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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苏牧山早察觉那上头有些许出入地方,他本来就想虚化了这点,将此案早些了结,如今意外冒出个陆之沧,也晓得其是个难缠人物,倘要是自己拿捏不肯,反倒要被他一张铁嘴纠错个底朝天,如此只得命人取了账本予他。

众人探头议论,有些当事的看众便闹僵了起来!“大人明明查得好好的,为何要让这个来插手?”

“定是这薛宝珠拿了银子使唤了这人来给自己开罪的!大人万万不可听了他们编造的鬼话,不然……不然我婆母死不瞑目!”

然这其中还有些旁的声音,不过较之先前那些可微弱了不少,“我瞧着薛宝珠不像是凶手,她那吃食生意做得顶好,犯得着为了些小利丢了小命?”

薛宝珠听见这些,心中陡然念起一人,回过头朝着人群当中打量,直至见了那到熟悉的身影朝她示意安抚似得点了一记头,才稍稳了慌乱的心神。她并不是软弱之人,可这时遭逢大祸,有他在身后……薛宝珠的眼眶此时有些被水汽濡湿,心里头却是安稳许多。

料想这位陆秀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薛宝珠握了握拳头,抬眼再看正堂上端坐的那位县令老爷时心境已宁。

眼见着衙门口的声响越来越大,苏牧山皱了眉头拍了一记惊堂木,好大官威,惊得那些平头百姓再不敢多话。他看向陆之沧,“这账本本官前后都核查过了,盐这一项是月初购入寺中。方才陆秀才直指是盐的问题,这倒让本官很是不解了。为何吃了许久的盐又有了问题?照陆秀才这般说来,方才你所带的那个八宝楼的酱菜也不能作为薛宝珠酱料无毒的佐证了。”

陆之沧点头称是,“大人说错矣。可在下取来的酱菜味儿是薛宝珠那酱料所制,与那日华严寺布施素斋的实属同一酱料,可这盐……却不是那日了善师傅购回的。”

“这……”苏牧山沉吟不语,他的确没往这上头细查。再则,盐便是盐,如何能分辨出是不是了善当日所购?“陆秀才如此说,是已经有了线索?可本官当日叫人查验过,一应寺中东西皆无可疑。”

“这就要让薛宝珠好好回想一下那日的事了。”陆之沧收拢了扇子,直朝着堂中跪着的薛宝珠那一指。

薛宝珠在他提出盐有问题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回想那日厨房的事了,当即道:“禀大人,当日厨房里盐罐子当中的盐不够,均是让一位小师傅去后面库房取的。民女记得那位小师傅……法号庆丰。当日布施要做的菜量大,菜品又多,民女让那位小师傅来回取了几回方才够。”

苏牧山立即招了人来问,那是个十余岁的年轻和尚,头顶烧戒疤还未好够,显然是刚受戒的。苏牧山问:“本官记得前几日也招了你过堂问话,你可还有什么不尽不实的话?倘若有……早些与本官交代清楚,不然……”

那叫庆丰的和尚起先还嘴硬,只跪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何能骗大人?”他神情真切,又是个和尚,说这话委实叫人相信。便是苏牧山这等的,也迟疑地望向了陆之沧。

“大人,这恐怕是叫咱们碰见了个假和尚。”陆之沧不疾不徐的回,他摇着扇,气势十足,在这公堂上宛若闲庭信步。“倘若是个真和尚,这话还能有几分可信。庆丰,我且问你,这盐你为何来回取了许多次?”

庆丰脸上微白,“盐罐小,用量又多,总要多跑……多跑几回去取。”

“为何不成袋的搬去厨房备用,却一罐罐的去取?那日寺中人人忙的不可开交,只你一个围着一个盐罐子忙活,可真是叫人稀奇了。”

“这……师兄弟们各司其职,我、我也做分内的事。”庆丰叫陆之沧接连逼问,对他生出可一个怨怼,忽而抬起头斜视着他。

陆之沧收了的扇子在掌心一下紧着一下的敲打,随着每一问的深入那最开始从容闲适也化成了尖锐利剑直逼庆丰,叫他说不得假。“不知小师傅做的哪门子分内事,能来来回回入的自己房内?”陆之沧抬起头,对着苏牧山拱手,“大人!这人必有猫腻,请大人立即去查此人屋内,必有还没能销毁的私盐!”

苏牧山一愣,心说不论是真是假,自己先招人去查看一番总没有错,当即派了衙役出府。

而后小和尚庆丰,原还能强撑着,听了这话当即瘫软在了地上。薛宝珠在一旁,看了此情此景长舒了一口气,暗道竟然问题是出在他身上。她那一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仔细注意到这人的来去动向,若不是陆之沧指出,她想死了也想不到这层的。

“只是……私盐又为何有毒的?”苏牧山仍是不解。

“大人。”忽然响起了一道女声,只见一聘婷美人从人群当中走出。“私盐滥制,多以矿井盐为原料,尤已长平一带劣风猖獗。小女翻阅长平一带的地方志,发现十几起因食用私盐而中毒的案件,中毒者的病症皆如严华寺这样一般无二。然近年来朝廷法例言明,私盐明令禁止不说一定被发现买卖双方皆得治罪,所以这些年才未有这样因盐而中毒的事闹出。”

薛宝珠回头循声去看,见那人正是这堂上县太爷之女苏温。神情一顿,心底委实生出诧异,她竟也来帮自己……?

非但薛宝珠吃惊,就连着苏牧山也惊得很,许久才收敛了神情,“师爷,你拿了她手中的地方志来比对比对,可真如她所言。”

“大人不妨忙这些,还是先抓了另一嫌犯才好。有买有卖,这卖的那个么……”陆之沧踱着步,待走到衙门口,扇子一点直言道:“如今正好也在这公堂。”

刘四儿早早听到盐那就开始流汗,惶恐站在公堂外,这些日子闹得风风雨雨,他自然也多关注,直到叫他发现自家老母也出现中毒的那种状况,可又没去过华严寺布施,便疑心到所用私盐上。他这盐是偷了喜乐酒楼库房里头整包出来卖的,竟成了有毒的,他不敢再卖却不舍得销毁转而藏了起来,来公堂也是希望案子能在薛宝珠头上了结了,存了侥幸。

孰知道竟意外杀出个陆秀才,而在同他接头做买卖的庆丰叫喊过来之际,他便转身想要逃,却叫后头拥堵的人群围困住,已是来不及。等陆之沧这话一落,他人也当即瘫软在了地上,吓得尿都下来了。

待到公堂上将这二人一审问,华严寺一案也就彻底水落石出了。

原来是刘四儿偷了东家的盐卖出给华严寺的庆丰,庆丰乃是个刚受戒的小和尚,禅心不坚动了歪脑筋。他买了刘四儿的盐,本意就是为了用这低买入的私盐换了庙里头的好盐再出去转卖,一来一去赚些差价钱。可这庆丰又是极其小心谨慎之辈,偏巧寺中布施在即,就想出了用私盐换下庙里头的盐给受众吃,如此便瞒天过海了。

“来人,先将二人押入大牢,待宗卷呈递到荆州知府,等候发落!”苏牧山拍案而定。

“大人英明。”陆之沧执扇噙着玩味笑意道了一句,只话语听着就没几分诚意。

苏牧山闻言脸色稍变,即刻化去,于舆情议论再也不管速速宣了退堂。

正午时分,薛宝珠从衙门里出来,外面日头正烈,刺得人睁不开眼。她伸出手挡在眼前,有些恍神,耳边骤然听见有人呆着哭腔喊她:“姐!”紧接着另一道奶声奶气的女童声也穿插了进来:“姐——”

薛宝珠来不及眯起眼往前头看就叫两人给抱住了,随即她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宝霖、宝琴,没事了,都没事了。”

“宝珠!”莫大娘也守在衙门外,一见人让放了出来,心中压着那块大石头也当即掉下了地儿,偷偷用袖子抹了眼角的泪痕道:“宝珠,快跟大娘回去,大娘给你准备火盆、柚子水,咱们早些把这些晦气都去去干净了。”

薛宝珠点头称好,难为这两个小的还能抱着她,就是薛宝珠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现在身上的这味儿。这几日在牢房又不能洗漱,蓬头垢面是肯定的。她方才在公堂上还没仔细这些,等现在方才掀过那案子的事,这却仿佛成了最要紧的头等事了。薛宝珠朝着的四周的看了数眼,发现裘和没一道出来,心下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可莫大娘哪里晓得她这样的心思,只当她是急着相见裘和,并不想跟着她们一道先回去,随即道:“咱们等等裘和,好一道回去。”她这话才刚说完,就见到裘和的身影从衙门里头出来,莫大娘一喜,立即同宝珠道:“出来了,喏,瞧见没?”

薛宝珠经历劫后重生,自然抑制不住回头去看她,可等回头一看,脸上神色竟有自己都不察觉的变化的。只见裘和并非一人出来,他身边还有今日给薛宝珠打官司的状师陆先生,亦有王大虎,而最最受人瞩目的是一位标致的美人儿。

她跟在裘和身边,轻音浅笑不知道是说些什么。而裘和稍侧了头,也在认真聆听。裘和同她二人站在一处,丝毫不叫觉得有半点违和,反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相配,是天作的一双璧人。

薛宝珠从前从未觉得裘和如此出众,他俨然成了这几人的中心,不经意就能让人围绕追随在他左右。薛宝珠虽然早已经见识了他的本事,可这一刻方才真正觉得……自己和他实在不是同一类的人。她看着裘和过来,抬起眼似乎看向了自己,嘴角微微含笑,一如以往。可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是带着酸涩和惆怅。

薛宝珠低下头,她的衣裳还是前些日子的衣裳,在牢中这几日早就又脏又臭了——恐怕她现在自己也是又脏又臭了,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位美人儿却是个仙女似得的人物。薛宝珠生出万种复杂情绪,再没半点勇气可以在这时候去面对裘和。

她心中打定了这念头便倏然转了身,不等裘和靠近就疾步离开。莫大娘在她身边却半点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忙追了去问:“宝珠!咋的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宝珠哪里肯将自己心中的那点心思拿出来的跟人直言,这时只管闷声往前直走。

偏巧这时候司仲带了马车前来,他先前见大局已定并先行了一步出来安排马车送几人回去。托了生意往来献好的名头,唯有心中清楚自己如此劳心的真正念头。他是再机敏不过的人,只瞧见了一眼后头那几人,约莫也就猜透了薛宝珠的心思。

“薛姑娘,正巧来城中办事,可要一道回去?”他指了指后面的马车,温言道。

薛宝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到方才的事他也出力不少,当即点头顺着他所指着的马车走了过去。

“这……宝珠!你……”莫大娘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宝霖一路跟着,飞快的往前跑钻上了马车,恐怕是要去问原因的了。

司仲道:“宝珠恐怕脸皮薄,大娘不如也先上了马车,有什么话不如回了八宝楼再说。”经他这样一点拨,莫大娘才有些明白了过来。想了想倒真是这么个原委,她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并未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可宝珠到底还是如花般年纪的小姑娘呢,自然看重外貌。

莫大娘拉着宝琴的手转过身,正好裘和一行人靠近了过来。王大虎皱着眉头疑问:“干娘,宝珠咋的扭头就进了马车了?瞧见我们也不说话。”

“就你话说!”莫大娘是明白其中原委了,此时怨怪的瞪了一眼王大虎,嫌他不该将话说得这样直白。她再去看裘和身边跟着的那少女,真当是漂亮得跟天仙一般,难怪宝珠丫头生意了。

苏温噙着浅笑道:“原本还想恭喜宝珠妹妹的,看来还是等明日我再去拜会吧。”

“嗯。”裘和应了一声,又道:“这次多亏了你,是该让宝珠亲自谢谢你才对。等你哪日来,我再让她正式谢你。”

“哪里需要这样客套。”苏温用团扇轻轻遮住了嘴笑得温柔又婉转,她声音又轻又柔,叫听的人能熨帖了心中的烦躁。“我也很喜欢宝珠妹妹,何况事关清白公道,我既然知道了,必然要仔细对待的。这特意的谢就不必了,我听说宝珠妹妹的手艺甚好,若是改日我过去了能叫我尝尝手艺并是我的荣幸了。”

裘和笑道:“好,等改日叫你尝尝她的手艺。”

苏温低下头含羞,“那便说定了。”她这一路同裘和过来已经招了不少人的侧目,想着裘和这时候还未恢复身份,并时时刻刻为他找想着,即便是现在心中再有多少不舍得,也只硬下了心肠来同他告别。

待那苏大小姐离开后,王大虎还在那的憨笑着夸赞道:“这苏小姐可真是顶好的官家小姐,我原先只当那些大小姐都是骄横不讲道理的,今儿总算开了眼见。”

陆秀才亦是跟着附和,“难得!难得得很啊——”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拿眼神挪揄了裘和。他是文人,自然不比王大虎那粗心,早看明白了这苏大小姐如此皆是为了裘和。

“走走走!回去了回去了!”莫大娘替宝珠护食,她将薛宝珠看做了孙女,自然也就将裘和当成是孙婿看待,可不许外头什么苏小姐李小姐的就将人抢跑了。“宝珠受了那么大罪,早些回去修整,杵这门口做什么。”

这也正合了裘和的心意,他还没能和宝珠所上话呢。

“我看裘兄还是且慢——”司仲忽然拦住了裘和的道,阻止了他上车的念头。“此番裘兄上去只怕要吃苦头。”

裘和当局者迷,不解这话的意。

莫大娘却警醒着,想到宝珠面皮薄,立即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就是,这车厢能做几个人,我带了宝琴再上去也就差不多了。你在挤上去成什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王大虎是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裘和想要上车却叫他干娘给拦了下来,“我说裘兄弟,不上就不上,咱们同陆兄弟三个一道边走边聊回去岂不是也快活得很?”

薛宝珠虽说是在车里头,却早将外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心里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反正不舒坦。莫大娘带着宝琴的上了马车她也不吱声,一个人较劲怄气。

“姐,怎么了……”宝霖忍不住关切的问。

莫大娘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别再说话。

薛宝珠也自知是全叫裘和坏了自己心情,她这几日身陷牢房,拖累大家都心急,实在不该将她这气劲撒在这。她既然想通了这一层,脸色便跟着和缓了不少的,非得又扯了个强硬的理由的解释:“方才出了牢房,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这才好了些。”

回了八宝楼薛宝珠就急急忙忙回房洗漱去了,让莫大娘帮着打热水,从头至尾洗了三回才肯作罢。莫大娘就笑她,“好了,我瞧你这身上的皮都要褪掉一层了。”

“大娘,你都不知道那牢房多脏!”薛宝珠动作一顿,低下头捞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问:“我怎么闻着总觉得我的头发还有味儿?”

莫大娘跟着去问了问,“哪还有什么味儿?别总是吓唬自己,纵是有味儿这洗了几回也总该洗干净了。”她见薛宝珠不紧不慢还在那磨蹭,便好意提醒:“我刚才拿水进来这趟可是看见裘和站在门外的……怕是等着你这边弄好了他要有话同你说呢。”

薛宝珠皱起眉头,眉宇间总闪过一丝郁郁不快,半晌过后才说了气话:“叫他等去。”

“这是怎么了?”莫大娘手中提着水桶,转念便反应的过来她是为了什么事儿,“宝珠,可不兴你的这样耍脾气的,裘和这些日子可为了你的事……哎。”最后的话她没有说完,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薛宝珠掬了一把水扑在面上,想要以此冲散心中的烦乱。

叫莫大娘看裘和算是极好的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还能四处寻能人帮宝珠,光这一点已经是多少人都抵不上了。宝珠若真要为了那些外人跟他较劲,这不是将人往外头推?

“大娘,我知道了。”薛宝珠用手掌捂着脸,闷声闷气的说道。其实她哪里会不知道裘和为了自己的事费尽心力,可她……心中却总是冒出他从衙门里出来的那一幕——只觉得他原本就当是身份尊贵能让人跟随左右的人。薛宝珠猛的摇了摇头,逼着自己再不往下面深想。

莫大娘见她这是自己也能拎的清楚,遂没多说话。隔着氤氲的水汽,她回头看见薛宝珠容颜妍丽,哪里还是当初在长渚村的黄毛丫头,这般大的年纪,差不多也能将亲事定下来了呢。莫大娘想宝珠丫头父母都过世了,如今这事上也只能自己替她出力了。

却说薛宝珠并不知道莫大娘竟起了这心思,她等洗漱完又用巾布抹干了头发,这才磨磨蹭蹭推开门出去。

裘和在外头等了这样长的时间,并未有丝毫不耐烦。见到薛宝珠的那一刻,眼神当中也只有心疼。他上前,伸手将她贴在腮边的一缕湿发拢去了耳后。“怎么头发还没擦干就出来了?”说了这话,裘和便去取了一块干巾,就在这天井下替宝珠细细擦着还带着湿意的头发。

他二人都不说话,任时光静谧淌过。

倒是小宝霖带着宝琴过来,一把抱住了薛宝珠,语气哽咽道:“姐,你终于没事了——”

薛宝珠晓得自己是当着宝霖的面叫那些衙役抓走的,自然是伤害大得很,这时再说些温软的话的只怕更要叫他落眼泪了。薛宝珠只笑着逗道:“我今日在堂上看见你的那位师父可是博论强辩厉害的很,怎么你跟着他学了这些日子却变得爱哭哭唧唧的了?”

这话惹得宝琴鼓掌附和,“哥哥爱哭哭,哥哥羞羞……”

宝霖闻言冲她呲牙,先前那将要哭的表情也立即收了起来。“对了,莫大娘说姐在牢里受苦都都瘦了,准备了一桌好吃的,你快跟我来……”

薛宝珠叫这两个小的拉着往外头去,走了一半的路的回头望了一眼裘和。他在外面等了那么许久,方才又没跟自己说上话……

“姐,你在看什么?我好饿……”

薛宝珠收回了心思,再没去顾后头的人,往前面大堂去了。

莫大娘不叫宝珠动手,自己个儿下厨弄了一桌,还叫了陆秀才同王大虎一道来吃饭。

一席饭的吃得热热闹闹,薛宝珠自知得亏他们的帮忙,添了酒郑重的敬谢了几回。

陆秀才是个内敛的人,并未多说什么,却是王大虎心直口快:“宝珠,你可不能光顾着谢我们,还得好好谢谢苏小姐呢。就是先前裘兄弟能去大牢里看你,也是多亏了苏小姐想法子。”

薛宝珠听了这话,不自觉的朝着裘和那边看了一眼,见他面上神情纹丝不动。前头还说要自己做饭答谢的,怎么这时却不表态了,她心中暗道这人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从前从未这样察觉而已。不由想了这些,薛宝珠心中酸酸的,可仍是挤出一个笑来,落落大方的回道:“好啊,改日我也得好好谢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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