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悠扬的笛声瞬时响起,像是有预谋的合了这位人儿的意。冗长的笛声透过竹子,低鸣时清脆的流泻出来,赢得称心如意的人儿的青睐,却让跪坐在帆布边的两个侍女,与二十米开外的护卫紧张不以,青华更是绷紧了玄,凝神等待来者是哪位高人。
笛声慢慢变大,想是那个吹笛之人以走近林中,正慢慢往里面这一行人走来。
“来者何人。”长发一半未有束缚在衣前飘浮着,一身朴素淡蓝底深色花纹衣裳的男子,修长的手指还在笛间轻动着,正演奏着一曲动听的音律。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没有断掉这一曲的意思,不知对方底细的青华寻问一句,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扣紧配剑等他吹完这一曲。
“打扰。”应是三十岁左右的俊秀男子,一曲终,拱手向这位防备中的守卫,行歉意之礼。
“既然打扰,生先请转身往回走,里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青华礼貌中又带着要挟的讲。
“外面炎热酷暑,在下徒步而来,已是筋疲力尽,还请壮士能放行。”男子谦谦有礼的道。
“先生不见出汗,且刚才笛声平和用力得当,应还可以走到十里外的城镇。”
没想到他身边的一个侍卫,也有这么细腻的分析。殇琴睁开眼睛,看着星星点点从树叶落下的光景,在心里有些惊讶的想道。
“在下习惯慢行,也知量力而行,此曲在下吹有几十年之久,也当然能如常吹奏。”男子不疾不徐的答道。
“青华,让他进来吧。”殇琴坐起身,朝不远处的侍卫讲道。他都讲他知道量力而行了,如若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走入这几十位护卫站守的地方,就算先前他不知晓,那在青华让他离开时他也该离开的,而他却没有,想必是此行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主子。”青竹青叶有些担心的唤了几。
“他不会武功,再者,即使会,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胜过我?”自负的人儿看向旁边的两个侍女讲,完全忘记在王宫她处处不敌别人的事情。
“是。”两侍女应也是觉得那位男子不足伤到这位人儿,应着就起身,低头恭敬的站在主子身边。
“主子,此人来历不明,还是不要与他见面的好。”青华为难的向里面的人儿,抱拳讲道。
“他既然执意要进来,当然便知晓我的来历,让他进来吧。”
“是。”青华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先生里面请。”
“多谢。”男子微笑着,向这位挡着自己路的侍卫,拱手行一礼才走进去。
“木香花瓣层叠,边沿参错不齐,因此它属于蔷薇类,不知生先是属于哪一类的?”殇琴望着走向自己的男子问道。
“哪一类需之、赏之、用之,在下便是哪一类。”男子说着站定在这位女子前面,弯腰拱手道:“见过琴先生。”
“先生认识我,而我却不知先生名讳,这是否有些与礼不合呢?”如自已所猜测,他果然不是无意闯进来的。
“在下尉缭,琴先生可称在下为缭子。”
尉缭子!殇琴一听这名字,“唰”的下站起来。“缭子先生有礼,刚才殇琴失礼了,还请原谅。”拱手中规中矩的人儿,诚意十足的讲。
尉缭……青竹青叶与走近保护主子安全的青华,听到这个名字也微一怔。
“呵呵……在下久闻琴先生大名,听闻先生曾是儒家的先生,今日一见,便知琴先生没有被宫中的娇宠而变得飞横跋扈。”尉缭子儒雅的笑着,淡淡的讲道。
“缭子先生寥赞,殇琴何来飞横跋扈之本事?”就算在宫中自己仗着那位帝王为所欲为,她也不讲,因为要在这位名留青史的大人物心里留下好印象,它日他还得为秦国出谋划策呢,她当然要小心点担着了!
“琴先生享天下百姓之爱戴。”
这爱戴我要不起。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殇琴在心里擦汗想道。
“在宫中更是赢得秦王政的欢心,这难道还不能够让一个人变得飞横跋扈吗?”
“缭子先生所言不过为浮华,只是转眼间之事,殇琴不为这些而有所骄傲自负。”她就是自负武功很高,但是她就是不讲!
这位娘娘什么时候不骄傲了?青家三兄妹在心里齐齐想道。那皇宫中除了陛下,就没人敢把头抬得比她高。
“宠辱不惊,闲看门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尉缭子看向被风吹落的木香花,用笛指着那些缓缓降落的花瓣儒雅讲道。“琴先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此等胸襟,在下想这世上应少有人能做到吧?”
“殇琴面前不就有一人?”殇琴挑眉反问道。“缭子先生从魏国大梁而来,弃不需之、赏之、用之的国家,满腹经纶却闲游五湖四海,此等胸襟又岂是殇琴可比拟的?”
“琴先生太看得起我尉缭了。”尉缭子将拿笛之手收于腰侧,看着繁花轻笑着摇头。他有过不甘,对于那位君王的嫌之,他也曾失望过,所以他才会想离开魏国,不再等侍那个魏王醒觉,说到底他也终是不甘被埋没吧。
“缭子先生我们还是不用太拘泥这些礼节了吧?殇琴怕原形毕露。”殇琴微抬头看着这位,左一句赞赏之话右一句谦虚之言,给弄得头都大了,再这么讲下去,他们可能要讲到天黑去了。天黑?突然想起什么的人儿连忙透过树叶,望了望湛蓝的天空。
“是。”尉缭微一低头,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