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很多时候她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太能记住,除非她有心想要记下来,或者直接写下来。
凌月想了想,突然觉得脑海中紧绷的弦仿佛断了一般。心里不安的情绪更加明显,她确实把感冒药放在了包里,但是放在包里的,还有莫岚的那一幅画。
莫岚当时说,对于她而言,只要她不忘记她回来的目的,不忘记真正的她是个什么样,那么那副画她没有必要拿着。
所以凌月一直保存着那副画,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凌月没来得及把画收起来,就一直放在自己的包包里,她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碰到自己的包,可是陈煜刚刚去帮她拿感冒药,那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莫岚的那副画!
凌月连忙跑进房间,果然陈煜手上拿着一幅画,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药物。
凌月暗自懊恼,该死的,都怪自己不小心!
陈煜是顾景程多年的好友,这个多年到底有多久,凌月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说早在八年前陈煜和顾景程就认识,那么他一定见过许芯蓉,就像他没有见过,也肯定听顾景程说过,毕竟顾景程和许芯蓉当年的关系还不错。
这纸上的图像画的非常传神,几乎就相当于一张照片,和八年前的许芯蓉没有任何的差距,虽然现在和莫岚没有办法联想到一起去,但是那又怎样?
凌月一时间心里涌现出千百种想法,是说这幅画是自己的?还是说这幅画是无意间得到的,怎么解释画上的人,怎么解释画的来源?
凌月知道莫岚是隐藏身份回国的,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做了很多努力,虽然一幅画不能代表什么,但如果让人知道这对她和莫岚有关系,难免引起怀疑。
看着陈煜的反应,凌月的心沉了下去陈煜这绝不是不认识许芯蓉的表现,看样子他应该知道这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凌月走了过去,陈煜的情绪变化非常大,拿着纸的手一直在颤抖。凌月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怎么了?”
陈煜回过头看着凌月,他开口,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沙哑。一开口还破了音,“这张画是谁的?”
凌月心里无奈,果然他还是认识许芯蓉,凌月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是我的,怎么了嘛?”
陈煜看着惊讶了的眼神非常复杂,凌月也不知道陈煜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但是她却不敢多说什么,怕自己越说越错。
陈煜看着画面上的那个人,仿佛瞬间回忆都回到了脑海中,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个人,整整八年的时间,他强迫自己忘了这个人,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真正的忘记。
这个女孩儿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把这个女孩儿看着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曾经发过誓,就用一辈子去呵护保护这个女人,可是当初就因为他的弱小,因为他的能力不够,导致这个女孩儿平白无辜入狱,最终自己甚至永远的失去了她。
陈煜握着纸的手不住的颤抖,用力之大,凌月甚至能看到他手上凸-起的青筋,皱着眉头,凌月正准备说话,突然就发现,陈煜默默地落了泪。
凌月慌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陈煜这个样子,陈煜很少有情绪变化,更别说哭了。凌月不明所以所以更加担心。
陈煜的身影瞬间变的有些虚弱,好像这么一张轻薄的纸,他却没有拿起来的力气。凌月能感觉到不对劲儿,她即使再傻也能看的出来这画面上的人,或者说许芯蓉无论如何陈煜肯定是认识的,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凌月叹了一口气。看样子陈煜是一定要问清楚了,他有这么明显的反应,肯定会问清楚这张画的由来。
说实话,凌月是不想撒谎的,她和陈煜已经确立了关系,而且她对陈煜非常有好感,对于凌月来说,对喜欢的人撒谎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但是她不能说。
一旦她说出来,莫岚就一定会受到影响,无论陈煜是好是坏,即使他是莫岚可以信任的人也不能告诉她莫岚的真实身份,否则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莫岚这次回国复仇之事本就隐秘,任何一丝牵扯很可能导致计划失败,凌月知道莫岚为了复仇准备了多少年年,吃了多少的苦头,所以她绝不能让莫岚的计划毁在自己手里。
如果以后复仇成功,莫岚愿意亲口说出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到时候凌月会亲自为她今天所说的谎言赔罪。
凌月在心里盼望陈煜什么都不要问,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东西是从自己的包里搜出来的,无论如何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陈煜看着凌月,“你说这个东西是你的,那么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我知道这绝不是本来就在你手上的?”
凌月叹了一口气,她说到,“一个朋友。”虽然免不了要撒谎,但是能说的真话,她都可以尽量说,只有在牵扯到莫岚真实身份的时候,她才会适当的误导陈煜。
叹了一口气,陈煜看出来凌月在隐瞒,认真看着凌月,“那位朋友是谁!”
凌月望着陈煜,“这幅画的主人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陈煜点头,“重要,很重要,这幅画上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是我亏欠了很多的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曾经发了誓要拼命守护的人。”
凌月皱着没有,对于陈煜来说许芯蓉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可是莫岚再说八年前的生活时完全没有提到陈煜这个人,就算回国复仇看到陈煜,莫岚也完全不认识,可是陈煜却说莫岚对他来说很重要?
凌月一时间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煜看着凌月,他一直都相信凌月,他不像凌月,因为莫岚,无论是面对顾景程还是陈煜都不能完全放松。
“画上的人叫许芯蓉,许氏的大小姐,但是在八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许氏覆灭,在事故中,我永远失去了她,我甚至连和她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