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穿男装是因为外面有危险。”殇琴又转过头,看向与天交际的河水讲。“难道在这小闲圣庄还会有危险吗?”就算有危险她也能保护自己了……
“能动小闲圣庄的,恐怕这世上还没几个。”河风吹起了衣袂飞舞,张良说着也看向河面。
“这里的儒家学子可都是男子,我还是表明身份好一些,免得他们拉着我去你们这奢华的温泉泡澡。”想起上一次他们的盛情邀请,殇琴笑弯了唇角。
“不想讲,子房不强求。”对于她的笑意解释,张良却非常平静的点破。
“……”沉默漫延。她却实不是为这些,她只是想在去看师傅时,是已女子的身份,她想师傅看到她原来的样子,因为……那次途中,他是希望自己穿女装的吧。
“殇琴,子房知晓你现在已不同往日,从一遇见你时我便知道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喜欢谁就对谁好。”张良转过身走在河边,静静的讲着。“常来客栈那五十名官兵,他们都不是该死之人。”
“为何不该死?如果你要同我讲儒家那些仁义,很抱歉,殇琴会离开这里的。”停下跟随的脚步,殇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仁,有何不好?现在你已有举之间便毁掉一个人的能力,你不该把他们当做蝼蚁,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张良转身看着她温文儒雅的讲道。
“所有动我师傅者,该死!”
“殇琴,子房想问你一个问题。”看到她那坚决冷漠的眼神,张良改变方式问。
“说。”
“你认为秦王残忍吗?”
“残忍?他只是在做他该做之事。”
“呵……你们两个果然很像。”张良了然笑之。“那你恨他吗?因为他,你师傅才会死的。”
“我不知道,也许不恨……”殇琴低下了头。
“那是他该做这之事,不是吗?不是他死便是轲兄亡。”
“我没有恨他。”殇琴坐在草地上抱着双膝轻轻的讲。
“可是有人恨他,你一个人的想法改变不了千万被他残害的百姓,等等诸多人的想法。”
“现在你就如他一般,因为他们冒犯你师傅而把他们全部杀害,其手法跟秦王一样,只不过他是为了天下,而你是为了你师傅。”张良坐在她旁边平静的道,其语气并没有责怪之意。
“子房你想说什么呢?”看着河水良久,殇琴问。
“不要意气用事,你会为自己树立许多敌人。”一阵舒爽的河风刮过,吹起两人的衣裳与青丝飞舞。殇琴听完静静的坐着,不再说话,而张良易是如此。
“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其它人和我没关系。”殇琴起身,讲完便消失在这护城河边。
轲兄,你这徒弟还不是一般的固执,她的世界太过黑白分明,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子骞,现在是上课时间,外面的事与现在无关,便无须去关心。”
“是,先生。”木制精美的阁楼内,跪坐在木板上的一个学生因老师的话而回过神来,然后立马端坐着,不敢再走神。
“手伸出来。”殇琴拿着手里的戒尺走到他面前严肃的讲。
“是。”年龄可能还要比这位先生大上一两岁的子骞,没丝毫迟疑的伸出右手。
“先生柔弱,不如让学生替先生罚子骞吧。”一个学生自告奋勇的起身,走到站着的先生面前笑着讲。
“这位同学为何说我柔弱?”殇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人,轻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
“眼睛,我的眼睛告诉学生,先生这样打下去一定不会让人感觉到痛觉。”那学生说着又看了眼只到自己下巴,好似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先生。
“呵呵……”底下数十位衣服一制的学生,捂嘴哄堂而笑。
“哦?那这位同学要不要代子骞受过,来确认我手里的戒尺是不是会打痛你呢?”殇琴美丽的凤眸看了眼底下这一群看好戏的狼崽子,也并不恼。
“子骞的过,为何要让学生来受?”也不愧是儒家的学生,说话礼貌而且圆滑让人找不出漏洞。“不过先生要学生试一试,学生自然求之不得。”
“是你要试的,不是先生我要罚你。”这人不简单,她还是演好好好先生才是。
“当然。”那学生说着,笑着伸出了右手。
唉这么一双执笔之手,偏偏要出来找抽。殇琴看着眼前这只温柔如玉的手,在心里默叹。“啪。”二指宽的戒尺抬的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用力的轻轻挥下。“啪啪。”连打三下,全场静寞,整个学堂里只回荡着戒尺拍打手掌的清晰声。
最近的子骞皱起了眉,显然是为这位因自己而无端受罚的同门难过。而殇琴打完,只是赞赏的看着死忍着不叫出声的学生。
“怎么样?先生有这个能力罚痛你们了吧?”白嫩的手掌上留下三条红里透黑,皮肤下的血液似是要破皮而出的红痕。
“是,先生,学生以后再也不敢轻视人了。”来这大多是富家子弟,哪被这么打过的学生虽然痛得快哭了,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讲道,而且语气没有丝毫怨恨,只是把过错归于自己身上。
“嗯,回去坐吧。”儒家能有如此子弟,也不妄称之为百家之首了。
“是。”那学生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底下的一群学子个个严阵以待,生怕刚才自己的轻笑会让这位先生记在心里。
“子骞……”殇琴轻轻扫了眼底下的人,然后看向旁边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