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徐徐吹来,宁静的凤凰城随着鸡鸣之声的响起,天还微微亮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的店家已经开门。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
而在这个落叶凋零的秋天,虽然时不时引来满面的寒霜,但为了生计,凤凰城的人儿们仍旧早早地起床了。而万福楼里的王德宝也起的格外的早,平时的他在这个时辰,都是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
他昨天见天边的的晚霞,布满的纯粹的天空。今天想必是一个红花大太阳的征兆!而今天也是他给姚珍的最后期限!
那天回来之后,他就把姚珍说他爹跟呼啸山庄的田夫人合谋之事,跟他爹说了。而他爹却是对他又是恼怒又是教训他的,说是他竟然听信他人的谗言,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相信了。
真是白养了他一场,而且他爹是什么好吃的、用的,从来也没有亏待过他。反观他呢?却敢用那种质问的眼神,来用到他的亲爹身上。这让他爹很是恼火。
王德宝听了他爹王老板的一席话,觉得他爹说的也很是有道理。自家的亲人都不相信,还能够相信谁呢?至少说亲爹应该不会害自己。
而再看看这三天的万福楼,他倒是希望像姚珍所说,这里从未曾有经济危机。那么他还是依旧做那个无忧无虑、在博渊书院上学、守本分的学子。
这偶尔大方豪气一回,和这些学子们吹吹时事,聊聊这天下第一盗贼之事。要是这个盗贼没有偷盗他家的备用银票,他们家没有发生经济困难,那该多好啊!
可是这三天冷冷清清的万福楼,正无声地诉说了这个姚珍是在说谎。可是她眼中的自信,让他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了她,害他这二天可以说是天还没亮,就已经起床了。
更有甚者的是,他这二天都未曾回家睡过。他起早贪黑的,吃住都在这万福楼里。为的就是让这万福楼恢复以前的繁华,可是事实上,这三天仍旧是没有生意!
王德宝想起这些,顿时就觉得他定是着了姚珍的道。她这明明是在忽悠他,而他却是信以为真了。以至于他又白白浪费了三天时间,她这样拖延时间,莫不是想趁机逃跑?
还是她又要使什么花招?一想到这,王德宝见这势头不对,不能再等到明天了,今天他就得上博渊书院瞧瞧。
这次那个姚珍休想再忽悠他了,他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他会让她两次给他下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定不会让她好过。
可是这天还未亮,他在去博渊书院前得去找一群汉子,在这气势上他可不能输给了姚珍。她一个姑娘,他本身也不怕她,但是他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过他突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
博渊书院
乙班,朗朗的读书声,随着阵阵的清风扩散开来。而讲台上的风清涯则依旧是一身白衣飘飘地,坐在了靠椅上。
他看着讲台之下,认真念着书的学子们,也许这就是他所喜欢做的事情。事实上,比起雕刻师这份职业,这教书育人却是更加的让他觉得舒心。
这里的学子们都比较纯真,没有过多的杂念,也没有急功近利。更不会因嫉妒某某的成绩好,而心生妒忌,从而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这里都是一些纯真的孩子。
在一片读书声中,言城则是把书竖立在桌上,把头藏于书中。他见讲台上的风老师,若是往下面扫视之际,就出声念个几句。
而大多时候呢?他则是看着座位旁的姚珍,问着她:“珍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义气呢?昨天怎么就不等我,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呢?”
姚蒸蒸则是一阵白眼地看着他,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她跑得无影无踪?这一大上午,外加一大下午的时间,她连他的半点衣影子都不见。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无踪迹?
她不确定地问着言城:“你确定你存在过吗?”
言城一听姚蒸蒸这么一说,顿时倒是觉得有点点小小遗憾:“我这一身乞丐装扮,你嫌弃了!竟然都无视我的存在了?”
姚蒸蒸觉得这样说下去可能是一个无尽的话题,因为这是个存在和被感知的问题。这再一谈下去则是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唯物和唯心的问题。这着实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子所能说的清楚的。
言城见姚蒸蒸没有说话,于是一致是认为她定是嫌弃他乞丐的装扮。以至于他混淆在这乞丐之中,她都没有把他认出来。
可是谁来告诉他?虽说是她认不出他,但是他始终却是认得出她啊!难道是因为前晚他没有睡好,以至于让他在乞丐窝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
他瞥了一眼姚珍,这么尴尬丢脸的事情,她应该不会知道吧!
在他的不确定中,内心难免有点忐忑,这昨天明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他却是去做他的白日梦去了,这可想而知,没有他在场,这个事情估计又是无果而终。
他藏于书中,侧头看向姚珍,试探地问道:“珍珍,你真的没有看到我吗?”
姚蒸蒸突然勾起嘴角,唇边洋溢着丝丝不明的笑意:“我倒是没有看到你上雀腕绝,帮过我一点忙。不过嘛,我听风老师说好像看到过你!”
言城一听姚珍说风清涯,随即放下书看着正在讲台之上,默默看着书的他。这风老师平时都生活在博渊书院,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时还到过城西那边去了?
他一副不相信地说道:“珍珍,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了吗?这风老师,谁不知?谁不晓?这么个白衣飘飘,出尘的老师,又怎么会上城西这么远的地方去?”
他顿了顿,随即又一脸笑道:“你这撒谎、打趣也得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吧!像我这么聪明的少年,又怎么会上你的当呢?”
姚蒸蒸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言城这少年是不会相信她的。于是乎,她眉眼微挑道:“那你问问风老师呗!”
言城看着姚蒸蒸那一副嬉笑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事情应该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吧!因为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的,说他不信风清涯也好?不信珍珍也罢?
可昨天他在那么个隐秘的乞丐窝里,这也能被瞧见?这是不是说明他似乎也那个太备受人瞩目了吧!可是那时的他扮演的毕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乞丐啊!
他看着姚珍,摇了摇头。正当他正在与姚珍交头接耳的时候,风清涯走下了讲台,正悄然地走到了言城的身边。
风清涯看到这么不专心的言城,随即厉声说道:“言城,早自习时间,乃是一天最为珍贵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
言城则是一脸做错事般的赔笑地看向风清涯,歉意地说着:“风老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认真的读书、背书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可是风老师,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姚蒸蒸一听到言城说这个,难不成他还要把昨天他那滑稽的惨状,去问风老师吗?那他似乎脸就丢大了!
这仿佛就像是一个驼背的人,这人明明就是一个驼背,却生怕别人不知道的?还问别人他是不是驼背,这么一个白痴加自找耻辱的人,为何却偏偏成了言城?
言城还没出口之际,姚蒸蒸就一脸摇头地看着他,示意他不要问这么一个自找耻辱的问题。可是那毕竟是一个热情似火,追求真理的少年。
在这本着不懂就问的学子时代,老师便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师长。当言城问出那在他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时,风清涯却是有点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
而这个固执的少年却有着一股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知答案继续问的蛮劲。这明明是风老师给他面子,没有说出他昨天那囧样,可这少年真真是……
“风老师,难道你昨天真的没有看到我吗?你是不是根本都没有去过城西?更没有看到那条街上的角落处,那些个乞丐什么的吧!”言城不死心地追问道。
姚蒸蒸好笑地看着言城,她现在已经是用手捂住嘴了。她发觉若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她定会哈哈大笑出声的,而出于对老师的尊敬,对同学的友爱她还是极力忍住着。
这言城那是在问问题,那就像是书本上那个张三在屋外埋了三百两银子,生怕别人知道似得立了个牌牌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这个更可笑的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王二,盗了人家的银两。他却还在那立了个牌牌写着——隔壁王二不算偷!
要说这张三蠢笨,这个王二可是更有甚者。此时的言城,她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像这个王二呢?
就在言城的再三追问下,风清涯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介于再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于是他坦然地说道:“你是说城西雀腕绝,那条主街上角落里那瘫倒在地,因为这呼噜之声,被受众人围观的小乞丐么?”
言城一听,果断地闭上了嘴,转瞬之间,便大声地念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