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姚淼不知道她和流翼两人的情分,为何会如此的浅薄?想要的不能够得到,而不想要的却是偏要接受。
她的河神老爹要她答应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让她嫁给清水河神之子田噜。如今流翼已经和她是两不相见,不相念的路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带给她的。
不过那些那些日子,终究在以泪洗脸的艰难中熬过来了。与其选择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如放手选择放手。也许在清越山上,流翼对她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很短暂的一段情。
有时候痛过哭过后,她总是会感觉到一阵的恍惚。那毕竟是她青春时期的一段似水年华,过程中有着快乐、甜蜜,也有着悲伤难过。他的爱也许存在过,但是时间却是仅仅只有那么一年多的时光。
她最终答应了河神老爹,同意嫁给田噜。本来离这个一月打赌之期就快到了,她想着既然早到晚到,这个结局都是一样。那么她何不先满足了河神老爹的愿望。
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她和他所希望的人成亲,先满足河神老爹的一个愿望呢?
老爹的还有一个愿望就是让她守护好琉璃河,这个愿望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两天能够看到成效的。所以从老爹的身体进展来看,或许看不到这一天了。
但是她可以先让老爹看到,她和田噜成亲。至少能让老爹他不用在担心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没有人照看,一个人孤单凄苦地活着。
姚淼想通之后,抽了一个空闲时间,就跟贴身丫环说:“秋冬,你上清水河一趟,就跟田噜说我同意与他的婚事!”
秋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姚淼,说道:“小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在你的口中,总是听到东海的流翼公子是如何如何好?你这么喜欢他,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在琉璃河畔等待他。这样一个深情的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姚淼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云清风淡地道:这世间的有情人终归在一起的少,最终在一起的很多都不是喜欢的人,但却是最适合的人。我和他之间,或许缘分太浅薄了!”
秋冬说话有些哽咽道:“可是小姐,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很多人说女孩子成婚,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如今你这样看轻你自己,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姚淼喝了一口茶水,顿时觉得这茶是如此的苦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吃很多东西,都觉得有些苦涩。也许一段爱情过了甜蜜的时光,剩下的唯有像这个茶一样,处处都透露着苦涩。
流翼喜欢她也罢,娶凤舞也好,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这个外人来说,再没有半点关系。那种种的过往,将会在时光的流逝中,成为她的一种记忆。
姚淼安慰道:“秋冬,你最懂我的。如今嫁给田噜,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再担心上下游这邻里关系,也不用担心这琉璃河没有,上游的水资源供给。更不用担心,回家省亲,路途远近的关系。还能完成爹爹的一桩心愿!”
秋冬还是哭道:“小姐,没有想到你这么坚强乐观,总是为着琉璃河和河神着想。可是你难道就不替自己想想吗?”
姚淼走到了秋冬面前,就这袖子帮秋冬擦着眼泪道:“好了,我与流翼终究是不合适的,咱们得想开一点。让爹爹和整个琉璃河的生灵,看到一点喜庆的色彩!”
秋冬最后在姚淼的劝说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去清水河答个话。姚淼想让河神老爹早点看到她成婚,也可以早点让他安心。她就让秋冬传话说让田噜三天后,来琉璃河娶她。
这一天姚淼觉得应该去看看师傅,看看那曾经的修行之地。就在一大早,就向清越山飞去。此时的清越山上,可以说是冰雪覆盖。山上一股寒冷的气流,伴随着雪花飘飘,更显得凄清寂寥。
她一一走过清越山上的各个大殿,以及原来的众多师兄师姐练武场上。走了半天下来,除了她之外,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就像是田芳说的,已经荒芜了。
众人因为师傅他老人家,而从五荒四海聚集在这清越山上。而最终以师傅的离去,各奔东西。她原本以为大师兄言旭能够很好的,继承师傅的衣钵,把清越山重新整顿一下经营下去。
可是结果清越山却成了如今的荒芜,这些大殿里灰尘、蜘蛛网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岁月不仅仅是埋藏着似水年华,也掩埋了一个凄凉的沧桑。她饶过这些殿堂,朝后山上的余香坡走去。
然而让姚淼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却遇上了她的二师兄南珏。她看到他那温润如风的微笑,顿时有了一阵亲切感。如今的同门师兄师姐们,都离去了,能在这余香坡碰到二师兄,她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南珏看着姚淼,笑着说道:“十一,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姚淼扯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道:“怎么说呢?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又快。可以说是马马虎虎吧!”
南珏挑眉:“师傅生前做事最不喜欢马马虎虎了,十一如今在师傅的面前说自己过的马马虎虎。难道是想让师傅他老人家,去了也不开心吗?师傅他生前在女弟子中,可是很疼爱你的。”
姚淼看着师傅的墓碑,终究是一阵长叹道:“师傅他虽然不喜欢马马虎虎,但却是一个喜欢听实话的人。我既然是师傅喜欢的弟子,就断断不能在师傅面前说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话。”
南珏深深地看了姚淼一眼,疑问道:“十一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说出来给二师兄听听,兴许能帮的上你!”
姚淼淡淡一笑,随即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明天就要成婚了。二师兄到时候可以来琉璃河喝喜酒。”
南珏听后,身体微微一震,口中的字迹却是有点模糊:“什……么......你……要……成婚?”
姚淼以为南珏可能因为听到师妹要成婚,出于激动和高兴,以致于连话都有些没有说多清楚。但是以她大致听到的来说,她向二师兄南珏肯定地点了点头。
南珏定了定心神,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可是十一,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急着成婚了吗?”
姚淼道:“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很年轻,可是像我这样年纪出嫁的女子也不是少数。再说了,反正作为一个女孩子,早晚都要成婚的。早点晚点都是一个样!”
南珏扶额思考了五秒,说道:“十一,你和流翼成婚,怎么不是在东海办喜酒呢?”
姚淼没有想到二师兄会提及这个,一时愣住。这清越山可能很多师兄师姐们都知道,当时她和流翼两人的爱恋。以致于让他们觉得她的成婚对象,理所应当就是东海的皇太子流翼。
可是谁又知道世事难料呢?以前即便是郑重的许诺,如今也会因时间、地点、人物的改变而变。时间都在变化,世界也在变化,就连人心也在变化。她的成婚对象为什么不能变化呢?
姚淼风轻云淡地坦然道:“我和我上游的河神之子田噜成婚,爱情虽然很是美好,却是婚姻的坟墓。为了让爱情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所以我只好果断地选择另一个人成婚。”
南珏突然靠近了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啊!喜欢的人若是不在一起,那不就成为了一种深深的遗憾吗?何况你和当时的流翼是如此的相爱。”
他顿了顿,质问道:“十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二师兄?”
姚淼看了南珏一眼,这和聪明的人说话。这你不管做什么样的掩饰,也会很快的被他看出。这并不是她太笨了,而是这个二师兄很懂她,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不过这已经是一盘残局,没有什么可以逆转的。对她身边的人来说,他们都很开心快乐,这就已经足够了。其余的事情,比如像她的心情感受什么的,她也当是空气,忽略了就行了。
姚淼最终看着这片花海,在冰火双重天下,依旧绚丽多姿地开放着,随即说道:“我很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明天二师兄来这琉璃河,一定能够喝的上喜酒!”
南珏最终还是忍不住,郑重地说出了心里很久就想说的话:“姚淼,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原本以为你和流翼在一起,会很幸福。就一直没有打扰到你,可谁知如今你和流翼之间,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姚淼顿时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她一手扶额,向后退了几步。她现在真的很乱,竟不知道这二师兄竟然喜欢她,然而之前她却像是一个木头似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也许之前是她一直处在与流翼的爱恋之中,心心念念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忽视了,身边其他人。可是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没有能力对这份喜欢,给出一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