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风的脸色铁青:“皇祖母,王妃医术很好,上次寿宴之时,她便看出来您中毒了。”
太后闻言大惊:“什么?哀家中毒了?”
说完她又看向云人:“云人你懂医术?”
云人点头:“略懂一二。”
魏寒风见她谦虚的样子,心里笑着摇头:“皇祖母,孙儿的怪病,已经被王妃压制住了。”
原本还有些质疑的太后听了魏寒风这话脸色大变,惊喜的握住他的手:“寒风,这可是真的,你的怪病真的压制住了。”
魏寒风点头:“是的皇祖母。”
太后又看向云人:“好,好,好!”
竟是喜极而泣。
云人看着太后流眼泪一时慌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魏寒风。
魏寒风看到她慌了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但也于心不忍。
“皇祖母,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太后抹了眼泪:“对对好事,是好事。”说完她才想起来之前云人说她中毒了,脸色微变:“哀家怎么会中毒呢,中了什么毒?”
云人微勾唇角:“皇祖母中的是朝露毒,三个月就会悄声无息的在睡梦中死去,至于为什么会中毒,那就要问问安嬷嬷了。”
太后一惊:“安嬷嬷?”
魏寒风也不解的看向她:“安嬷嬷是皇祖母身边的老人。”
言下之意不可能害太后。
云人面不改色:“王爷甚少入宫对安嬷嬷很熟悉吗?太后难道这段时间没觉得安嬷嬷哪里又不对劲的地方吗?她……真的是安嬷嬷吗?”
不错,云人刚才看着安嬷嬷之所以会惊讶,是因为她发现安嬷嬷脸上竟然有一张人--皮面具。
这种面具极薄,贴合在脸上完美契合是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的。
可云人自己也会制作这种面具,自然熟悉,根本别说安嬷嬷的面具还有瑕疵。
安嬷嬷的衣领很高,想必就是为了遮住面具的连接处,未免……皮肤有两个色号。
魏寒风听了云人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江湖上确实有一种能人--皮面具能以假乱真。
太后也脸色微微白了:“这段时间安嬷嬷确实有一点反常,但哀家都没有当一回事,可是她不是安嬷嬷还能是谁?”
魏寒风冷哼一声,眼眸中全是冷意:“问了不就一清二楚了!”
没一会安嬷嬷端着红豆糕上来,三人不动声色的尝了一口。
太后皱皱眉:“安嬷嬷,,你这手艺退步了啊。”
安嬷嬷差点流出冷汗,硬着头皮开口:“老奴年纪大了,手艺不如从前,太后,王爷,王妃莫要怪罪。”
太后却气的肝疼,将一盘子红豆糕挥到地上:“安嬷嬷,还是哀家应该叫你别的名字?”
安嬷嬷大惊失色,忙跪到了地上:“太后,老奴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太后。”
云人不愿听她废话直接上前一步,手中的银针扎入安嬷嬷的穴位里,安嬷嬷顿时不能动弹了。
云人扯开她的衣领,摸了摸找到了缝隙,用力一扯。
只见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扯下来,安嬷嬷露出了原来的面容,竟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
云人动作行云流水,看的魏寒风苦笑,太后惊讶。
女人的正面目露出来,太后就惊讶了:“丽妃!”
丽妃是皇帝的妃子,名为阴丽半年前难产而死。
阴丽败露了,当即破罐子破摔,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老毒妇,我这辈子杀不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朝露毒必须连续服用三个月才可以,但太后却才服用了不到一个月,身体变差,但不致死。
太后有些回不过神来,明明已经死了半年的人怎么还会活着,不仅如此还化作她身边的安嬷嬷给她下毒要害她:“阴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太后沉着脸色:“你为何还活着?安嬷嬷又在哪里?”
阴丽大笑,愤恨的看着太后:“你担心那个老不死的奴才,却害死自己的亲孙子,老毒妇,你不得好死!”
魏寒风早就听不下去了,闻言一脚踹了上去,阴丽当即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仍旧恶狠狠的看着太后连带着我魏寒风:“你这个老毒妇,为了这个贱种,怪物残害我的孩子,我只恨没能杀了你!”
说完居然咬舌自尽了!
看着她口里不断流出来的猩红,还有死不瞑目的双眼,云人面不改色的上前把脉:“她确实半年前难产过,身体也多是病痛。”
说着她看向了魏寒风,却见魏寒风站在那里看着她,身体僵硬,脸色也白了一点,目光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云人又看向太后,只见她恨恨的看着阴丽的尸体,恨不得扑上去一样。
云人脑子里忽然回想起阴丽死前说的那句话。
她骂魏寒风是野种,怪物!
云人走到魏寒风面前,想说些什么,魏寒风却别开了脸:“先帮皇祖母解毒吧。”
云人抿了唇:“好!”
云人和云袖扶着太后进到内殿里,阴丽的事让魏寒风处理。
云人帮太后把脉:“解药我已经配置出来了,服用后还需要用银针度穴,皇祖母的身体里还有些暗疾,我开两服药,喝上半个月就能好。”
云人说完从药箱里取出解药,然后又写了两张单子。
太后对解药其实还是有些质疑的,但是想到魏寒风那么相信云人,她也就服用了。
解药入腹,她就感觉到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好似浑身都舒坦了一样。
云人又帮她扎了两针,太后躺在床榻上已经是昏昏欲睡。
“皇祖母,云人先退下了。”
太后微微睁眼:“云人啊。”
云人顿住脚步,让云袖先出去了后才看向她。
太后的头发花白,脸上也多时褶皱,她此时看着云人,昏黄的双目中露出了一丝乞求,伸手招她过去。
能让堂堂太后露出这种眼神的事可见不一般。
云人走过去,坐到床边,任她握住自己的手:“皇祖母。”
太后的眼眶泛红:“你如果能压制寒风的怪病,也一定能够有解治之法对不对?”
云人低眸:“嗯。”
太后眼里迸发出惊喜之色:“云人,那孩子待你种种你也看到了,你们是夫妻,哀家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他,辜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