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小贱货有什么好的！”赵嫣然失态的大叫着，把在柜架上摆放的瓷器都给一个一个的摔在地上，神情宛若一个疯婆子。
“小姐，小姐啊。”那个跟着赵嫣然却丝毫未曾学过她的习性的丫鬟环儿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赵嫣然的失态，神情慌张又担忧，自从方小姐过来又离开后，小姐便就这样了，该如何是好啊......
赵嫣然听到环儿的声音，抬脚上前两步狠狠抓住她的肩膀，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大声嘶吼着：“你说，那小贱蹄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要和她心爱之人成亲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竟然还敢来跟本小姐耀武扬威，你看看她那得意的神色！真想立刻剥了她的皮！”
环儿吓得瑟瑟发抖，肩膀上被抓住的伤口疼得她小脸发白，只能一脸惊恐的看着赵嫣然，嘴里却吐不出什么声音。
“啪——”
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脸上，不多时便印出来一个清晰通红的手指印，赵嫣然指着小丫鬟吼道：“你不说话是不是也认为我比不上那个小贱人？好，那我就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蹄子。”
“小姐，小姐别打了，求您了，奴婢跟在小姐身边绝无二心，奴婢给您磕头了。”环儿起先还只是默默忍受，眼泪止不住的流，但在被赵嫣然拳打脚踢之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只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着头苦苦哀求。
地上还有被摔碎瓷器的碎片，小丫鬟始一跪下去，那血便从膝盖那处儿蔓延开了，她只觉得现下是生不如死，但也毫无他法。
赵嫣然被气晕了头，压根没想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外面的人听着房间里小环儿惨叫的声音，心里同情不已，却一个个噤若寒蝉，无所行动。倒是院子里有几个与环儿交好看不下去的，悄声交头接耳了一番，一个便就向院外跑去。
“夫人，夫人。”金梅急匆匆的跑到了候莹舒的院子外，大喊着就要往里进。
一个丫鬟很快便出来了，看到是个比自己低了一个等级的小丫鬟，只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道：“叫叫叫，叫魂儿呢你！仔细扰了夫人的清净，看她不把你卖到窑子去。”
金梅被吓的脸色一白，但一想到环儿还在房间里惨遭虐待，咬了咬牙便按着院子里的那个较为年长为人处世精明圆滑的主事姑姑原话转交。
“方小姐离开后便在房间大发脾气，奴婢担心小姐儿出什么事儿，主事姑姑便吩咐奴婢来找夫人了。”
那丫鬟听了金梅的说辞也只脸色一变，大小姐是夫人的心肝宝贝，现下说是出事若是不及时禀告怕是真出了何事儿自己也难逃其咎，思及此处，那丫鬟便冷声对金梅道：“等着。”
随后便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不过几十息的功夫，候莹舒便出了院门，候莹舒看着面前的小丫鬟，只呵斥道：“还不带路，若是大小姐真出了何事儿，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金梅大气也不敢出，只低着头也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去。
候莹舒到了院内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声响只皱了下眉头，随后便快步上去，双手推开了门，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候莹舒不悦的皱着眉，看着里面狼藉的情景。
“娘亲。”看清来人，赵嫣然不情愿的停下了虐打的动作，只直起身子，唤了声候莹舒。
只是眼中的猩红还未曾褪去。
“来人，把房间打扫干净，把那丫鬟拖下去医治，别死了脏了丞相府的地就成。”候莹舒并未理会赵嫣然，只冷声吩咐着伺候赵嫣然的丫鬟收拾着残局。
闻言，那些担心着环儿的丫鬟小厮们松了一口气，急忙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理起来。
地上都是瓷器的碎片，小丫鬟的身上被扎进肉的瓷器造成的血口子都让人心里发凉。
“娘亲。”赵嫣然又唤了声候莹舒，候莹舒看着丫鬟快速的收拾完毕之后这才进了门，坐在凳子上，看着赵嫣然，神情自若的问道：“怎么回事儿。”
赵嫣然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候莹舒。
候莹舒眯了下眼，随后温声道：“只不过是进了宫而已……”
“娘亲！”赵嫣然瞪大了眼睛，打断了候莹舒的话，她怒喊道：“什么叫只是进了宫而已，她可是得到了她心爱之人！且还是当了皇后！得了皇上的宠爱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都不知道她那神情是多么嚣张！连娘亲您也帮她说话，不帮自己的女儿，和那小贱蹄子一样都是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家伙！”
候莹舒听着赵嫣然口不择言的话语只一股火气冲了上了心，她蓦地站了起身，随后手高高扬起挥向了赵嫣然。
“啪！”的一声脆响，赵嫣然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候莹舒，哭道：“娘，你疯了，连我都打。”
“啪——”
又是一声脆响，候莹舒又打了赵嫣然一巴掌，怒斥道：“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不就是个皇后吗，你就自暴自弃在这里像个疯婆子一般，方才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却打断了我，你说你该不该打。”
赵嫣然只低声抽泣起来，并不回答候莹舒的话。
候莹舒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坐了下来，接着对赵嫣然道：“她虽然是明面上的皇后，可这并不代表你就没机会了。只要你偶尔用些手段，吸引了皇上，就算你不是妃子，那皇上的心在你身上了，她不受宠还能反得过皇上的天？你好好想想吧。”
候莹舒走了之后，赵凌月双手捂着脸，原本还怨恨的情绪最后慢慢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娘亲说的并无道理，就算当了皇后又如何？皇上不喜欢她还不是照样于事无补。若是自己用点手段，哄的皇上废了她的皇后之位，然后立自己为后也不是不可能……
“夏寒，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啊，说来与你家小姐听听。最近儿都快发霉了。”赵凌月躺在贵妃椅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看着夏寒问道。
“倒还真有那么一件儿。”夏寒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选妃了，一纸圣旨下到护国公府，听闻方子艺方小姐成了皇后。”
“你说方子艺被皇上一道圣旨给预定了皇后？”赵凌月颇为讶然道。
“是的小姐。”夏寒道：“只不过余下的事儿奴婢也不清楚了。”
“好了，你先下去罢。”轩辕冰走到门口便就听到了夏寒的话，挥退了她，这才到了赵凌月面前，看着赵凌月那颇为吊儿郎当又带着惊讶的神情，只关心道：“如何？不多躺会儿？”
夏寒识趣儿的对轩辕冰问候了一声，随后对赵凌月福身行了一礼便就退下了。
“都快发霉了。”赵凌月抱怨了一番，随后想到方才夏寒说的事儿便问道：“方才夏寒说的话都是真的？”
“嗯，是真的。”轩辕冰应道。
“哦。”赵凌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轩辕里喜欢方子艺？我看着不像啊。”
“并不是这样，他册封了方子艺当了皇后，对几家人都能起到牵制的作用，又能很好的壮大方家，怕是这主意是方太后出的吧。”轩辕冰坐到赵凌月的身边，给她分析起了轩辕里所做这件事儿的权衡利弊，好助她想个明白。
“像是方家，太后很早便就想撮合两人，好能让她控制住轩辕里，以前轩辕里还没什么想反抗的心思，可是他也不想连累了一个姑娘。现下却是不同了。如若控制的好，还能一箭双雕。”
“这又如何说？”赵凌月接着问道。
“这次方子艺当了皇后，无疑是对外宣称宫内的皇帝要选妃了，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大臣便都想把人给塞进去，不过支持太后那边的人还得思量一番方子艺的存在，所以谁支持谁，那便就立竿见影了。”
“那还有呢？”赵凌月现下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又问了一句，道：“不是说一箭双雕么？”
“还有便就是可以牵制太后一方，让太后稍稍宽心，以后再来个意想不到的反扑。”轩辕冰说完后便又问道：“还有何想问的？”
其实那是他和轩辕里的交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个必须需要放弃另一个，既然想要自己助他一臂之力，便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轩辕冰心里想着，不过......这些便就不要告诉月儿了，何必让她徒增担心呢？
“没有了。”赵凌月自然是不知道轩辕冰心中所想，她摇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道：“你玩我，我玩你，黑吃黑的本事儿还真高明，如若那老太婆不知道这事儿，想必心情是乐开花了，真想知道以后揭晓真相的时候那老太婆的脸色是如何的。”
“你真调皮。”轩辕冰宠溺看着赵凌月，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