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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之后,薛宝珠又在镇上转了几日,铺子没相看下,要不价钱不合适,要不就是铺子不合适,怪是难的。可到底也是讲究缘分的,急也急不来。只不过途中收到不少八卦消息,最热的当属码头那边,那杨四娘被关在县牢几日后被沉塘了,一块的还有聂木槐,整个镇上都传遍了,跑去看的也不少,回来说起来还绘声绘色。

杨四娘的老爹生生给气死了,那聂木槐年纪轻轻的才可惜了,聂家那婆娘抱着箩筐不肯撒手,嚎着儿啊,可也架不住县老爷要沉,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眼睁睁看着儿子沉了湖底,等没了气儿捞上来后那婆娘就疯了,又是哭又是笑的乱咬人,骂自家男人骂县老爷是逮谁骂谁,最惨的是她闺女,在边上哭断气了还被她踹进了湖里,倒是不争气没能救着她哥,还是几名衙役给救上来的,一个姨娘抛头露面,还湿了身一下成了城里的热闹话题。

薛宝珠听的时候不知自个是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是空洞的,她没想过要害谁的命,告诉黄夫人也只是想求个把柄能使县太爷将裘和放了,之后的事情便不可控了。若是,若是当初聂家留一丝余地,兴许也就不会落到今时今日这境地。

只是薛宝珠没来得及感慨完,那聂氏就已经找上门了,大抵是聂木槐的死对她打击过大,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举着一草人,给穿上了聂木槐的衣服搂在怀里轻声细语,“槐儿,娘给你报仇,谁害你的,娘让他偿命!”

“姐,外头是荷花娘么,咋老是在我们家门口啊。”薛宝霖听着那一声声高昂刺耳的喊声不禁缩了缩身子,有点害怕,大家都说荷花娘疯了,见谁都说是害死聂木槐的凶手,又打又咬可吓人了。

薛宝珠听着也觉着渗人,所以这几日她都是让裘和在家看孩子的,有人被抓伤后找了村长,村长去了趟老聂头的家,可谁想一个成日躲家里喝闷酒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由着她婆娘祸祸邻里,连村长都拿这家子没办法,只得让大家伙避着聂氏走,尤其家里有孩子的更得仔细当心。

聂氏在外头喊的是裘和的名字,从儿子被抓到被沉塘这阵她都是浑浑噩噩的,四处求人,始终不肯相信自个顶优秀的儿子会和一个寡妇搞到一起,可等到了被抓,事实偏就由不得她不认,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儿子尸体的时候彻底断了,前面那茬好像被她刻意遗忘了,就记得是裘和打了他儿子,明明被抓进牢里了,可转眼一变他好好的没事,她儿子却出事了,阴谋,都是他们的阴谋,他们合计一起害死了木槐!

“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薛宝珠看宝琴含着眼泪,又被吓着的模样,拢起眉头,若说之前还有那么一点同情,早在聂氏这样撒泼打赖下灭了,累的家里俩个小的担惊受怕,心里也是恼极。她刚要起身,宝琴就呜哇一声哭着抱住了她的腰身一副害怕样子,她又重新坐下抚着她小脑袋瓜安抚,“宝琴莫怕,姐姐去给你弄点吃的。”

薛宝琴还是不肯松手,看了眼外头晃啊晃的门板,就怕什么时候给拍坏了,坏人就会冲进来,故此更紧紧扒住了薛宝珠。

裘和见状拧眉,最终落了话道:“我去打发。”

“怎么打发,你打她不是,被她打了亏也不是,还是老实待着吧。”薛宝珠心里也烦了聂氏,在镇上尽快找着落脚的想法愈发坚定,不然哪经得起她这么折磨人的,这几天她回来还是翻后墙让裘和接着的,回自个家还跟做贼似的憋屈。

薛宝珠抱着宝琴到了厨房,裘和跟着,等她摆弄灶台上的东西时主动伸手把宝琴抱了过来,后者对他已经熟悉倒也不反抗,乖乖窝在裘和怀里看着姐姐弄吃的。

“今儿做干菜脆饼,等会裘……哥,你从后头去莫大娘家一趟送些过去。”薛宝珠在裘和的目光注视下硬是改了口,也不知这人怎么犯了执拗,非要给自己正身份,宝霖宝琴都让他改了口也是稀奇。

裘和点头,垂下的眉眼有一丝些微起伏的弧度,很是受用薛宝珠这一声哥。

“……”薛宝珠把猪夹心肉切成小丁,与蒸软切碎的雪里蕻干菜拌匀渍一会,取面粉加菜油少许和成油酥面,再包馅捏成薄饼下锅里炸。油是过年那会儿熬出的猪油,下这个炸一会就扑出的香味儿。

薛宝琴在旁边看得流口水,等薛宝珠盛出三个,就够着手要。薛宝珠怕她烫着呼呼吹了几口才让她小心点咬,小人儿人小心贪,硬是咬大口,结果给烫着了嘴巴边儿,呜呜呜捂着嘴巴涌出眼泪来。

“让你小心烫,快松手吐出来。”薛宝珠着急去扒她的手,饼子糊掉她头发上都没在意,温柔地揉着宝琴嘴角边,一壁扇着手给她散热。

宝琴伸着舌头哈哈吸气,才觉得好过些,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直勾勾瞧着那还冒热气的饼子。

“贪吃鬼。”薛宝珠看出她意图点了下她脑袋,却是说什么都要晾凉了后给。

薛宝珠接着炸,余光却突然发现伸过一只手朝她脸来,她忙是受惊挪了一步,凝向那只大掌的主人,恰是因为她这一反应动作,使得动作僵持,反而勾起一丝暧昧来。

“头发上沾了东西。”裘和扫过她那粗粗的辫子,正经说道。

薛宝珠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反应大了,呵呵笑了一记,因着两手沾了作料就抬起胳膊蹭,还没抬两下,那修长的手抓了自己的辫子放了前面,能清晰看到上头分明的骨节,叫原先就喜欢手好看男生的薛宝珠不禁有些心猿意动。

只是一个拣脏东西的动作,两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饼饼,好吃!”裘和怀里的薛宝琴没那么多顾忌,探出大半个身子就要去撩桌上的盘子,动作一大,险些令裘和直接撞上薛宝珠,得亏稳住了却也将人困在了灶台间。

薛宝珠下意识拿手挡着,可碰着的是裘和硬邦邦的胸膛,春衫毕竟不如冬衣厚实,这么抵着反而让人难为情起来,而耳畔落下的浅浅呼吸更莫名烧灼了脸颊,刚抬起头,薛宝珠嘴里就给塞了一个脆饼。“唔……”

宝琴得逞,捧着自己那一只咧嘴笑,一下将氛围给搅和散了。

裘和看少女有些红扑扑的脸颊以及那慢了一拍的滑稽反应,噗嗤笑了出声,一贯木纳的眉眼一下生动了起来。

薛宝珠叼着脆饼,看看裘和,又看看他怀里的宝琴,哪还有什么别个心思,故意凶狠了表情,“敢笑话我!宝霖,帮我咬他,嗷呜!”

薛宝霖刚吃完一个,饼面是金黄色的,酥脆可口,咸鲜入味,咬使劲了还会有一层酥皮屑屑掉下来,正回着味儿听到薛宝珠一声令下当即扮作了大老虎朝裘和的方向扑过去,帮忙姐姐,一块挠咯吱窝去。

一家人没有管外头吵闹,在小小厨房里玩闹起来,咯咯咯的笑声不断。等影绰绰的声音传到聂氏耳里,就更像是恶鬼嘲笑,指甲尖抠在木门上,磨出白白痕迹来,刮擦出来的声音刺得耳朵疼。聂氏一手紧紧搂住了草人儿子,双目沁血,她儿没了,他们却嘻嘻哈哈的,儿没了,没了……

聂氏脸上神情扭曲,又缓缓恢复正常,可眼中的癫狂更甚了。突然离开了薛老家门口,往家走,走到半道又回头看了眼那方向,露出阴测测一笑。

那让这一家子都下去给我儿偿命——

薛宝珠以为聂氏还有的日子闹,没成想第二天就不见了人影,她等到夜里都没等到,反而觉得反常。不过村里说聂木槐的头七到了,聂氏忙活给他儿子做顿饭,自然没出来疯。连荷花都从镇上赶了回来,两只眼哭的跟核桃一样,身上都瘦脱形了,这才短短几天啊,身后跟着来的不是那小丫鬟却是模样有些凶的两名婆子。

临到十二那日子,即是聂木槐返魂的头七,也是状元郎荣归故里的大喜日子,后头这一消息早早就传遍了县城角角落落,可是个盛事。薛宝珠叫聂氏闹得都忘了跟莫大娘说,没成想裘和送完饼子回来带了话,莫大娘问她要不要一道去看看。

薛宝珠当然要去,本来她就打算再去镇上转转看看铺面,跟莫大娘一起做个伴正好,也好瞧瞧状元郎的风采。想到薛宝霖提及莫青彦时那崇拜模样,还有原主懵懂的心思,令她更想看看他本人是个什么模样。

“他回来你很高兴?”裘和看着薛宝珠眯着眼甜笑,最终没忍住问了出口,只有自己察觉到那口气间的冲意,被按下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只是在旁人夸莫大娘孙儿优秀提及薛宝珠时突然就有些听不下去。

薛宝珠想也没想的点头,莫大娘终于盼回了孙儿,她当然替她高兴了。可没等她后面的话出口,就发现裘和不见了身影,张了张口,没人也没法说了,回头梳小辫儿去了。

等到要出发的时候,薛宝珠发现裘和又在了,大个人杵着还是一贯木讷少言的模样,可薛宝珠却有一种他好像在不高兴的错觉,应该是错觉吧,她又瞟了瞟他没什么表情的脸,能读出情绪来也怪了。正想着她抱起宝琴,就看到明显也收拾过的莫大娘走过来,花白的发丝梳成利落的圆髻,精精神神的,脸上都透露出喜意,见到宝珠招呼走了。

薛宝珠几人到镇上的时候,路上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她顾忌莫大娘的脚程,选了个近点的地方拉着莫大娘往里头钻,也是正通往紫徽书院的路口。她挤着挤着发现自个身边的空间变大,一抬头才看到裘和站在她一侧,仗着身高替在一片骂骂咧咧声音中替她开了一条道,不由咧开了嘴笑。

“大娘,你站这儿,看得清楚咧。”薛宝珠给莫大娘腾出了地方,正好对着官道,若是来人一定能看仔细的。

然后退到一旁,把宝霖拢到了自个身前护着,她本想接过一直让裘和抱着的宝琴,却被他避过,示意她站着看就好。

薛宝珠乐得清闲,跟着人潮探脑袋看,这出了个状元,十里八乡的都来看热闹了罢,听说还有状元宴,就她听说的名头都不少,什么状元及第国栋梁、鸿运当头福满园、春风得意马蹄疾……第一道就是土豆烧甲鱼,一圈小土豆烧得红润味厚,当中卧着处理得宜的甲鱼,还必须得是一整只的,意头好,没得一点腥气。

她自己也曾尝过姥姥红烧的老鳖,那味道一直都惦念着,拿姜片和干辣椒在油锅里滚几滚,再将老鳖肉倒下去一顿炒,放上一点酱,加水用小火焖起来。快烧好的时候,加入小葱和青蒜苗,可带香,夹一块肉放进嘴里,那个味道真的是鲜美之极!

薛宝珠吸溜了下口水,想着到时候莫大娘肯定会被接去,就等着状元郎跟莫大娘会上面就悄摸撤了。

莫大娘早已将毕生的心血全都花在莫青彦身上,此时将要见到荣锦归乡的孙子心中却反而生出了怯意。她一把握住了身边薛宝珠的手腕,声音中都不由打着颤,“宝珠,也不晓得怎么的了,大娘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的,左眼跳财,那右眼……”

薛宝珠笑着反握住了她的手背,贴心地安抚,“大娘,您这是紧张得想多了,莫大哥就要回来了呢!”

“对对对!”莫大娘止不住的点头,那捷报是报了紫徽书院的,今年高中的状元姓莫,还会有哪个的,此刻也忍不住激动叨念,“要回来了,青彦要回来了!”

“干娘。”有人在嘈杂的人群中喊了莫大娘一声,浑厚的嗓门显然将周围的吵闹都盖了下去,“快到了快到了,听说已经进了城门了,正往这边来。大娘,青彦真的光宗耀祖了!”王大虎今儿得维持秩序,虽不能亲自去迎接状元郎,可也是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动静。

“啊——你们认得状元爷?”旁边有人听见了便搭话问。

王大虎当青彦也是半个儿子,哪有不自豪的,闻言满脸欢喜的回道:“那是当然,我同金科状元他爹可是拜把子的兄弟,这还不算什么,这位就是状元爷的祖母!”

他这么一说将四周人的视线全都集中过来,若还有些心存怀疑的在瞧见他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衙役装扮也就信了十成十了。汴城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状元,这些人都是跑来瞧状元爷的,这会竟然发现身边近旁的就是状元爷的祖母哪还能不激动的,各个挣着抢着道贺起来。

“老夫人一身清正气,想那状元爷将来肯定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莫大娘一时受了这样多的夸赞,有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之余就满是掩不住高兴了,眼角竟还有泪光闪烁。她越发握紧了薛宝珠的手,而薛宝珠也回应似的回握住了她。

裘和脸上一直无甚波澜,他素来人前就是个木讷之人,这会没跟着一块露出欢喜也没人张怪他。他正往城门方向看,瞧见前头起了骚动隐约听见铜锣开道的声响,“来了。”

果真不多时,先行开道的差役就敲打着铜锣一路小跑了过来。约莫半盏茶的光景,高头大马上的状元郎一身大红吉服缓行而来,所经过之处无不是欢呼震天,两侧街道更有不少妙龄女子投掷花环手绢示好的。

莫大娘眼神早就不大好了,她一直死死盯着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心中不安的念头又腾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同薛宝珠道:“我怎么……我怎么瞧着……”她并未将那话全部说完了,只因那人状元郎离得越来越近了。

“怎么……”王大虎也是愣住了,盯着身穿吉服的那男子的脸不放。可这张脸……独独不是莫青彦。这,这怎么可能呢?!

薛宝珠对莫青彦的模样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也看出了端倪,随即就看到身边的莫大娘身形晃了两晃,立即一把扶住了,却见莫大娘脸上脸上毫无血色,只透着灰白了。

旁边的人还在热闹着,却只有他们几人仿佛被人从头到脚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样。而刚才道喜的那些人还不知情况已经有所改变,扬声冲着状元郎那边喊着:“状元爷,您祖母在这边呢!”

“对对!老夫人在这边呢!”

这话到底还是将那金科状元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骑在马上本就是徐徐而行的,这会竟是在即将靠近的时候稍稍勒停了马。

不过是半丈的距离,莫大娘抬着头能将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她的孙儿,她孙儿……不是状元郎。

王大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整个人都显得急躁慌乱,可这骑着马来的的确是状元郎无疑。可……可这人为什么不是青彦?

“祖母?”那正骑马游街荣归故里的年轻人脸上正正打量了莫大娘,半点没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抹古怪笑意来,再出声,便是温文尔雅,“……想是老夫人认错人了。”

原本周遭的人群还在指望着能见到异一场祖孙相拥而泣的场面,却不想这两人之间根本无甚关系。

薛宝珠面对这场面也是头皮发麻,直直盯着那人脱口问,“可新科状元不是姓莫……”

年轻状元脸上的笑稍是收住,对上薛宝珠的眼眸里冷了几分,“你听错了,本人姓穆,穆其闫,倒是有个姓莫的,不过丢紫徽书院的颜面,御前失仪叫圣上罢免了进士身份,不知是不是你们等的那个。”

莫大娘闹了个大乌龙原就过意不去,脸色尴尬,此时听了这话,更是五内俱焚,脸色白得如草上霜。她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忽而眼前一黑就朝着前头跌去。

薛宝珠紧忙去扶着的时候人已经往前头年轻状元的马上撞了去,不由脱口惊呼:“大娘!”

穆其闫也是面色忽变,他身底下的马不想有人撞来受惊嘶鸣,发狂的抬起了前蹄,疯狂甩动身形。他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此番不过是依照惯例骑马游街,选的也都是温驯良马,谁知会这般。

眼瞧着马前蹄直往薛宝珠同莫大娘身上踩去,好在一旁裘和反应及时,拉着两人往旁边倒去,堪堪避过。

而穆其闫应对不及,叫狠狠摔在地上。

随行依仗差役手忙脚乱的去制服了发狂的马,当即有人去扶新科状元郎起身,关切殷勤的问:“大人可以摔伤?这疯婆子惊扰大人理当投入大牢,好好查问是否别有居心!”

薛宝珠几人相互搀扶着起身,还未站稳便听见这遭,心头顿时一沉。“大人,莫大娘思子心切,并非有意冲撞,望大人有大量,看在大娘慈母之心份上莫要怪罪。”

穆其闫还未开口便叫人抢了先,一句大人有大量便堵得他发作不得,心道既是慈母之心如何怪罪,理了理仪容强作笑颜:“无妨无妨,皆是小事,放他们离去吧。”

在旁的民众无不交头称赞状元宽宏大量。

薛宝珠张了张口,可面前那人已经骑着马走了。好在虚惊一场,她也不禁懊恼自己没早些打听清楚,也不让莫大娘空欢喜一场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莫大娘能不能受得住,“大娘……”

莫大娘虚弱的依靠在她肩头,清泪直下。

薛宝珠才刚念了一个字,旁边就有人气愤的喊话:“什么人,竟然敢冒认状元爷的祖母,真是想名利想疯了罢!”

“就是就是!明明根本就不是,还敢拿这事来做花样,得亏状元爷宽宏大量,要不然直接将投入大牢里头治罪!”

状元郎噙着笑骑马离开,仿佛这于他而言是再微不足道的事。

“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乡下野婆子,竟说状元爷是她孙儿!真是笑死人了!”旁人听了一言两语便这样传了开去。

“不要脸……”

饶是薛宝珠也忍不住这闲言碎语,忙道:“大娘,咱们先回去。”裘和知道她的意思,在另外一边扶住了莫大娘。而王大虎也回过了神,板着脸朝着身边威吓了一声,横了横佩刀硬是在人群中分开了条道出去了。

才刚出了人群,薛宝珠只觉得扶着莫大娘的手受力发沉,紧忙转过眼去看,只见莫大娘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得亏裘和在一侧扶住了她往地上倒的身子,要不然薛宝珠一个也弄不住。“大娘!”

王大虎在前头闻言回身,干脆利落的蹲了下来同宝珠裘和道:“快,快让干娘上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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