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日夜的火把,总是在地牢的一个角落里,独自燃烧着。没有光线的阴暗,只有偶尔透过细小的缝隙,才能看见外面的天日。
姚蒸蒸正是透过细小的缝隙,看到如今是大白天。通过牢房狱卒送来的饭菜知道,现在正好是清晨。因为她也才刚用好饭不久。
这清晨的时光,一大早这立德就跑到地牢里看她。可见她在立德的心中,分量着实不小。可是刚刚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他打消,把她作为人质这个想法。
她的内心此时,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躁着等待着这凶残之人的回答。而表面上,她努力地保持着平静。敌不动,她绝不先动。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牢房。找回她的旅行包,然后一路南下,去流云国找流凌翼。如今南锁大哥并不是喜欢她,而娶她的。不过是一场假结婚,甚至连天地都没有拜过。
这算哪门子喜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成为不了他帝王霸业的阻碍。她威胁不到他,那么这个立德说不定会放了她。
然而立德却是阴戾地,凶残地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没有用的东西,我一般都会把她用来喂饿狼。”
姚蒸蒸没有想到立德这般残忍,即使是一个无辜的人。他也不打算放过,这简直和禽兽有什么两样。拿活生生的人命,去喂一头野兽。这让她一想起那画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凶残的人,长着一张斯文人的脸,却干着野兽般凶残的事情。
她愣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煞白,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唇齿微微打颤地瞎编道:“其实呢?南锁王子是喜欢我的,只是说等到战争结束了,再为我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我将成为这草原上,最幸福的女子。”
立德恍然大悟,表情再次犀利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三米开外的女子。而姚蒸蒸在他的打量中,顿时毛骨肃然。但是她努力地保持着镇定!
她不能让这凶狠的立德看出,她是在撒谎。不然很有可能她会被送去喂狼,她还没有找到流凌翼,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立德最终吩咐手下,说修书一封给他的侄子。若是她在说谎的话,就会立马把她送去喂狼。之后,立德就带着残忍的大笑声,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去了。
姚蒸蒸厌恶地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小人得志,君子落难。她恨不得把这个立德大卸八块,送到他自己养的狼圈里,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究竟是一个怎样残忍的人,才会有这么一个养狼的癖好?而这人的取乐方式,就是看着活生生的人,被凶狠的狼咬的鲜血淋漓。
然后在狼的攻击之下,活生生的人的身体部位被狼活生生,狼吞虎咽地啃着骨头。关键的是那个被咬的人,还没有死。
就这样看着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被狼吞进肚腹。这么残忍的画面,也只有那些凶残的人喜欢看。
姚蒸蒸收回那已经离开视线的残暴背影,心里却是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南锁大哥会看着八年前,结拜义妹的份上,来解救她吗?
可这明显就是立德设下的陷阱,南锁这么睿智如神鹰一般的男子。注定是一方霸主的人,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年代久远的义妹,而以身涉险呢?
况且她这次还没有听他的话,私自逃走了。按理说的话,对这种不听话的人。他应该不会顾及到她的安危,如今草原统一在即。将士们也不会让他们的南锁王子,以身涉险的。
姚蒸蒸得出的最后结论就是,坐等着喂狼吧!命运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让她在二一的年华,就要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去。
言城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姚蒸蒸,就那么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靠着墙双手扶膝。一副生有可恋,却终不得恋的模样。
之前都是她乐观地开解着他,而如今看到她这幅模样。不是让他的信心,也瞬间扑灭了吗?
他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劝解道:“我说珍珍,人生不得意十有八九。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俗话说不经历风雨,又怎么能看的到白云飘飘。”
姚蒸蒸抬头看他,纠正道:“是彩虹!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一句歌词!”
言城赶紧点头称赞,问道:“这歌词谁写的啊?如此地有哲理内涵。”
姚蒸蒸看也没有看言城,而是看着双手的铁链说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并且永远也不可能认识。浪费口舌有意思吗?不如想想在南锁回信之前,来个绝地大逃亡。”
言城似乎看懂了姚蒸蒸,此时心中的想法。他挪到临近姚蒸蒸那间牢房前,似笑非笑地说道:“珍珍,你难道对南锁就没有一点信心吗?说不定他在博源书院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
姚蒸蒸一挥手,大有让言城哪里凉快,上哪去的意思。而言城却没有挪动分毫的脚步,仍旧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姚蒸蒸沉默了半晌,兀自开口,像是自己跟自己说似得:“南锁大哥不会喜欢我的,若是喜欢一个女子。又怎么会让她像一枚棋子似得,把她置方于危险之中。”
她扯了扯有些干沙哑的嗓子,继续道:“虽然说南锁他派了四个将士来守着她,但是若是遇上这敌军强大的围攻。那么她的局势是不是很危险?这些作为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应该很容易就想到的!”
言城替南锁辩解道:“也许是因为南锁王子,他作为一方统帅,主持的事情比较多。而把你这件事给忘了呢?又或者说敌人放着前方,被偷袭的士兵不杀,而跑来偷袭后方的营帐?这不是舍近求远?”
姚蒸蒸没想到言城会这么说,可是在她的观念里。若是一名男子喜欢一个姑娘的话,那么就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南锁他虽然觉得这是一场假婚礼,可是人家对手却当真了。
以为她就是他喜欢的姑娘,非要把她用来引诱他。这不是明摆着,让姑娘身处险境吧!如果不是南锁执意要和她成婚。
这个立德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抓个陌生人去喂狼吧!这再怎么残暴的人,也不会做无缘无故的残暴事,除非他是一个疯子。
很显然作为瓦尔达最高统治者,立德并不是一个疯子。能骗过颠玉国的群臣、君王的人,也是一个不简单的统治者。
姚蒸蒸想起这些,心里或多或少有着一股莫名的气愤。然而她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逐渐地平和下来。
一想起昨晚上她还没有听完异世空战况,随即又和言城聊到了如今的中原的事情。而言城显然对这些事情,很是了解。只要她问的,大多数他都能很好的帮她解答。
例如,对于流云国受到颠玉国和越阳国的骚扰,流云国国君是采用的什么方式,来确保流云国境内的和平稳定呢?
言城告诉她,自从那次流凌翼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博渊书院。言城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这个颠玉国和越阳国战乱。流云国先是怕派的三殿下流利长去阻止镇压,可是成效却不是很大,战势却越来越庞大。
这两国共同进攻流云国,本来也会给流云国带来前所有的灾难。更有可能两国瓜分流云国,流云国会陷入灭顶之灾。国君思量了很久,最终派出了自己最得力,也最宠爱的儿子四殿下流凌翼。
姚蒸蒸觉得她突然忘记了,问一个重大问题.她看着言城,表情严肃:“流凌翼现在还活着吗?”
她来这个异世就是为了,续一段未完的情缘。若是男主角死了,那么她这个女主当真是生无可恋了。言城白了她一眼,道:“流凌翼要是死了,知道你还活着,那不是死了也得从坟墓爬出来!”
姚蒸蒸看着言城,一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的表情。然而言城却说:“你还别不信,因为你不知道。曾经害你的那几个人,都被四殿下流凌翼给当众五马分尸了。绥远成为废墟,再也没有了六阴节,再也没有了少女祭祀。”
言城侧目,深深地看了姚蒸蒸一眼,满含深意,继续道:“过了两年,在绥远荒废的山神庙中,出现了一座精心雕琢清丽脱俗的少女神像。山神不见了,如今来跪拜的都是这个清丽脱俗的少女。”
姚蒸蒸看到言城那盯着自己的眼神,用食指指着自己说:“你不会说的那少女神像,就是我吧!这太不可思议了。”
见言城肯定地点头道:“那个神像不知道是谁雕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工的。但是村民发现的时候,很多说是在绥远空镇两年后。这神像就像是两年间,平地竖立的天赐神像似得。引来了绥远周围大大小小人们的注目。”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这种神奇的事情,对流云国说来,就像是一个奇迹,那是一个近乎完美无缺的少女神像。很多人则是认为是天神显灵,派了这个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来拯救整个绥远的少女。于是后来,这些人都把这个少女当神一样崇敬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