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却依然保持着那个骇人的模样，这个样子是莫谦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在他眼里的秦西，一直都是以他为主，从不会发脾气从不会对他有怒气眼神。而现在，看他的眼神，却像个陌生人。
“怎么了？”保持一会儿也就算了，可秦西还是那样看着他，甚至他都觉得秦西那个模样，有些冷骇。
秦西有些累意的闭上眼，唇角的弧度微微自嘲的拉扯了一下，居然是真的……
“你来这干什么。”她冷声开口，不想再去看到莫谦，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看莫谦，心里的那些坚定，全都开始摇摆不定了。
莫谦坐在秦西床边，看她那样，自己心里有一丝不好过。这样的尴尬，他也不想。这样的陌生，他也不想。
“是不是还要说对不起啊？是不是不说对不起莫少心里就过意不去啊？”嘲讽，极大的嘲讽。
她闭着眼用嘴吐出快意，心里充满着极大的报复快感。
莫谦不语，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冷厉的下颚线条，薄唇紧抿着，正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莫谦啊莫谦，咱们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么？你又何必呢。我来着只是为了音子，有些事我不想再说了，你说对不起，好，我接受，我原谅，这样，您心里不会再自责了吧？”依然阖着眼，不敢对视那个男人。她现在心里只想他快点走。
他没有打断她，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我们以前在一起本来就是错，是我错得太离谱了，真的。我以为坚持就是胜利，但现在才明白在感情方面，坚持算个鸟？缘分和有本事让人喜欢才是真。”
莫谦身上克制的情绪一下子松懈开了，秦西说的这话没错。坚持算个鸟？
但是！
下一句……
“莫大少爷，我不是那些女明星，也不是小姐，求您别再我面前晃悠了行不？妓子都有个价了，我秦西连个妓子都不如呢。”她自嘲、讥诮，竖起满身的刺，以自己受伤为代价，也要刺伤别人。
尖刻的话语，刺破耳膜般难受。
忽的，莫谦一掌扣住秦西下巴，拇指和中指分别嵌进两腮，“秦西，我以为你够聪明，不会说这些蠢话，一年不见，你真是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莫谦没有心软，她都能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被捏碎了。
眼睛猛地一睁开，他近在咫尺，眼里一片肃杀之气，煞是骇人，他越掐越紧，秦西强作镇定，她是向天借了胆，居然敢惹怒了莫谦。
她忘了，玩世不恭的背后，是阴狠。
“继续说啊？你不是很会说吗？”莫谦弯唇冷笑，两人面对面，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
如此近，居然如此近。
他眼里的冷意生生将她冻住，她垂下眼眸，不再去看着他。
秦西艰难的撑坐起来，她想要更多的空气，“莫谦，放手！我不想挨着你，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不想和你有任何来往！”
话音刚落，甚至不等她换口气，脸颊的手猛地一把便遏住她的咽喉，他收紧的指节泛起森冷的白，冷声道：“你这话让我感觉我自己特他妈像艾滋病！秦西，你可以冷淡，也可以生疏，但你选择最错的一条路，你越是惹怒我，我越会折磨你。”最后一丝妥协也流失流殆尽，只余下残酷的阴狠，好似她再取闹，他真的会将她掐死。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这样了？
“呵，不要再说笑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过一次，我可不希望你再来折磨我，我也不想再进一次医院。”秦西脸上早已因呼吸不到新鲜口气而泛着灰白，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用了好长的时间。
果然，她正中他心底的那抹自责。
莫谦松开手，他似乎忘了他的来意，视线掠过秦西身上，只是微顿，接着瞬间转移。
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勾人的身材。
原来，在裸睡。
“你穿上衣服，我们之间说清楚。”莫谦烦闷的摸出烟盒，然后点上，他来之前的意图全部秦西那番话给扰乱了。
秦西在急需那空气的时候，压根就忘了身上没有遮掩物，啊的一声，赶紧用被子捂着身子，脸有些红。
她微微挪动了位置，朝一旁的沙发上拿到了衣服。
莫谦背对着她，只是在抽着烟。
慌忙快速的穿上衣服，她走到他对面坐下，却低着头不去看莫谦抽烟的样子，她怕再多看一秒，泪会再次涌出。
“我会离开的，你满意了？”她心在滴着血，她回S市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一切了。在巴黎和莫音的联系中得知莫谦和洪佩菱最后还是没有成，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定下来。
他和洪佩菱没有成，而她心里居然还升起一股小小期待来。
瞬间，那抹期待被自己给压下，她还期待什么？都分手经历过生死了不是么？
“我不是这意思。”莫谦抽着烟，用烟来解决心中的那股烦闷。
他没有让秦西赶紧离开S市的意思，他只希望说清楚，两人之间别像刚才那样，因为一句话而点燃了导火线。
“有什么话就直说。”秦西朝莫谦伸出手，莫谦睇了那手一眼，没反应。
“丫的，莫谦你还大老爷似地的，快点给我烟。”秦西见莫谦那慵懒抽烟的模样，一脚就踹了过去，只是要根烟至于吗？
莫谦给秦西开了烟，还点上了火，在互相吐着烟圈的时候，青烟漂浮在空中，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直到消失匿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