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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竹伤之苦

呼啸山庄

姚蒸蒸一脸欢心地朝着会客大厅走去,她这一趟出来没想到对这些个丫环使用一个美男计,这丫环真是实打实的,你问什么她们就答什么。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两个丫环,这年轻的、不问世事的丫头真真是淳朴。比起这云亭别院的小花、小翠这可是有着不少的差异。

姚蒸蒸本以为她悄悄地进来,不会惊动任何的人。却只见正在交谈的流凌翼见她进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淡淡的眼神之下似乎在警告着她什么?可是她不过是去上趟茅厕罢了,这不至于吧!

虽然她并没有去,可人都在这里,他们知道个什么?而这时张越则用眼神示意她,让她安分一点,好好站着不要一会东看看,一会西瞅瞅,一会又是手抓着脑袋?她如小鸡啄米般明了地点点头。

流凌翼和他舅父舅母聊着什么?她似乎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趣。她想着刚刚两个丫环对她所说的。

这个呼啸山庄是以经营瓜果而闻名、富甲于一方的。而今年似乎生意并不是很理想,应该说是经营惨淡,以至于他们这些丫环可能要面临着被辞退的风险。

而姚蒸蒸却告诉她们,她们不会被辞退的。这呼啸山庄有的是办法来度过这个难关的。这天灾人祸的,瓜果又是特别要受自然环境、气候因素影响的。

这盗窃的动机是姚艳雪为了缓解,这呼啸山庄的经济危机。而这个盗贼又究竟是谁呢?她现在这是无凭无证的,即便是知道姚艳雪指使人做的,可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别人会相信吗?

这说不定还会案件未破,反被反咬一口。她刚刚问了那两个丫环,山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她们却是一口咬定,这山中就老爷、夫人、小姐,以及这一干的家丁、丫环。

还有一些帮着打理果园的佃农,当她问及到这些佃农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些佃农他们平时只管干活,到了月末的时候来呼啸山庄领工钱。平时一般不会来呼啸山庄的。这似乎还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而那个黑衣人他在哪里呢?既然是姚艳雪指使的,那么她和他一定很是熟悉吧!当她问道小姐的事情时,两个丫环却是一脸畏惧,似乎不愿多提的样子。

这难道是姚艳雪在呼啸山庄对她们很凶吗?还是说姚艳雪在这个山庄里有着一定的威望,以至于庄里的下人们都不敢非议?

她不信这个邪,这两个不知道,她还可以问问其他的家丁、佃农什么的,也许他们说不定知道一些什么呢?

就在姚蒸蒸兀自思绪纷飞时,突然听到一声醇厚的声音说留下来吃饭。她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着:“好啊!”

此时的大厅突然一阵静默,待姚蒸蒸回过神来,才看到众人齐刷刷地盯着她。有探究的眼神,有冷笑嘲讽的眼神,也有着责怪的眼神。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山庄的庄主,在问他的侄儿流凌翼。而她却越俎代庖,帮着回答了。

她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书童,怎么可以逾越过主子,替主子做决定呢?她不由地烧红了脸颊,低着头向众人道着歉,本想着在外人面前流凌翼应该不会体罚她吧!

谁知他淡淡的眼神之中,却示意着她自救多福!

还没等姚蒸蒸理解他眼神背后的寒意,谁知就听见庄主姚天庆怒斥道:“此等下人,竟这样没有家教。翼儿,今天舅舅就代为帮你管理一下这个家奴!”

他吩咐着身旁的一个家丁,请家法。这姚蒸蒸一听没明白,这家法是个什么法?难道是一本厚厚的书籍,上面有很多关于家规的条例吗?正在姚蒸蒸想着家法这个事情的时候,家法就到了。

只见一个一脸肥胖的家丁拿来一根厚厚的棍棒,姚蒸蒸看着这个粗大的棍棒,这比原先云亭别院家丁打狗的棍棒还要粗。这一棍棒下来,以她现在这个瘦弱的身子,怕是不死也要残废吧!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流凌翼,他是这山庄的侄子,又是她的主子。只要他不发话、不同意,那么他们就拿她没有办法。她就不用再受这个棍棒之苦。

可是她看着他淡漠的眼神之中,并没有要管这个事情的意愿。难道他坐视不理吗?对她真的是不管不问吗?就这样任由他们打她吗?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吗?

也对,她在他眼中仅仅是一个书童。一个小小的书童又怎么会得到主人的庇护呢?

在她多次眼神求助无果的情况下,她也就要自救地直言不讳道:“你们为什么要请家法?我难道是你们家的人吗?既然不是你们家的人,你们就没有理由请家法,更没有理由用家法打我。”

姚天庆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下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竟是临危不惧。还自问自答,言之灼灼、合情合理的样子,不仅打量了这个瘦小的下人一番。

而这个一边坐着的田芳华却是,拿出了她这个呼啸山庄女主人的威仪说道:“你这个下人,怎么还反了不成。这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卑微的下人说了?你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利,那我就帮翼儿来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田芳华为了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让家丁拿了一根纤细而又有韧劲的竹条。姚蒸蒸看着这根竹条,这个虽然打起来没有那根棍棒疼,但是这个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这一次田芳华似乎用这种方法,堵住了她的悠悠之口。她看着他们这种仗势,似乎是非打不可,可是这在尊卑有序的异世空,她就这样被他们所谓的礼制约束吗?她不再看流凌翼,而是望向了张越。

而他却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他这是劝她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吗?还是让她认命这本该由她来承担的命运,谁叫她做错了事情呢?可是她毕竟是一个现代人,从来不受这些封建礼制的约束的。

她仍旧不死心地说道:“没有少爷点头,我是不会让你们打我的。”

她看着流凌翼,希望着他不要点头答应。那么她就会免于一难,谁知这时姚艳雪却插话道:“表哥,你看这个下人真是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粗代庖着。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奴才。你就点头答应了吧,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姚艳雪在博源书院时常看到这个姚呈和流凌翼在一起,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看到表哥有时无意见对她流露的特别情绪。一时之间竟连男人的醋也吃起来了,可是这对于她来说,竟也是一种妒忌!

今天她想看看这表哥在他们和这个下人眼中,他还会不会对她特别?

于是乎,这一众人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流凌翼。他们其实也很想知道,他会不会包庇着这个奴才?而让他们没有任何颜面。

还是会顾及到这个亲戚的关系,让他们帮着他惩办这个下人,这毕竟也是为他好。

只见流凌翼缓缓地点了下头,姚蒸蒸看着点头的流凌翼一阵心酸。也许这是老早就知道的结果,只是她一直欺骗着自己,不愿相信的实事。而这个结果却让她饱受着痛苦的煎熬。

会客厅里,一条条纤细的竹鞭狠狠地落在了姚蒸蒸的身上、手臂上、腿脚上,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似乎为了证明这主人家的威仪,而对她这个顶撞他们的人凶狠的惩罚。那个拿着竹鞭一脸肥胖的家丁,为了博得主人家的欢愉恶狠狠使劲地打着她。

时不时地田芳华在一旁对着其他家丁、丫环说着,这就是冒犯主人的下场。姚蒸蒸被打的全身都火辣辣的,衣服在这个竹鞭之下已经起了条条裂缝。而这个竹鞭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竹鞭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她不知道这一百下打下去,会是什么样子。这似乎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她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顿时感觉天昏地暗的,这明明还不到中午时分,天空似乎已经黑了。而屋里似乎更黑了!

她身上再痛,也是比不得她心上的疼痛,流凌翼他自始至终还是没有管她。任由着他们狠狠地打着她,他难道真的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还来不及她多想,她已经感觉天昏地暗、口干舌燥地晕了过去。

流凌翼一见此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姚蒸蒸身旁。他焦急地大声喊着:“快叫大夫过来!”

庄主他们一听看他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这一向对任何人事都淡漠的侄子,却是流露出他少有的焦急与紧张。这是他们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这仅仅是紧张的一个小小的奴才?

而姚天庆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若是接下来他发现这个小小书童的身世之后,他何止又是这紧张和焦虑能说明他的情绪的。可是当他后悔现在所做的之时,他又是否会夜夜沉思自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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