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手上的是几弦琴?”站在房中的琴师,问刚才讲出此话的女子。
“几、几弦?”殇琴不解看向男子惊异的问。“不一般都是七弦的吗?”对琴不太了解的人儿,绝对是百分百的门外女,而对琴的认知也只停留在通用的七弦琴之上。
“那娘娘手中的琴就是七弦?”高渐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我数数。”刚想点头的殇琴低头一看,发现不止七根弦,然后连忙用手去数。“是十二根。”对琴又多一层认识的人儿,抬头看向琴师答道。
“七弦原只有五根,以象征金、木、水、火、土,周文王为悼念其死去的儿子伯邑考,故增加一根弦,武王在伐纣时,为了鼓舞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因此才有文武七弦之称。”高渐离为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讲着古琴的由来。“最早的琴是五根,到现已演变成十二根,所以娘娘手上的琴因是近期所制。”
“那是不是不好呢?”听到这是把新琴,殇琴皱起眉来。古琴古琴,不是越古老好吗?想想中国四大名琴,如果有人能收藏得起一把,那他不是世界首富,就只有博物馆能收藏的起了。什么嘛,居然给我一把新琴!“咚……”觉得自己拿到一把便宜货,不悦的人儿一手拍在琴上,琴弦咚的声发出一声淳厚优美的声音来。
“是挽尊!”听到琴声的高渐离侧耳,静听它余音散去后,惊讶的讲出这个名字来。
“名字倒取得不错。”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了的殇琴,现在真想跑去找那位帝王了。他都是帝王了耶,居然还舍不得给她配把好一点的琴,虽然她琴术不会?可她就是想用好的嘛!
“娘娘是以为它是新琴,而觉得它不好吗?”听到她这哀怨的声音,高渐离莞尔而笑。
“七弦应该要好一些吧?毕竟年代久远一些,音质应会更淳厚一些。”她名字为殇琴,母亲是喜琴的,虽然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但这些耳熟能详的事情,她还是刻意去留意了下。
“挽尊是继号钟后又一名琴,它音质已快能与号钟媲美,渐离保证,十年后待挽尊磨去锐气,它定能更胜号钟。”
“所以娘娘大可不必因它是新琴,而忧不能奏出自己想要的音律来。”高渐离缓缓平静讲着,成功让套拉下脑袋的人儿眼里,又冒起熠熠光辉来。
“真的?”殇琴立马收起压在琴上的手,怕压坏这把挽尊了。挽尊她是没听说过,可号钟她不想知道都难,中国四大名琴之首,光四大名琴就够得瑟了吧?还之首!可见这把琴有多好了。
“难道娘娘认为秦王政送给娘娘的东西,还会有假吗?”高渐离顺着她讲话的声音看向她问道。
唔,好吧,应该是不太可能。“那我们就开始学习吧,先生请坐。”殇琴心满意足的看向站着的男子,然后伸示意他坐在他旁边的琴桌后。“先生往后走两步就行了。”发现自己又忘记他看不见,想让侍女去扶又觉伤他自尊,便开口讲出确切的位置。
“无须,高渐离随性惯了,席地而坐就可。”白衣琴师讲着就取下背后的琴,旋转一圈潇洒的盘腿坐在地上便将琴放于腿上,动作一气呵成,要多流畅就有流畅,看得那位快流口水的人儿向往不已。
“怎么可以让先生一人坐地上?学生陪你。”于是,这好好有琴桌凳子的琴房,多了两个席地而坐的教琴与学琴者。
“娘娘,皇上……”青叶皱眉看着坐在上的人儿,欲言又止了起来。她可是当今三嫔妃之首耶,这坐地上不合礼教吧?
“皇上来了又怎么样?本宫可是陪师傅。”殇琴挺直腰杆坐着,严阵以待的看着对面的师傅,想着他要怎么教自己,看是自已跟着弹,还是看他弹。
“是。”非常了解自己小主子的性格,也亲眼见她为了无香,而与那位帝王闹是不欢而散的青叶,低头恭敬的应着就站一边不再讲话了。若是她再阻拦下去,她一定会把事情扯到皇上身上去吧?因是皇上要召高渐离进宫,也是因皇上而毁去他双目,再后她可能就要与皇上吵起来了。
“琴音一般为一弦二音,用不同的手法,就可以在一根弦上弹出不同的音调,音域宽广,音量宏大,暗色淳厚优美悠扬而悦耳。”高渐离抚着自己的琴弦,为对面的人儿讲着这琴弦的奥妙。击筑,资料甚少,乐器也已失传,夜夜就写成琴吧。弹奏时需身临其境,摒弃掉除琴以处的所有声音……
“烨儿,为父就带你到这里了,后面的就看你的了!”阁楼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琴声,想是琴师正在教那位娘娘试音色或认弦。上官僚飘扬落在清扰小筑,的一枝果实满挂的桃枝上,向跟在身后同样落在树上的儿子讲道。
“嗯,爹爹你回去吧,烨儿今天一定取得进展。”上官烨说着就摩拳擦掌的往阁楼飞去。
“等一下!”一串悦耳的音符滑过天空,上官僚说着连忙追上去拉住儿子,落在地上示意他噤声。“高渐离的击筑可是有钱都听不到的,烨儿,让你爹听完这曲再去。”太医讲完就把儿子扔一边,自己趟地上聆听那优美的乐声了。
“好像还真的不错。”上官烨听了一会儿后赞同的点头,然后也趟在爹爹身边等着听完这曲再行动。不过不久后,曲声还未完,那位帝王就走来了,所以这第一次还没等上官烨见着那位母后,就华丽丽的宣告失败。
“以后你别跟来了!”上官烨沉着漂亮的脸孔,朝父亲愤愤讲完就回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