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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广州,人生旅途的一个驿站

小时候喜欢看一些反特影片和战争片。记得读小学时,曾经在露天坝子看过一部电影叫《羊城暗哨》,说的是在广州,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军逮捕了一个携电台潜入国境的特务,但口供还没录完,特务就因伤势过重而死去,仅留下特务联系的暗号和地点,特务是要和一个叫“梅姨”的特务头子接上关系。侦察员王练化装成华侨,顶替这名特务,找到了算命测字的“小神仙”。“小神仙”让王练次日到黄花岗去会见梅姨。王练见到一个女人,可她不是梅姨,她叫八姑,公开的身份是侨眷。那时电影不多,群众的文化生活困乏,观看这部影片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也让我知道广州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羊城。

上中学后,读过一篇课文,是著名作家秦牧写的脍炙人口的散文《花城》,描述的是20世纪60年代初的广州,在大年三十的花市上众人喧哗拥挤热热闹闹买花回家过年的景象。读《花城》让我知道了广州又有花都之称。

这些是我在没有到广州前,对广州这座城市的点滴印象。

12月23日早晨,天蒙蒙亮,闹钟准时把我叫醒。起床洗漱后,便匆匆赶往大连周水子机场。从大连到广州要飞行三个多小时。中午,飞机准点到达广州白云机场。白云机场是我国三大枢纽机场之一,是我国首个按国际枢纽机场标准进行规划设计的超大型枢纽机场,也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功能最先进、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国际机场。

早晨,在大连,还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穿着厚厚的冬衣。中午,到了广州,一下就换了一个季节,仿佛进入夏天。广州这座城市没有冬天,没有寒冷,永远都是那样温暖和煦,暖意洋洋,绿树成荫,百花盛开,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到了白云机场,一下飞机,我还裹着厚厚的棉大衣,蓦然环顾四周,大家都已换上了衬衫,怀春的少女穿上了短裤、薄袜、彩裙,像旗帜一样翩翩起舞,尽显美丽性感,一切都在告诉我,这里已经进入夏天。

听到我到广州,在广州市公安局白云分局工作的老同学到机场出口接我。老同学是广元人,是我们刚入警时一起参加培训的同学,后结婚调到广州工作,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当初刚参加工作时,大家都还年轻,刚刚高中毕业,现在一晃过去二十多年了,都已安家立业,孩子也长大了,真是时光催人老,岁月不饶人。

许多往事自己会渐渐化作一幅画。这画一旦形成,就挂在心上,让人常常想起。比如,中学的毕业晚会,参加的各种培训和笔会。不用细说,只要人生有那么一段经历,有时只要一闭眼,就能清晰地显现出来。刚刚参加工作,那时有不少的热情,大家在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一起训练。我至今记得那次环广元城长跑和那些在广元河街水上招待所生活的日子。

我与老同学见最后一面还是在广元,她刚结婚不久。老同学到广州生活多年,除了生活习惯上有些改变,其他没有什么变化,语言、举止、行为、服饰都与她在四川差不多,人还是那样漂亮,那样靓丽,那样朴实大方。这天中午,她们一家人为了照顾我,特意在“山东人家”酒店点了一道正宗的四川“酸菜鱼”。听老同学说,这家餐厅生意一直很好,到了晚上还要排队就餐。吃饭过程中,我简单地说了行程和安排,准备当天下午就到珠海,办完事后再到广州,然后返回四川。

饭后,他们开车把我送到广园客运汽车站,搭上前往珠海的汽车。

广州于我而言,仅仅是人生旅途的一个驿站;我于广州而言,也仅是个过客。这个城市,因一份纯净的友情,让我倍感亲切和温馨!

离开广州到珠海的路上,到处看到的是香蕉树和热带植物,一派南国风光。车在高速路上飞快前行,经过中山市,很快就进入珠海地界。我告诉司机,要在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下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到珠海离学校不远处就停下,告诉我转乘69路公交车就直达学校。

下车后,我发现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长途汽车,对面有个公交站口,上面却找不到珠海分校。正在我迷惑时,来了一辆小面包车,一学生模样的女孩上前与年轻师傅砍价,我听出她也要到珠海分校。于是,我也上前搭讪。司机说,五元车费把我送到校门口。

车到珠海分校门口,没有看到接我的人,于是用手机发短信与小李联系。小李是珠海分校教育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她发短信给我说,负责在珠海接待我的是她的好友小王,现在正在吴家车站,她还以为我会在那里下车。十多分钟后,小王和她的男友在分校门口与我相见,小王很热情地带我到珠海京华苑大酒店办理了住宿手续。酒店是学校开设的,硬件条件不错,四周环境幽静。

外侄女也在这所学校读书,我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她很快赶到了酒店。

时间已到7点,正准备外出吃饭,听到教育学院办公室张秀建主任知道我到学校对学生就业政审的消息后,下班一直没有回家,在办公室等着我们。我只好稍微收拾一下,赶到教育学院。穿过校园小径,碧树掩映,环境幽雅,是个读书求学的好地方。

张老师比我小几岁,山东临沂人,20世纪80年代末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分回老家沂蒙山区教书,当过高三班主任。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建校后,他是第一批到校任教老师。张老师做事严谨,对学生很负责,当我把单位介绍信交给他说明来意后,他就在电脑上写好学生在校期间的现实表现鉴定材料,工工整整地打印在学校公文纸上,盖了学院公章。随后,他又填好到分校盖章的手续,一再问我,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协助做的,一定配合好。

做完一切后,张老师把有关情况在电话上告诉了小李的班主任侯老师。侯老师休产假,不能到校。随后,张老师说,时间很晚了,我请你们吃顿便饭。我再三推辞,张老师太热情。实在推脱不了,我们来到了入住的大酒店餐厅二楼。山东人豪爽、耿直,上桌后就要喝点白酒。我有高血压,不能喝酒,但盛情难却,只好端起酒杯,喝了几杯啤酒。也许是同龄人的缘故,我们交谈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也谈了现在的学生情况。看到学生毕业后,有所作为,张老师十分欣慰,我想这或许是老师需要得到的回报。

夜晚,大学校园很静。小径上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着湖边的杨柳,轻柔的柳絮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荡。看着夜晚的大学校园,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孩子已经长大,也许,是对未来的憧憬吧。我知道,幸运总会偏向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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