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颐狭长的凤眸发红,眼底的狠厉越发清晰,嗓音沙哑,沉声地看着小警察冲着他吼了出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女人都抓不住。如果今天沐绒有什么事,我要你们警察局的办案人员全都跟她陪葬。”
小警察看着面前这个如同来自地狱的男人,就好像掌握了他的生死一般,大气都不敢出,面色发白。
谁都知道,顾和颐手段狠毒,不近人情,冷血无情,如果他落在了这样一个男人的手上,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陪葬。
“你们留在这里继续找,昊昊一天找不到,你们一天都别想走!”顾和颐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小警察,目光如同嗜血的吸血鬼一般阴森恐怖。
小警察忙不迭地点着头,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
男人的声音带着沙,还有点儿颤。
明明那个男人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处理再大的公危时,也是处事不惊,沉着冷静,面对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听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之后,像是……害怕。
害怕这个词语,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出现过,这是第一次。
肯定出事的那个小姐对他很重要吧。
小警察不敢去直视男人如鹰鹫般犀利的双眸。
他们这次,可能真的要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了。
——
豪车身线流畅,在公路上飞驰着。
凭借着顾和颐的车技,超了一辆又一辆的车辆,刹车的摩擦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耳中回响着,却抵不过那个叫做沐绒的女人在他耳畔轻笑的声音,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一遍遍地回响着,刺的他耳朵发疼。
他都没有说放手,她怎么可以先抛弃他。
他不允许。
她不能出事。
绝对不能。
“警察不可靠,让他们协助你们找昊昊……”吩咐手下人做事的时候,他一向低沉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的人马上听出了不对劲,“总裁,你没事吧?小姐她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我当然知道她没事!”顾和颐狠狠地吼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有事。
他一脚油门踩到了底,挂断了电话,扔在副驾驶座上。
凌乱的短发下,那一双眸子发黑的紧。
到达市中心最好的医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蔚蓝的天空染上了鲜红,鸟儿在医院的上方鸣叫盘旋着。
顾和颐一把推开了医院的大门。
步伐有些不稳,快步地朝着手术室走去。
他站在手术室外,就连手指上刚刚被自己钥匙扣上的小刀划破了指腹都没有察觉到。
一滴滴殷红的血珠,染红了手术室外洁白的地板上。
一个小护士看见了顾和颐如同被抽了魂一般,目光没有焦距地朝手术室里面看着,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扎眼的是,
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流血了。
手是人体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划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不疼的嘛?
小护士见过许多的家属,在等病人手术室的样子,有的哭的几乎要掏心掏肺,有的就是一直在求医生。
但是,像他这样,孤傲又落寞地就这么静静站着等待手术灯熄灭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不吵不闹,安静的令人心底里有些发慌,更何况,他还有手伤。
小护士走上前去,才发觉面前的男人竟然是个绝世盛颜,声音不禁放柔了些,“先生,手术应该不用太久,但是您的手指也受伤了,我带您去包扎一下吧。”
顾和颐好像这时才看见了小护士,低眸,看了看自己染上了血丝的手指。
勾了勾薄唇,却又不像笑。
这点伤,怎有手术室中人的十分之一的痛?
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她,来的太晚。
“先生?”小护士试探地叫了一声。
“不用。”
“啊?还是去包扎一下比较好,不然手术室里的人醒了之后,看您也受伤了,心里也不好受吧。”
“说完了?”顾和颐的目光有些发冷。
小护士被他一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没有再去说些什么。
走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顾和颐就像没察觉到一样,还是那样的站着。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立马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给警方打了一通电话。
不得不说,在抓人这一方面,警察纵然是什么再不行,这个办的也还是很有效率的。
电话那头闫文雅还在撕心裂肺的咆哮,还在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不能抓我!松开啊!”
她的声音尖细,此刻这么一喊,更像是厉鬼发出最后的撕喊。
“先生,人已经按您的只是成功捕获。”警察说道。
闫文雅一听是顾和颐,一张脸刹那惨白如同白纸一般,渐渐的,面色浮现出狰狞,冲着警方的人员大叫,“把电话给我,我要和顾和颐说话!”
打电话的那个警方,神色一僵,看着闫文雅,直叫办案人员把闫文雅给拉开了来。
顾和颐拿着电话的手指有些发紧,半晌,才冷笑了一声,只不过眼底没有任何的暖意。
“你们跟闫文雅说清楚,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顾和颐的声音如寒冰一般冰冷刺骨,像是要把人架起来凌迟一般。
接电话的警察,故意把声音放的大声,为的就是让闫文雅听清楚来:“罪犯闫文雅,判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
闫文雅一听,知道自己彻底没戏可唱了,腿一软,要不是有警方架着她,她这会儿就倒在地上了。
完了……
她这一辈子是真的完了……
牢狱是个什么地方,闫文雅还是很清楚的。
她要在那样的一个地方过一辈子。
警察看着闫文雅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真的是佩服顾和颐的手段,比他们警方还有狠毒。
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把电话掐断了,
他要让欺负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一个都不能饶过。
那一双如浓墨泼洒的双模,没有任何的光彩,淡淡的就这么看着手术室。
沐绒,你要好好的。
我都没有伤害你,别人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