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松盯着眼前面色苍白的费叶,心中也是颇感惊喜,笑红颜提供的情报果然不假,这个阴险毒辣,差点将他们青松小队四人陷入绝境的家伙,竟然改头换面来到了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哼哼,费叶,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哈哈哈……”石松忽然仰天大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费叶脸庞一阵的抽动,似是无边的怨恨和愤怒,却憋在心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响,却只是怒哼一声。
“来人,将这嗜血滥杀的小子拿下!”此刻,旁边的武啸天,却是骤然鼓足一口气,大声长啸道,立时,旁边楞在那里的武馆众人忽的惊醒过来,狂叫着便挥刀冲了上来。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几个人影闪了上来,却正是玄青、卫冲、藏里寻、洪满等人,几人在石松周围围成一个半圆,挡在了那群武者身前。
此刻,石松却是骤然身形一探,将武啸天狠狠的抓起,一手扼住其喉咙大声叫道:“都给我站住!否则我杀了这老贼!”
这一招效果立竿见影,潮水般涌来的武者,立时僵在了那里,几个领头的教头站到石松正前方,怒声喝道:“你们今天跑不了了,赶紧放掉总教头!”
石松眼睛快速一扫,倒是对这几个教头有些面熟,上次他还在笑颜堂中之时,半夜遇到血道匪团的袭击,他曾经夜探啸天武馆,结果被发觉,一顿追杀之下,当时实力较强的几个教头,包括与邹凯搭档的八字须谷乞,此刻却都在这里。
盯着石松喊叫的,却正是当夜石松见过的,啸天武馆副总教头,坛镇海。
石松冷哼一声,又用力的扼住武啸天的咽喉,笑声道:“你们这帮蠢货,被武啸天都卖掉、杀掉,还如此护着他,真是可笑至极!”
“休要胡说!”坛镇海凌厉的目光一闪,怒声喝道,“武总教头光明磊落,一身侠气,对待兄弟亲如家人,更是因为当年护送百姓避免匪徒截杀,安全出入雁回城,功苦劳高,被周围百姓赞誉为雁回神针,绝不是你这厮能够诋毁得了的!”
周围的围观人群和武馆中人听了,俱是点头称是,看向石松的目光更是变了又变。
“哈哈哈,荒唐!”石松大笑道,将武啸天砰的掷倒在地上,怒喝道,“武老贼,你就跟你的弟兄们讲一下,你是如何对待你的生死兄弟,你是如何为祸百姓,谋篡金风国的!”
石松的话语劲力激扬,犹若一道大钟敲响在广场之上,众人心神大凛之下,不由齐齐看向倒在地上的武啸天。
“哼,一派胡言!”武啸天颓然坐于地上,粗喘了两口大声道,“我武啸天自认对的起天地良心,与所有弟兄情同手足同生共死,为一方百姓鞠躬尽瘁谋得平安,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诋毁武某人!”
周围百姓一听,立时又是交头接耳的嘀咕着,不是点头赞同的样子,武馆的教头们却是再次信心大震,谷乞几人欲抢身而上,救出武啸天,却见石松单拳一震阵阵汹涌红芒能量再次暴涌而出,强大的威势立时打消了所有人的心思。
石松的实力刚才所有人已经亲眼目睹,现在的状况下,几乎随手一抖便可要掉武啸天的命,谷乞等教头,包括坛镇海副总教头,都一时忌惮的安静了下来。
“嘿嘿,武老贼,我料你就不会承认,那我来问你,你可记得双天门?”石松听了武啸天的抵辩之词,竟又是哼笑道。
“双天门?”周围人群中一阵惊疑之声,均是不解的样子,偶有几个老叟却是神色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武馆中人也是一脸茫然,唯有副总教头坛镇海却是面色瞬间一震,益发变得阴厉起来。
武啸天一听之下也是心神忽的一凛,沉寂片刻方才冷声道:“什么双天门,我武某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武总教头果然脸厚三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都面不改色!”石松大笑三声道,“赫赫有名的仰马啸天,竟然都忘了仰马古道风火匪寨的大寨门了吗?”
“风火匪寨大寨门?”周围人群又是一阵轰然,那消失很久的土匪窝,此刻仿佛才被人又记起一般,但是知道风火匪寨的大寨门就是所谓的双天门的,却是少之又少。
“不错,风火匪寨大寨门,正是所谓的双天门!”石松看着周围人的疑惑表情,继续大声道,“而双天门之所以称为双天门,那还是因为两个人……”
“废话少说,今日你来我啸天武馆闹事,巡捕大营很快就会感到,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坛镇海神色大震,竟是骤然打断石松,长声喝道,话音未落便欲再次欺身而近。
“哈哈,巡捕大营当然很快就会到,但是现在,你先看看这块木牌!”石松单手一挥,亮出了从巫马挫天手中拿到的那块带血的木牌,正对坛镇海。
坛镇海再次骤然吃惊,一脸错愕的惊道:“你,这块木牌,你是怎么得到的?”
武啸天看到石松手上的木牌,一时犹若巨雷轰顶,浑身一阵面如死灰。
周围的人也都奇怪的盯着那块木牌,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哼,武啸天老贼,你不妨给你的兄弟们讲一下,你是如何对待你的生死兄弟,巫马挫天的!”石松大声道,武啸天再次浑身一震,坛镇海更是惊骇不已,慌乱的目光在石松手上的木牌和武啸天之间转来转去,一时没了头绪。
“什么巫马挫天,老夫不认识此人!”武啸天怒哼一声道。
“哈哈哈,武老贼,面对死证还想抵赖,说你脸厚三尺还真是低估了你!”石松大笑道,“巫马挫天与武啸天两人共同建起风火匪寨,匪寨大门称作双天门,也正是取了两人名字中各有一个天字的由头,现在,武老贼竟然都忘了吗?”
“闭嘴!”坛镇海面色狰狞的叫道,“随便拿一个木牌便来污蔑武总教头,你是何居心!”
“是啊,武总镖头当年可是护送我们,免遭风火匪寨劫持的英雄啊,怎么可能跟那土匪在一起呢?”人群中年纪稍大的一些人也是满脸不相信的道。
石松看着满脸怒火的坛镇海,更是讥笑道:“武老贼正要一个个的清除你们,可你们却还这么死忠,真是可悲!好,你不是想要了解我这木牌从何而来吗?那我就告诉你!”
石松高举木牌转身看向周围人,大声道:“这木牌,正是从巫马挫天身上得到!直到临死之前,巫马挫天仍然手握木牌,喊道来世继续做兄弟!”
“可是,他哪里想到,要杀他灭口的,却恰恰是他口中的那个生死兄弟!正是木牌上与他同站在双天门之下的武啸天!”石松怒声喝道。
“你胡说!”坛镇海面色通红青筋暴突,目光在石松和武啸天之间快速游动,又是冲着石松大声喝道。
“哈哈,一派胡言!”武啸天沙哑的嗓门大笑道,“老夫自十城赛之后一直都在武馆之中,众多教头可以作证,如何可能出去找人去杀什么巫马挫天,既然老夫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又何必如此出言污蔑!”
“是啊,总教头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对,不可能!”
“这是故意栽赃陷害!”
周围武馆教头和弟子们又是大声叫道,坛镇海更是狞声叫道:“你说,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石松却是哈哈大笑道:“武老贼,说漏嘴了吧,谁告诉送你巫马挫天是十城赛之后死的?”
“你,我……”武啸天一时语滞,接连咳嗽了两声,才强声道:“老夫只是讲,老夫一直都在武馆之中,不知道你那什么巫马挫天之事!”
“哼,还想抵赖,那就请武老贼给大家解释一下,身边这位一直带着假面皮之人,究竟是何人?”石松喝道。
武啸天看了看瘫坐在旁边面色苍白的费叶,心神一狠咬牙道:“这只是偶尔碰到的有缘之人,老夫也并不知道他一直是带着面具!”
费叶听了,知道这是武啸天要跟自己撇清界限,丢车保帅了,心头一时大寒。
听了武啸天的辩解,周围围观的人和武馆中人,却又是半信半疑,那戴面皮易容之人一看便肯定是什么恶人,武啸天跟这恶人纠缠在一起,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还是有许多人相信了武啸天的话,石松冷哼一声,笑道:“那好,那就由我来帮你说明吧,这带假面皮易容之人,正是被通缉的大贼,原侠兵天下公会克名镇分会头目,费叶!”
在周围人一阵交头接耳中,石松继续大声道:“侠兵天下劣迹斑斑,单说近期,就驱使血道匪团制造了鹤府灭门惨案,一夜屠尽鹤府上下六十三口,后又驱使血道匪团夜袭笑颜堂,造成重大伤害,削弱了笑颜堂参加十城赛的武者实力。”
“而且,就在两个月之前,同样是这血道匪团,再次同江湖邪道勾结,灭掉了确山大寨,将巫马挫天灭口!这些,都是出自侠兵天下公会的手笔,可是此刻,侠兵天下的负责人,却同武老贼关系密切的出现在一起,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