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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中篇小说(16)

把9号弄上床的过程又出了纰漏,9号身子一歪,把塑料便盆给弄洒了,黄中带血丝的尿液洒在床褥上、地上,王村忙忙地找护士要了被子来换,又拿笤帚拖地,安置妥当,9号睡了,老太太也靠在长沙发上看电视了,王村歇下来,给素婶发了条短信。王村的学历是小学四年级,复杂的词句不会写,她写的是:“何九可恶,要走五百块钱,不然就要告诉28号你不在,在打人。”素婶不会发短信,她的电话随即就来了,她在电话里说:“你替我垫着,改天我补给你——天杀的,真不该揍她。”嗓子压得极低,险的连王村都听不清,仿佛白色恐怖时期被盯梢的革命者,左右都是耳目。

素婶末的一句,毁灭了她们这个圈子为正义为战的初衷,揍何九的行为,变成了一场错误,这让王村心情压抑,她本来还在为自己没有痛快出手而懊恼呢。

那一晚王村没怎么睡,9号输液到凌晨两点多,输完液,她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要王村帮她翻身,一会儿口渴要喝水,到天快亮时睡沉了,查房却又开始了。王村为她拷了体温,擦拭了手脸,漱了口,把床摇高,让她斜躺着,自己到洗手间里,梳头发洗脸刷牙。镜子里照出的面孔泛着黄,眼睛肿着,没关系,第一夜都是如此,往后几天输液减少,病人逐步康复,夜里可以多睡一些,脸色自然而然就会恢复的,她年轻,无眠的痕迹不会长久停留。周而复始的循环,王村已经完全适应了不眠与眼袋。

果然第二晚9号在输完点滴以后,安稳地睡着了,王村也睡了一个整觉,早起是一张神清气爽的脸。9号喝了小半碗鸡汤,吃了一只荷包蛋,有气力聊天了,老太太出去买水果,她只好主动找王村搭讪,闲闲地问:“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王村说:“我娘家是贵州的。”9号惊异:“你怎么会嫁这么远呢?”王村菀尔一笑:用家乡的一句谚语回答她:“女孩子就是菜籽命,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

女人说到家事,话题就蓬勃壮大起来,然后就是,家里几个兄弟姐妹,老公是怎么认得的,在做什么,孩子多大了,房子是在农村修建的还是乡镇购买的,做护工收入如何,一长溜的问题。9号细细地问,王村细细地答。

爹娘都在贵州老家,山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三个姐姐两个妹妹,兄弟都在家乡,两个姐姐嫁得近,其余的,除了自己,姐妹们有嫁去山东的、徐州的、新疆的,遍布大江南北——都是在外打工认得的,自己也是,十四岁就跟着姐姐去珠江三角洲,花二十块钱弄了张假身份证,改成十八岁,到鞋厂打工,就在鞋厂里邂逅了老公,带回娘家一趟,跟着老公回了婆家一趟,两处各摆一回宴席,就成一家子了。结完婚仍旧回珠江,仍旧在厂子里打工。唯一的儿子叫猪猪,生下来八斤半,今年七岁了,丢在婆婆家里,自己舍不得,回到省城来,好歹离儿子近些,选择做护工的原由亦是自由,周期短,护理一个病人几天而已,想儿子了立刻就可以回去看看。老公本是一道回来的,在省城的某个小区当过保安,不知怎么的,陷进传销的骗局,一下子把若干年来两口子的积蓄打了水漂,额外还欠下了五万多的外债。要还债,工资低了可不成,不得已,去了南方,还在厂子里做。老公是独子,有姐姐有妹妹,都出嫁了,家里的房子修了没几年,是在老公搞传销以前修的,一楼一底,楼上有两个房间装修过,贴了瓷砖、装了铝合金窗户。公公婆婆人不错,身体也不错,公公在镇里蹬三轮车,婆婆在家带猪猪,自己当护工的收入,全给婆婆攥起来。

“多好的家庭呵……”9号由衷地赞美一句。

“还好吧。”王村微微笑。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生活中显见的幸福。这些问题,差不多每一位病人或是病员家属都会问到,她答复过成百上千次了,答案中的细节,都是真实的,她不撒谎,就连老公陷进传销这样的家丑,她都不隐藏。这常常成为一个话题,很多谈话者就此拐进传销的胡同,告诉她一些关于传销害人不浅的案例,抑或为她和老公背负传销导致的债务而愤慨。当然,每个交谈者必然问到她做护工的心得。医院里的护工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属于在别处找工作不易的年龄段,而她不足三十岁,相貌不漂亮,但绝对不是丑女,穿上高跟鞋、小窄裙,在普通的茶楼酒肆当个体面舒散的收银员、服务员是很合适的,为什么挤身在老嬷嬷中间,流连在疾病与死亡的深渊呢?

在之前的讲述中,王村其实已经涉及到这一问题,不过人们通常不会留心,她必须梳理一下,把重点突出、放大,提拎出来,单独讲一讲。

“做护工好辛苦的,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去找别的事情呢?”果然,9号这样问了,这问题乏善足陈,王村很顺溜地说:“别的工作不可能随时休假,只有护工最宽松,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停下休息,哪天想儿子了,哪天就能回去。”9号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母亲对孩子的惦记,谁都能够理解。

“你儿子叫猪猪?很可爱吧?”9号问,“手机里有照片吗?让我瞧一眼。”

“没有,”王村笑着说,“我好笨的,不会用手机拍照的。”

9号也笑了,她相信她的话,一个来自农村的、衣着古板、没有烫发、没有化妆的护工,不管多么年轻,她的职业注定了她是一个缺乏挑战性、缺乏创新性、缺乏学习主动性的女子,不会使用手机的拍照功能,太正常了。

猪猪的照片,王村的手机怎么可能没有呢?当初买下这只手机,就是因为店老板声称这种手机的像素高,她心甘情愿地多掏了一百多块钱,放弃了另一款更便宜的山寨机。手机里全是猪猪的照片,猪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猪猪啃玉米,猪猪扯报纸,猪猪流着鼻涕使劲笑。但是,她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猪猪,除了素婶。就像她知道素婶的一切,素婶也知道她和她的猪猪。

是的,她讲的家事都是真的,这真,却只是甜心巧克力中间的那一枚甜蜜的核,周围包裹的,却是黑的、浓稠的、苦涩的浆液。

在厂子里,她遇见了老公,他们相爱、结婚,婚后继续打工,换了几家厂,哪家工资高做哪家。她的工种是接触有毒物质,工钱每天补助二十块,她毫不犹豫地做下去。那时,新婚的小两口胸中是有宏图伟志的,那就是攒下钱来,先在老家修一幢新房,等攒的钱多了,再在镇里买一套商品房,那种,楼下带铺面的房子,楼上住着,楼下经营小生意,衣食无忧,多么惬意啊。而要实现宏图伟志的途径,就是赚钱。

她多拿着每天二十块的工钱,快乐而充实,她计算着自己距离实现梦想的日期,却忘记了计算自己的月经周期。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她换了工种,每天少了二十块钱,很是懊丧。到八个多月的时候,她再次换工种,因为她的肚子太大了,大得无法劳作,她被调到仓库里,发发材料,工资更低了。猪猪是在工厂附近的诊所里诞生的,她没有做过产前检查,厂子里怀孕的女工很少有人搭乘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市里的妇幼保健院做检查。

婆婆来伺候她坐月子,婆婆什么都懂,驮了大包小袋的东西来,用艾叶为猪猪洗澡,替她熬红塘醪漕水,她和猪猪都被婆婆养得白白胖胖。因为生孩子,他们在厂子旁边的农家院里租了一间房,房东很喜欢胖嘟嘟的猪猪,猪猪不像别的宝宝,脾气好得惊人,几乎不怎么哭。饿了拉了都不哭,还总是笑眯眯的,不朝人看,朝着虚空里的什么地方一直笑。王村和老公都是眉眼紧凑的面相,到了猪猪这里,一双眼睛天南海北似的隔开着,鼻梁塌陷得根本找不着,不止模样超乎寻常,猪猪不同于别的宝宝的特质逐渐显现出来,不会翻身,不会爬,不会坐,什么都不会,就会吃,就会拉,真的像一只猪。无论怎么自我安慰、相互安慰都蒙不过去了,一天,房东抱起胖大的猪猪,对这手足无措的一家子说:“要去医院瞧瞧了吧。”

那一瞧,就瞧出了一堆惊骇的术语。先天愚型加脑瘫。伴随先天性心脏病。寿限是四五岁。婆婆捶胸顿足地哭,说自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怎么瞎了眼,惩罚起好人来了呀。医生对婆婆的话置若罔闻,告诉他们,染色体异常与母体接触了有害物质是导致畸胎的关键。

医生的话大部分都对。不对的是猪猪活过了四五岁,在婆婆的精心照拂下,他长到了七岁。虽然由于先天性心脏病,他的婴儿肥迅速消失,频繁的肺炎导致他营养不良,瘦弱不堪,但好歹的,他趴在婆婆的背上,跟着婆婆,一路活下来。这就足够了。

有工友提醒他们,找厂子里打官司。他们找了律师,官司打了,诉讼费花了,却没有得到赔偿,理由是那个接触有毒物质的工种,明确告示着孕妇不能入工,她进厂的时候,也在各种契约上签过字,尽管她根本没有阅读过那些协议。没有拿到钱,猪猪却又不断生病,他们决定举家返回公公婆婆的家里。

猪猪的病,在一开头,并没有让家里的天塌下来。在王村的老家和老公的老家,时不时会出现宝宝夭折或是有病的事故,那不是什么迈不过的河流,通常是,接着生,第一胎不好,第二胎、第三胎多半就是健健康康的了。请人吃吃饭、罚罚款,或是索性躲到外地去,超生的方法总是多种多样的,好多家里都是两个甚至三个孩子。王村一边疼惜着猪猪,一边准备着再要一个宝宝。她和老公商量好了,他们一起留下来,就在省城找活儿做。其后,就是传销的暗影了,王村与公公婆婆一道,赤手空拳打赢了传销这个劲敌,救出了老公,欠下了巨债。老公追悔莫及,发誓要尽快还清债务,他又去沿海打工了。在那里,在厂子里,他上演了新一轮的恋情,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婆婆是好婆婆,婆婆不允许老公抛妻弃子,她在长途电话里痛骂儿子,要他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义务。老公却不是好儿子,他没有听从母亲的教训,他所做的,是从此不再回家,不见王村,不见猪猪,也不给家里寄回一分钱。债主都是同村人,是婆家的亲属、乡邻,赖着人家的债,也就没脸皮仰头做人,公公去镇里蹬三轮车,王村跟着素婶到医院做护工,护工的收入与沿海的工厂不差什么,她很满意,她和公公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还清了五万块钱的债务。有了余钱,婆婆开始为猪猪攒下了,在信用社开了一个户头,公公的钱,王村的钱,统统存进去。婆婆抱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坠手的猪猪,温柔地念叨着:“猪猪是咱家的根,只要奶奶有口气,就不能亏待了咱家的小猪猪……”左邻右舍都知道猪猪是婆婆的命。

猪猪更是王村的命。王村能为他做的,就是拼了命地挣钱。医院里浑浊的空气、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不见阳光的走道、狭小的病房、病人衰朽的肉体、肮脏的屎尿、严重不足的睡眠,这些,都没什么要紧的,只要能赚到钱,能在想念猪猪的时候回去看他,王村觉得生活已经没什么可抱怨的。当了逃兵的老公、悬在猪猪头上的死亡魔咒、自己的明天,王村很少去想,不想,就无忧、无惧,毕竟不在脑子里存活的东西,就是不存活的东西。王村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善于用正能量对抗负能量。

“搞传销欠点债算什么呀,好歹你有家,有老公,有儿子,好过我不明不白地被扔在这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9号眼眶微红地这样说着时,王村默认地一笑,用全体良家妇女对待风尘女子的轻微蔑视与同情的口吻安抚她:“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大姐,对你挺好的……”

“你都听到了,” 9号坦然地说,“我也不瞒你,也没什么好瞒的,从前我在宾馆做的时候,一个月几千块钱,够吃够喝,我不是没饭吃,我不是要蹭他家的饭。”一句话,暴露了她的出身,住在尊贵的9号房里,但她既不是大家闺秀,更不是豪门贵妇。在宾馆里做什么呢?服务员还是鸡?王村想到这个很长舌的问题,她属意瞟了瞟9号的手,纤长的手指,皮肤很白,掌骨和指骨却宽而大,是自小粗使的手。

“死胖子,他把我骗惨了,”9号呜咽,“他说他是离了婚的,天天变着花样送这送那的,又是钻戒又是汽车,说是要跟我结婚,谁知道跟了他,冒出个大姐,原来他找我,就是为了生孩子,我迟迟没怀上,他那头早又找好了人,双胞胎都给弄上了……”

“别想多了,养好身子,像你这样的大美女,不愁嫁不着好男人。”王村嘴里说着,心里想的却是,人家骗你,也要你肯上钩的呀,送钻戒送汽车,东西不薄了,结果你还没给人家生出个孩子来,不知道谁骗谁呢——这想法太刻薄了,王村忙打住,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我这病,是一天一天掰手指头数着过了,拖一天是一天,还谈什么嫁人……”9号落泪,“我别的奢望没有,只想替我妈送完终再走,我爸死得早,我妈养大我不容易……”

“只要有钱,什么好药没有?你要相信,这世上没有治不了的病。”王村给了她一个理直气壮的悖论。

“我没想到会生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死胖子那时给我的钱,我不知道节省,都花得差不多了……”9号双目失神。

“别担心,你那位大姐对你多好啊,她会负担你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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