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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屋梁上的弹孔(6)

皮箱里放着十支蓝灰色的手枪。它们整整齐齐地嵌在皮箱的棉布内衬里。童述之取出一支手枪,“咔嚓”一声,拉了一下手枪套筒,把一颗子弹顶上膛。

“柯尔特M1911A1,11.43毫米口径,现今世界上最好的军用手枪。”童述之说,“田老板是远近闻名的神枪手,肯定晓得‘一枪二马三花口’,那就是勃朗宁M1900手枪、柯尔特M1903手枪和勃朗宁M1910手枪。这枪,比那些枪还要好。这是楠江县地方武装自卫总队总队长、县长陈锡周送给田老板的礼物。请笑纳。”

田单岭看着童述之,没有说话。就在一年前,陈锡周还调集县政府保安大队攻打过高峰砦,搞得兄弟伙在杨老四的家乡躲了半个月。现在,他们却主动送枪来了。

“过去,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童述之说,“现在不同了。现在,‘八娃’要来了,我们就成了一家人。我们周县长特地派我来,给田老板送来一份委任状。”

穿对襟衣服的青年从箱子里取出一张纸,递到田单岭面前。田单岭看了看杨老四,杨老四又看了看童述之。

“念给田老板听。”童述之说。

穿对襟衣服的青年双手展开这张纸,清了清嗓子:“哼。楠江县政府委任令‘天’字第十三号。兹任命高峰砦砦主田单岭为楠江县地方武装自卫总队一中队队副。此状。县长陈锡周。中华民国三十八年二月廿日。”

“从现在起,田老板就是田队副了。这个队副,是暂时的,将来还可以当中队长、总队副。党国现在急需人才,田老板百步穿杨,手下还有精兵强将,就是党国需要的人才。”童述之说,“但是,今天我来这里,决不勉强田老板。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假若田老板不想当这个队副,我们就把周县长的礼物留下,转身就走。我们只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田老板手中的柯尔特手弯子要对准‘八娃’,不对准我们。”

田单岭眼睛直盯着童述之,“童队长,我只想问一句,我们归顺了政府,我的兄弟伙咋个办?”

“兄弟伙,好办。”童述之说,“全部当自卫队员,吃皇粮,拿军饷。”

田单岭看了看,他的兄弟伙都站在他的身边。

“你们自己说,这事,干不干得?”田单岭问。

“干得。”杨老四说。

“我呢?”张矮子怯生生地问,“我听他们说,当兵吃粮,个头太矮了不行。”

“国难当头,要当兵,身高不是问题。”童述之说,“‘八娃’来了,就要共产共妻,普烧普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男子汉,就要挺身保卫自己的家园。”

张矮子挺了一下身子,把手中的步枪拍得“啪啪”响:“我干!”

在场的兄弟伙纷纷点头。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田单岭说,“杨老四,你到伙房,把那半边野猪砍来红烧,再把埋在伙房屋后的那坛糯米酒挖出来。我们今天要和童队长好好喝一顿。”

在战场上,每一个被子弹击中的士兵,他们倒下的姿势都不一样。世界上每一个死去的人,他们死去的原因可能相似,但细节绝对不一样。林译苇想。每一个死亡的士兵,他们踏上死亡之路的方式也不一样。他们先要行走,然后来到迎接子弹的地方,人们说,这是战场。战场就是子弹横飞的空间。子弹在这个空间里飞速移动,与某一个人的身体相遇,就会改变他的命运。

林译苇的手酸痛极了。她手中的笔在一九四九年走了一趟,笔管里的墨水触碰了一些历史的尘埃,变得滞重。当她为这个章节写下句号的时候,只是在纸面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划痕,上面遗留着断断续续的墨迹。

第二天凌晨,林译苇从一个梦里惊醒。

她坐在床上,感觉汗从自己背上流下来。她端起床头写字台上一个玻璃杯,喝下半杯冷开水。一滴冰凉的水滴在她的睡衣上。她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林译苇梦见叶一峰穿一身土黄色的军装,在铜匠街上行走,走到刘若木的山货店旁边。突然,倚在山货店外墙的木头门板倒了下来,刘若木从店里冲出来,擎住了门板,她一下就醒了。

在林译苇的时间表上,那应该是发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事情。林译苇坐到写字台边,拧亮台灯。她翻开《楠江县志》的大事记。她要在里面感受时代背景,找到田单岭和叶一峰存在的依据。她首先找到一九五〇年,她想在里面发现蛛丝马迹,找到下一阶段落笔的地方。

一九五〇年

一月一日,楠江军管会完成对旧政权的接管,旧机构逐渐撤销。

一月二日,楠江县散兵收容所成立。

一月三至四日,地委专署召开各县县委书记、县长会议,部署公粮、税务征收工作。会后,各县相继派出工作队到区、乡开展征收工作。

一月十日,专署发出布告,解散、查封国民党“中统局”、“保密局”、“国防部二厅”、“游干训练班”等特务组织。同日,楠江军分区发布“收缴非法武器、电台办法”。

一月十四日,楠江军分区、楠江警备区分别成立。章士洲任军分区司令员、刘观礼任政委、田洪刚任警备司令。

十七日,楠江派出工作队征收一九四九年公粮。公粮征收改用秤称,废除斗、升、合量器。

一月二十四日,楠江军管会发出剿匪命令,令驻区内各部队于二月一日至十五日对辖区内的土匪进行一次全面的政治攻势及军事清剿。

……

历史的进程在这个年代骤然加快,林译苇想。几千年来,中国的社会形态都是一种稳定状态,记载历史的书籍最缺乏的是细节。《楠江县志》中的大事记,对生活而言,是一种概括,对历史而言,就是一种细节。

一九五一年

一月八日,专署通知各县按政务院的指示,接管美国救济的文化、宗教、救济机关(该机关人员是接受外国津贴的)。

一月初,专员陪同川南区党委第二书记佟钟到岳中开展土改试点工作。二月下旬,土改试点扩大到金昌县。从六月开始到一九五二年五月,全区普遍开展土地改革。土改中,百分之七十以上无地少地的农户分得了土地三百六十万亩,一部分农户还分得了耕牛、农具、粮食、房屋、家具等胜利果实。

一月十六日,川南区党委任命牛正林为楠江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专员。

一月二十九日,专署选定楠江女一中(今市政府驻地)为永久驻地。

二月二十四日,楠江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专员吴川调任中共楠江地委副书记兼任楠江军分区副政委。

三月,成渝铁路最大联拱桥——威阳牛二溪大桥落成。

四月六日,地委发出《关于加强抗美援朝宣传教育的指示》。同月,又发出《关于普及与深入抗美援朝爱国运动计划》。此后,全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至一九五三年七月结束。

五月,逃亡匪首张占标在楠江与金昌县交界的铜锣镇附近被一割草孩发现,即喊捉匪,当地群众急往追捕。楠江县观右乡复员军人胡志强徒手前往,直追擒获。胡志强被评为镇压反革命工作模范及模范复员军人。

……

一九五二年

一月四日,仁州、久阳、威阳三县发生旱灾,停止土改,全力抗旱。

一月九日,火车第一次开进楠江银龙坝车站。

一月十二日,专署向各县发出通知,传达中央关于不要再给中央送礼的指示,专署决定,各县也不要再给专署送礼,更不准把国家的土特产送赠给个人。

二月,在全区各县(市)城区工商业开展“五反”(反行贿、反偷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对盗窃经济情报)运动。同年八月结束。历时七个月,共揪出“老虎”一千一百三十二个,清出赃款三百七十七万九千六百九十元,追回一百七十一万四千五百一十九元。

……

林译苇读完了大事记中这三年的内容。在这本厚厚的书里,由事件组成的历史成了符号,密密麻麻地趴在纸上,在她眼前一页一页地滑过。她想在这些符号里找到叶一峰的踪影。在一九五二年,他应该回到家乡。几年前,他从贵都美术专科学校毕业后,在贵都城一所中学教图画课。后来,他的父亲叶成椹病危,他回到家乡桑园镇。父亲去世后,他在坐落在桑园镇的楠江简易师范学校谋了一个教席。那个时候,应该是一九五二年以前。

8月下旬,楠江简易师范学校从良安区桑园镇迁到楠江县城,更名楠江县立师范学校,由主要培养小学师资变更为主要培养初中师资。

林译苇在大事记里找到了这一条。她知道了,一九五二年,叶一峰随着学校到了县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九五二年九月二十日上午,叶一峰穿一身土黄色的棉布军装,从县立师范大门走出来,穿过石板铺成的街道,来到铜匠街。

他沿着铜匠街的倾斜路面向下走,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门牌号。他要找的门牌号是铜匠街二二四号。

前几年,他曾把一沓照片寄到这个地址。他在高峰砦给田单岭他们拍摄了照片之后,就回家了。暑假完毕,他回到学校之后大半年,才有冲印照片的机会。他在那间教室里摸索了好几个夜晚,浪费了好几张放大纸,终于学会了冲印照片,从而更加理解素描原理:一切阴影的产生,都有一个光明的理由。

当他在红色的灯光下面看着田单岭的影像从一盆浅色的液体里浮现出来,他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活生生地看见如此准确的素描明暗关系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这几十秒钟,胜过他画十个课时的素描。物质世界的面貌是由它的结构决定的,一个人不了解结构的意义就去画素描,往往会在黑白世界的表面徘徊一辈子,因为他只画他看见的东西,不会画他理解和领悟的东西。他的线条就不会像一把刀那样切入物质的内部,而只能像一些蜘蛛网,乱七八糟地缠在物质的表面。

离开高峰砦的时候,田单岭留了一个地址给叶一峰,那就是楠江城铜匠街二二四号的“四源山货店”。他把放大的照片按这个地址寄出去后,没有收到回信。他并没有想到会收到回信,因为田单岭是文盲,所以,他也没有给他写信。但他还是想知道,田单岭到底收到了他寄的照片没有。

铜匠街的门牌都是用木头做成的,钉在每个门面的门框上方。叶一峰一边走,一边查看门牌的号码。他找到了那一块门牌——楠江县铜匠街第二二四号。这块牌子与其他牌子不同的地方是,凹下去的字体上填了白漆,白漆上覆盖着薄薄的尘土。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现在还刮着风。叶一峰站在门前,打量这家店铺。几块褐色的木头门板从门框卸下来,倚在墙边,一个老头坐在门口抽水烟。他看见叶一峰站在门口,就站了起来,准备招呼他。这时,一阵风吹来,一块斜倚在墙上的木门板“咔啦啦”地响了几声,慢吞吞地倒向叶一峰。那个老头敏捷地站起来,撑住门板。

“今天的风好大。”那老头说,“好久都没有看见这么大的风了。小伙子,这块门板差点砸着你。”

“谢谢你。”叶一峰说,“请问,你是不是刘若木刘老板?”

“我就是刘若木。”刘若木说,“小伙子,你找我?你是哪一位呢?”

“我叫叶一峰。”叶一峰说。

“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你了。”刘若木左右看了看,垂在大腿旁边的左手轻轻招了一下,“你进来。”

叶一峰走进店子,刘若木把倚在墙边的一扇木板门搬到门框里,把门板的门轴插进门斗,把门板牢牢实实地嵌在门框里。他上好了一扇门,又上另外一扇。射进室内的光线一点一点减弱。当刘若木把四扇木门板全部上完,屋里就被黑暗笼罩了。

刘若木拉亮电灯。昏黄的光线充满室内。他给叶一峰泡了一盏盖碗茶,放在柜台上。他们坐在柜台边喝茶。

“你咋个会想起来找我?”刘若木问。

“我在乡下教书。”叶一峰说,“现在,我们学校搬到城里来了,我就想到处看一看。我走到一个街口,看见一家店铺的门牌上写着‘铜匠街’,我想起了三年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寄了一沓照片到这条街的二二四号。我就想找一找这家店铺,想找到你,弄清楚照片收到了没有。”

“三年前,是有人寄了一些照片到这里。”刘若木说,“原来就是你寄的。”

“你交给田单岭了?”

“给他了。”

叶一峰揭开茶碗盖,用盖碗的边沿把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撇开,喝了一小口茶。

“这是清风砦下面的明前茶。”刘若木说,“是去年的货,有点不新鲜了。”

“不要紧。”叶一峰说,“我不会品茶。不管啥子茶,在我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刘若木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是教书先生?你看起来很年轻。”刘若木说,“我听田单岭说过你。他说,你在一所学校学塑菩萨。”

“不是学塑菩萨,是学雕塑。”叶一峰说。

“哦,雕塑。你等一下。”刘若木起身走进里屋,拿了一个用红绸子包着的东西。他把红绸展开,叶一峰的嘴巴一下就张开了——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深褐色人像雕塑。这个人眼睛紧闭着,脸上的肌肉仿佛还在微微颤动。

叶一峰想起来了。这是田单岭的头像。几年前,他作为“肥猪”被土匪拉到高峰砦,在一间屋子里用墙上的泥土给醉酒后的田单岭塑了一个头像。他还记得,当时的光线是一盏油灯。他没有想到,他在摇曳的光线下面做成的雕塑,面部的表情会如此生动。

“他是我的朋友。”叶一峰说。

“我晓得。”刘若木说。

“我回来以后,一直没有找他。”叶一峰说,“我不晓得他现在怎样了。”

“他死了。”刘若木说。

叶一峰把手中的雕像举在电灯前观察。一束金色光线从田单岭头像后面射出来,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他死了?”叶一峰说,“咋个死的?”

“那个年辰,死的人太多了。”刘若木说,“在我们这里,死了很多人。我不晓得田单岭是咋个死的。我只晓得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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