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再看，眼前那一抹红影却已然消失不见，信苍曲也依然站在原地，那样的眼神、姿态、笑容……都和方才一模一样，竟仿佛从来不曾动过一般，与他保持着几步距离。
若不是此刻，她的手上多出了一张人皮面具，就连怪老头都不敢确定，刚刚她曾动过，还一把扯下了他的假脸！！！
那样的速度、那样的身法……那简直有如鬼魅一般，快得让人感到可怕。
怪老头也从未想过，她的身手，竟已达到如此非人境界！
如今看来，之前与他交手时，估计她是怕他输得太难堪，所以压根就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只怕就算是他，在她手下也过不了十招。
也难怪即便她已身中寒汀夜水之毒，却连华空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反倒被她所杀！
这样的武功，当今天下，可还有第个二人？！
信苍曲凝眸笑看着一脸震惊的怪老头。
此刻的他，人皮面具之下，那一张甚至比全天下任何女人都要美的俊脸，已全然显露出来。
那样的容颜，真真是……连她看了，都不禁为之动容。
其实最初，她并不知晓，怪老头戴了假脸，只当他原本便是这么丑，而也唯有这样，才能够解释通，母后当年为何选了父皇，而没有选他。
毕竟当时的他，除了相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若是再配上现在这一张脸，那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虽然，她的父皇也不差，可若是把这样的两个人都放在她面前，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怪老头。
当然，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小，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情，更不能理解，她的母后为何那般痴情。
她第一次，也是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次见到怪老头的真脸，是在九岁那年。
记得那个时候，她还跟在怪老头身边学医学毒学武功，某一日，母后寻机出宫来探望她，但不巧的是，她到深山里去捕野兽采药材了。
待她从深山里回来后，还没进门，就从窗口看到了以真脸示人的怪老头和她的母后。
当时她还惊异了一下，以为是母后带了什么人来见她，可在听到怪老头的声音时，她不禁恍然，原来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怪老头的假脸，这个才是他的真脸！
她疑惑、讶异、兴奋又惊喜的冲进去，近距离上上下下将怪老头好好看了个遍，心里真的是太意外也太难以置信了。
以至于压根就忽略了，怪老头和母后正在谈论着什么，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因她的闯入，瞬间切换了话题。
后来，母后走了，怪老头也又戴上了假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她因为好奇，曾不止一次问过怪老头，那天他和母后说了什么，可他却就是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气得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最后也还是没能套出一个字来。
再之后，既然问不出来什么，她便寻思着，那再看看他的脸，总不是什么难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