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习惯的。不,是你要习惯!”命令般的语气,嬴政看着仿佛想跳起再咬自己一口的人平静的道。
什么要习惯,那么恶心的事。高烧并没有退去,全身无力的人儿只好咬着那两排洁白的牙齿,甚至还能听到那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青竹青叶。”已经转身的君王似是一点也怕身后只会咬人的猫,唤了句先前进来又退出去的两个侍女。
“陛下。”青竹青叶拿着衣裳,带着一排端着盥洗用的东西的宫女走进房间,向房里的君王行了一个礼。
“姑娘请伸手,让奴婢为你更衣吧。”青叶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裳,让这位仿佛还冒着熊熊烈火的人儿张开手。
“陛下,这是上官大人今天早上给奴婢的,说是陛下新添的伤口需要处理。”分工详细的两侍女,姐姐稳重负责伺候这位君王梳洗,较轻浮的妹妹负责更衣。青竹为这君王盥洗完毕又绾好青丝后,拿过另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手里的小瓶讲道。
“请琴先生回房用药。”看了眼房中的人,嬴政冷漠吩咐房中的侍女。
“诺。”青叶一行礼,便放下手里的事,朝刚刚整装好衣裳的人儿做出个请的手势。
回房?梳洗并未完毕,而他这时却让自己回房?这明显让自己回避的话,殇琴不解的看向那个又回到生人不可近的帝王。“伤口是我咬出来的,我来上药吧。”需要仰望的帝王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看到那透过褥衣露出的牙齿印,心生歉意的人儿讲道。
“无需。”
“青叶,请琴先生回房。”
“诺。”这位君王已是第次二命令了,青叶点头应道,就想直接把这位先生带出去。
“我说过我来上药。”一握拳头,指甲扣进肉里带来的疼痛,让执着想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回避的人儿,恢复了一点力气。躲过青叶的手闪向那位帝王,拉着他袖子就想一探究竟。
“放肆。”冷下脸的君王挥手,想推开紧抓住自己衣袖的人儿,但奈何这整条手臂都使不上什么力气,所以一时间也没能立马抽出袖子。
“呃……姐姐,要帮谁?”青叶吞吞口水,看着房间推拉中的两人,靠到姐姐旁边问。“你帮得了谁?”青竹看了眼妹妹淡淡的讲。“她能躲过你,自然武功在你之上,两人皆比我们要强,如何帮?”
“嗯……”高手中的对决,不自量力的人要去阻止,不但不会见成效还会被殃及池鱼,虽然他们现在不算对决,但还是不能帮!
“又不是没有上过药,谁上不是一样?”对方太高,想把他推倒的人儿,微喘着气闪身绕到他前面。
“琴先生,你想抗旨吗?”嬴政目光一冷,手大力一挥,毫不留情的把高烧中的人儿挥开了。
“哧啦……”毅力不是一般好的人儿,就算了被甩出去了,但拽在手里的衣袖还是没有松开,薄薄的褥衣怎堪如此对待?发出一声锦布撕裂之声来召示着它的不满。
“好痛……”跌在倒上的人痛吟一声,揉着摔痛的手臂,脑袋昏昏的殇琴一时忘了起来。而想去扶她的君王顿了下,停下脚步,把右手背向了身后。努力睁开不太清醒的眼眸,想继续刚才之事的人儿猛然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尽管他藏的很快,她还是看到了。冒上脑袋的热量瞬间退却,然后惊恐中的人儿头一偏,又晕过去了。
“琴先生。”青竹青叶两人惊呼一声围了过去。
“青叶,把琴先生扶到床上。”
“青竹,上药。”一握左手,嬴政平静的讲道。
“诺……”
“暗幽。”上完药,整装完毕的嬴政遣退侍女,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儿,静静的唤了声。
“陛下。”突然出现房中的暗幽单膝跪在地上行礼。
“行程都布置好了没有,再过一个时辰返程。”
“回陛下,都已布置托当,天黑之前就可到齐鲁之地的最大客栈,属下已先派影去那里查视了。”
“嗯。退下吧。”
“诺……”
一个时辰后。
用完午膳的李斯一行人与儒家几位大人物,在主厅闲话着等待那位君王出来。
“陛下亲临寒舍,师叔却还是不肯出来见上一面,实在是有愧秦王陛下的厚爱。”伏念位居大厅左座,向上面的李斯歉意讲道。
“老师之性情,李斯了解,陛下也并没为此事而怪罪,伏念大可不必为此事内疚。”自己才是真正要来见老师的,那位君王今天根本都没出过房间,显然对此事并不在意,而自己你们却连提起一句都没有。虽是这么想,但李斯还是平静的回道。
“岂能不内疚?陛下昨夜一事我们都还没有请罪,今日陛下又匆匆返程……”
“陛下国事堪多,因才急着返程,此事并无儒家有关,也不是儒家代客有失,伏念可放宽心,陛下不会为这些小事而为难儒家的。”就连自己这个丞相都是忙里抽闲回来一趟的,那位君王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于这样急匆匆的返程,李斯并不意外。
“李斯。”让上官看过确认她只是昏睡过去的嬴政,抱着怀里的人在一群侍女侍卫拥簇下,站在若大的庭院里冷声唤了声大厅里的人。
“陛下。”大厅里的人一看到外面的人君王,纷纷出来拱手行一百九十度礼仪。
“这一次多谢儒家盛情款待,寡人会记住的。”冷冷的讲完,君王便抱着还在睡梦中的人儿转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