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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夏天,太阳落山晚,夜幕来得迟。

单位为照顾近处回家的职工,周末的晚饭比平常提前半小时开。

吃过晚饭后,西斜的太阳还红彤彤的在西天边儿挂着,太阳附近有几朵颜色深些的云彩,被金灿灿的阳光镶上一圈儿金边儿,有朵云彩还像大鹏展翅一样,十分壮观,如此天然成趣,使要回家的富贵心情大悦,觉得心里又亮堂又欢快,好像把生活中啥不愉快的事儿也都忘了,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其实就有一片蓝天,一抹霞光……他还没走到大门口儿,就听门卫的王师傅站在门口叫他:“李治安同志,你没有走呀?”他一边向门外张望,一边说,“你快走几步儿。”

富贵紧走着,一边问:“有事儿啊王大爷。”

“有人找你。我才接班儿,当是你回家走了嘞!”说着还朝门外张望着。

富贵走到门口儿,顺着王师傅指的方向一看,一个熟悉的细高挑儿,穿一身合体的蓝士林裤褂儿的背影正匆匆向前走着。

富贵谢过王师傅,快步走过去,一边喊:“秀妹!”

秀妹扭回头,也有些惊喜地看着富贵,激动地说:“哎!臭子哥,你还没走哇?”

“没嘞!你咋来了,秀妹?”他已经赶上秀妹,跟她并肩走着。

秀妹说:“俺娘叫俺给她进点儿货。”

“不是说好俺可以给王姨捎嘞吗。”

“俺娘生怕耽误你的工作,”她看看富贵说,“可好,今儿个儿白跑一趟,人家批发部没开门儿。”

“你才来啊?”

“晌午头里就到了。”

“那你去哪儿啦?”

“俺就在街上瞎转悠呗。”

“咋不来找俺呀?”

“俺娘不叫耽搁你上班儿,这不是等你下班才过来呀!可又听门卫的大爷说你周末回家啦……”说到这儿秀妹自己先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富贵,“你听俺说得够啰唆吧?”

“啰唆吗?”富贵扭脸儿看着秀妹问。

“嗯!啰唆。”

“俺没觉得。”俩人都笑了。

此时的富贵和秀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就觉得无拘无束,心情愉悦地一起走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街上。

县城的街道此时还算热闹,两旁不少店铺还没有关门,富贵想叫秀妹多看一看,也好把自己知道的地方和好景物给秀妹作些介绍。

可秀妹心想,太阳已到了西山边儿,说落就落下了,要是太阳一落山,天很快就黑了,要是天黑喽才回家,保准挨爹娘数落。就对富贵说:“臭子哥,咱快走吧!赶早儿不赶晚儿。”

富贵理解地点点头儿:“那中。”

富贵在城里上班这么长时间了,他俩还是头一回有机会从城里结伴回家。

他们既兴奋又激动,都觉得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都不知道该说啥。

走出北城门,富贵才想起来把手里的《林海雪原》给秀妹。

秀妹高兴地接过书:“臭子哥,你看过了?”

“嗯,俺在书店里看的。”

“也是部队题材的?”

“是,你看看吧!这里边的杨子荣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跟敌人斗智斗勇……”富贵看看秀妹停了一下,“你看书吧!别价俺说多喽,你不想看书喽。”

秀妹笑了,扑闪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富贵说:“有你说的那么好?”

富贵也笑着说:“俺看差不离儿。”

“其实才不是嘞,”秀妹倒退着说,“你说得越好,俺越是想看书。原来小芸也说过这本书,她把书里二○三首长写给白茹的诗都背下来了。”

“真的啊?”

“嗯,她背的时候,俺都记住了。”秀妹扭过身儿,和富贵并排走着,“万马军中一小丫,颜似露润月季花。体灵比鸟鸟亦笨,歌声赛琴琴声哑……”

听到这儿富贵笑着忙说:“秀妹,你别背了,俺已经无地自容了。”

秀妹也开心地笑着说:“俺有那么厉害吗?”

富贵认真地说:“你真的挺厉害,俺这读过这本书的人,连一句也背不出来。”

“你光知道欣赏英雄了。”

这时迎面过来一辆驴车,车上坐着个中年男子,他用手里拿着的小细棍儿轻轻地打着毛驴儿的屁股,一边喊:“驾!驾!”小毛驴拉着车跑得飞快。

富贵下意识朝前跨一步,很自然地把秀妹挡在身后,等小驴车跑过去了,俩人才又并肩赶路。

出了城,城北三里店儿有个小池塘,池塘边长着芦苇,苇秆儿顶着穗儿,被风吹得弯着腰也不折断。这使秀妹想起小时候去看用芦苇玩灶天奶奶的事儿。就格格地笑着问富贵:“臭子哥,还记得芦苇不?”

“记——得。正月十五儿把纸糊的灶天奶奶绑到它上边儿呗!”富贵侧脸儿看着秀妹说,“那可是你拽着俺去的啊!”

“还说嘞!你是高低都不信用它能测出庄稼的收成好不好,就是不看,非拉着俺去打灯笼。”

“嗯,记得还挺清。”

“是啊!咱们打着灯笼还喊:灯笼会灯笼会,打得小孩儿不瞌睡,灯笼花儿,灯笼花儿,打得小孩儿挠脚丫儿。”秀妹学着儿时的腔调笑着说。

“这都对!”富贵接着秀妹的话茬儿说,“可你喊得正热闹嘞,你的灯笼一下忽隆(烧了)了,你哭鼻子了,记得吗?”

秀妹看看富贵低头儿笑着说:“这事儿,嗯——不记得啦!”

从这个话题,俩人便说起了正月村儿里的一些玩意儿和他们俩一起玩耍时的一些趣事儿。

富贵高兴地说:“正月是咱村最热闹的一个月,一进腊月儿,大伙就开始张罗了,赶年集、买年货、杀猪、宰羊、买新衣裳,到了腊月二十三……”

“俺知道!”秀妹像小时候一样,抢着说,“糖瓜儿祭灶、新年来到,小闺女儿要花儿,小小子儿要炮仗,老人们要柿饼子核桃。”她一边念着,还格格地笑。

富贵放慢了脚步,看着秀妹说:“秀妹,你记不记得离过年还有俩月嘞,你就找俺一起用胶泥做腊墩儿的事儿?你说用胶泥做的腊墩儿不裂。到年三十儿时,就把那带着金色字儿的大红蜡烛插到胶泥墩儿上……”

“还有嘞!有一年三十儿,你去俺家跟俺一起贴年画儿、贴门神时,还把俺娘馇好的半小锅儿糨糊——你没看见,给踢翻了,吓得俺娘忙过来问烫没烫着你,你不吭声儿就站在那儿,俺嘞,光顾得笑了,只摆了摆手……”

富贵笑着对秀妹说:“快别提了,那一把壶不开!”

“哎!臭子哥,那年李姨教俺念的农闲歌儿俺还记得嘞!”

“你念念!”

秀妹点点头儿:“嗯,你听着!初一不拿针儿(不做针线活儿),初二不做事儿(不干活儿),初三歇一天儿(还是不干活儿),初四去看戏儿……一直到初十,还是个初十,十不动(仍然不干活儿)。”

富贵朝秀妹翘了一下大拇指,并叫秀妹接着说:“还有,那要是正月十六飘雪花儿该说啥?”

“俺知道!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六雪打灯——这年必是好年景,庄稼都有好收成!”

富贵笑着夸秀妹:“你的记性真好!”

“对了,臭子哥,俺还记得正月有个挺好玩的项目:一个挺大的罐子,放到一块大石头上。罐子上边有俩鼻儿,把一根粗些的麻绳穿到鼻儿里,由两个强壮的年轻人,用一根棍子把它们抬起来,咋喊的,你忘了吧?”秀妹忽闪着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得意地看着富贵问。

没想到富贵做出一个抬东西的架势:“叫你起,你就起,石头粘着罐子底!”

秀妹惊讶地看着富贵说:“你记得呀?”

“俺当然记得,当时,俺对你说,那是头天晚上把浇上水的柴灰摊放到石头上,再把大罐子放到柴灰上面冻一夜,这不就冻上了?一起根儿,你不信,非拉着俺撵着他们看,后来见他们抬着跑着,工夫大了,石头掉了!”富贵笑着说,“你拉着俺的手摸了摸石头上化成的水,才信实了。”

秀妹开心地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看着富贵说:“臭子哥,其实那次在咱们姥姥村里看戏,俺真是够没面儿呢!”

“你别说,包公铡坏人那一场,是挺瘆人的。后来才知道,铡得是用草把绑的假人,里头放个装着红水儿的猪尿泡。”

“可当时,俺可信实真的铡着人才出那么多血嘞!”秀妹看看富贵说,“臭子哥,那次要不是你抱住俺的头,还不知道俺会哭多响嘞——哎!不说这啦!不说这啦!这把壶也不开。”

富贵笑笑,看着秀妹说:“好!不说这个,俺说一个咱俩还看过的一节目,你准喜欢。”

“啥吔?”

“玩社火。”

“嗯,那个是挺好玩儿,都是男扮女装。他们踩着高跷,戴着老太太的帽子,鬓角上插着红纸花儿,耳朵上挂着大红辣椒当耳坠子,穿着老太太的偏襟破棉袄,一手拿一个棒槌,还摇头晃脑儿地对街道两边儿的看家儿做鬼脸儿,大辣椒滴溜溜地在耳朵下边乱晃荡……”

“咱俩挤到最里层,把那些胡子拉碴的老太婆看得真真儿嘞!”

秀妹笑得直弯腰儿。

这时候,也不知是谁先意识到的——他俩竟是紧紧地拉着手走嘞!

说到这儿,李富贵很认真地对俺说,当时,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啥时候拉起来的手儿,咋拉起来的,已经拉着手儿走了多远了,包括松开手的一瞬间,都说不清是谁先谁后的——他们完全沉浸在了梦一般的时光……在松开手的一刻,他们一下子回到了眼下——大概是因为旁边小路上有一对青年男女走过来,他们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双方都有意识地分开走路,故意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一前一后,不言不语地各自走各自的路。

待那一对青年男女走远一些了,见他们也重新走到一起时,富贵才停下脚步等着秀妹。这是他俩成年之后第一次拉手,待各自醒过神儿来时,多少都有点儿不自然,富贵见秀妹边走边看着手里的书,也看着书没话儿找话儿说:“秀妹,这本《林海雪原》你几天能看完哪?”

秀妹也为刚才彼此间不经意的拉手感到忐忑而激动,白皙的脸腮上还泛着隐隐的红晕嘞,只看着书说:“要是专门儿看,一天一夜能看完。”

话题说到书上后,俩人一下子都轻松了些,这是摆脱了窘境的轻松,随之,他们又回到了现实。

秀妹看了看富贵,若有所思地翻着手里的书:“这书,是真好!不管心里头有多烦,只要一看书,就不烦了。”说到这时,秀妹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隐隐闪现着忧愁和困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富贵脚步也慢了,忙问:“秀妹,王姨的身体没事儿吧?”

“倒是没再晕倒,可老是说头难受。”秀妹稍停了一下,又说,“俺娘想得多,好操心。你眊(看),除了不叫你给她带捎货,还说不叫俺找你嘞。”

富贵感觉到了秀妹心中的忧虑。

“为啥呀?”

“就是怕耽误你的工作。”

有一阵儿,富贵和秀妹都低着头儿走路,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秀妹才说:“臭子哥,俺咋觉得俺爹俺娘不愿意叫咱俩在一起了呀?”

“咋的?”

“咋的,今儿俺一说进城来拐到你这儿,俺爹俺娘都说:你臭子哥是干公事的人,不能动不动就去找他,尽耽误他的工夫儿。”

其实,富贵何尝没有同感。自他从部队回来后,他爹娘除了撺掇着叫他跟介绍的女孩儿见面,基本不再提秀妹,不得不提时,也不像以前那样叫秀秀或秀妹,而且对富贵说时则是你妹妹如何如何,并且再也不说富贵和秀妹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事儿了。

还有些细微的变化,富贵也意识到了。

但他不愿意再给秀妹心里添堵,就说:“甭想那么多。”

“可是,不想那么多也不当家儿。今儿个,要不是怕回来时再碰见吴章狗儿,没准儿,俺就不来找你了,省得回家俺爹俺娘数落俺。”

待了一会儿,富贵倒轻松地说:“这些天儿,俺倒觉得清静了些。”

“为啥吔?”

“给俺说媒的人少多了。”

“那是咋的了?”秀妹看着富贵问。

“因为俺娘看俺一个也不去见,一急就对一个媒人说,往后,那歪瓜劣枣儿的就甭给俺儿子提了。这句话确叫那媒人挑了眼。当场就说,啊!俺一天到晚地操心跑腿的,合着给你儿子说的全是歪瓜劣枣儿啊?这真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算了算了……”

富贵听见秀妹格格地笑,他看了看秀妹,也高兴地说:“这个媒人哪,八成又添油儿加醋儿地把娘的话说给了别的媒人,她们就不来了呗!”

秀妹在富贵身旁慢慢地走着,一边念叨:“媒人婆两头儿戳,戳好喽吃馍馍,戳不好挨秤砣。”说着也笑了。

富贵笑着问:“你编的?”

“听俺娘念嘞。”

富贵见秀妹的情绪好起来了,心里也感到轻松了许多,就对秀妹说:“其实媒人说的哪个女孩儿,俺娘都会跟你比。”

“真的吗?”秀妹惊喜地看着富贵问,“是李姨跟你说嘞?”

“俺听见俺娘对俺爹说嘞——哪个也比不上秀秀。”

“那,那又咋的?”秀妹低着头。

俩人只是并肩走着……

秀妹突然又说:“最近,俺送俺娘赶集去,哪一回都碰见吴章狗儿,哪一回他都像挺惊讶地跑过来说:吔!这么巧,又碰到你们了!说着,他就抢着要帮俺娘拿东西,叫俺娘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他……”

秀妹说到这儿,站在那里,自然而深情地看着富贵:“臭子哥,俺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她停了一下,见富贵那么专注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嘞,就接着说,“原先俺不想跟你说,可想了想,还是跟你说喽!”

“啥事儿啊,秀妹?”富贵一直看着秀妹。

“明个儿柳桥又集嘞,半路上还得碰见吴章狗儿,难得又赶上明儿个是星期天,俺想叫你明儿个来送俺们赶集,你能来不?”

富贵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字:“能!”

这使秀妹很高兴,很踏实,也很兴奋。

她再次走到富贵身旁,边走边说:“臭子哥!你去了后只帮俺娘拿着赶集去带的东西就中。这就是告诉他,以后帮俺娘拿东西的事儿,就不用他再操心了,他要是知道点儿眉高眼低的话,就不会再来了。”

秀妹又把她娘近来对吴章狗儿的态度变化说给了富贵。

秀妹觉得她娘不像前些时候那么待见吴章狗儿了。那时娘见秀妹不待见提到吴章狗儿时,娘好说,一家女儿百家问嘞,总得兴人家问吧!兴他们问,也兴咱愿意,也兴咱不愿意。可近来娘就说,是一家女儿百家问,可也不能一问就问来一个粘窝窝呀!娘还说,先不说吴章狗儿支棱着一对招风耳有多难看,就他那死乞白赖的样儿,也不招人待见。秀妹又接着说:“反正咱不打算跟他说话,更不会说啥难听的……”说到这儿,秀妹突然停了,不说话了,俩人几乎同时停住了脚。

秀妹抬头一看,富贵站在面前正咧着嘴笑嘞!才发现俩人已过了他们付庄村一大段儿了,早已走上通往柳桥的路了。

俩人相互看了看,会心地笑着……

此时,天已昏昏沉沉地暗下来,俩人说笑着又往回走了一会儿,到了秀妹住的后街路口儿,富贵站在那儿问:“秀妹,俺往前送送你呀?”

秀妹看着富贵,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扭脸儿看着她家的方向说:“那不就是家门口儿!”

富贵说:“那……俺看着你。”

秀妹不说话,静静地在富贵跟前站了一会儿,一扭身儿跑了……一会儿,又扭回头对富贵说:“臭子哥,明儿个吃过早饭,你就过来!”

“知道了。”

淡淡的夜幕中,富贵站在那儿,一直看着秀妹高挑的身影走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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