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曦顿了一下，才道：“月诸，以后别问这样的问题了。我回答不了。”
“为什么？你究竟在躲些什么？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答应嫁给小傅，究竟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责任？”
“感情也好，责任也罢，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我就不会再更改了。”
“曦儿，你就从来不愿意去想想，也许你是喜欢其他人的，可是很快回去，你就要嫁给一个你也许根本就不爱的男人了。我这样说不是为了我自己强辩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身为女子的……幸福……”
凤灼曦低下头去，看着长乐投来的似懂非懂的眼神，很久都没有说话。
太阳继续偏西，百里月诸只觉得内心一片苍凉。
“月诸，身为女子的幸福，又是什么呢？”凤灼曦像是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百里月诸一怔：“当然是找一个相爱的人，共度一生。”
是啊，我也曾经找过，可是到最后才发现那是一场骗局。
“月诸，你确定你找到这样的人了吗？”
“是，我确定，只是她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而已。”百里月诸说的那般坦然。
“可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还可不可以喜欢上一个人，甚至爱上一个人。”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动心的那一天。你也不会例外。”
“是吗？”凤灼曦的目光忽然有些茫然起来，好一会儿轻声说：“如果我说，我记得前世的一些记忆，你相信吗？”
“前世的记忆？说说看。”
“我记得我前世也是一个女子，一个受尽苦难最后找到一个男人，就像你说的那样，想跟他共度一生。可是，在定亲的那天，那个男人设下一个局，取走了我的性命。然后，我就转世投胎了……”凤灼曦说完，忽然呵呵一笑：“算了，我都是说着玩儿的，你不用当真。”
百里月诸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古怪，停了一会儿，语气忽然有些哀伤：“你就因为这样，所以不再会喜欢人了吗？”
凤灼曦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自己似的：“谁知道呢？不过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这一生，我原是打算一个人过的。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永远不会担心背叛和欺骗。”
“你若是一个人过一辈子，我就在不远的地方，陪着你一起。”百里月诸缓缓说完，面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凤灼曦摇着头也笑了：“可是我既然欠下了别人的债，就必须要还。何况，小傅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清楚。虽然是责任，但是我相信嫁给他，我也会过得一样自由自在。”
百里月诸神色黯淡了下去，他很想说要是嫁给他，他一样也会让她自由自在，甚至这一生都不会背叛和欺骗她。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了解凤灼曦的性格，没有人比她更加讲究恩义和道义。
百里月诸甚至在想，如果他也差点为了她丢掉一条性命的话，是不是她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