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中年人很配合地问。废话，能活命谁还敢不配合？
周子楚笑得人畜无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你觉得豆腐脑是吃咸的还是甜的？”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中年人在心中呐喊。
犹豫许久，在脑中寻思了上万种周子楚可能想表达的意思，他试探性地说：“其实，我喜欢吃辣的。”
周子楚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抬杠呢。”
“咸的，我喜欢咸的！”中年人立刻说道。
周子楚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中年人心猛地一缩，他答错了？！
“因为我这儿只有甜豆腐脑，所以抱歉，不能给你一碗尝尝鲜了。”
周子楚拿出一碗甘美香甜的豆腐脑，舀一勺子喂进嘴里，嫩滑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中年人不知作何表情，他只觉得周子楚是在拿他寻消遣，故意逗他玩。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豆腐脑。”中年人讪笑道，周子楚要给他吃，他还不敢吃呢。
鬼知道是不是在里面加了各种毒药，等他吃完后再来一句，“你吃的豆腐脑里面被我下毒了，以后每隔X月不来找我拿解毒药，你就会在怎么怎么样的痛苦挣扎中，丢去性命。”
“挺甜的，你尝尝？”周子楚舀一勺子，做出要喂给中年人的模样。
“不用，真不用。”中年人连连拒绝，指不定周子楚提前吃了解药，假装没毒，等他中计吃一口，立刻中毒，今后永生全依靠周子楚给予解药，否则必将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死去。
“唉，不懂得欣赏美事。”周子楚摇摇头，自己美滋滋地吃甜豆腐脑。
豆腐脑果然要甜的才好吃啊。
“周子楚，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慕晴忍住怒意，在精神通讯中质问。
“你不会指望，我直白地问他，他就会直白地回答我吧。”周子楚反问。
“需要吗？”沈慕晴哼一声，以她的修为，只要把中年人打到神志不清，防守不住识海，就能轻松侵入，夺取信息。根本不需要像周子楚这么麻烦，还问罪人要不要吃甜豆腐脑！
“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周子楚安慰道，语气充满自信，“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种人都搞不定吧。”
“你要把他暂时留在队里？”沈慕晴问。
“为什么不？一个免费的打手，还能避免我们出手，暴露身份。”周子楚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等他发现我们不是有关部门的人？”
“那又怎样？实力才是硬道理，我们实力强，哪怕他知道一切真相，也不得不乖乖由我们掌控。”周子楚低头垂目，揉搓指尖，“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来转专程惩恶扬善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可是寻找群员，这需要我们，不断地搞个大新闻。”
“你想干什么。”沈慕晴声音冷淡，“我需要先提醒你，邪派和正派不同。他们的凝婴期或许和正派一样，会淡出修真界，但与自己有关的东西陷入危急，他们仍会出手。”
“放心，我不打算屠了邪派的山门，也不打算统一邪派，做一个邪派大佬。”周子楚浑然不在意，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想干什么？”沈慕晴问，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周子楚这个人了。虽然打一开始，就没猜透过。
周子楚老神在在，如同江湖老神棍一般，声音低沉而诱惑：“天机不可泄露。”
隔墙有耳，修真界天大地大，人亦大，指不定就有一双耳朵，窃听他们的精神通讯。
秘密最佳的保留场所，是无，也就是没有。
不，或许有，那就是吞噬历史的巨兽的，嘴里。
“我怀疑你膨胀了。”沈慕晴说道。
这话似曾相识。周子楚笑道：“我要动不动就膨胀，早死了七八次了，那还能活到今天。而且放心吧，就算我膨胀了，秦子衿也肯定不会。他会提醒我的。”
等等，似乎上一个“膨胀”，就是秦子衿说他的……
难道他真的经常膨胀？
他决定直接精神通讯问秦子衿：“我是不是经常膨胀？”
“不是。”秦子衿的回答让他分外安心。
“你偶尔膨胀。”
“比如？”周子楚想让秦子衿举个例子。
“经常膨胀是每月大姨妈来看望四次，一次一周；偶尔膨胀是每月大姨妈来看望一次，一次一个月。”
“……有区别吗。”周子楚想糊秦子衿一脸，这家伙什么时候也会讲冷笑话了。
“从结果上看，没有。”秦子衿说道，“但过程上，区别很大。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是极错误的做法。”
周子楚心知，这是在警示他，让他谨慎自己的每一个所作所为。
不过这改变不了他利用中年人做开端，搞个大新闻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他收起吃空的十二鸾凰鎏金溢彩逐日碗，微笑着问中年人。
“阁下叫我小李子就好。”中年人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即不敢告诉周子楚自己的真名，也不敢胡诌一个以作应付，便折中处理，以小李子代称。
“听起来像个TJ，不吉利。”周子楚毫不客气地说道。
“小李？”
“可别，你年龄比我大些，我还没那么老。”周子楚制止道。
“李叔？”中年人硬着头皮问。
“我还是叫你小李子吧。”绕了一圈，名称又绕回来了。
要不是现在小命就捏在周子楚手上，生杀予夺全看周子楚，中年人恨不得一拳打得眼前这个筑基圆满渣都不剩。
但现在，他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
周子楚也很无奈啊，这家伙太谨慎，死活不肯透露更多信息，他也试探得累。试探如此久，得到的信息无论量还是质，都不能使他满意，亏大发了。
偏偏，要想计划顺利实施，他还得捏着鼻子继续，跟这个他早就想一刀削了的恶人频繁对话。
“真是麻烦啊。”他很是无奈。
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这种警惕的货色。不过若不是这人够警惕，他怕是活不到走出猫扑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