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凛冽的寒风呼啸,白雪皑皑一片。有一个冬季到了,江景言不是太喜欢冬天,可能是因为太冷,她也怕冷。
室内开着暖气,还是一片春意盎然。今天是周老爷子的生辰,他不喜欢太热闹,就请了几位老朋友来家里一块聚聚。
用过了晚餐,自由休息。周宏、陆俊伟等还有几个老辈凑在客厅里下象棋,周扬也是个棋迷,就凑在旁边看。
周宏虽然在高尔夫球场上输了,不过在对弈上还能压几把陆俊伟。周宏漫不经心地说:“唉,水平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两个人而言都是痛苦。”
当着这么多老朋友的面又来找茬,陆俊伟瞥了眼周宏:“你啊,身体不好,也不能天天呆在家里练习下棋是不是,还是该出去多活动活动。”
两个老爷子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掐架了,旁人偶尔附和敷衍两句,更多的时候是听他们唱双簧。
周旭对下棋无爱,跟于颢、陆锦辉三人斗地主。
江景言和陆雪婧便是在客厅八卦娱乐,林羡如选择一个人走在旁边看电视,没有搭理任何人。
陆雪婧刚刚跟林羡如打招呼,可对方爱理不理,陆雪婧吃了闭门羹自然心头不舒服,她对江景言喃喃轻声说:“林羡如的性格还是这么古怪。”
“她可能心情不好吧。”江景言皱眉望了望林羡如,很奇怪,每次在这里看见林羡如,她都是那么一副冷漠不悦的表情。
“嘿,景言,前一阵子你和周旭去巴黎游玩怎么样?我也好想跟苏安成一起去哦。”陆雪婧一脸歆慕的模样。
那段日子真是江景言最幸福的时候,江景言自然极力赞成了:“去呗,没准你们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哦。”
陆雪婧嘟着嘴,到现在都还没有敢把苏安成的时候告诉爸爸,不知道还得瞒多久。陆雪婧抓起一包甜枣,撕开尝了口,又递给江景言:“别说了,我的愿望离实现还遥遥无期呢。”
“我不吃了,最近对甜的食物没什么感觉。”江景言微微蹙眉,而后对陆雪婧说,“反正你和苏安成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大不了怀了孩子再跟你爸摊牌。”
“不啦,我才不要这么早就怀孩子,多难看。”陆雪婧摇摇头,她现在还把自己当个孩子呢,才不要担负起生儿育女的那些事。
“也是,我也不想。”江景言点点头,在女人当母亲之前往往还没有什么母性,何况生孩子那么痛苦。
陆雪婧看哥哥那边三个男人打牌打得很起劲,于是提议让江景言也去一起看看,江景言摇了摇头:“呃,最近老是感觉挺累,还有点嗜睡,我就不去了。”
“那我过去了。”陆雪婧拿上了几包零食走到那边去,坐在陆锦辉身旁,边吃边看他们打牌。
本来三个男人玩得好好的,陆雪婧忽然跑上来指手画脚,又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好,让他们大为不爽。
江景言侧头去看林羡如,她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江景言环视四周,正好瞧见一个背影正在往楼上走。江景言想和林羡如单独说两句话,于是跟了上去。
林羡如好像是进了周宏的房间,江景言刚刚上了楼就看见周宏的房门被关上。奇怪,林羡如怎么会去那个房间?
江景言疑惑地走了过去,轻轻扳动门柄,可是门从里面被反锁了,根本进不去。
林羡如进了爸爸的房间,而且上了锁,她在里面做什么?江景言怀疑是自己刚刚产生了幻觉看错了吧。不对,明明看见了……江景言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应声。
算了,可能真的看错了,总不会是好好的林羡如走错了房间,江景言没有想太多,楼上的灯光昏暗暗的,给人感觉挺压抑,江景言胸口很闷,有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她下了楼回到客厅。
棋局那边现在换成了周扬跟一个长辈对弈,江景言倒是没有看见周宏与陆俊伟。
“景言,把我拿包话梅过来。”陆雪婧在那边招了招手。
“好。”江景言在桌上的一大堆零食里找到了两包话梅,然后上去递了给了陆雪婧,顺口问了声:“你爸他们人在哪儿?”
“不知道。”陆雪婧摇了摇头,她可没有关注那些,一直盯着他们打牌呢。
于颢随口答了句:“他们好像去书房了吧。”
周旭瞪着于颢,不满地说道:“于颢,你老是心不在焉地出错牌,两只眼睛不关注这里,关注别的地方做什么?”
上一局就是因为于颢失误,本来稳赢的,还是被陆锦辉这个地主给抢了赢头。
于颢的目光是不停徘徊在周宏那边,他脸色有变笑了笑:“不就是上次失误了,哪有心不在焉。”
书房里。
周宏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示意问陆俊伟要不要来一根,陆俊伟摆了摆手:“我戒烟了,你啊,也少抽点。”
“嗯,戒不了,现在我已经尽量控制了。”周宏答道,吸了一口。
“是有什么事儿?”陆俊伟跟周宏也是老搭档了,上一次在高尔夫球场就见他支开了助理,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欲言又止。
周宏叹了口气,摇摇头:“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本来不想再提,可是……”他除了告诉陆俊伟,在无人可说起。
陆俊伟应声:“说吧,是怎么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常常梦里会看见一个人,就是于颂,在梦里他还是我的助理,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周宏眼中透着难言的味道,“于颂当初是我们的朋友,唉,每每想到他的死,我的心里就内疚极了。”
陆俊伟一听到于颂的名字,也变了脸色:“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提他做什么呢,你也不该还记得他,忘得干干净净吧。”
“当初是不是我们做得太绝了?唉,这么多年来,我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受到谴责啊。”周宏心存愧疚,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背信弃义。
“如果当年不那么做,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过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对于那场于颂的车祸,我也表示惋惜,可是也属天意。”陆俊伟的态度相反冷漠得多。
周宏点了点头,他也想忘记,可是最近头疼症愈加厉害了,老是更记得那些陈年旧事,好像医生开的药不如以前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