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千年没有吃，那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折夜灵好奇的看着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些树灵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只要有空气和水分就可以活下去。而且修到我这级别的仙已经是超脱一切，不需要这些了。”老树仙一边扒拉着面前吃的精光的碟子，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这么厉害啊！”折夜灵对着一桌的山珍海味，只是每一样都夹上一块筷子。
“你怎么这么浪费啊！”老树仙不满的看着浪费食物的折夜灵。
“您这就不懂了，我现在是个监下囚，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办法挣扎，只能这样浪费夙缘的钱，把他吃穷，才能报仇了。”折夜灵心里打着小算盘，想到终有一天将夙缘吃穷，他再也没有钱享受，饥肠辘辘的样子就让她不住开心，傻笑起来。
老树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是傻了，无药可救了，继续吃了起来。
折夜灵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挑挑捡捡的吃着。
“咦，老树仙，你和夙缘很熟啊？”
“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能不熟嘛。”老树仙把骨头吐掉，变化出一个小小的树叉剔牙。
“那他小时候也是现在这讨厌的性格吗？”折夜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他啊，小时候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小的时候可是非常讨喜的。”似乎是勾起了老树仙一段美好的回忆，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时候他就跟个糯米团子一样，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嘴也甜。整天啊追着藤娘的后面乱转悠，缠着绕着让藤娘给他做水果糖。那时候他还天天抱怨不能喝我们天天在一起呢！天天嚷着要让他爹娘过继给我们。”老树仙开怀大笑道，似乎画面就在眼前。
“那然后呢？然后呢？”折夜灵听的津津有味，脑补了许多夙缘小时候的样子。
“再然后啊……”似乎是什么不好的回忆，老树仙眉头紧皱。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不好的回忆。小丫头，你要是喜欢听故事，可以问问别的。”老树仙撸着胡子，一脸享受的瘫坐在椅子上。
“嗯……”折夜灵托着头，想着从老树仙那里要知道什么呢？他懂得那么多，不让他讲着实在是太暴遣天物了。于是他大脑飞速的旋转，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那你给我讲讲最初五界的样子吧。”最后折夜灵实在是想不到要问什么，总觉得什么都想知道，但好像有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样子，真是纠结啊！
“那要让我好好回忆回忆了……”老树仙沉思道。
“那时候五界之间矛盾很少，或者说那时候应该是只有四界，因为仙是其他四界之间的得道进阶的。那时没有这么多争斗，四散分居。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于是慢慢就有了各方首领的推举。五界之间还贸易往来很是紧密，最出名的就是人界的食物，灵人的武器，妖界的蔬果。”
“那魔界是什么？”
“魔界？魔界什么都没有，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太平凉了，而且他们又笨又直，没有一点商业头脑，也就一身的武力值得看。于是魔界最出名的就是保镖运送。”
折夜灵难以想象现在如此强大的魔界在最初却只是卖力气的傻小子们。
“是啊，仙界最厉害的是丹药。不是现在这种普通的小黑丸子，而且仙界用灵气炼化药材而成的丹药。是一种香气四溢，晶莹剔透的金色小珠子，不用吃只要用灵力将他放入眉心，他自然融入进眉心，就可以了。那效果可真是……。”老树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惊艳的事，眼睛精光四射，一脸兴奋的说。
“真是什么？真是什么？”折夜灵被他的神情勾的好奇不已。
“当然是神奇了啊！你见过一个已经年老色衰，全身松弛的老妇人，因为吃了一个丹药后立刻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妇人吗？”
折夜灵称奇的摇了摇头，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这就是灵丹可以做到的，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老妪变成妙龄少女，皮肤都水嫩的可以滴出水一般。”老树仙兴奋的看着她，几万年时间都能让他仍然这么兴奋的灵丹到底怎么样呢？这让他非常好奇。
“那你吃过吗？”
“那种灵丹很少出来，一般出世都是要换丹主看上的奇珍要宝！我那时候可是个黄毛小子，连个烧饼钱都犹豫半天呢？这种灵丹我怎么能吃到呢！”老树仙像看白痴一样，一脸嫌弃的看着折夜灵。
“额……”折夜灵一头黑线得想，你一个穷成这样还有脸鄙视我？
“哈哈，小丫头，其实神奇的东西有很多，只是你孤落寡闻罢了。”老树仙看着一脸郁闷的折夜灵，抚着长长的白胡子又陷入了记忆的深处。
“那时候真的是歌舞升平，没有斗争没有这么膨胀的欲望，人妖魔灵都可以通婚。”
“通婚？！那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啊？”折夜灵惊呼道。
“基本上不就是像妈像爸像自己喽。”
“什么叫像自己！”折夜灵对他这样的答案很是无语，你还能再敷衍一些吗？哪有父母生孩子最后来了句这孩子的长相全是遗传了这孩子自己的优良血统？！
“就是话上的意思喽。随自己心思长呗。”
折夜灵已经放弃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了。
“你还听不听了？”老树仙看她一脸鄙视的样子，不满的说。
“想想想。”折夜灵赶紧换了一张满含期待急切的表情。
“哼。”老树仙轻蔑的冷哼一声，高傲的继续继续开始讲：“相安无事的过到我终于修炼成人形后，开始四处历练。那时候有一个人皇在天地间十分厉害，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了。他放弃了修成仙身的机会，仍然是人，只是功力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秘法提升到了一个巅峰状态。那时候几乎天下无人是他的对手，他聚集了一群军队开始建立自己的王朝，有人心甘情愿的追随他，有人也有不赞同反抗的，但是都被武力镇压了。妖魔灵都没有在意，却没有想到在人皇膨胀之后，竟然想要吞并其他几界。战火不断硝烟四起，五界都人人自危，最后妖界是最先被统一的。他们足足打了几千年，死伤无数，前赴后继。魔界却在人皇全力攻打妖界时趁机选立了一位魔尊，可是这个魔尊虽然有与人皇一战的能力，但是他却是一个闲云野鹤的人。所以对他来说，这魔尊的位置是他不喜的。”老树仙说到这儿，突然拿起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这可急坏了折夜灵，就像是一个要给你吃的鸡腿，却总是提着悬着让你只能看不能吃，十分着急。
看折夜灵因为着急而憋红了的脸蛋，老树仙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折夜灵轻佻眉毛，示意瞧了瞧自己的肩，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真是人老了啊，才讲了一会，腰也疼是，背也酸，真的是老了。”
折夜灵就是个傻子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于是极其不情愿的挪动着脚步向他靠近，然后给老树仙倒满了茶，然后给老树仙捏肩。无比惆怅的想，为了听故事，我忍你。
“真懂事，好孩子啊。”老树仙得了便宜卖乖的说。
“这魔尊呢，也是个怪人，总是喜欢研究那些人类书生才会研究的琴棋书画。也不像魔界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他总是一身白袍，像个文弱书生一样。不过人皇在统治了妖界之后，就没有再野心泛滥的再去攻打魔界，而且开始了修身养性。刚开始妖界想法设法的反叛，但是没有一盘散沙，怎么能成功吗？在一次次的失败后，妖界似乎有些放弃了，开始不再反叛。过了几千年，似乎大家都习惯了现在的格局，人皇统领人妖两界，魔尊统领魔界。直到有一天魔尊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变了性子，开始集结军队，攻打人皇。本来平和的世界，又开始战火四起，在不断的斗争中，魔界有了一些变化，鲜血激发了他们血液中的好战因子。他们本来漆黑的眸一点点褪色变成了红色，有的红就像是鲜血一样红亮。杀得越多，颜色就越深。”
“战争持续了很久，我那时候还是不能自保的小妖，再加上我们一界本来就属于五界之外的种群，一直隐秘生活从不在外面暴露我们的身份。于是我们首领当时决定让大家避世，躲了起来。我们就开始了沉睡，结果这一睡也不知是几千年。人皇和魔尊都纷纷消失了，但是他们的消失并没有让战争停止下来。反而让战事更加险峻，各路有些实力的都想称王称霸，于是内斗外斗，到处都是哀嚎惨象。”老树仙说到这里时，眉头紧皱，一脸叹息，眼里充满了忧伤，仿佛这么久过去了，但是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折夜灵想了想当时尸横片野的场景不觉也是咂舌害怕，突然想到，怎么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说到灵人呢？
“那灵人呢？为什么一直都是人妖魔在争斗，但是灵人界怎么不见出现呢？”折夜灵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