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抱住昏迷的少女,周至威冷声喊。
“主人——”冷艳从花楼下走上来,看了看被周至威抱在怀里的少女:“她只是因为触动了那个禁忌,才会头疼昏迷的。只要她以后不去碰触禁忌,就不会再头疼了。”
从没有见过她的主子,对谁如此的珍视,冷艳不禁多看了少女几眼。却换来周至威的冷眼,让她顿生恐惧,知道他不喜欢其他人看少女,就算是女人也不行,就急忙退出去了。
“回花楼。”周至威吩咐。
“是。”冷艳低着头,不再看过来。
眼前是一片迷雾,看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好像有什么在阻挠着,她去寻找真相。只能在原地踏步,怎么也走不出迷雾。
“我是谁?”她问。
“怜秋。”一个声音回答她,她知道那是周至威的声音。
“我是谁?”她又问,希望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她不要做怜秋。
“你是怜秋。”还是周至威的声音,突然的就是无边的寂静,笼罩了她,她四下张望,就连周至威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是谁?!”少女用力的喊着,从床上弹坐起来!她的眼睛空洞,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姑娘。”两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出现在少女的面前:“你有做噩梦了吗?”
“我又做噩梦?”少女不解的看着她们:“是什么意思?”
“姑娘,自从你游湖失足落水,受到惊吓,就经常的做恶梦。”一个丫头回答了少女的问题:“这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些日子,你几乎天天都做噩梦。”
“游湖?落水?”少女喃喃自语,发觉记忆一片混乱,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游湖落水这件事。
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做恶梦的事,好像这是自己第一次做恶梦吧?
但是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我什么时候,游湖失足落水的?”少女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丫头问:“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在一个月前,姑娘因为受到惊吓,什么也不记得了。”丫头说,微微的皱起眉头,少女的手好像一把铁钳,紧紧的攥着,生疼。
“一个月?”少女摇头,为什么好像是昨天的事。
“姑娘,你不要再烦恼了,大夫说,你因为受到惊吓,最好不要去回想当时的事。”看到少女露出烦恼的神色,丫头急忙劝说。
“我不想忘记所有的一切。”松开手,少女靠到床头:“我不想一直记不起我是谁?”
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好像她是凭空出现的人,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要到哪里去?
“姑娘,你是我们花楼的花魁怜秋。”丫头好心的提醒:“大夫说,只要你能冷静下来,慢慢的就会想起过去的事了,不能太着急了。”
“是吗?”少女挥挥手,让两个丫头出去:“我像一个人静一静。”她说,把头靠在膝上。
“是。”丫头体贴的给少女关上房门:“嬷嬷。”
冷艳就站在门外:“她还是不肯放弃吗?”从没有见过如此有毅力的人,尤其是一个女孩,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
“她不相信我们的话。”
“你们退下去吧。”冷艳说着,推开房门。
“我说过,我要冷静一下,你们都出去。”少女以为进来的还是,那两个丫头,就头也不抬的说。
“是我,花楼的嬷嬷。”冷艳说,看着床上那个孤寂的身影,把自己团成一团,不肯让他人接近,还真是倔强的女孩。
“听丫头说,你醒了。”
“我虽然醒了,却忘记了自己是谁?”少女转过脸来,苦笑着说:“我宁肯自己没有醒。”
如果没有醒过来,就可以告诉自己是梦。
“忘记了一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冷艳走到少女的身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过去呢,说不定你的过去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
“就算是最不愉快的回忆,我也想找回来,因为那是我,不管是悲伤,还是欢乐,我至少是完整的。”
少女也很奇怪,他们好像都在阻止她回想起来:“为什么不希望,我找回我自己呢?”
“因为你是花楼的花魁,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冷艳说着,早就想好的措辞:“虽然因为老板的关系,你可以不必去讨好取悦客人。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躲在这里。”
“我只想找回我自己,如果是周至威的意思,你让他来跟我说。”少女一点也不肯妥协。
“不是老板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我真的是怜秋?”少女问,认真的看着冷艳的脸上的表情。
“是,你是怜秋。”冷艳回答:“你就是怜秋。”
“看来我别无选择。”少女跳下床:“好吧,我就做怜秋。”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不再头疼,你最好听从大夫的安排,不要再自寻烦恼。”冷艳却为少女的干脆而怀疑,她不是这么轻易就接受的人。
“就算我再烦恼,我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怜秋用手指着自己的头说:“你不用怀疑,我之所以选择怜秋这个名字,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暂时安心。至少,我有名字了。”
“很好。”对于怜秋的快速适应能力,冷艳暗暗赞叹,她选择的对,与其为了失去的记忆而烦恼,不如先接受一个可以接受的。
“来人,给怜秋梳妆,老板要见怜秋。”冷艳吩咐,哪两个丫头走进来。
“老板?是周至威吗?”怜秋的脑海里忽的蹦出这个名字,和一张俊美的脸来:“那个冰块脸?”
“是。”冷艳低头,微微的抽动嘴角,只有她才敢称呼老板是冰冷吧,虽然她在心里认同怜秋的话,但是可不会傻傻的呼应她。
她不是怜秋,老板可不会容许她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