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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少女心事

老宅那边如何争吵暂且不提,柳村长语重心长的劝自家闺女一定要和谢老二一家处好关系,对老宅那边保持距离,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回了家。

当天晚上,村长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旱烟,烟圈儿在他面前一缕缕升上空中。

“爷爷,你想什么呢,回来也不说话。今天的宴席怎么样啊,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柳淑琴见村长一个人坐在那儿,好奇的问。

柳村长拉过旁边的椅子来,让柳淑琴坐下,说:“淑琴啊,你也不小了,别整天就想着吃,该长点儿心啦!”

柳淑琴听了,小嘴一撅都能挂打油瓶了:“爷爷,我哪有整天就想着吃。”她和文婶儿一起帮瑶瑶收花瓣,现在已经收了很多啦。改天她就找个机会,和文婶儿一起去镇上给瑶瑶送过去。

村长看着自家乖巧的孙女,笑了。虽然没读过书,但他可不是谢老头子那等短视之人。都是自己儿子,都是自己孙辈,有什么不一样的。

如果谢老头子和谢家老婆子以前能对谢老二一家好一点,对谢瑶不那么绝情,今日还用那般不要脸面去争着要见县令大人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谢二家的两个小子,读书时日不多,但悟性和运气都挺好。连李大夫家的小子都会去找他们请教呢!而谢瑶,虽然是个姑娘家,也决不能小看。今日是沈掌柜和县令夫人,日后,谁能说得准?她才十三岁啊!

淑琴和谢瑶交好,不说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吧,日后有这样一个手帕交,便是嫁了人,夫家也得高看一分。

“淑琴,谢瑶那姑娘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和她处,别闹矛盾,知道吗?她年纪小,就算有什么事情,你多让着点。”

没想到柳淑琴听爷爷说完,也笑了:“爷爷,你想多了。瑶瑶她脾气很好的,我们不会吵架啦。而且,我倒是想让着她呢,可惜呀,完全没机会。”

柳村长想想白天宴会上,谢瑶确实进退有度,不像是个不知世事的黄毛丫头。也是,若没有点过人之处,如何能让那些贵人另眼相看。

柳淑琴想了想,悄悄把谢瑶让她和文婶儿帮忙收购鲜花的事情告诉了村长。瑶瑶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爷爷应该是可以知道的吧?爷爷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爷爷,瑶瑶说了,这事儿不能别人知道,我跟您说了,您可不能到处宣扬。”虽然爷爷是自家人,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柳村长没想到谢瑶竟然会把这事儿交给柳淑琴。他果然没有看错,谢瑶这个姑娘啊,性子耿直,恩怨也分明。对她、对她看重之人不好的,她不会有好脸色,欺负她的人,她也绝不会忍气吞声以德报怨,但入了她眼、能与她真心相待的人,她也绝对会十倍百倍的给予帮助。

“放心吧,爷爷不会和别人说的。既然人家信任你,你可要把事情做好了。”柳村长欣慰的看着柳淑琴,道:“咱家淑琴也长大了啊,看人的眼光比爷爷还好。明年你就十五了,爷爷都该给你想看人家喽!”

其实柳村长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没想到柳淑琴这次的态度却不像是以往那么抗拒。以前家里人提起这事儿,她能总是羞涩的避而不谈,说自己还小。

今天,柳淑琴却红着脸蛋儿说:“那爷爷你可要睁大眼睛帮我找,长的不好看的不要,学问不好的不要,粗笨憨傻的也不要。我的夫君,定然得是世上最出色的!”

“哈哈哈。”柳村长大笑,说:“以前没看出来,咱家淑琴志向还挺高啊!你说的人,咱们村子里可找不着,那得是多厉害的人物?咱家可攀不上!”

“怎么就攀不上了!”柳淑琴不高兴的嘟起嘴来说:“我长得又不丑,怎么就攀不上了!”

嗯?柳村长毕竟比柳淑琴多活了几十年,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

“淑琴,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柳村长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咱可是正经人家,绝对不许你做出有伤颜面的事情!”

柳淑琴被爷爷铁青的脸色吓到了,眼睛里蓄起泪水来,倔强道:“爷爷!你怎么能那么说我!我才不会那样没脸没皮!我就是……就是……”后面的话,她抽抽搭搭的,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唉。”柳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柳淑琴柔软的头发,好一阵子才安抚住难过的小姑娘。细细询问下,柳淑琴最后终于嘟嘟囔囔的吐出一个名字来,却让村长更加为难。

因为,柳淑琴喜欢的人,是谢瑶二哥——谢玧啊!

柳村长不忍心打击孙女,心里却为此发了愁。虽然他希望淑琴和谢瑶交好,谢玧这小子,就像是淑琴说的那样,非常出色,可就是太出色了,他不是被感情蒙住了眼睛的柳淑琴,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差距。

要说起来,谢瑧和谢玧兄弟俩,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村子里的媒婆不是没有上过谢老二家的门,可这两兄弟的志气高着呢,当时就和媒婆说了,科举艰难,不忍让姑娘跟着自己受苦,何时仕途有望了,再论婚事。

这么一闹,媒婆也不好强求,这附近年纪相当的姑娘家可等不起,没多久就嫁的差不多了。

算了,淑琴还小,也许只是一时的好感,日子久了,慢慢也就淡了。

聚湘楼里,赵蕴华喝过谢瑶的水以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沈掌柜特意让人准备了舒适的马车,送白大人夫妻俩回县城。

随后谢瑶一家人也告辞了,沈掌柜挽留,谢瑶却说她急着找装潢的师傅,还得雇两个姑娘进行培训,日后帮自己看店卖东西。

如此沈掌柜也不好强留,但他嘱咐谢瑶说,施工的师傅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哪一家做的活儿比较好了,但这雇人,人心难测,还是不如买人来的安心。

想到要买人,谢瑶心里有些别扭,但这个朝代就是这样,她不想成为异类,何况干爹也是好心,虽然没立即答应,她还是说会好好考虑。

临走,沈掌柜还在嘱咐,不管是要雇人还是买人,到时候一定要通知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人这方面,他比谢瑶更有经验。

谢瑶也不逞强,点头应下。

这边谢瑶一走,沈掌柜刚回后院儿,就收到了他家世子爷的来信。

信里面,沈临风先是恭喜了沈掌柜,而后竟然要求把酒楼的大厨给他派回京城去——因为他想吃烤肉,想吃灌汤包了,而且谁让沈掌柜作死的在信里面说酒楼又添了好几样新菜色,还说谢瑶中秋节做的月饼很特别很好吃呢?

沈掌柜胡子一抖,郁闷了。大厨要是走了,这酒楼还怎么经营?不行不行,不能跟着世子爷胡闹。

思索一番,他最后决定,还是从二厨里面选一个机灵的,进行紧急培训,再把人和烤肉的调料一起打包送回京城去。

于是沈掌柜就把这个决定写在了回信里,并且说明,上回世子爷让人带来的那套首饰,中秋的时候他已经送给了谢瑶,并且谢瑶很喜欢,但是还没见她戴过。

还有,谢瑶的店铺没多久就要开张了,要雇佣两个小丫头,不如世子爷派两个得用的人过来,他给安排一下,这样可以更好的照顾谢瑶。

两天后,沈临风收到回信,也觉得自己要大厨这事儿的确任性了点,也就随沈伯去吧。倒是后面那件事情,他得好好想想。

小丫头竟然要自己开店了,挺厉害啊。想想之前沈伯让人带回来的胭脂水粉,他拿给姨母用过之后,可把姨母给欢喜坏了。

前两天去找淳于,被姨母抓住,还逮着他问到底从哪儿买来的,还有没有。据说好用的很,让人一下年轻了好几岁。那些个夫人太太的见了姨母,都在一边夸一边打听。姨母却发了愁,那些东西好用是好用,可用完了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发愁的?没有了,他自然能让沈伯从小丫头那里拿到。但他不能这么对姨母说,这么好用的东西,自然不能那么简单就得到。

唔……至于小丫头需要人手,沈临风暗搓搓的想,不用沈伯说,他也得派自己人过去。一般的丫鬟,怕是不行。呆惯了荣华富贵的王府,把人扔到那小镇上,怕是会对小丫头不满,这可就不好了。

想来想去,沈临风觉得,还是从暗卫里面挑两个好了。一来绝对够忠心,二来武功好,能保护小丫头不被人欺负,必要的时候,还能帮小丫头欺负欺负别人。不错不错,如此甚好。

心里下了决定,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立刻就吩咐身边的暗卫说:“叫小七和十一过来。”

小七和十一是他身边最出色的女暗卫了,一个善使剑,一个善使鞭。两人的拳脚功夫也都不弱,最主要的是轻功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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