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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女关系(1)

第一节 首先,你得有一个男朋友……

【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花样年华的女青年,为什么没有男朋友?这事儿要是在段子里,就是两个字:“你丑”;搁爹妈大婶大姐们嘴里,就是“眼角高、不现实”。姑娘们自己可不承认,现在统一的说法是:姐是个女汉子,不需要男友。姐已经爷们到没有男人敢要我了。

以上答案都不科学。据不完全统计,绝对是嫁出去的丑姑娘比单身的丑姑娘更多。希望自己未来的配偶不疤不麻不是五短身材的谢顶油腻胖子也谈不上眼角高吧,我还没见过哪个姑娘在择偶要求一栏填吴彦祖呢。至于女汉子之说……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凡这样标榜自己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娇滴滴弱柳扶风的,你还真觉得亲自动手插上根网线、拧开个把矿泉水瓶子就成巾帼英雄啦。现在什么时代了,就连真的汉子,还可以找汉子做男朋友呢。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其实你并不想找男朋友。或者说,你并不想给自己找一个男朋友。在现代社会,适龄而没有男朋友,与其说寂寞,倒不如说是一种耻辱感。你怕别人说你找不到男朋友,你受不了爹妈一星期三次打电话催你带人回家,所以你参看了各种文章,造访那些容易遇上单身男士的场合,结果你在健身房看到了孱弱肥胖得飞出下限的直男和体健貌端比你还拼的GAY,在豆瓣同城文艺活动中碰到了神经病似的幼稚男青年和GAY,在酒吧夜店碰到想找艳遇的已婚白领和GAY。

你交了几千块钱,屈尊降贵坐在婚介所里跟候选人见面,挂着比跟老板开会还忍耐的微笑决定给对方一次机会,可见面还没结束你肚子里已经打好了一篇吐槽帖的稿子。是的,表面上你已经投降了,但是心底里宁死不屈。你是在找一个结婚对象堵他们的嘴,你并不想要一个男朋友。有次我问一个朋友,相亲对象怎么样?朋友撇嘴说:“他连异形都没看过——”

美国单口相声大王宋飞有个段子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交个新朋友是很难的。小时候你在我家门口玩,你就是我的朋友。你爱喝可乐?我也爱喝耶!行了那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而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简直难以腾出一个空缺来给人。更何况是要与之昼夜相对的男朋友。你其实并没有渴慕一个人、与之肌肤相亲的强烈愿望,即使有,你又怎么把这些感觉描述给婚恋顾问?我有个朋友说,她的要求很简单:亲得下去。

亦舒老太婆曾经说过一句著名的台词: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是另一些人。咱不必像她那么高冷矫情。但请不要按结婚标准来审核男朋友,下错了单,怎么可能买到对版的货啊。

【到哪里找一个靠谱的人】

KIKI是传说中的情场女战士,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她交往过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男人,出来吃饭不带钱的、约了她又不出现的、背地向她闺蜜献殷勤的、当众和其他女孩调情的……这样的男人,别人碰上一个就元气大伤,KIKI却每次都能擦干眼泪站起来,打扮得一枝花似的去PUB,希望今晚能遇到真命天子。

不过碰的壁多了,KIKI有时也会苦恼地问我:“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对象?”我其实很想跟她说:“妹妹,因为您不在靠谱的地方找对象。”

我不是说去夜店的都不是正经人,只是很少有人专程去夜店找归宿。表面上,这些地方塞满了卖相好看的青年男女,光影交错,音乐激荡,荷尔蒙在空气中乱飞,不小心被一个眼神电了,可能就是一段浪漫——但是,只是一段浪漫而已。人们去夜店狂欢、发泄、寻找激情与刺激,但是没有人在这里寻找终身伴侣。

也许某一个晚上,在迷乱的气氛里,一颗寂寞的心A,遇上了另外一颗寂寞的心B,A+B就是我和你,从此过上幸福生活——这也不是不可能,连一夜情还能发展出真爱,演成一段佳话呢,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是多少呢?让我们这样说吧,就算你去买彩票,也得拣中奖率高的买吧。

那么应该到哪里去找对象呢?不幸的很,大多数人的伴侣,不是同学就是同事,男运动员娶女队友,女演员嫁男搭档,要么就是通过人介绍,疏无浪漫可言。那些小说中一见钟情的邂逅呢?那些电影中阴差阳错爱上的男女呢?那些事情的发生仍然要靠可恨的机率,而非命运的安排。我们总不能开着车在街上乱逛,期望有一天不巧追尾,然后真爱就顶着光圈以慢动作从前面车里走出来……那得撞多少辆车,才能等到这一幕发生啊。

并没有一份城市地图,告诉我们哪里好男人扎堆儿,哪里是坏蛋大本营。KIKI也不是未成年少女,她那些男朋友,简直在额角凿着“不靠谱”三个字,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总有女人会头脑发热,被坏男人吸引,因为他们轻佻、不羁、风流、多情……浑身散发着邪恶的魅力,比那些见女人就脸红的老实头,不知有趣多少倍。可惜,他有那么多本事,怎么舍得光用在你一个人身上。

不过女人的逻辑往往不是这样的:他周旋在那么多女人之间,却仍然被我吸引,不正说明我的魅力吗?而且,恋爱中的女人总有一种空前的自信心:他欺骗过很多人,因为那些人不是我。她们往往比刚就职的美国总统还雄心勃勃:总得让他在我任上改过自新——直到被伤害。

甚至被伤害了也不要紧,失恋又不会死人,谁稀罕要风平浪静一白如纸的感情生活,大家普遍认为,不吃苦不叫真爱情。可是跌了跟头,总要学一个乖吧?我的朋友RACHEL,专门跟有妇之夫谈恋爱,对方又不肯娶她,她像打摆子似的,一会儿扮演宽容懂事的情人,一会又变成苦恼纠缠的怨妇。正常的逻辑是:结了婚还出来乱搞的男人是混蛋。RACHEL的想法很新鲜:“现放着老婆在家里,他居然要来和我睡,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更好?”如果为了道义不肯离婚还可恕,有个男人居然跟她说:“我也爱你,我也爱她,她是我最亲的亲人,而你就像我的毒品,让我上瘾……”

也许她真爱他吧,听这话非但没有气死,反而感动得泪如雨下。男人真狡猾,把她架上去就不给台阶下来,为了做他心中那朵美丽的罂粟花,她这辈子都不能跟他提结婚。

该男最后还是和她分手了。不久跟老婆也离了婚,娶了另外一个人。

痛定思痛的RACHEL后来又爱上一个人,该男未婚,但有一相爱五年,谈婚论嫁的女朋友。RACHEL跟我说:“他说他喜欢我……为什么我老不碰见这种事呢?我觉得这大概就是我的命,我决定跟他好了。”

RACHEL,遇上已婚男人不是你的命,喜欢做另外的女人才是你的命。你觉得复杂的感情听上去更浪漫吗?你真落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女人的一生中,总也需要一两个坏男人来开眼学乖,毕业之后赶紧他们扔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单身狗的选择】

七夕一到,街上还未出现秀恩爱的情侣,网上就已经铺满了单身狗的段子。与过去不同的是,“单身狗”不必等别人来羞辱自己,纷纷防御性地开始了自嘲。嘴上说着什么“虐狗”,“虐成渣渣”,“请关爱”,实际上举重若轻,潇洒得不得了。一方面是在全社会的调侃中练出了铜皮铁脸,一方面恐怕他们也是真心地不在乎。只有旧社会的妇女才把结婚找对象列为人生头等大事。而现代生活中,最恐怖的事且轮不到单身呢,而比谈恋爱更有快感的事也不知凡几。比如找到一份位重薪高的工作,签成一份够吃一年的大合同,又或者八折买到一件限量版的大衣。

当然,以上这些事也未见得跟恋爱结婚冲突,必然有人生赢家游刃有余,什么都不耽误。就单抽出谈恋爱这件事来说吧,成双很好,可单身也不赖呀。绝大多数人最终总会结婚、生子、喂奶换尿片,组织20人的家庭大聚餐。单身的阶段,其实是人生中特别值得珍惜的日子。这段时间内,你不需要为别人考虑太多,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作生活的中心,尽可能地照顾自己的需要。说得更直白一点:也只有单身时期,你能说辞职就辞职、说旅行就旅行。毫无顾忌地玩到三更半夜,兴致所至随时呼朋唤友。这些是帝王都不换的特权啊!

除了这些生活上的自由,更使人兴奋的是未来无数的可能性。因为单身,你对伴侣,甚至生活,还拥有选择权。即便将来是个错误,你也还没有机会犯。这种自由简直是奢侈品。那些感情生活已落听的人,也许会获得安全感。但是……谁要安全感这种保底的基础套餐啊。钱、自立能力、甚至满满一冰箱的吃的,都能带来安全感的。

单身的好处,单身狗其实完全意识到了。那些选择的自由,希望脱离单身的人也应该意识到,也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生活中除了爱情还有挺多有趣的东西,两人世界之外还有更大的宇宙,避免自己朝着“讨厌的已婚人”——“乏味的中年人”这条路滑下去。别太把自己那些手牵手脚对脚的暧昧照片当回事了,男朋友送得那些俗艳的花儿,老公给买的那些可怕的衣裳,你道人家真的羡慕吗?

【给自己的情书】

后世的人也许值得研究,人类究竟是从哪一年开始、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停止写信,是电脑技术的普及,还是环保意识的抬头?咱们现在却大可不必矫情地慨叹速食时代浪漫已死,高科技带来无限的可能性,更高更快更强,电脑动画手机彩信越洋献花包下一栋楼直接用霓虹灯广告示意我爱你,为什么还要心有不甘地怀念过去的手写情书?多么不方便,一笔一划写了,还要贴邮票寄出,小时候的邮筒和垃圾桶外形十分相像,每次投寄的时候都有点心惊肉跳,就算这片心意无惊无险地送达对方手里,也早已不是写信那一刻的情绪,哪比得上MSN发送一个闪屏及时传情。

也许就是因为不方便。手制的东西特别矜贵,衣裳、珠宝、手袋、皮鞋……全都如此。何况打印出来的字体千篇一律,再炙热的语言也像公事公办,难怪现在又开始流行手写板,发明键盘就是为了不必写字,现在倒又要一笔一划地scan上去,难道就为了省点纸?

我有个朋友十分反对写情书。谁能担保自己的感情一生不变呢?当年冲动情热之下做出的事日后往往后悔不迭,巴不得选择性失意。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旧情人可以装作不认识,但是一叠叠的情信落在对方手里,就变成白纸黑字的证据。张曼玉小姐年轻时,就曾遇人不淑,被前男友曝光情信,女仔再大方,遇到这种事也会难堪。咱们普通人的感情生活虽然不如影后值钱,但光是收藏前男友的情信就够头疼的了,小时候怕父母看见,再往后又防着现任男友。一字一句都是人家的心意,毁了未免可惜,可是一个人有许多过去,都攒着得需要多少个带锁的小抽屉啊!

这样看来,倒是电子版更利于怀旧,一个强大的硬盘,足够储存你的前半生了,何况区区几段感情。比起那些时过境迁的求爱信,更令人好奇的是自己当时寄出的心境。我有时真后悔没能把每一封信留一份拷贝,好留待日后观赏一下自己当时是如何的暴烈天真幼稚懵懂。你以为你很了解自己吗?每个人记忆中的自己都像被PS过一样不忠实。

可是现在表达自己的途径实在是太多了,复杂如博客,简便如twitter,msn的名字也可以一天三变借以抒情,谁还需要写信呢?我曾经看过一对情侣的博客,不写菜谱不贴照片,不对大众,只给对方,每篇都用第二人称:你好吗,今天很冷,等车的时候想起了你,你也想起了我吗?或者:下星期就要见到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博客上只有对方的链接地址,对照着看过去,颇有点两地相思一处发的意思。乍看觉得有点肉麻,再细想,其实这就是一封绵绵不绝的情书,写给对方,更写给自己,在日后感情面目全非的时候,也能由得自己回味或后悔。

【大数据情人】

我有一个关于相亲的笑话,常常讲,每次都能让大家笑,包括笑话的主人公在内。我有个朋友去相亲,第二天我问她怎么样,她认真发愁地说:“怎么一块过日子啊,他连《异形》都没看过。”(而且我跟你说,《异形》还真不是她最喜欢的电影)

多数人觉得可笑,是觉得她的要求不切实际。就冲你这个不靠谱劲儿,你是过日子的人吗?找终身伴侣这么严肃的事,就因为一个十几年前拍的恐怖片就毙掉了吗?即便它IMDB评分在8.5以上。

实际上我倒觉得她的择偶条件没有错。对于一个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娱乐自己、并不需要男人照顾的当代女性,找个伴侣无非是能一起聊天玩耍游戏。除了性生活要和谐之外,精神层面的交流也同等重要。至于吃不吃猪肉睡觉打不打呼噜,还真是细枝末节。忠于自己是没有错的,因为即使是演员,也没办法一辈子在伴侣面前演戏。所以一个把生命的五分之二拿去看电影的人,是没法跟十年才看两次泰坦尼克的人交朋友的。

那么她错在哪里了呢?错在了她考量的方式不够科学。首先,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没看过《异形》,就得出此人不爱看电影的结论,这个数据量显然是不够的。其次,在相亲中直接问这样的问题也太生硬,很容易让人得出“你就不太靠谱”的结论。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国外的相亲网站比我们先进的多。它们往往不是登记身高体重喜欢的类型。在注册以后,你要做一份很长的性格测试,涉及各种生活态度、行为模式。完成问卷提交之后,系统自会帮你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另一半。熟悉吗?《生活大爆炸》里基友们就是这么帮奇葩Sheldon找到了更奇葩的Amy。

但是问卷说到底还是不太科学。即便问题设计得再巧妙,答案也是可以作假的呀。现在装逼犯那么多,又是找对象这种大事儿,谁不想尽量把自己伪装得靠谱一点、闪亮一点啊。一个聪明狡猾的人,简直可以问卷当成一个人品的美图秀秀。货不对版的可能性,跟看照片约炮的风险差不多大。

在大数据时代,干嘛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啊。eHarmony已经推出了“大数据服务”。根据你过去的行为模式,来判断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想要什么样的人。举个例子来说吧,你今天在某宝上买双球鞋,明天微博主页的右边就会出现球鞋的广告,这就是大数据营销。你感受一下,昨天你在网上订了一张《星球大战》的电影票,明天网站就给你推荐了一个戴眼镜的程序员!当然,人家的算法可比这个要复杂。人家的口号是:我们用数据解读爱……还有钱。

做,永远比说更实在。人家霸道总裁都说了: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蛮诚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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