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
小牙的爷爷平时不喜欢出门。可是，四月的时候，下过几天绵绵细雨，太阳出来了，爷爷就会穿得整整齐齐，和全家人一起去爬山。
这时，清明节一定到了。
山上有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墓，他们是爷爷的爸爸、妈妈，可是小牙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样子。听爷爷说，小牙还是小宝宝的时候，太爷爷和太奶奶都抱过她呢。
湿润的山路上，薄薄的青苔从石缝间长出来。爷爷惊讶地说：“哟，这么多野菜啊！”他一边慢慢地登上台阶，一边指给小牙看：苋菜的叶子有粗粗的锯齿，低低地伏在地面上。
爷爷说：“我小时候啊，可是个能干的棒小子，一到春天就去田野里挖野菜。开着小黄花的苦菜，闻起来冲鼻子的野蒜……这些野菜，全是你太奶奶教我认识的。苋菜最好吃，被太阳晒得蔫巴巴，在清水里浸一浸，又会变成新鲜翠绿的样子。”
“你太奶奶做的苋菜团子呀，真是香啊！”爷爷咂咂嘴说。
转过一个弯，一片油菜花田金灿灿地铺满山坡。“哟，这能收不少油呢！”爷爷指着油菜花说，“我小时候啊，收了油菜籽，就去油坊里榨油。有集市的时候，你太爷爷一大清早去赶集卖油，傍晚给我带回新烘的酥饼，那饼又脆又香，吃到嘴里都舍不得咽哩！”
走着走着，爷爷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来，从路边的柳树上折下一小节嫩枝，做成一支柳笛，放到嘴边，嘹亮的笛声冲向天空。“哇，好棒！”小牙和豆豆兴奋得蹦起来！
爷爷把柳笛递给小牙：“来，你也试试！”可是，小牙怎么也吹不出声音来。“别急，慢慢来。你太爷爷年轻时候吹得那才好哩！”
在一片花丛旁边，是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墓。小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自言自语：“认得好多野菜的太奶奶和会吹柳笛的太爷爷，他们看上去好亲切呀……”
爷爷和爸爸清扫墓碑，奶奶和妈妈摆上荠菜团子和酥饼。暖暖的春风吹过，小牙把柳笛放在嘴边，“呜——”笛声响了！
“呜——”小牙响亮地吹呀吹，阳光更明媚了，一家人笑了起来，那片油菜花好像也在风中摇摇摆摆地笑着……
选自《幼儿园》（故事刊）2015年第7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