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皱起眉头。
珊珊沮丧地说：“我想吐。”
林丰用长长的指甲拈住一条小虫子，轻轻往外拉，虫子身体的弹性很好，拉得很长，却坚持不肯被弄出来。
赫雅说：“好像要扯断了。
林丰：“请勿担心，这个我有经验。”
虫子尽管努力抵抗，却仍被扯出来，在手心里爬动。
珊珊：“你怎么做是故意想恶心我俩吗？”
林丰：“不是，我这人就是直率，有什么事就干脆说出来，虽然与你俩刚刚认识还不到半个钟头，我已经打算把你们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
赫雅：“你可能真的已经死掉了，仅仅只是由于身在这个空间里，所以能够莫名其妙地存活着。”
林丰：“很可能是这样。”
珊珊：“我猜测，这幢大厦其实是一处不应该存在的世界，可是偏偏能够以某种独特的方式维持运转。”
林丰：“我能够看得出，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是你们凭什么认定这里是虚幻的或者不应该存在，也许你们那个世界才是幻像，而我们这里才是真实的。”
珊珊：“有这可能性。”
赫雅：“你能不能把衣服放下来，遮住肚皮，实在太恶心了，我不想看。”
林丰：“你们既然不喜欢，我就不展示了。”说罢，将手里的小虫子轻轻放回到肚皮上空出的那个小坑里，先前虫子正是从那里被揪出来。
珊珊问：“在你眼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林丰：“是黑夜，但是光线很亮，这幢大厦里总是如此，除非停电。”
在两人看来，现在是不折不扣的黑夜，仅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看到周围较近范围内的东西。
赫雅：“经常停电吗？”
林丰：“很少，几个月都不会来一次。”
赫雅想，现在没停电都如此黑，如果没电了，那岂不是得伸手不见五指。
珊珊说：“什么时候开饭？”
林丰：“早晨七点早餐，十二点半午餐，十八点半晚餐，在四楼十一号房。”
赫雅拿出手机，较准时间。
然后林丰拿出电筒和棍子，以及一套保安服，让赫雅立即换上，开始工作。
两人在大楼里转悠，一层一层走过去。
绳索依旧把两只手腕拴在一起，这样能够让珊珊觉得安心。
从十一楼走到了十六楼，珊珊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两人在电梯口坐下休息。
窗外仍然是一片黑暗，沉沉的雾气仿佛液体。
珊珊好奇心泛滥，拿起棒子，把一端伸到黑雾当中，过了一会儿再拿回来，却发现毫发无损。
她说：“也许穿上一整套这里的衣服，把脸蒙起来，不露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这样就可以安全无事地走出去。”
他摇头：“别做这样的试验，可能会没命的。”
她：“可以先让我戴上手套，把手伸出去看看会出什么事。”
他：“现在还不需要这样做，等等看，再过些日子，如果还不行的话，我们再尝试，而且我还担心，怕走出这幢大厦之后，会发现外面跟这里一样糟糕。”
她：“没必要这么认真地工作，待会咱们回那个空办公室去，睡到早晨直接去吃早餐就可以。”
他：“这主意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