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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城堡大轱辘车渐行渐远 滨河路汽车城美轮美奂

改革开放以来,中宁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楼房,远眺灯火辉煌的县城新貌,不免又让人忆起中宁的老城旧事。

中宁县城原名宁安堡城,建于明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周围两里许,只开南门,带有瓮城。城内正中只有一条南北向的大街,沿街东西分为对称的一、二、三、四、五、六道小巷。北城墙正中建有高庙一座,上、中、下三层,下层是大佛殿。大佛殿西是山陕会馆,再西为仓库(西仓),系清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中卫知县黄恩锡为方便宁安、恩和等地百姓就近缴纳田赋所建。大佛殿东是东仓,再东为娘娘庙、万慈会。西六道巷北有一个大空场,从清末到民国年间一直为米粮市。米粮市东侧是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修建的渠宁巡检司衙门。1934年卫、宁分县后,中宁县政府驻此。堡城大街两边多为商号,街巷内是居民和农民住宅。出城堡南门,是南关,商贾云集,较为繁华,寺庙多建于此,有老爷庙(关帝庙)、东王庙、火神庙、三皇庙、马王庙。

宁安堡由于地处交通要冲,水陆交通极为便利。陆路西达靖远、兰州,南连固原、平凉,东通环县、庆阳,北接银川;水路顺黄河而下,木船、皮筏可直达包头。因此,宁安堡在清末民初已成为银南皮毛、药材及津京杂货的集散地,商业逐渐发达,市场日益繁荣,原来的堡城已无法容纳蓬勃发展起来的各行各业。1913年,堡绅王光临、朱炳朗、李殿奎、郭登科等人发起组织城工局,由地方筹措经费扩建堡城,将原城向南延伸三分之一,并将原城墙增高加宽。在延伸部开城门3道,即东、南、西3门。各门为四方形墩台,甃以砖石。门洞为拱形,门洞上方内圆,均镶嵌长方形砖匾1块,上面镌刻径尺见方的大字:东门内为“文光星斗”,外为“东毗银川”;南门内为“秀接河山”,外为“南瞻秦陇”;西门内为“门迎瑞霭”,外为“西连昆岗”。另外在原旧城东墙靠北处,增开小东门,其内为“紫塞屏”,外为“东泽门”。原城南门已变成城内的鼓楼洞子,但不居十字中心,新的十字中心在旧城门南十余丈处,北街接西街,成丁字形;南街又在丁字口东十余丈处接东大街,形成“丁”字形。堡城延伸部分建成后,商业中心逐渐南移,南关有庆泰恒、广发店、复兴店、南洋行(新泰兴)、三和店、永裕店等,这些商店除自购自销外,还兼代客人买卖货物,从中赚取佣金和手续费;还有不少车马店,留宿过往车辆脚户和客商。南街有名的商号为晋益隆、大义合、瑞永祥等。东街有万元通(后改大庆公)、西街有涌义成、广聚成、光华荣、义合生、协记号、保和元、三义书局、长盛公、忠义长、积盛玉、福德元、永兴昌、长兴元等。西门外有任记振兴公洋行(俗称西洋行),还有穿心店。北街有文盛兴、永盛合、天丰裕、怀仁秀、元盛兴、正兴勇、福记号、和发恒等。

城内字号门面和居民房屋,均为旧式土木结构。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政府提倡整修街道,将原土木结构出檐门面改建为洋式砖门面,共建砖、土、木式结构楼房六、七座。

宁安堡老城有三个字纸炉。古人有“敬惜字纸”的传统,他们认为字是有灵性的东西。自从有了文字,人类文化的保存和繁衍就有了保障,所以但凡有字的纸,都不能玷污它,做到极致的,哪怕废纸都要捡拾起来,洗净晒干,入炉焚化,此为敬天。

宁安堡的三座字纸炉,文昌阁内一座,城西门外三岔路口一座,城南郭家寨外一座。三座炉型大体相同,均呈正方形,全部用大青砖砌成,石灰勾缝。结构分上中下三部分:底台(实心)长宽各1.2米,高1米(包括最底层0.2米高的石基);中间炉身为长宽各缩减0.05米的空腹膛,高1米,面路方向对开前后小拱门,上方砖刻楷书“敬惜字纸”四字(自右至左);再上为钻尖收顶,高0.8米,钻尖与炉身结合部留有前后两个出烟孔,总高2.8米,整个炉形酷似小塔。

当地官府、学校、字号及文士经常送字纸,如不用的文稿废纸、作业本、账册等到字纸炉去焚毁。尤其宁夏大商号“庆泰恒”总经理张文泰,不但让员工去附近字纸炉去烧,还经常在路上拾字纸去烧。还有城内理门公所的铁某、陈某,于风和日丽时,常挑笼携铁钩巡于街巷拾字纸,至下午送到字纸炉焚烧而归。此外,有些寺庙的主持也把焚烧字纸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去完成,十分虔诚,他们没有专设的字纸炉,便放在焚香用的宝鼎烧了。

西门字纸炉于1933年被拆除,拆除的原因是,潘家营子武举李殿奎曾对官绅说,西门字纸炉建于一水井旁,乃艾灸青龙头,水火相克,为人才辈出之大忌,须除之。众官绅信以为真,便命人将炉拆除。东门外文庙字纸炉于1939年因宁安完小扩建而被拆。郭家寨字纸炉新中国成立后尚存,1951年土改时,郭氏被划为地主,字纸炉为贫农王万禄分得,随后他将字纸炉拆除,以其砖石添建了新房。

中宁老县城值得让人说道的,除了鼓楼洞字纸炉外,还有就是剧团。

1936年前,县城无专业剧团。每年春秋农闲或遇庙会赛神,当地寺庙方会的负责人到中卫县城去“写戏”。写戏就是和中卫县城的秦腔剧团签订演出合同。合同上写明演出时间、天数、场数、戏价、演职人员的食宿等生活问题。届时依约而行,双方互不失信。因演出多在庙会,故称会戏。演出剧目,双方协商确定。费用来源,主要依靠庙会期间所收的群众布施,还可以向来会场开饭馆、摆小摊、玩杂耍的收取一定数量的会费。有的人在庙会期间摇单双、掷骰子、搞赌博活动,这种活动都有赌头,也可以向其抽头取费,以补会费。

1936年,在县城成立名叫成义社的秦腔剧社,这是中宁县城最早的剧团,属私营性质,社长是张云亭,有演职员工共27人。主要演员有姚茂秦、霍振川、丁振华(以上均为生角)、管育中(旦角)、周永发(净角)、余干板(丑角)等。地点在县城东街刘兴汉店内,每晚演出,果月(夏历六至七月)加日场。遇雪雨天气停演。其剧目主要有《五典坡》《对银环》《大上吊》《双钉记》《烙碗计》《铡美案》等20余本,还配演一些折戏。每日演出结束后当日分红,社长(包括衣箱杂用)分3成,其他人员共分7成。到1947年,因收入不佳,演员生活无法维持,把衣箱卖给了中卫剧团,成义社解散。

1948年,中宁驻军八十一军军长马惇靖指令该军政治部在接管固原秦腔剧社的基础上成立“塞上剧团”,地址在县城南关郭凤瑞的车马店内,团长由政治部中校课长宋尊宽兼任。全团有演职员30余人,主要演员有丁醒民(生)、屈效梅(女旦)、周永发(净)、杨化民(杂角)、高治平(小生)、乔良平(丑)等。4蟒4靠、男女各色软袍衣裙、鞋帽、头饰(有的旦角自备)等一应俱全,价值在一千元以上。演出剧目有《五典坡》《周仁回府》《金沙滩》《三滴血》《劈山救母》等30余本,折戏如《三回头》《三娘教子》《杀狗劝妻》等则更多,可以做到30日不重复。向社会演出,每晚三至四小时;年头节下也向各师、团士兵慰问演出。前者为主,后者为辅,颇受军民欢迎。全体演职员均授予军衔,由准尉至上尉不等。如负责剧务的丁醒民为上尉,名旦屈效梅为中尉,勤杂人员多属军士之列。经济待遇是津贴加分成,除享受军队一切待遇,包括粮饷及军装外,还分成剧团向社会演出的票房收入。当时,每晚演出可收入100多元。这些钱一半用于补贴箱钱及化妆用品、汽灯照明等零星开支,另一半分给演职员,上面不提留。演员按个人素质、成绩分为三级,一级如丁醒民、屈效梅每月可得百元左右,二级六十至七十元,依次递减;职员也分三级,标准要比演员低一些。由于待遇优厚,演职员干得很起劲,也吸引了其他剧团的一些演员加入。演职员都在剧团集体食宿,个别人如屈效梅与她父母住在宁远商行里。剧场起初是用白洋布临时搭盖的,遇有风雨天难免影响演出,但不久得到商务会的“赞助”,戏台改建为土木结构,戏场用苇席搭盖,桌椅板凳也是从商务会借来的。茶房出租给私人,定期收费。

1949年8月兰州解放,八十一军撤驻中卫,“塞上剧团”随迁。9月19日,八十一军起义投诚,剧团戏箱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十九兵团政治部接管,演员分别加入中卫、中宁剧团,职员、勤杂人员遣资回家。至此,“塞上剧团”解体。

大轱辘车,也是旧社会的城乡一景。全车为木结构,但又有铁车与木车之分。铁车系车轮上钉有铁瓦与钉头,驾辕与拉索多为骡马,取其行速同步;木车车轮上则无铁瓦,驾辕多为牛,拉索与帮索为牛或驴。铁车与木车挽具套索,因其役使牲畜不同而各异。

大轱辘车轮高1.7米,辕条与车厢共长5.7米,轴长2.3米。有的车下挂有铁铃,行驶中叮咚作响,先声示意,便于错车让路。春节时,车主们还在车栏杆贴上“车对子”,如“两轮如日月,一轴定乾坤”“牛似上山虎,车如入海龙”“日行千里路,夜走八百程”等。全灌区两轮车辙一律相距为1.7米,这也许是秦始皇“车同轨”的遗迹吧。

大轱辘车古老、笨重、低效,它是那个时代生产力的标志,也是推动历史前进的车轮。

以上所述,都是老县城的旧容旧貌。改革开放以来,县城旧貌换新颜,制定了《县城总体建设规划》,大力推进旧城改造和新区开发。在建设“枸杞之乡、冶金重镇、物流之都、金岸明珠”的方针指引下,根据“一城三区”“六纵五横”的城市建设框架,以国道109线和南北滨河路为纵横主轴线,建设了滨河路、中国枸杞博物园、杞乡黄河体育中心、县城新区、中国枸杞加工城、太中银铁路中宁东站物流园区、汽车城等一批重点项目。黄河两岸滨河大道,宽阔平坦,近水亲河,既有河堤的防护功能,又有交通旅游的实用价值,是一项利国利民的综合工程。杞乡黄河体育中心,占地301亩,建筑面积5.4万平方米,体育馆内设观众席5860个,游泳馆内设观众席1650个。太中银铁路中宁东站物流园区和中宁汽车城建成后,还要建设战略装车点、建材巷、企业仓储加工区、物流配送中心,使中宁物流园区发展成为西部地区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和辐射全国的物流运输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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