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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篇小说(6)

守木被段老的脖子搞得心神不宁,打破了碗,焖糊了饭,一锅稠粥散发着凝滞的糊味儿,段老用勺子搅了搅,轻描淡写地说,糊了呀。守木尴尬地摸摸鼻尖,试探着,要不,倒掉重煮?闻听此言,段老发火了,猛地摔了筷子,高声责问:米是怎么种出来的?别的城市孩子不知道,你该知道的吧?你就用这种草率的态度对待米?守木表面驯顺地听凭她教训,却是惊觉双手脱离了自己的指挥,暗自握拳,暗自使力,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让嚣张的手冲向段老。

离开段老的房间,守木嘘出一口长气,整个人像一堆垮掉的沙袋,瘫软在地,他问自己:我想干嘛?难道要面对面地掐死她吗?他闭上眼,不,他做不到。

咚咚咚。守木跳起来,这是段老在戳地板。她生气的时候,从来不叫他,有需要了,就有手杖戳地板。老房子铺着班驳破旧的木头地板,遍布裂缝,手杖一顿,动静就大了。段老,什么事?守木离书桌几步远,站住。段老沉着脸,说,烧水,洗澡。

守木就去烧水了。段老的厕所陈设有限,热水器倒是有的,可惜是连乡下都摈弃掉的款式,相当于一只大铁桶,接根橡皮管子,再接一只淋浴头,用的时候,冷水热水一块儿往里兑。段老不差钱,身为老专家,她的退休工资足够温饱,尚且有诊疗费作外快。当然,她的诊疗时间是有定规的,诊疗费随之体现了物以稀为贵的市场经济原理,每位六十元。这就不便宜了,能吓退一大帮草根阶层的患者。事实是,段老逆潮流而行之,有嫌富爱贫的趋向,诊断时往往出言不逊,收钱就马虎了,马虎到了全然不计较,她是只认秩序,不认金钱的。要是人家说几句家道中落、穷困潦倒的企怜之语,愁云惨雾地在皮夹里摸索着,她便全面瓦解,手一挥,说,算了,别给了。有了特赦令,厚颜的,欢欢喜喜地扬长而去,敦厚的,无论如何要有所表示,几元、十几元不等地,是一定要给付的。段老收了,胡乱塞进抽屉,平日支出是从里头抓取,前面已经说过了,她的钱,看似散乱,实则数额清晰,要想浑水摸鱼可不容易。不过自打有了对守木的口头与书面承诺,那抽屉就被段老封锁了,她另换了身边另一侧的抽屉,继续乱七八糟地朝里塞钞票,抽屉里新增的钱,连同段老存在银行里的钱,守木一直不知其用,猜想大约段老自己亦是糊涂的。直到段老向弟子叮嘱身后事,守木方才略知一二。段老的弟子不乏高官厚禄之人,段老把他们召集起来,段老对他们说,我最烦虚伪。段老对他们说,我承认我是沽名钓誉的。段老对他们说,我的遗产,除出赠给护工的三万块钱,其它的,全部成立基金会,以我的名字命名,奖励医术卓著的青年大夫。段老对他们说,我的钱也许不够,你们就一人添一点儿,但命名权可不能含糊,我是独家的。段老的弟子点头不迭,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出得门来,语重心长地守木说,小伙子,你够幸运的,老人家的手攥得紧着呢,谁都用不着她一分钱,一口气留给你三万,不容易啊!守木就说,我会尽心尽力照料段老的。

段老洗澡是不脱内衣的,松垮垮的男式背心跟宽大的纯棉平角裤,水一冲,就透明了,穿了与没穿无甚区别。守木委婉地表达这一层意思,段老楞是不理,执拗到底。守木替她搓澡实在是一场角逐,一方面,她死命抗拒着,一方面,又无助地依赖着。守木就得演戏啊,好似漫不经心,却又丝毫不能松劲儿,手一松,老太太就挣脱了,挣脱不要紧,厕所里滑湿着呢,一不当心,澡没搓好不说,弄不好还跌一大跟斗。段老的弟子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尽量用深入浅出的语言告诉守木,老年人的骨骼不同于年轻人,是脆的,缺乏韧性,像玻璃那样,一折就断,摔跤可不得了,不能再让段老摔了,再摔,恐怕就彻底瘫了。

守木就一只手抓紧段老,一只手拿毛巾给她擦洗。段老有肩周炎,背部的清洗就靠着守木了,面上她是不承认的,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她咕哝着说,走开,你走开,我自个儿能洗。守木听而不闻,往掌心里倒了沐浴露,揉出泡沫,一股脑儿地抹在段老身上,准确地说,是抹在段老的内衣上,他不管,索性把累赘的内衣当搓澡巾,一通搓揉。段老哼哼唧唧地,仿佛一头被擒拿的小兽,不住地扎挣。守木的手移到了段老的脖颈处,不知怎么的,那个幻象再度现身,一使劲,脆薄的骨架像空心的枯木一样断掉了。想着想着,他有些出神了。

段老嚷嚷了一句什么,守木一惊,清醒过来。他以为自己失了手,定睛一看,见鬼了,他竟一下一下、极轻极温柔地,抚摩着段老的后颈窝。我他妈是中邪了吧?!他自嘲地想着,加重了力道。段老低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着,……男人的德行,从头到尾,我是一清二楚的……守木就问,什么德行?段老打鼻孔里哼哼一声,说,这世上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色狼。守木笑起来,说,您老别那么绝对,一蒿打沉一船人。段老说,我不是还剩着一个吗?守木问,对了,那剩下的总归是好人吧?段老说,剩下的,那是太监。守木笑得更厉害了,说,段老,您挺有幽默感呢。段老不笑,绷着脸,强调自己的观点,男人是贪得无厌的动物,这道理,我老早就明白。守木试探地问,段老,您过去是受过感情的伤害吧?段老冷笑道,受伤害的,那都是一群笨蛋,我可不会眼睁睁往火坑里跳。守木忍不住辩驳,段老,难道男人都是火坑哪?段老直言不讳,说,不是火坑是什么?瞧瞧我都多大年纪了,够做你奶奶了,你脑袋瓜儿里还在想些什么?!守木恍然大悟,这老太太是会错意了,将他刚才的抚触往情欲那条道道上考虑了。守木简直抓狂,老太太把自己当什么了啊,在他守木眼里,段老就是一具有呼吸、无性别的肉身而已,衰朽、病弱,跟死神一墙之隔,岂有他思?

这话,守木不能说了,说了,就伤着老太太了。段老却又误会了他的沉默,说话了,说了一大篇话,大意是,别担忧,男人见色起心,一时忘情,是正常的,只要保持足够的理智,把色心牢牢揣在肚子里,别蹦达出来,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她是一言九鼎的,不会因为这个,取消对于他的馈赠。守木哭笑不得。洗过澡,守木把段老背回房间,段老腿骨折以后,迟迟无法康复,她的行走工具就是守木的背,稍远的路程,依靠轮椅。

段老蒙在被窝里换湿了的内衣裤,换完,段老坐在一旁烤火,守木拆换被褥,累得一头汗,段老忽然说,你多包涵,我这人,有些怪脾气,你多担待。守木笑笑,他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就问段老,假如在她二十来岁的时候,一个男人,倾家荡产,为她买心爱的衣物,她会嫁给他吗?段老问,什么衣物?守木说,比如皮大衣,蓝霜狐的,几万块钱的皮大衣,一个男人倾家荡产为你买下。段老说,我想想看。她果真认真地想,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几个关键词,二十岁,倾家荡产,心爱的衣物。守木催问,说,会吗?会嫁给他吗?段老迟疑一下,说,会吧,也许。说完莫名其妙地烦躁了,摆摆手,说,你慢慢收拾,我看会儿书。于是,两个小时以后,守木又站在了皮草铺子里,他想再看看那件皮大衣。一个不婚主义的高级知识分子尚能为此动摇,何况眼皮浅见识少的长菊?他一天比一天更加理解长菊对皮大衣的渴望,也一天比一天更加坚定了为长菊达成心愿的决定。

临近年关,客流明显增加,多是女客,多是以贪恋的眼光逡巡着,无人下手。守木在其间,是个异数。守木是布衣打扮,又是男人——男人是有的,不过人家出手阔绰,要么给自己添件皮夹克,要么给自己的女人挑选礼物。一位中年男士,戴着粗大的黄金项链、左右手各一颗硕大宝石戒指的男人,抽出一大叠人民币,老板谄媚地笑着,眼神和笑容里分明是无数只伸长的爪子,恨不得齐齐发动,夺过那叠现大洋。守木不错眼珠地注视着这有钱有派的家伙,估摸他手中那沓钱的金额,一万?两万?三万?不止是守木,那几位珠光宝气的女士不约而同地艳羡以视,等着这家伙说出,皮大衣,或是,皮夹克。老板甚至准备好了包装袋,是大衣专用的,比通常的服饰袋大着一号。然而事情接下来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阔佬从那厚厚的一大摞钱里头,刷刷刷地抽出三张,啪地压在柜台上,指指货架,以指点江山的气势粗嘎地说,皮手套,给我包起来!刹那间,包括守木在内的围观者,不易察觉地泄了气,女士们眼中尽是鄙夷,老板尽管满口应着,好好,脸上却是明显的失望。

买双手套,用得着使那么劲?那家伙前脚一走,老板就嘀咕一句。显摆呗。一位熟女接口道,该女染了彩色的头发,绛紫与雏菊黄间杂,看得守木眼晕。老板,今年是怎么回事?快过年了,还这么冷清?熟女翻捡着杂陈的皮草披肩,跟老板搭讪。还不得怪该死的金融危机!老板紧拧双眉。守木在一旁,想,金融危机是个啥?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长菊中意的长大衣,趁两人交谈的间隙,大着胆子问,老板,这件大衣——老板用眼角的余光瞄他一眼,看出不是掏大钱的主儿,不搭理,继续跟熟女聊天,说,往年都是节后搞促销,这架势,看来得提早了……守木提高音量,说,老板,这件大衣——老板打断他,不冷不热地反问,你要买?守木吞了口唾沫,说,我是问,这大衣,有多少件?老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怎么,你打算买多少件?守木豁出去了,索性实话实说,我给我老婆买,钱没凑够,我怕钱够了,衣服又卖了。老板感兴趣了,凑拢来,说,小伙子,你好眼光,这件是蓝霜狐的,知道啥叫蓝霜狐?它爹是银狐,它娘是蓝狐,混血儿,稀有品种,自然繁殖稀少得很,要靠人工受精的!这番话,守木听过了,截住老板,再次问,店里有多少件?老板笑了,老板说,小伙子,你当是普普通通的呢大衣,同一款式好几件的?守木一听,急了,忙道,我老婆就看上这件了,要是卖掉了,老板你能不能给我留着?老板说,那怎么行?我做生意呢,做生意就是对所有的顾客一视同仁,先到先买。守木就没辙了。老板微微一笑,说,有个办法,我倒是可以替你单留着。守木迫切地问,什么办法?老板说,要不,你先交一笔定金?守木嘴唇发干,嗫嚅道,我就带了一百多块钱……老板耸耸肩膀,说,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一转身,对守木弃之不理,招呼别的顾客去了。

守木怏怏而归,他想到自己的三千块钱,从银行里取出来,交给老板做定金吗?定金守木是领教过的,在工地受伤以前他动过念,把爹娘在老家的房子翻修一遍,他和长菊到砖厂,交了两千块钱定金,预计年底动工。谁曾想中途守木伤着了,修房子的事就暂且搁下了,去砖厂退定金,对方死活不同意,拿出法律条文,唬得他们一楞一楞,最终守木判定,不用武力,休想拿回那两千块。权衡再三,他自认晦气。我们知道的,守木基本上是遵守法纪的好公民,他没想怎么着,在一些日常的争执中,他从大局出发,理智处置,不惜忍辱负重。他的克星是长菊,用更为严谨的说法,是爱情,爱情是守木的高压线,是他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领教过定金厉害,守木就不能轻易交纳了,缴纳了定金,意味着他必须在精确的时间交出剩余费用,中间的风险不言而喻,毕竟他的筹资过程是杀人的过程,杀人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不确定性,他无法保证其成败。若招数失败,抑或有突发状况,总之,如果钱不能按时到位,定金就打水漂了。他的脑子没烧坏,在定金上吃过一回亏,他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进屋前,守木依例被痴痴等候的患者纠缠,他摆脱这帮求子心切的娘们儿,况当关上门。段老坐在书桌前,膝盖搭了半张柔软的毛毯,洗得很旧了,花色模糊。回来了?段老回首张望。我买菜了。守木示意手里拎着的鲫鱼青菜金针菇,午餐他熬鲫鱼汤、炒青菜、凉拌金针菇。这是段老的弟子开列的食谱,段老的几位女弟子已是花甲之年,讲究饮食均衡,有闲心的,每周制作食谱,顺带捎给守木,让他照做。守木就省了心,乐得依样画葫芦。

过来,陪我说说话。段老发出指令。守木惊诧了,老太太挺瞧得上他啊,之前她对着他,纳言少语的,跟泥雕木塑似的,就算守木苦苦找出话题来,她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难得这些天频频找他攀谈。守木把菜放到厨房里,为段老斟一杯三七花茶。三七花茶适合高血压患者,是段老的弟子送来的,她隔三岔五喝来着。

段老啜一小口茶水,指指书桌对面的竹椅,那是患者的座位,守木一屁股坐下来,感觉自己成了无影灯下的病患,是通透的、难以遁形的。段老问,你读了几年书?守木不好意思公布自己的学历,打岔说,段老,我是天生的厌学症。段老又问,你喜欢读小说吗?守木挠挠头皮,说,我原先读过连环画,《水浒》、《三国演义》都读过,那是小说吧?段老自顾自地说下去,康·帕乌斯托夫斯基在他《一生的故事》里面写过一段话,他说,我在想,要是有人对我说,这生活,连同它的爱、它对真理和幸福的渴望与追求,还有这夜间的闪光和远方哗哗的流水声,都是没有意思、没有意义的,不管是谁这么说,我永远都不会相信。

这句话里包含的词汇量太过繁复了,守木简直招架不住,他接受不了如此众多的信息,在他听来,不过是一堆支离破碎的元素,他拼凑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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