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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安散记

每年都要找一个时间去远方旅行,这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每次旅行,在山水间徜徉,都能看到震撼心魄的立体画卷。都能感受大自然新鲜的气息。都能穿透灵魂的芬芳,让心灵受到洗礼。一直想去西安看一下古城墙、钟鼓楼,看一下兵马俑、华山,但由于种种原因,阴差阳错始终擦肩,久未成行,心中一直惦记。

2011年夏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家人一起走进这座仰慕已久的名城。

感受晨钟暮鼓

西安,古称长安,历史悠久,文化积淀非常厚重,是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西安周围有一百二十多座帝王陵墓围绕,与洛阳、北京、南京并称为中国四大古都,有着“天然历史博物馆”的美誉。兵马俑坑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陵为最早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中国遗迹;古城墙也是至今世界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的古城墙遗址。

从绵阳出发到西安要坐九个小时的火车,一出西安火车站,旅行社导游就把我们接上车,送到接待站。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完全顾不得一晚上没睡的疲劳,就直奔钟鼓楼而去。

西安的钟鼓楼远近闻名,是西安的地标。到钟鼓楼的游客很多,以外地人为主,排队买票上楼,观赏西安的胜迹,俯瞰西安的街景。我们先到的鼓楼。鼓楼是中国最大的鼓楼,横跨北院门大街之上,楼上原有巨鼓一面,每日击鼓报时,故称“鼓楼”。鼓楼南匾上有“文武盛地”四字,是陕西巡抚张楷模仿乾隆皇帝的“御笔”为鼓楼书写。北匾上“声闻于天”四个字则相传为咸宁学士李允宽所书。南北两幅匾额被誉为两颗“明珠”镶嵌在鼓楼上,与鼓楼一同饱经风雨的历练。

鼓楼,历史上经过两次重修。1996年,西安市政府为进一步开发和利用文物资源,促进文化旅游事业的发展,决定重制鼓楼大鼓,恢复消失百年的“晨钟暮鼓”。重制的大鼓用整张优质牛皮蒙制而成。上有泡钉1996个,寓意1996年制,加上4个铜环共2000,象征公元2000年,催人奋进,跨入21世纪。鼓的声音洪亮、浑厚,重槌之下,十里可闻。

鼓楼南面中环广场有一喷泉,定时喷发,十分壮观。鼓楼北面回民街,汇集了许多名特小吃,我们在一家泡馍店吃羊肉泡馍,它和四川的羊肉泡馍不同,面馍很小,羊肉也小,但味道极美。

钟楼离鼓楼约半公里,建在西安内城的中轴线上,上钟楼要从地下通道上去,地面上四面都是马路,连横道线都没有。钟楼上有仿唐文艺表演,再现了唐朝时西安盛事,观看的游客很多。

钟楼和鼓楼是一对孪生兄弟,互相辉映,为古城增色。到西安,一定要体验下“晨钟暮鼓”,亲手敲敲钟楼上那口明代铁钟,在悠扬的钟声里放眼四望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会更加感觉到古城西安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厚重,更加能读懂这座历史文化名城。

体验华山走险

五岳之中,西岳华山最险。早年一部电影《智取华山》,让这座英雄的山早就被世人所知晓。华山位于陕西省华阴市境内,距西安市120公里,是秦岭支脉分水岭北侧的一座花岗岩山的部分,它突兀于群山之中,山体高耸,峰壁陡峭,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美誉。

常言说,自古华山一条道。不过,自从1996年华山北峰索道建成后,登山路径有了两条,一是东线,为乘车上山,从东山门乘旅游车到黄甫峪乘索道上山,到达北峰。二是西线,为步行上山。以玉泉院为起点,经华山门、五里关、莎萝坪、毛女洞、青柯平、回心石、千尺幢、百尺峡、老君梨沟到达北峰。

考虑体力的原因,我们选择乘坐索道上山。在上索道口,有一组英雄雕塑,这就是著名的“八勇士”。坐缆车上华山,朝窗外看去,沿途美景尽收眼底。华山,基本上是花岗岩,山上树少,光秃秃的,抬眼一望,白茫茫一片。

下缆车,拾级蜿蜒而上,经过“智取华山”故事通道,就来到了俗称“云台峰”的北峰。刚刚上山,还很兴奋,一路上爬,没有停步。道观真武宫,倚山而建,造型别致,风景宜人。

过北峰,向西峰攀登。沿着崎岖的山路,过了悬崖边上凿出的栈道擦耳崖,只见一山岭蜿蜒入云,这就是华山一险——苍龙岭。苍龙岭,台阶窄小,逢到会客,只能靠边相让,抓紧护路栏杆。爬山时,不敢多看两边,两边壑深,久看头晕目眩,稍不留神,人将滚下万丈深渊。这时,就一个想法,看前方,向上爬。

在苍龙岭,感觉东、南、西三峰就围在我们面前,离自己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但两边却是万丈深壑,山壁陡峭,这才真正体现了华山之险!在苍龙岭的石壁上,有一条“韩退之投书处”的石刻,传说唐代大文豪韩愈登山至此,只见“石峰上下垂,岭背只一刃,左右壑万丈,无风石欲坠。”他吓得大哭起来,一步也不敢往前迈了,最后写了一纸求救书,绑上石块,扔下山去,被山下采药者发现,把他救了下来。

过苍龙岭,距离南峰还有一半路程,路更艰险。我们抓住保护铁链,艰难向前,终于到一平台,可以休息。上山的路越来越难攀登,让人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路很艰难,不想再往上攀登。在我犹豫时,看到身边几位老人也在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又见华山挑夫肩上挑着沉重的货担,仍不停步,蹒跚而上,心里又增加了一些继续向上攀登的勇气。终于到了金锁关。金锁关是通东、南、西、中峰的咽喉,也叫“通天门”,游客把红绳和金锁锁在栏杆上,许下心愿。在金锁关的茶肆小憩,脚底尽是葱葱郁郁,风光无限,无心赏景,一路心惊胆战,腿部抽筋,四肢无力。

过金锁关,山路分为两条,一条先上东峰,再到南峰和西峰,另一条先到西峰和南峰。我们休息了一会儿,选择走西峰的路,那里有沉香劈山的传说。沿途树木郁葱,人烟稀少,幽深恬静,仿佛回到四川山林之中。到西峰了,忽然一道山脊出现在面前,弯弯曲曲爬向顶峰。山脊一边白茫茫一片,另一边却一片翠绿。峰顶一巨石裂开,中间仅能容一人通过,好像被劈离了山峰,这可能也是沉香救出被压在石头下的母亲而劈开的传说,巨石下的确若隐若现一仙女的体态形象,让人叹为观止。西峰顶上建有翠云宫,现在是纪念馆,当年驻守华山的匪军头目就住在这里,里面还存有许多当年智取华山的英雄照片。西峰的绝崖处有一座杨虎城建的杨公塔,塔旁有一块石头向前伸出,下临深渊。

离开西峰,走过将军树、炼丹炉,我们朝南峰爬去。南峰,海拔21549米,是华山最高峰,古人尊称它是“华山元首”。登上峰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云雾缥缈,不禁感叹华山的雄奇、博大和秀丽。东峰峰顶有一平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华山著名的观日出的地方。考虑到时间的因素,我们不便久留,便准备下山。

下山经过南天门,到达中峰。中峰,又称玉女峰,春秋时有一年轻人名萧史,善吹洞箫,引来秦穆公之女弄玉的爱慕。弄玉抛弃荣华富贵,与夫君同来华山隐居,玉女峰由此得名。中峰上林木葱茏,环境清幽。峰头有道舍,名玉女祠,传说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中峰旁边的长空栈道,可要说是华山最险处了。在石壁上以铁钎插入石中,上铺木板,仿佛古代的栈道,木板下就是万丈深渊,前行十来米后小道垂直往下,几近垂直的峭壁中间被劈出一道小路,只能容一人走过,行走必须全神贯注,小心踏步。若没有铁栏杆,别说走过去,只要站在那儿,脚也会发抖!

长空栈道下去,是“华山论剑”处。这是金庸笔下的胜迹,虽然老先生并没有到过华山,但也为这里增添了许多小说中的想象。

下山我们选了一条到金锁关的捷径。虽然路程短,但艰险程度不亚于上山,特别是垂直的云梯,由上而下,步步艰险,每步都需要踏实,不能踩空。

骊山探幽

骊山位于西安市临潼区,海拔1302米,是秦岭北侧的一个支脉,远望山势如同一匹骏马,故名骊山。这里有被称为关中八景之一的“骊山晚照”,烽火戏诸侯的“烽火台”,纪念西安事变的兵谏亭,纪念女娲补天的老母殿等。到骊山参观,最有趣的是参观蒋介石的藏身处,其实就是两块山石间的一块夹缝。

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走,随处可见果实累累的石榴树。凝望雨中骊山,别有一番风韵,山影浅淡,亭台缥缈,迷迷离离,幽深莫测,充满了奥秘,充满了神奇,充满了魅力,充满了诗意……下骊山,就到华清池。华清池,景色清幽,风景秀丽,是著名的温泉胜地。据史料记载,这里的温泉大约发现在3000年以前的西周。之后,汉代皇帝曾经在这里建造帝王贵族的行宫别墅,唐朝唐玄宗在这里大兴土木,治汤井为池,环山坡建殿,改称为“华清宫”。自此,华清池成为唐朝帝王和嫔妃们赏景沐浴、休闲娱乐的场所。在唐天宝六载(747年)以后,唐玄宗每年都要携杨贵妃到此过冬沐浴。著名的“贵妃出浴”的故事即来源于此。著名诗人白居易曾在《长恨歌》中写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即是对他们的真实写照。

现在的华清池已经是国内外游客旅游观光的好去处,更是休闲沐浴、祛病健身的好场所。在华清池,杨贵妃的雕像边人潮拥挤,留影的人比较多。温泉洗手池,更是人头攒动。我们一家人徜徉在华清池亭台楼阁、九曲回廊、湖光山色、垂柳伟岸的美景之中,洗洗温泉水,顿感心旷神怡,把几天来旅途疲劳驱散得烟消云散。

探寻秦始皇兵马俑

从华清池出来,坐车来到有“世界第八大奇迹”之称的秦兵马俑。

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坐落在距西安市37千米的临潼县城东,它南倚骊山,北临渭水,气势恢宏,蔚为壮观,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5A级旅游风景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1974年3月,临潼县宴寨乡扬村的几位农民在距离秦始皇陵15千米的树林里打井时,意外地发现了许多陶人的碎片,还挖到了陶人的头颅,一位村干部在检查打井进度时发现了这一情况,并及时地向临潼县文化馆进行汇报。此事立即引起陕西省和国家文物部门的重视。经国家批准,历经数年的发掘,在秦始皇陵东发现了三个大型兵马俑陪葬坑。三个坑呈品字形排列,总面积达22780平方米,共挖掘出陶俑、陶马、战车等文物7400余件。现在的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分一号坑、二号坑、三号坑和文物陈列厅四大展区。

我们先参观了文物陈列厅,这里陈列了许多发掘出土的文物:排水道、兵马俑、兵器。在铜车马展厅,看到了那精美的铜车马,不禁啧啧赞叹。出了陈列厅,我们又来到了二三号坑。二号坑由于形势复杂,俑上的篷木坍塌,所以未完全开挖,只能看到一些残片。三号坑,士兵排列整齐,手持仪仗兵器,站岗守卫。进入一号坑,几千件兵马俑整齐排列,它们个个身材高大,形态各异,表情逼真。兵马俑不仅体现了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创造,更是一个让全世界震撼的奇迹。

兵马俑博物馆外,沿路有很多卖手工艺品的小摊位,当地一些农民在路旁出售自家产的农副产品,价格不高,我们买了一些柿子、杏子,味道极美。

晚上,我们到大雁塔看音乐喷泉,据说这是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站在大雁塔旁的观赏平台观看,可以看到广场全景,欣赏到喷泉整体的优美画面,感受到音乐高潮时喷泉的气势磅礴。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喷泉开始随着音乐旋律的变化起舞,展现着不同的曼妙舞姿,美得让人惊叹、让人陶醉、让人震撼。音乐、喷泉和人们开心的欢声笑语使广场成了一片沸腾的欢乐海洋。

按照日程安排,原准备第二天一早到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观,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恰逢这天休馆,不对外开放,也便成为了这次西安之行的一件遗憾事。

这次西安之行,无论在感官上,还是在精神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漫步古城西安,到处都感到历史的厚重和沧桑,无论走长安大道,游皇家园林,还是上华山,登骊山;无论是登钟鼓楼,观大雁塔,还是凭吊轩辕黄帝陵,探寻秦始皇兵马俑。自己就如同走进了一座上下数千年的历史博物馆,绚丽多姿,气象万千的风物名胜尽收眼底,鳞次栉比的现代摩天高楼与古色古香的帝王宫殿、塔楼和谐一身,深厚的历史底蕴和蓬勃发展的时代气息,让我自感浅薄与渺小。

在即将结束西安之旅的时候,我登上西安的古城墙,蓦然回首,在夕阳中,古城西安,风光无限好!

(2014年第2期《蒲公英》文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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