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珠也要嫁人了,赵小玉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李信对木明珠的痴迷,连赵小玉都看得出来。
然而等木明珠嫁人之后,赵小玉却生出了一种孤单的感觉,两个姐姐都嫁人了,而自己对她们来说,似乎是个包袱。
可这种感觉在赵小玉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敢表露出来,方庭春也怀孕了,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时间来顾及她的这一点点敏感的心思。
孙玉被调任回京,带着孙家以及李信一同回京。这样,赵小玉也就跟着木明珠和方庭春一起进了京。
她本和木明珠一起坐在方庭春的马车里,她遇见了孙颖,几个女子本有说有笑,可张夫人出现了,她说,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留在这里的。
她见方庭春动怒,本想和张夫人理论,却被木明珠按了回去。她第一次意识到或许方庭春在这个孙府里,过得并不快活。
至少,她现在看起来不像自己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样快乐,那样明媚。
赵小玉看着方庭春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丝难以言明的忧愁,赵小玉有些害怕,难道方姐姐过得并不开心?可她嫁给了她的爱人啊。
她问,可木明珠说,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插手,可她想说,她也已经渐渐长大。
赵小玉住在李信家里,白日里李信去当了差,木明珠也不在。赵小玉正一个人在院子里扫地,忽然一个人从天而降,赵小玉大惊,提起扫把就去攻击他。
“哈哈哈,不到两年没见,小矮子都长高啦。”甘小虎摸着赵小玉的头笑道。
赵小玉眼神瞥向上头,心中有些恼,一把打落了他的手,退了几步。
每次见着他,都要捉弄自己一番,赵小玉心中气不过,提起扫帚攻向他。
甘小虎退后一步,一下子把她的扫帚踩在了地上。
“这招是方庭春教你的?”甘小虎笑道。
赵小玉没有答他,哼了一声。
“你这功夫可比方庭春差多了,让她看见,非被你气死不可。”
“你乱讲,方姐姐说我的进步很大,再过个几年,一定能打败你。”
赵小玉收起扫帚,趾高气昂地说道。
“好,那我就等你五年,看你五年之后能不能打败我。你别扫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甘小虎扔掉了她手中的扫帚,把她往外头拉去。他却忘了,赵小玉已经长大了,当他牵着赵小玉手的时候,赵小玉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原来,甘小虎到京城,本来想找木明珠了解方庭春的状况,可发现原来木明珠也已经嫁人了,他也不便再打扰,于是等李信和木明珠都不在家的时候,便找了赵小玉。
“你住这儿吗?”赵小玉问道。
“嗯。”
赵小玉从李信口中也得知了浙江盐帮的状况,甘天成被人杀了,而甘小虎回浙江报仇之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他居然敢逃来京城。
“这儿遍地都是官儿,你不怕被人家发现吗?”赵小玉问道。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我甘小虎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非要赶尽杀绝呢。”
赵小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玉儿,你方姐姐最近怎么样?”甘小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方姐姐怀孕了,最近都在养胎,木姐姐不让我老去孙府,她说方姐姐需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们。”
甘小虎有些失望,不过又不敢表露,说道:“玉儿,如今你知道我住这儿,以后你方姐姐有什么事,你过来告诉我好不好?”
“你自己怎么不去找她呢?”赵小玉有些不解。
“我怎么去?我是个罪人,若是去孙府找她,不是给她惹麻烦么?”
赵小玉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几分。
赵小玉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甘小虎家。等她到了家里的时候,却发现李信坐在堂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木明珠嫁给李信之后,赵小玉就有些怕李信,总觉得李信亲近不来。
“你干什么去了,扫帚也随便乱扔。”李信开口说道,有些责备的意思。
他早早回来,本是想带木明珠出去看戏,可木明珠却称病不去。李信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么长时间了,木明珠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很恼火,他不敢对木明珠发火,便只好将气撒在赵小玉身上。
“我有些事出去了一趟。”赵小玉捡起扫帚,往里头走去。
正巧遇见了小红,小红在那儿红着脸,对她摇了摇头,小红是李府里的丫鬟,她见到扫帚之后,本想将它捡起来,可李信却气呼呼地出现,待他得知那是赵小玉扔在那儿之后,他禁止小红把它捡起来,他要等赵小玉回来,让他心里的气,有地方发泄一下。
“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事要出去?难不成毛还没长全,就学人家思春,出去找汉子去了。”
李信心中本就火大,看赵小玉一点低眉顺眼的模样都没有,更觉得恼火。
他觉得木明珠这三姐妹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点儿女人该有的顺从都没有,一个冷淡,一个厉害,一个小小年纪也骄傲得很。
可他却又放不下木明珠,因为木明珠和他死去的妻子实在长得太像了,他希望有一天,能融化木明珠的心,而这段时间,他心里的气也必须找个人发泄。谁让赵小玉在家里白吃白喝呢。
“李信!你胡说什么呢?”赵小玉瞬间就火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玉儿小姐!”小红见二人起了冲突,匆忙把赵小玉拦了下来。
赵小玉怒气冲冲地瞪着李信,李信也不甘示弱,难不成一个女子,还能比过自己不成。
他最见不惯地,就是她们三姐妹这种态度。
在他心里,女人不应该有脾气,他爱木明珠,所以他不能对木明珠发火。方庭春功夫高,又是孙词的妻子,他不敢对她有不满,所以他针对的,只能是赵小玉。
“你们在干什么?”木明珠出现了。
李信一见到木明珠,有些紧张,瞬间又笑了起来。
“玉儿要和我比试呢,这不是我怕伤着了她,不肯和她比,她就急了。”
木明珠扫了二人一眼,冷冷地道:“你下午不是说要去看戏么?我现在身子舒服些了,我们去吧。”
李信愣住了,转而他又兴奋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好!好!”
赵小玉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红了眼眶,待二人走远了,赵小玉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她忽然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她不愿让木明珠为难,因为她知道李信是真的爱木明珠。可她不明白的是,李信为什么变了呢?那时候在庭春台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怎么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玉儿小姐,你别哭了。”小红除了这一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