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呢?”公主不顾火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期望他能回答她的问题。
“抱歉,我真的不能说。真的,我必须死。”殷冉摇头,眼睛里露出那种绝望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有意义吗?”说着,她把目光移向哪吒,“你告诉我,好吗?求求你。”
哪吒摇摇头:“天帝嘱咐过我,千万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他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她愣住了,但并没持续多久,殷冉的身体已经被火焰所吞没,皮肤开始焦烂,并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从腰间拿出月影刃,对哪吒吼道:“最后一次问你,你住不住手?”
“如果你想动手我也没办法,这是天帝让我做的,你应该把矛头指向他。”哪吒道。
“好,好。”公主被气的直摇头,深吸一口气之后,脚掌猛然一蹬地,向哪吒冲了过去,手中月影刃直指前方,剑尖发出阴森森的寒光。
哪吒冷眼看着公主冲来,枪尖一指,一道无形法盾出现在了他与公主之间。公主丝毫未减缓速度,直接撞在了法盾之上,犹如撞在墙壁上一样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她整个人便反弹出去,像一块石头一样落在了地上。
她并不放弃,爬起来又向哪吒冲去,不过这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拦住了她。她微一吃惊,抬头看去,看到此人正是天蓬。
“你干什么,不要拦我?”公主怒道。
“有话好好说嘛。”天蓬笑道。
“你看看,”她指向殷冉,“他都要死了,还怎么好好说?”说着,她爬起来又想向哪吒冲去。
“呵呵,别着急。”天蓬拉住了她,“相信我,殷冉死不了。他只是被哪吒的三昧真火点燃了身体,他不是凡人,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能救他。”
一旁的哪吒听到了这句话,猛然一楞,对天蓬道:“天蓬元帅,你想怎样,这可是天帝的命令,你敢违抗?”
“不不。”天蓬轻轻一笑,“你误会我了,我如果救他,必然是死路一条,这我知道。”
“那你还说救他。”
“你看。”天蓬往殷冉处一指,这时候殷冉已经被烧成了黑色,“他已经成这样了,你觉的还有救的意义吗?”
“我觉的你必然有猫腻。”
“不不,我没任何打算。不过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看吧,你还是想救他。”哪吒仰头一笑,不过是用那种带着讥讽的笑,“可是没有用,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话。今天这个人,我必须杀,除非他死,不然我不会和你说任何话。”
“好,很好。”天蓬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既然你一心想要他的命,那我们也只好按我们的办法来抗议了。”说完,天蓬拉着公主,便向外走去。
“你们要去哪里?”哪吒问。
“你和后羿离开吧,我们就呆在这里不走了。等殷冉死后,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把他埋葬。”天蓬只停了一下,便拉着公主继续走。
“别这样,你们会死的。”哪吒说完这句话时,他们已经飞出了山谷。
回到山洞,公主一把从天蓬手里抽开手,吼道:“你就这么救殷冉?”说完,她背对天蓬坐到一块石头上,生起闷气。
天蓬嘿嘿笑了两声,转到公主面前,笑眯眯地望着她:“我承认是我的错。不过你也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在我的计划之内。”
“计划?你的计划可真好啊。我怀疑你和哪吒串通,商量好一块来害殷冉。”公主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天蓬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仿佛在哄一位生气的孩子。
“解释?还怎么解释?你说能救殷冉,现在救出他没?”
“俺本来的确是想救他的,谁知道哪吒那孩子这么固执,说什么也不跟我单独谈话。如果我从他身上偷出真水的话,是能够扑灭殷冉身上的三昧真火救出他的。可是哪吒识破了我的打算,哎……”天蓬叹气之时,故意做的非常大声而让公主听到。
“这么说你就选择了放弃?”
“不是的,我表面是选择放弃,不过以我对哪吒的了解,他看到我们选择留下是不会杀殷冉的。”
“我不相信。他不会因为我们而放弃殷冉的,绝对不会。”
“我相信会的。”天蓬说完最后一句,起身走到还在昏迷的后羿旁边,摇摇头,在他旁边找了余下的一小块地方躺下睡了。
山洞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公主轻轻的啜泣声与天蓬厚重的鼾声。中央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因为快要熄灭了而只剩下一缕小小的火苗,火苗像一个调皮的黄色小精灵一样忽大忽小,随风摇晃。一个人影慢慢的走入,映照进山洞的影子活像一张黑色的帷幔遮蔽而来一样,火苗很快被它笼罩而下。
哪吒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显得六神无主,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他站在那里很久,活脱脱像一副夕阳下的雕像。他转头望着还在呆坐的公主,而公主也明显感觉出了他,不过此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人你杀了,你满意了吗?”许久,公主说道。
哪吒毫不回避地直视公主:“你知道犯了天条有什么惩罚吗?”
公主点点头:“这么说来,你是为了避免惩罚,所以你就害死他人喽?”
“我绝没这么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没有殷冉我是不会走的。”
“那我只能强制你离开了。”
“你可以试试。”
令人窒息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在山洞里萦绕。两人之间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人我已经杀了,你这么做毫无意义。”哪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很好。”公主的内心几近崩溃,她奋力压制住冲动,站起身最后望了哪吒一眼,便向洞口走去,离开了这里。