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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处置苏瑾

郭安的声音比佟子陵响亮多了,他因为气愤,甚至还有有些浑身发抖:“我娘子是清白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佟子陵因为丑事被人揭穿,颜面扫地,此时非常的希望借着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闻言冷冷一笑:“郭郎将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呢?不知道你夜里抱着个水性杨花,被别人糟践了的女人,心中是什么感觉?”

话音落,他脸上忽然狠狠挨了一下子!眼窝也青了。

郭安猛的扑了过来,轮着大拳头,一下一下狠狠的往佟子陵身上打,因为愤怒,他几乎使出了全力,而郭子安,双膝跪地,双手被缚,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快拦住他!”

四周人都惊呆了。

当定北侯反应过来,猛的开口大叫时,佟子陵身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十几下,脸被揍成了猪头,胸口更是挨拳无数,他哇的一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

定北侯满脸惊讶的看着佟子陵,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敢打我!小心我爹灭了你全家……”佟子陵抬起双目,死死的盯住了郭安,那双眼睛通红,嗜血一般。

随即,他碰的一声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快!快抬他去军医大帐!”定北侯一叠声的吩咐,亲眼看着两名将士将佟子陵抬上担架带走,他满脸疲惫的回头看了萧长凌一眼:“这就是王爷要的结果?”

萧长凌表情很淡。

眼神也有些冷:“结果?这只是开端!”

“本王的名誉,还有林小姐的清白,都被他玷污了!这件事情本王会彻查到底!”

“还查什么查?”

定北侯也火了:“那林二小姐倘若真能爬上你的床,早就嚷嚷的人尽皆知,以此来逼迫你娶她,怎么能是眼下这个局面?”

“你根本就不会碰她!”

周围众将原本还心存疑惑,无端端在心中生出了许多桃色花边,并借此延伸开来,几乎都想到了萧长凌与林月荷夜夜私会,郭安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哪知道定北侯一句话,瞬间将他们拉回现实。

萧长凌若是真想跟林二小姐发生点什么,根本就不需要掩人耳目,那原本就是皇后挑选给他的人,但他不要,才会一再推诿,最终将她嫁给了郭安。

这种情况下,萧长凌会碰林月荷才怪!

郭安呼哧呼哧的站在一旁喘气,打佟子陵一顿,他犹自不解恨,此时目光复杂的看向萧长凌,有一句话,他没有讲出口。

林月荷现在对萧长凌,是恨之入骨。

“好了好,都散了!该吃饭的吃饭!”定北侯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转头目光严肃的看了郭安一眼:“军中不允许打架斗殴,违者军棍二十!下去领板子吧!”

“是,侯爷。”

郭安应了,转身便退了下去。

……

当天夜里,整个军营里的人几乎都难以安睡。

佟子陵清醒了,他在军医大帐里鬼哭狼嚎,从戌时闹到了寅时,没有片刻止歇。

最后是定北侯亲自出马,去军营大帐里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佟子陵这才安静下来。

不料天一亮,便有士兵前来禀报:“侯爷!佟郎将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定北侯正在吃早膳,惊的手上的一个包子掉在了地上:“有没有派人各处去找一找?”

“回侯爷,找过了!没有!也问过军医了,说是佟郎将夜里起夜,去了外头上茅房,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混账!”定北侯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筷子咕噜噜滚落在地。

他实在太气愤了!佟子陵原是他最看好的一名年轻将领,他出身高贵,浑身自有一股子别人没有的精神气,不料先是沉迷赌博,紧跟着,错事一桩接着一桩,到了现在,竟然当了逃兵!

“侯爷……”

前来禀报的将士吓的腿肚子发软,定北侯见了,冲他一挥手:“你下去吧!通知全营,迅速搜寻佟子陵!”

“是!侯爷!”

等人离开,定北侯望着桌上饭菜,却没了一点胃口。

他神情复杂的朝着东南方向望了一眼,萧长凌的帐篷就在那边。

佟子陵变成这样,跟这位王爷,到底有无关系?

萧长凌一大早就听说了佟子陵逃跑之事,他若无其事的咽下一口蒸饺,又捧起一碗熬的浓稠甜美的粳米粥,粥早就不烫了,他一饮而尽。

放下碗,起了身,萧长凌没有理会外头的热闹,只是走到账内悬挂的地图前,仔细审视起来。

战时越发吃紧了,真是半点都不能松懈。

“王爷。”

侍卫云溪大踏步从外头走了进来,面色阴沉:“情况不妙,外头都在议论纷纷,说是佟子陵的失踪,与王爷脱不开关系……”

萧长凌猛的回头!

“哪个乱嚼舌根的?”他语气冰冷:“此等伎俩,本王还不屑使用!”

“属下这就去查。”

云溪连忙道。

情况到了晚上,又有新的发展。

佟子陵找到了,不过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是在靠近军营南面的一丛树林里发现的。

萧长凌大步丛营帐内走出,同时看见定北侯在一众将领的陪伴下,大步走了过来。

“王爷,尸首停在校场,你我一同去看看吧!”

定北侯面无表情道。

“好。”

萧长凌挑了挑眉,神色坦然的一点头。

很快,校场到了。

四周点燃着巨大的火把,将场地四周照的亮如白昼,空地中央停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四肢僵硬的人。

五官又红又肿,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但身上那身衣裳,却是佟子陵所穿无疑。

佟子陵的眼睛瞪的很大,眼神惊惧,似乎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毒蛇猛兽,还是魑魅魍魉,亦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仵作检验过了,人是子时死的,伤口在胸前,一刀毙命。”定北侯语气沉痛的开了口:“本候以为他是当逃兵了,没想到……”

“查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手么?”萧长凌语气冰冷。

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

全营的人都知道,佟子陵与他不对付,前一天里,他还曾狠狠的揭穿了其所做的肮脏之事,第二天,佟子陵就死了。

很多人都会怀疑到他身上去。

“很难查出。”定北侯重重的叹息一口气:“但那人能躲藏在军营附近,又能摸清楚佟子陵起夜的时辰,不排除有内奸的可能。”

“此时正逢战事,怕是没时间去查……”

“侯爷节哀。”

萧长凌淡淡开口,但内心里却丝毫都不平静,他没有回头,但却能感觉到后方士兵们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他身上。

那其中,有疑惑,有怀疑,还有愤恨。

到底是谁?潜伏在军营之中,专门与他作对?

萧长凌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京城。

想到京城,他就想到了六皇子,无皇子。

这么久都没得到这二位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定北侯亲自写信,快马加鞭将佟子陵的死讯传到京城。

同时,也给忠勇侯写了一封信,详尽的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萧长凌没有阻拦,只是派遣云溪仔细排查,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之人。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几万人的军营大帐,不是那么好查的。

但云溪还是领命而去。

劳累了大半夜,萧长凌满身疲惫的从椅子上起了身,在帐篷里活动活动手脚。

心中,想起了沈沉鱼,也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也睡了?

……

边关战事吃紧,京城内也是热闹缤纷。

没了太子,四皇子又去了边关,余下的五皇子,似乎当仁不让的就是太子的第一人选。

五皇子萧长啄几乎日日都到坤宁宫内向裴后请安,讨好了皇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在皇帝跟前表现,近来他所办的好几件大事都很不错,皇帝对他印象也不错。

他曾放出口风,五皇子之才,做太子绰绰有余。

这几乎就肯定了五皇子的太子之位。

一时之间,萧长琢风头无两。

而六皇子,却忽然深居简出起来,若非朝中盛典,或者大宴的时候,他都会参加,人们几乎都要忘记他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五皇子现在的风光,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坤宁宫内。

林月婉恭敬的跪在裴后面前,双手高举头顶,托着一碗冰镇莲子汤。

过了许久,上方才伸出一只手,将那羹汤接了过去。

与此同时,裴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太子妃最近夜里睡的还好?”

太子已去半年,但她依旧称呼林月婉为太子妃,皇帝不发言,宫中无人胆敢有意见。

“回母后,好些了。”

林月婉低着头,尽量不让裴后看见自己的黑眼圈。

太子哥哥死了,长凌哥哥也带着全家去了边关,她一个人呆在这冷冰冰毫无温度的皇宫内,只觉得过一天有一年难么难,可是,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一辈子。

“那就好。”

裴后似乎很满意,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粥,放下碗道:“你好好将养着身子,切记不过思虑过重,将来,本宫还有用的着你的时候。”

“是,母后。”林月婉乖巧的应道。

裴后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有些不满:“听说老五昨日去你那里了?”

“儿媳没让他进门!”

林月荷吓了一大跳,猛的抬头,咬着嘴唇道:“母后请放心,儿媳知道该怎么做……”

“我看你是不知道!”

裴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做遗孀就要有个遗孀的样子,别每日里跟男人搅和在一起,你要是行的端,坐的正,老五他也不会……”

就差明说林月婉勾引五皇子了。

林月婉满心委屈,低了头一言不发,最近这样的话,她已经听到过无数遍了!

但她能如何?

是能绑了五皇子的腿,不让他来,还是一刀杀了他?

都不能。

裴后念叨了许久许久,才放她离开。

林月婉起身时,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跪的僵硬了,她一瘸一拐的出了坤宁宫的大殿门,离开时,隐隐约约听到裴后在问:“凌王妃的那个孩子,有五个月了?”

林月婉猛的面色一变!

她的长陵哥哥,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多幸福啊!

而她,孤单影只……

再也听不下去,她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但才下台阶,迎面一人便笑眯眯的向她走来:“咦,是大嫂啊!这么巧……”

林月婉瞧着那人脸上轻浮的笑,不由咬牙切齿起来:“五皇子,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嫂!”

“大嫂怎么了?”萧长琢笑容不变:“大哥去世,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需要好好关照你才是……”

每次都是这句话!

林月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去,逃一样的离开了。

而五皇子却被她临别时这一眼瞪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眼眸渐渐变深,他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领,抬脚踏上坤宁宫的台阶,心里面却开始打起了算盘。

他已经在林月婉面前伏低做小大半年了,却连美人儿的小手都不曾摸过,不能再这样下去,要好好想个法子,把她弄到手才是……

想着想着,萧长琢忽然浑身发起了热,强自压下这股子邪火,他努力装出一副正经样子,进了坤宁宫。

因为有心事,裴后讲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及至离开,回到府里,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将六皇子萧长凌请了来。

萧长卿听了他的打算,双目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五哥,你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不行,为什么要看上太子妃?你要真把她搞到手,就不怕东窗事发?”

“这有什么好怕的!”

无皇子艺高人胆大,闻言满不在乎道:“大哥都不在了,林月婉若是愿意委身本王,日后本王做了太子,封她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裴后呢?你就不怕她?”

“林月婉又不是她生的,她怎么会在乎……”萧长琢哈哈一笑,道:“母后只在乎本王会不会听她的话!”

萧长卿不言语了。

想了半响,他低低道:“五哥毕竟是要当太子的人,区区一个林月婉,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是自然!”

萧长琢兴致勃勃道:“所以就请六弟,为我想一个好法子,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看着他这副色眯眯的模样,萧长卿感到一股恶心从心底涌起。

但他却笑的温文尔雅:“好,臣弟就帮五哥这个忙。”

……

早朝之上,爆发了一件大事。

忠勇侯佟威,在朝堂之上,状告凌亲王,以权谋私,派人暗害他的嫡次子佟子陵。

“忠勇侯,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老四害了你的儿子?”皇帝坐在龙椅上,满脸不耐烦。

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他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

但……死了儿子似乎不是小事。

皇帝多了一丝耐心,看向跪在下手,已经痛哭流涕到快要昏厥过去的忠勇侯,出声安慰道:“你的儿子到底是何人所杀,这还有待查证,既无证据,你凭什么状告四皇子?”

“我儿与凌亲王有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忠勇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除了他,不会有人暗算子陵!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但你没有证据。”

皇帝沉声道:“定北侯给朕的奏章上说,佟子陵乃是子夜被杀,但那个时候,老四还在他的营帐里,商议第二天的战事,军营所有人都可以为这一点作证。”

“陛下,凌亲王要杀一个人,难道还用亲自动手吗?我儿一定是他派刺客杀的啊!”忠勇侯泣不成声。

他实在是怨恨难平。

唯一的女儿,嫁给萧长凌,又被休弃回家,小儿子,也死在其手上!

终其一生,他与萧长凌势不两立!

“陛下。”林相也适时开口:“无论有无证据,四皇子都嫌疑最大,殿下就算不处罚他,也要暂时罢免他西北军将领之职啊!”

“陛下三思!”

朝臣们纷纷附和。

皇帝的脸色一寸一寸难看起来,他看的出来,忠勇侯与林相,这一次就是冲着老四来的。

“仅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将一个屡立战功的亲王罢免?”他冷笑起来:“那么诸位大臣,是不是对于西北军主帅一职,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哪?”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垂下了头。

但林相开口了:“陛下,定北侯驻守西北二十年,一次也没失守过,他才是西北军主帅的不二人选。”

“林相现在都可以替朕做主了?”皇帝的目光冷冷望过来。

林相立刻低头:“微臣不敢!”

“但是。”他话锋一转:“凌亲王已经激起了民愤,更是持身不正,陛下执意要让他做西北军主帅,微臣无话可说,但陛下难以堵住天下幽幽众口啊!”

“请陛下三思!”

朝臣们再一次齐声叩首,伏地不起。

“这是逼朕哪!”皇帝冷冷一笑,忽然甩手将一本奏章猛的往地下一掷:“你们自己看看!这是定北侯亲自写的奏章!奏章里面清清楚楚的写了凌亲王这几个月以来的功绩。”

“定北侯本人,更是亲自向朕保证,凌亲王做西北军主帅,绝无问题!”

泛黄的奏章扔在地上,打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看的林相等人都有些傻眼。

林相甚至在心里想到,难怪萧长凌敢硬气的将他女儿随便嫁给一个小将,原来背后找到了靠山。

“陛下,这……”

忠勇侯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不是最信定北侯么?他说的话,当无妨碍吧?”皇帝懒懒开口。

群臣默然。

……

前朝后朝,本就相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裴后便知道了所有细节。

她猛的将手中的茶盏投掷在地上,勃然大怒:“好个周淳!居然胆敢阳奉阴违!”

宫人们齐刷刷跪在殿门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苏瑾还没有信传回来么?”发泄完怒火,裴后猛然开口。

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抬头:“回娘娘话,还不曾……”

而此刻,远在西北边关的苏瑾姑姑,却是愁眉不展。

凌亲王府外戒备森严,她进不去,沈沉鱼也不出来,根本就见不着人,她如何完成裴后交代给她的任务?

她也急,但毫无办法。

“只能等了。”苏瑾在驿站里深深叹息一口气,看着庭院里一颗梨树上青青的梨子,她转身回了房间。

隔壁不远处的院子里,高公公正带着一帮人在吃吃喝喝。

凌王府里,沈沉鱼内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多。

仗已经打了大半个月,胡人丝毫没有退的迹象,反而越人数越来越多,颇有倾巢而出的意思。西北军加上附近调遣过来的军队,总人数不过十万人,已经越来越吃力。

沈沉鱼只是担心萧长凌。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听他提起过,此生之愿,就是驻守边疆,为国出力。可他们来了边关不到半年,便遇上了如此之大的战争。

“王妃。”红禾从外间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壶酸梅汤,与几张烧饼。

“可有王爷消息?”沈沉鱼劈头就问。

“王爷好着呢!”红禾走过来,将东西放下,安慰道:“别担心了,他是主帅,那些胡人伤不到他的……”

沈沉鱼并未松懈,反而越发愁眉不展:“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王妃!别担心了!”

红禾倒了一碗酸梅汤,递给她道:“您要笑一笑,否则肚子里的小世子生出来,岂非愁眉苦脸?那就不好看了……”

沈沉鱼饶是再紧张,听了这话,也是扑哧一笑。

心里果然就有些轻松。

抬眸看了红禾一眼,她道:“你,或者云晓峰,能跟京城联系上么?”

红禾有些奇怪:“王妃想做什么?”

“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沈沉鱼抱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站起了身,沉声道:“我记得当初,王爷娶我时,给了大批的聘礼,那些都还在。”

红禾愣愣点头,她虽然服侍沈沉鱼比较晚,但先前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那些嫁妆,很值些银子。”沈沉鱼想了想,道:“朝廷的物资,还有粮草,一直迟迟未到……”

红禾吃了一惊:“王妃,你是想……”

沈沉鱼点点头,道:“不错,我是想将那些嫁妆变卖,换成军资与粮草,几百万两银子的东西,应该能顶一阵子吧……”

“王妃,凭什么要您出这些!”

红禾愤愤不平:“王爷他们拼死拼活的是为谁守卫这个江山!又不是为了您!”

“可我做这些,却是为了王爷。”沈沉鱼微微一笑,道:“那些都是死物,若能换得王爷平安,即便拿出再多,我也愿意!”

红禾顿时不说话了。

“让云晓峰去联络京城驻守的人,并且快马加鞭回京,能换来多少粮草,就换多少!”

红禾一听,又不赞同:“云统领是王爷留下来专门保护您的!您不能让他回京!”

“王爷留下的人,也分派一半回京去。”

沈沉鱼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道:“我身边有你,还有剩下的人,就足够自保了。”

红禾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沈沉鱼能这样讲,想是已深思熟虑,她再讲裴后,苏瑾姑姑等人的手段,怕也无济于事。

“好,王妃,奴婢这就去云统领商议。”

最终,她道。

沈沉鱼看着红禾退下,微微闭了眼思考。

如此战乱之际,她不能让苏瑾与高公公在留在此处!

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将他们撵走呢?

……

沈沉鱼没有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

当云晓峰带着一批暗卫,悄悄踏上返京的道路时,苏瑾姑姑第五次在门外求见。

沈沉鱼存了要辖制她的意思,这一次没有再闭门拦客,她让红禾恭而敬之的将人请到了王府花厅内,就如同接见重要客人一般。

然后,她登场了。

“奴婢参见凌亲王妃。”苏瑾弯腰,面无表情的冲沈沉鱼请安。

沈沉鱼由红禾扶着,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看了她一眼,道:“姑姑请起,我这一向身子都不大舒服,所以也没见你,你不会怪罪吧?”

“怎会。”

苏瑾依旧是面无表情,起身后道:“王妃今日身子是大好了?”

“算是吧。”沈沉鱼点点头,伸手从茶几上的一盘葡萄上摘下一颗,放进嘴里。那葡萄水灵,晶莹剔透,苦寒的西北边关,竟然也有这样水果。

可见,萧长凌宠爱她到了什么地步,几乎是倾尽所有的付出。

苏瑾目光闪了闪。

“皇后娘娘派遣奴婢来西北时,留下一道口谕。”她道:“凌王妃当日百般阻拦陛下与娘娘带走世子,如今二公子就要降临,想来这时候应当舍得了吧?”

“哦?”

沈沉鱼一脸迷惑不解:“竟然还有这样的口谕?那姑姑当日到达边关时,怎么不讲?”

“这道口谕,是给娘娘的。”

苏瑾面不改色:“王爷没必要知道。”

“笑话!”沈沉鱼冷了脸:“你要带走王爷长子,却不打算告诉他这个父亲,真是荒谬!天下间,有娘娘那样的皇后么?”

“大胆!你敢污蔑娘娘!”

苏瑾猛的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住了沈沉鱼:“娘娘抚养世子,本是天意,奈何凌王与王妃不停的从中阻拦,娘娘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说着,拿出了一块龙形玉佩:“这是娘娘交给奴婢的令牌凭证!凭此奴婢可以调动距离这里最近的洛河军三百人,包围你这小小的王府轻而易举!”

“王妃真的打算抗旨不尊么?”

说着,洋洋得意的望着沈沉鱼。

沈沉鱼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看了红禾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

“苏瑾姑姑真是有备而来啊。”她叹道:“倘若我一直闭门不出,苏瑾姑姑打算如何做?”

苏瑾没答话,目光却瞄了一眼沈沉鱼的肚子。

沈沉鱼不由的暗暗心惊。

她是打算等她生孩子的时候动手!届时萧长凌忙着与胡人交战,自己也无暇他顾,那时,将孩子抢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简直无人阻拦!

“看来皇后娘娘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沈沉鱼苦笑一声。

“娘娘也不想与王妃翻脸。”苏瑾微微抬高下巴,略带得意道:“只要王妃乖乖将小世子交出来,你便还是凌王妃。”

“我是不是,真的不用她来证明。”沈沉鱼叹道。

“那么,娘娘是打算同意了么?”

苏瑾说着,便打算将玉佩收起。

可这个时候,她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那玉佩“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碎裂成了好几瓣。

花厅内霎时一静。

苏瑾姑姑的目光猛然一缩,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又低头看了看那掉落在地的玉佩,猛然间失声尖叫起来:“是你们!是你们打碎了它!”

话音落,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是兵刃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沈沉鱼面不改色,心底却恍然大悟,原来苏瑾是带了人的,否则她不会有那样的胆气拿出那块玉佩。

但现在,玉佩碎了。

“姑姑说什么话,这玉佩一直握在你手上,怎么是别人打碎的?”

沈沉鱼满脸无辜,却是冲外一招手:“来人!”

声音铿锵有力,只听哗啦一下子,从门外奔进来好几名侍卫,雪亮的长刀架在了苏瑾脖子上。

“凌王妃!你敢以下犯上!”苏瑾姑姑勃然色变,咬牙切齿。

“你只是一个奴婢,怎么会是以下犯上?”沈沉鱼笑容很淡:“苏瑾姑姑打碎皇后娘娘重要令牌,罪无可恕!先关押起来!”

“你不能抓我!沈沉鱼,你个贱人!”苏瑾疯狂的大叫起来。

沈沉鱼面不改色,只冲着身边护卫看了一眼:“还不押下去?”

“沈沉鱼!你不得好死!你等着吧!皇后娘娘绝对不会饶了你……”苏瑾姑姑被护卫押下去了,一路走,一路嚎叫。

“王妃,奴婢做的不错吧?”红禾眉飞色舞道,神情激动。

沈沉鱼面上却不见半点开心,苏瑾押下去了,她又沉声吩咐:“你们火速去驿站,那个高公公不用盯着了!也一块抓起来!”

“是!王妃!”

红禾被这一连串的雷厉风行吓了一大跳,心中有些担忧:“王妃,咱们这么做,不怕皇后娘娘生气啊?她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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