪水。奶奶总说我是个软心肠的傻妮。大路上有人抬棺材,几个女人跟在后面,我的爹爹耶……我的公公啊……干哭不掉眼泪。却引得我眼泪水凭脸浇,望着那黑大的棺材,觉得一个人就要和它一起埋进土了,我的伤心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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