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泽虽然早就猜到了，可是听见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源见他并无惊讶之色，便继续道“曲铭原本还有两个十分要好的异性兄弟，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将另外两个人十分残忍地杀死了，一个割下了头颅，一个挖去了心脏。”
金脑和不死之心。
“他的身体内住着一个违背天理伦常的恶魔，导致整个人间都因他而遭受苦难。”
曲悠泽深呼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然而他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一天，遭受雷劫的郝牧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白源笑了笑“他说，只有你回到最初的起点，才能改变这一切。”
曲悠泽眉毛微挑，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这三样的东西究竟在谁的身上，二十年前，收养苏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苏榭是拥有金脑的人，一生定人会遭受无数的追杀，因此不能将他培养成为自己最出色的弟子，便只能也用秦墨来帮助对方抵挡住来自各方势力的查探。”
曲悠泽闻言微微一愣。
“可是他做的事情，依旧是丧尽天良。”
“是，因为金脑会影响他的思维，他一直将那个东西封印着，可是力量终究没有活了那么久的魔头力量足够，只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最后金脑逃了出来，找到了苏榭，强行将他变成了一只兔子，然后逃到了另一个大陆。”
曲悠泽想起曾经在兴国大陆的时候碰到的那只兔子，于是点点头“我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却让郝牧受了很重的伤，他已经命不久矣，然而自己的传承，自己想要保护的弟子依旧是没有办法保护，甚至因为金脑的报复，他的思维也渐渐变了，开始崇尚力量，视人命如草戒，根本就不在乎身边任何人的看法，只想拥有最纯粹的力量。”
“最初有这样的想法时，他自己也是很担心的，担心终有一日自己会出事，空流谷会出事，可是还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被挖空的心脏，手上莫名出现的血……都在证明着无论自己是想还是不想，都会成为那名魔头的掌心物，被对方操控着自己所有的想法。”
曲悠泽闻言，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是有多么的可怕？一名天之骄子，有一天只能沦落成为被人操控的傀儡……
“所以他就能够为了舒缓自己的痛苦，而伤害那么多无辜的弟子？”曲悠泽冷笑“那是只有弱者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借口，更加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些都是他早就已经相好的，那么就也要想好，该如何面对天下人的唾弃。”曲悠泽冷声道“被逼无奈我可以理解，但是绝对不能原谅。”
尤其是知道对方差一点就将洛苡雪也杀死了，这让曲悠泽更加没有办法接受对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一事被操控了，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那死去的人难道就该死么？
白源看见对方这个模样，不禁摇摇头，还是年轻，不过他说的也是对的，在最初决定了将这一切都背负的那一瞬间，对方的内心恐怕就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了，无论是背负什么样子的骂名，那怕是遗臭万年，也没有在乎过吧。
“他也是为了迷惑那个魔头，让对方放松警惕，这样的话实行自己的计划，让你们前往事情的开端，来改变未来的一切。”
曲悠泽点点头，这些自己都知道，不过心中还是又好奇的“现在的郝牧在哪里？”
“可能已经迷失在时空中了吧。”
他想起来那天对方其实只和自己说了一句话——“苏榭出现的哪一天，我便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从看见金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自己未来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才是那个当年意气风发，将自己手下原本并不富裕的空流谷打造成为云奇大陆第一谷的掌门郝牧，身上的气势，与独到的目光，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吧。
曲悠泽其实差不多都能猜到，这些都是白源的猜测，却也是郝牧特意留给对方的线索。
心中笑了笑，看来这个郝牧还真的是一个无名英雄啊，既然他想这么无名，那么自己除了成全对方，恐怕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不过一想到对方曾经对洛苡雪那个样子，自己就对对方喜欢不起来。
“我去看看雪儿。”
一想到雪儿，曲悠泽心中满是担忧，在白家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伤，刚才看见的时候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是私十分的憔悴，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白源点点头，对洛苡雪他的内心自然也是担心的，只是没有勇气去询问对方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只能在这里等着听医师，听曲悠泽的叙述。
常柳也跟了上去，看见洛苡雪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个曾经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女孩不见了，只剩下床榻上病气缠身的洛苡雪。
洛苡雪其实一般都是十分的警惕的，哪怕是面对曲悠泽，在对方靠近自己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到来，然后回头对他盈盈一笑，道一句“你来啦？”
可是现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似乎的很沉，但是一触碰就会碎掉，像是瓷器一样。
曲悠泽眼中闪过浓重的心疼，同时也漫过一抹杀气，那些白家人究竟对雪儿做了什么，才让那个身子骨一向好得不得了的雪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医师检查完之后，看着曲悠泽阴沉的脸色，有些不敢说话，身边的常柳见状道“医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位不会迁怒与你的。”
曲悠泽像是没有听见常柳对对方的保证一般，视若无物地亲了亲洛苡雪的手指，目光温柔。
“曲公子，常公子，洛姑娘身上被人下了十分猛烈的伤害精神力的药物，而为了和敌人对抗，她强制地打开了一部分的牵制，导致现在精神力严重受损，尤其是光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