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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鹰(3)

每次听到院子里难得的喧闹声,一定是阿雄亲自带着客人来了,他总是这样一套说辞,这是我自己家,你们随便给些房钱饭钱就好,风景又好又舒服,住得舒心就多住几天。每当他说什么“自己家”,我的心里又泛起了那种熟悉的嫉妒,我埋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背去医院的,这下连恶言相向的权力也没有了。然而我没法比他做得更多,我的到来甚至让这个旅馆又减少了本来就可怜的生意,我占了最好的房间。

阿芯端出好酒和肉干来招待阿雄,她管他叫“阿雄哥”。

她也招呼我一起坐,对着我的后背喊,叔叔,你看阿雄哥来了。

她平时不叫我什么,因为院子里除了我就是老爹,可是阿雄来了她就叫我“叔叔”以示区分。我虽然知道“叔叔”是当地人对外来的男旅客约定俗成的尊称,心里还是因为这莫名的辈分老大地不舒服。我想到老爹一直叫我“兄弟”,那我就真的成了阿芯的“叔叔”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一个月来第一次照了镜子,我明显晒黑了,阳光在我的胖脸上留下了幸福的色泽,摘下金丝边眼镜,两颊有了细白一圈的框痕,当初为了扮酷留起的胡子不知不觉已经很长,让我看上去像一头老山羊。我打了肥皂刮干净了,下巴青白一片。

阿芯正在一旁洗被单,看着我剃光胡子的模样又笑到捂住了肚子。她在我身边绕了一圈下了结论,你不老嘛,没了胡子精神多了。

我说,我本来就不比你大多少,你以后别再叫我什么叔叔了,把我叫得跟你老爹那么老。

阿芯问,那叫你啥?

我以前在公司的名字叫“凯文”,这是根据我原来名字“刘开”的“开”字谐音而来的,因为公司高层老外居多,而国际公司多用英语文件往来,大家都是用英语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六年来人人都叫我“凯文”,为了区别于公司的另外三个“凯文”,他们还会习惯地称我为“采购部的凯文”,这就像我冲锋衣上公司的LOGO一样成为我的印戳,久而久之,除了人事部门以外,几乎没有人再记得我原来的姓名,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现在我当着阿芯念出了这个陌生的名字“刘开”,我甚至有一些激动。

阿芯眨巴着眼睛茫然看着我。

我忙解释说,刘是刘翔的刘,开是开心的开。

阿芯听懂了后半截,她说,开心,我知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开心”吧。

我现在是云南某个养鹰人院子里的“开心”,这个瘦小麻利的女孩每天用沙哑短促的嗓音这么叫我。我扎着彩色的头巾,脸庞和手臂黑红,我学会了生火与种菜,还能在阿芯忙碌的时候替手她煮茶与烤粑粑,尽管比起阿芯必然笨拙许多。入夜的时候,我从炭火中掏出煨熟的土豆扔给身边烤火的阿芯,我们用柴火棍拨去火烫的黑色外壳,里面沙而香甜的滋味让我们一边贪婪地大嚼一边开怀大笑,星光像潮水涨起在打开的大屋门前。

我偷偷到新城去订了一台洗衣机。在百货商店寥寥无几的选择中,我挑了最贵的一款全进口的,到柜台付款的时候,不知怎么我的脑袋里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洗衣机送到古村这个院子的运费比一台烘干机还贵。送到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阿芯的脸胀得通红。她说,开心,我不要你给我买这么金贵的东西,我还不起。

我问,如果我想要帮你洗被单绞被单,你让不让?

阿芯点头。

我说,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脚,所以我打算用这个洗衣机帮你洗,如果你嫌我没力气,不能亲手帮你,那你就把这台机器扔出去好了。

阿芯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趁机让送货的人往院子里抬。幸而老爹又进山放鹰不在院子里,我像主人那样大模大样找到了合适的水龙头,让他们帮着把洗衣机安装调试好。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洗衣机突兀地发出运转声,阿芯这才走上前,远远地围着洗衣机转了一圈,用刚才在凉水里泡得通红的手捂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个怪物,不敢走近。她说,村里只有一户人家有洗衣机,她看见过几回,门是在上面打开的。我告诉她,这台是全自动洗衣机,所以门开在旁边,把按钮调好之后就不用再去管它了,它会自己一路洗完绞干。

她在我的鼓励下凑近蹲下,透过圆形的小门窥看里面翻卷的被单和肥皂泡,我教她怎么放洗衣粉,怎么选择按钮,何时可以把洗好的物事取出来晾起。我向她演示这台了不起的机器甚至还能像太阳一样把湿的被单变成干的,等我把烘干的被单从洗衣机的小门里取出来,她惊奇地摸着还火烫着的布面,叹息说,这么多褶子,还是天上的太阳晒得平整。

自从有了洗衣机,阿芯变得有些茫然。

原本洗被单的时间她无所事事,虽然我无数次告诉她,全自动洗衣机在运转的时候是完全不用去管它的,可是她还是搓着手在机器边上无措地走来走去,好像一个更麻利能干的人做完了她的工作,而她只能内疚而胆怯地在一边偷偷陪着。

我去新城的时候顺便买了颜料和笔,捎带修好了我的相机。我让阿芯给我找了一块木板,我拿出中学里出黑板报的伎俩,在木板上描上了几个美术字,“雄鹰客栈”。我把招牌挂在了院子门口,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院子内部的环境和客房,包括古村的一些风景。说实话,当老爹偶尔走开,只剩那头鹰站在院子的架鹰杆上的时候,我非常想偷偷拍下一张鹰的照片,可是我不敢,第一回的境遇吓倒了我,每次从鹰身边走过,感觉它威严地俯视我,我依然会腿肚子痉挛,心跳如鼓,自那以后,我还没有正眼对视过它。

我从背包里取出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手提电脑,无线上网卡还没有过期,我试着把“雄鹰客栈”的照片和简单的路线发到旅游网站上。一周之后,竟然有了不少发给“开心”的邮件和短信,询问具体到达方式和预订房间。

我欣喜若狂,想到阿芯得知这些消息该有多么高兴。

我开始精心在网站上添加客栈的信息,渲染这方院子的美丽与奇异。我少不了写到院子里传奇的养鹰人,巨人般的老爹与半人高的雄鹰,熬鹰的过程有如执拗的骑手征服烈马,驯鹰则是让雄鹰的翅膀驮上自己飞翔的愿望,我描写亲历的一切,当然略过了被驯鹰杆打断腿的那一节,我相信这个网页会吸引更多人到来这里旅行小住。

“雄鹰客栈”很快在网上受到了热烈追捧,我在不断添加内容的时候才发现,尽管我曾经多么厌烦老爹熬鹰时的絮叨,但是当我的手指接触键盘,他与一鹰一狗游猎山中的旧事就清晰地回到了我的记忆中。有一年,老爹牵黄擎苍沿江而下,一路游猎到缅甸境内,成为村里的美谈。另一年,湖边的傍晚,黄狗撵起了一群野鸭,鹰矫捷无比,一夜就猎获了六只野鸭。又一回,老爹撤鹰追赶两只野兔,没想到兔子狡猾地钻进灌木丛中飞跑逃命,令鹰不得近身,他发足便追将进去,不顾身上脸上被无数尖刺划破,他跑累了鹰追,鹰被荆棘逼远了他追,最后野兔自己倒在了他的脚前,是被追得把肺跑炸了……

我在“雄鹰客栈”的网页上不断复述着老爹的故事种种,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令我神往的印象很大程度上来自老爹与鹰的形象,虽然我目前不想也不敢与老爹一起猎鹰熬鹰上山放鹰。也许,内心深处,我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如他一般也说不定。

天刚刚亮,阿芯就疯狂敲我的门,她指着院子外面。不是院子的外面了,一大群花花绿绿的游客已经自动推开院门,走进院子里来。这阵势连黄狗都不敢拦。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开心在这儿吗?我们是在网上跟开心订的房间,我们快累死了,哪里可以睡觉?

他们看上去和我初到这里时一个模样,全身外星人似的高科技面料和奇异装备,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城市的隔断中踌躇满志而又战战兢兢地出发远行,正兴冲冲地想以流浪者自居。在这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们有的压低着高尔夫球帽,遮挡并不存在的烈日,有的额上是照亮的头灯,光束晃着来人的眼睛。

这一回不再是阿雄把他们带到这里了,我可以想象他们在车上拿出网上下载的简易地图,指挥阿雄往东往西,他们口口声声要找的是雄鹰客栈和开心,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可以借宿的“自己家”。现在阿雄就站在院子外面,想帮手却完全不知所措,在由我召集而来的众多城市人面前,他如愿以偿地显得笨拙和木讷。可是我忘了阿芯,她躲在我身后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本来是想让她惊喜一番的。我要告诉她,我能让她的客栈生意兴隆,而且越做越大。我才是她的英雄。

这时候游客们大惊小怪地欢呼起来,他们一眼看见了屋檐下站在架鹰杆上的鹰,七手八脚地解下身上的背包,掏出长短不一的照相镜头围了上去。

如此高大凛然的一头鹰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畏缩,按照城市的逻辑,他们习惯把所有的猛兽都看作是驯化的摆设,它们的出现和凶暴的外貌都是商人的噱头。我不知道鹰是否也意识到他们把它当成了游乐园的一部分,当人们嘻笑着围上去,它金色的眼睛蓦然射出愤怒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它的叫声,骇然的巨响像把清晨宁静的小院子顿时劈成两半,它已经扇动巨大的翅膀迅速而沉着地在所有人的头顶绕了一个圈,那一刻天空为之一暗,飓风让人们灵魂震颤,站立不稳。它的脚上栓着五米长的绳子连着架鹰杆,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它的从容,它威严地收翼站回架鹰杆上,犹如王者回到高处的宝座。

所有围上去的人早已器材落地,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

随之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红铜肤色的巨人,花白头发,满面刀刻般的皱纹。老爹出现在门廊上,睡眼惺忪,随手操起一把开山刀,怒气冲冲地喊,你们敢偷我的鹰,看我砍了你们的手!

阿芯叫道,他们不是偷鹰的,是来看开心的!我看到老爹把砍刀放下了,才想到纠正说,不是来看我的,他们是来住宿的,我找来的客人。

我想阿芯终于明白他们是些什么人了,她捂着嘴兴奋地笑起来,忙乱地跑去想安排什么,却忽然停下来,空着一双捋起袖子的胳膊,站在仅有的两间空房间门口。我伏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连连摆手说,怎么可以让客人家睡地上,主人家会被全村笑话的!我这就把他们领去其他人家住!我挡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懂,他们睡地上才高兴呢。我背对着游客们不让他们看见我的口型,阿芯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我,我认真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她不知所措地顺从了我。

我们很快收拾出三间房间,包括我把自己住着的那间让了出来,每间一个床铺两个地铺,这让他们带的防潮垫和睡袋有了用武之地,所以他们果然愉快得很。剩下的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帐篷,我们照收旅馆费用。阿芯红着脸收了押金,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扭身风也似地跑开了。

雄鹰客栈的生意在我的张罗下,一天好过一天。

游客流水般不断,我们在院子里加盖了两间屋子,后来又干脆加上了一个假三层,这样可住的房间有了七八间,我也从柴房里搬了出来,住进了紧挨阿芯的屋子里。村里的木匠一批批把定做的床铺送了来,嘴里叨咕着,从没做过这么窄的床,晚上怎么翻身啊?这些全出自于我的主意,在城市里只是极其普通的经营常识,连地摊上的小商小贩都知道该怎么做,在这里我却感觉自己是个了不起的谋略家,像上帝一样七天造就世界。

我按照心里的全盘计划有条不紊的实行,阿芯惊奇地听从我每个指令,完全放弃了异议,她像一个迷路的人跟着我走,脚步踉跄而亢奋。这样行吗,开心?真的行吗?好吧,开心。她沙哑的声音犹疑地围绕着我。

最后她叹息道,这还是我家的院子吗,开心?打我生下来它就没怎么变过,现在我好像出了远门似的。

我拆掉了原本的太阳能热水器,换上了村里第一台用电的热水器,过去要等到出太阳的天气,而且要太阳足够猛烈三小时后才能有足够的热水洗一次澡,现在随时随地。只有我这个城市来的人才知道,这个条件对于旅客优先选择一家客栈有多重要。现在客栈在网上的预定数据越来越高了。而且几乎全村的游客都搬到我们的客栈来住,村民们有些不高兴,这没关系,我相信他们能在竞争中很快跟上我们的步子。阿芯勉强接受了我的开解,很大程度上,她是被我每个计划都能应验的效果折服,她说,你怎么跟村里的长老一样,走了第一步就能占卜到第十步会发生什么?

我在院子一角搭建了一个灶台,从新城运来了液化气,买了一整套锅。餐饮是多么重要的一块收入,有时候它甚至比住宿本身更赚钱,而且,如果只有粑粑,要让这些游客三餐吃什么呢?但是只要有了一日三餐,他们就不仅是途径这里,更可能在这儿小住一段。我这么跟阿芯讲解的时候,阿芯不解而近乎崇拜地看着我。

我不是商业天才,我不过是带着城市的经验来到一张乡野的白纸上,但是有时候我也不免自我膨胀,我感觉我就像来自未来的人,乘着时光机器来到古代,因此显得如此杰出。

游客们如今经常在旅游论坛上贴出我的照片,扎着彩色头巾面色红黑的胖子,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传奇厨师。他天天穿着围裙露着胖胳膊在雄鹰客栈掌勺。他凭着以前无数饭局的记忆烹饪美食。他不能算手艺高超,但是他快乐的笑容感染了每一个人,让尝过他手艺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开心。

说实话,这确实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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