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暗中的敌人。”
师叔报信后很快辞别,一口茶水也没喝。师父在哪,伤势如何,今后是否就不得而见了,一概不知。
伏生呆立原地,回过神来时,连师叔那杆黄铜烟枪余留的烟草焦糊味,都已散尽。
伏生心下懂得,师父不多言其他,却未必一定是最坏的情况。既然师叔来传了话,可见师父自有安排。这位师叔从伏生记事起便是这副模样,叫他师叔,可他却没有多少梦摹师的样子。每次来与师父相会的日子,师父总是让伏生多打些酒——暂缺钱的话,赊也要赊来——备上几样平日不太吃的荤素卤碟。两人拿竹筷敲着杯沿,用听不懂的曲调发音吟唱半宿。每当小聚后一段时间,生意居然倒会红火一阵子。师父对一切,总有安排。
道理虽明,那日后,伏生却常出神。门,或窗,稍有动静,立即小跑去看。有黄雀误扑,有野猫夜闯,也有晨风一时乱了步子。——却惟独不见师父。
好梦一日比一日难收,又卖得不顺畅,伏生也就不着急出门,靠着积蓄吃些粗茶淡饭过日。
盛夏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