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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红色暴力

吉克县,亚芳和朴素从蹦极台上下来,此时傍晚时分暮色四起,两人手牵手沿着山坡的小道和其他刚蹦极完的玩客一同往下走去。

“今天玩得很开心…”朴素转过脸看向亚芳,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中看起来如此美丽。

微风由西侧向东侧吹来,将朴素身上清新的香气吹到她身上,她沉迷地呼吸着萦绕在她周身的她叫不上名字的清香。

“你开心就好,山下有一家餐厅,我们去你哪里吃晚饭吧!”亚芳指着山脚下海边的红色房顶说道。

“可以…”

山下的吉克县亮起灯光,亚芳推开餐厅的后门,在左上方的角落处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眼疾手快的服务员拿起放在吧台的记录单快步走了过来。

“两位需要点些什么?”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年轻,漂亮。

“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亚芳阅览着桌面上的菜单向朴素说道。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朴素说。

“那我们就来两份七成熟的牛排吧,再来两杯橙汁…”亚芳合上菜单向服务员说道。

后者接受到信息后留下一句稍待片刻后转身离开。

“我觉得这个小地方不错哎,靠近大海又那么安静…”朴素望着窗外的辽阔的海面说道。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住”亚芳点燃一根香烟认真地看着她。

“恐怕不会有机会了…”朴素脸上满溢着狂欢过后的疲倦。

“怎么会没机会呢?”亚芳不解地问道。

这时那个漂亮的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两份牛排和橙汁走来。

“谢谢”亚芳在她拿起托盘离开之际礼貌地说道,后者只是微笑着离开。

亚芳拿起刀叉准备开吃,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改装过的烦人的引擎摩托车轰鸣的噪音,不一会餐厅门口就传来引人注目的尖叫声,亚芳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头戴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枪冲天花板开枪示威,把用餐的人们搅得像锅里的开水般沸腾起来:“都他们给我们坐着别动,把值钱的东西都放桌面上!”

几个人抱着侥幸心理试图从后门溜走,还没把门打开就引发枪声,纷纷倒下。“谁他妈有勇气挑战我枪法的,大可以再跑一下试试”开枪的人望着骚动的人群喊道。

“怎么吧?我怕…”朴素向亚芳投来畏惧的眼神。

“有我在,别怕,照他们说的做就好了,他们只需要钱而已”亚芳镇定地伸出手握紧朴素发抖的手安慰道。

用餐的人们纷纷把钱包和首饰以及手机放在桌面上,其中一个劫匪用麻袋挨个桌子搜刮着桌面上的东西,来到亚芳她们这桌时,这个劫匪傻眼了,只见他抓紧麻袋盯着桌面上的两个手机怒吼道:“你们是在他妈逗我吗?钱呢?”

朴素被站在她旁边怒吼的劫匪吓得瑟瑟发抖。

亚芳隔着桌面依旧握紧朴素的手,她冷静地望着那名劫匪:“我们是学生,校服上没有口袋,消费都是用手机的,你需要的话,可以把手机拿走”

“那这样…”这名劫匪把手枪夹在腋下,空出手摸索着自己的裤袋,掏出手机低头按着屏幕:“你不是说用手机消费吗?那你用手机转钱给我吧!”

“……”这会轮到亚芳傻眼了:“你确定吗?”

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无疑会害惨自己,因为那样就直接暴露他们了。

“你赶紧的,别墨迹…”他把手中的手机往桌面一放。

亚芳看了一眼他的屏幕,是转账的二维码。

在亚芳准备拿起自己手机的时候,另外一名劫匪走过来气得七窍冒烟地往他同伙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嗑药嗑成傻逼了?”

“你打我干嘛啊?她们只有手机里有钱我能怎么办啊”他忍痛揉着脑袋抱怨道。

“那他妈整个餐厅的人手机里,卡里都有钱,要不要他们通通转给你啊!?”他恨铁不成钢地往同伙身上踢了一脚。

亚芳抿着嘴注视着这两个史上最搞笑的劫匪,心里在想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种事情很简单的,你看啊,学生对零花钱都十分爱惜,她们肯定藏在身上了”他盯着惊恐不安的朴素说道。

“她们说过身上没有口袋啊,大哥!”他的同伙解释道。

“说你他妈蠢还真蠢上了,直接搜身不就行了嘛”他说着向朴素伸出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摸着。

“我身上没有…”朴素惊慌地推开他的手。

“她身上没有,我们身上都没有!”亚芳站来起来:“你他妈给我住手!”

他仍然无动于衷甚至发出猥琐的笑声继续胡乱地摸着朴素的身体。

亚芳气得浑身哆嗦,抓起餐刀,扶着桌面,狠狠往那个劫匪的颈动脉划了一刀。

颈动脉瞬间破裂,鲜血直直地喷在她身上,将白色的衬衫染红。

朴素惊魂未定地望着亚芳。

亚芳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液,扬起嘴角看着朴素,就像在说你安全了一样看着她。

“啪~”——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耳边响起,她缓缓转动身体看向她忽略的另一个劫匪,后者满脸爬满惊色,抓起地上麻袋跌跌撞撞地跑出餐厅。

子弹打穿座椅的木板射进她身体。

她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卷缩着身体,腹部疯狂灼烧的疼痛感几乎使她快昏厥过去,腹部不停涌动而出的血液从她指间流出来,这让她感到十分地害怕,这是她首次体验到整个人生里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朴素慌乱失措地跪在她身边试图扶她起来。

“痛…别碰我…求你了…”脸色苍白的亚芳咬紧被咬破的嘴唇颤声道。

”那怎么办?“朴素抬起头扫视看热闹的人们:”报警啊!求你们啦!“

当亚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趴在床边的朴素握着她的手早已熟睡过去了。她看了一眼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八点四五分…

她左手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腹部枪伤部位立刻痛得犹如有把毒淬的刀子刺在里面,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醒了!”朴素抬起头来,不顾头发凌乱地按下她的身体去:”你现在不能动,要躺着,需要休息!“

亚芳脸色过分苍白地望着她挤出一丝笑容:”还好没死!“

“都怪我,今天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朴素内疚的低着头。

“傻瓜,不准你这么想”亚芳忍耐着疼痛轻抚着她的脑袋:“这里是哪里?警察来过了吗?“

“医院啊!”

“我是问哪里的医院?”

“这里是吉克县的医院,刚才我做过笔录了,警察说你醒来再过来找你,我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李爸了,这个时间估计赶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亚芳用修长的手指捋顺朴素的长发:“你一定吓坏了吧!”

“我没事…”朴素低着头抽泣着。

这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李爸眼里爬满血丝地走来:“天啊!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没事…”

她慌乱地抚摸着亚芳苍白的脸颊,眼睛闪着亮光:“你没事就好,我接到朴素打来的电话后就赶过来了,我怕你妈妈受不了,所以没有告诉她…”

“让你担心了,抱歉啊…”亚芳不太忍心看到李爸心痛的模样。

“你没事就好了”李爸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朴素你没受伤吧!”

“我没有…亚芳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对不起您…”朴素伤心地哭了起来。

”人没事就行了,不用想太多,孩子别哭了哈!“李爸叹了一口气,拉了一张椅子到病床边,坐下后从口袋摸出一包万宝路,当着亚芳的面点燃香烟。

“那个,李爸,能不能给我一根…”亚芳吞了吞口水,眼神饥渴看着她手中香气四溢的香烟说道。

“来…搞一根舒服点”李爸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放在嘴巴替她点燃,递给亚芳。

亚芳将过滤嘴凑近嘴边狠狠地深吸了一口,舒缓地将在肺部徘徊地烟雾缓缓吐出,刚准备吸第二口的时候,香烟被朴素一把夺走了。

“你现在不能抽烟…“朴素把香烟在花盆的泥土里掐灭。

”别啊…“亚芳可怜巴巴地看着朴素:”就让我抽一根吧,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不行!”朴素态度坚定地说道:“李爸你最好也别在这抽,亚芳还受着伤的”

李爸点了点头,幸灾乐祸地看着亚芳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低声对她说:”这孩子像你妈…“

不一会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问了亚芳几个问题,最后亚芳错手杀害的劫匪行为,确立是正当防卫。另外一个劫匪仍然在逃窜中,餐厅死亡人数四个人,受伤人数只有亚芳一个人。

在警察同志准备离开的时候,亚芳叫住了他:“那颗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弹壳,可以给我吗?”

“那颗子弹现在作为物证保存在局里…”

“那个,警察叔叔,你看啊!”亚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颗子弹可是结结实实的打进我身体了,你看事情结束后你能不能把它给我留一纪念?“

“我尽量帮你争取,你在这好好养伤吧”警察同志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离开。

“你要那颗该死的子弹干嘛呀?”朴素不解地抱怨道。

“因为它承载了我们俩的记忆呀!”亚芳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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