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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中途被逮

此番离开,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因着是要紧急逃命,是以,风宁与嬷嬷都捡了些轻便的东西塞在包袱里。

直至夜色降临,风宁才让嬷嬷去吩咐人备马车,声称要去忠义候府与大公子叙旧。由于锦兮公主以前在宫中作威作福,冷冽威仪,是以公主殿的婢女侍从一听这话,皆是慌忙点头,全然没空去揣测甚至猜忌什么。

待马车在宫门口备好,嬷嬷便入殿而来,朝风宁道:“公主,马车已备好,我们直接去宫门乘坐即可。”

殿中,气氛沉寂,烛台也未如前几日那般全数点亮,反倒是仅点了两盏。

偌大的寝殿,烛台摇曳,昏黄的灯影颤颤抖抖,更是衬得夜色浓烈,低沉中透着几分令人莫名不适的压抑。

风宁正静坐在软榻,神色低沉,待嬷嬷将话说完,她才点点头,而后起了身。

嬷嬷忙几步过来,拎上包袱后,为防被他人发觉,便将包袱塞在了宽大的衣袍里,随即朝风宁极低的道:“公主,我们走吧!”

风宁神色微动,点点头,与她一道朝殿门而去。

殿外,小道廊檐上的宫灯亮如白昼,而天空,却有明月当空,一时,月盘皎辉落下,四面银白,更是衬得周围银白透亮。

这般天色,在宫中悄然而逃,着实是极为不利。只不过,想来锦兮公主冷冽威仪,便是有侍卫发觉了她,也定不敢上前叨扰才是。

心思如此,风宁心下沉寂了几分,待随着嬷嬷在宫中疾步行走,终于抵达宫门口时,不料宫门两侧御林军陈列,火把的光亮映照了半边天。

而正对着门口方向,却有一身材修条的人正背对着宫门而站,那人有些高,墨发一丝不苟的束着,奈何令风宁心底蓦地发颤的,却是那人正身着一身招摇的红袍,那红袍缎面精致,正被微盛的夜风吹着微微摆动。

这人,是太子?

风宁与嬷嬷当即驻足,双腿陡然发僵,两人下意识的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了浓烈的惊愕与紧张。

正这时,那满身大红的人转了身,一双修长的桃花眼便这么直直的落向了风宁,火把光亮下,只见那人瞳孔中漫出意味深长的笑,奈何笑容却是不达眼底,无端的令人心乱如麻,甚至僵硬无措。

嬷嬷浑身都开始发抖,藏在身上的包袱啪啦一声落了地,她惊得下意识的弯腰去捡,两腿却是抑制不住的一软,整个人都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挣扎了几次,竟是没能再站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

风宁僵立在原地,强行按捺心底起伏的情绪,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待沉默调节了片刻后,满心的翻涌嘈杂感并无半分减轻。

她倒是没料到,今儿孤注一掷的逃亡,却被这人逮个正着,究竟是这太子太过厉害,算准了她会逃跑,还是公主殿中有人知晓了她的意图,从而对着太子走漏了风声?

风宁沉着目光,思之不解。

片刻,那立在不远处的红衣招摇之人慢腾腾的出了声,“这么晚了,听说皇妹还要出宫去与忠义候家大公子花前月下?”

他嗓音是微微挑着的,语气极慢,卷着几分调侃与审问,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但风宁却心底发紧,只觉自己这回怕是在劫难逃。

今早,这太子对她已是咄咄相逼,最后与纳兰钰杠上,若不是皇上出面解围,她与纳兰钰今早便会被太子拿下,而此际,她身侧再无大公子,皇上也不可能再出现救急,如此,她自是难逃此劫了。

一想到这儿,风宁心底发着紧,竟是紧得连带呼吸都似是有些补偿。

“皇妹,怎不说话了?”正这时,那不远处的男子再度出了声。

风宁强行按捺心神,垂眸下来,只努的平复着心绪,只道:“回太子皇兄,锦兮今夜出宫,的确是为了与忠义候家大公子叙旧。”

他似是无半分相信,轻笑一声,挑着嗓子道:“父皇重病,今日黄昏再度晕了过去,此等关键时刻,皇妹不守在父皇身边,竟还要出去与别的男人风花雪月,皇妹如此,可是有悖孝义呢。”

他说得极为坦然,嗓音染着半分调侃,然而风宁一听这话,心底更是一沉。

那皇上,竟在黄昏时再度晕了过去?

她再度抬眸,神色紧然的朝太子望来,“父皇黄昏又晕过去了?”说着,嗓音一挑,“这么大的事,怎无人通知锦兮。若是锦兮知晓,定先去探望父皇,便不会做这出宫安排了。”

他深黑的目光便这么一直在风宁面上打量,却不言话,那张俊逸风华的面容,卷着几分薄笑与似是看透她的嘲讽,着实令风宁深感头皮发麻,差一点便要被他这脸色神情压制得彻底妥协,甚至开口求他放过。

“皇妹以为这般说,本殿便会信?”他挑着嗓子再度问出了声。

风宁心底寒凉一片,沉默下来。

半晌,大抵是已然有些绝望了,是以便略微破罐破摔之感,她抬眸直直的迎上他那双桃花眼,也不再委婉做戏,反倒是开门见山的问:“太子殿下究竟要如何?”

他眸色微动,“皇妹倒是沉不住气,本殿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皇妹竟是连‘皇兄’二字都不唤了。”

风宁深眼凝他,不言。

他勾唇笑笑,懒散缓慢的踏步朝她靠近,直至站定在风宁面前,他极为缓慢的问:“父皇黄昏昏迷,如今倒是被御医们抢救过来了,此际正于寝殿休息,皇妹不用太过担忧。”

说着,见风宁神色越发戒备,他继续道:“皇妹此际不是想出宫吗?正好,本殿也许久未出宫了,不如就随着皇妹一道去忠义候家做客得了。”

风宁眉头抑制不住的紧蹙,他轻笑低问:“怎么,皇妹不愿本殿陪着?”

风宁着实猜不透这人心思,他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挑破她的身份,让她铃铛入狱,反倒又是一语随随便便就带过了方才的危及,又漫不经心的将她身份之事压了下来,如此,这人究竟想作何?难不成真如纳兰钰说的一样,他并非有意杀她?

风宁沉默半晌,才按捺心神的淡道:“皇兄乃东宫太子,日理万机,锦兮出宫,岂敢让太子皇兄相陪。”

他轻笑一声,“无妨,今日之事,本殿已是办完,随皇妹出去走一遭倒也好。再者,皇妹出宫,虽有宫卫护着,但今日这皇城可不安宁,皇兄倒也不放心,是以,还是由皇兄亲自与皇妹一道出宫,才是最好。”

风宁眉头再度一皱,又欲出声拒绝,奈何话未出口,他却一把拉住了风宁的手,扯着她便朝不远处的马车而去。

这太子对她,着实是太过随意,即便是兄妹之间,如此亲昵举措,也定让人说闲话才是。

风宁着实不解这人究竟为何会对她这般靠近,甚至于,明知她身份,也仅是出言调侃,并不真正挑破,凭她所观,这太子并非良善之辈,是以照理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是以,他如此对她,究竟是为何?

风宁足下僵硬,沉默片刻,那只被他牵着的手便稍稍用力,开始挣扎。

他指骨的力道却是越发加重,待风宁吃痛并放弃挣扎后,他突然驻了足,慢腾腾的回头朝她望来,意味深长的道:“皇妹这手腕,倒也细瘦得很,像是长久营养不良所制,看来,皇妹日后,还得多吃些补身子及调养皮肤的膳食,如此,皇妹这皮肤与身子骨,才可衬得上一国公主的嫩然与矜贵。”

他这话极其的缓慢深幽,却是话中有话。

几番被他当面委婉的戳着这虚假身份,风宁心底嘈杂翻涌,但也稍稍有些习惯了。

她仅是抬眸朝他望了几眼,低道:“太子皇兄所言甚是,若锦兮能有命撑过这些日子,以后,定好生调养身子。”

他修长的桃花眼微微一深,“皇妹这是何话。什么叫有命撑过这些日子!皇妹乃金枝玉叶,本殿倒是不信,谁敢危及皇妹性命。”

这人着实是贼喊捉贼了,这么一袭调侃懒散的话,本是讽刺与故作之意尽显,奈何他非得装模作样的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虚伪语气说出来,就仿佛他真在庇护她一般,甚至毫不怀疑她的身份似的,倒是令风宁心生厌恶。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虚伪狂然之人,更有甚者,这人竟然与琅邪长得那般相似,若非他性子冷冽张狂,令她全然陌生,如若不然,她怕要真出声唤他琅邪之名了。

风宁垂眸下来,沉默,无心回他这话。

他轻笑两声,似觉兴致缺钱,牵着她继续往前,倒是不曾再多说什么。

待靠近马车站定后,他先行撩袍上得马车,而后亲自将风宁也拉了上去。

片刻,马车缓缓而动,冗长繁杂的车轮声开始循环往复。

风宁眉头一蹙,伸手稍稍撩开车帘,便见嬷嬷仍僵坐在原地,满目惊悚愕然的朝她望着。

风宁盯了片刻,便放下了车帘,心底忍不住幽然暗叹:今日逃跑之计,算是彻底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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